第十五章 誓言
經過幾十日夜的縫縫綉綉,終於,孫藝瑾學會了刺繡,且刺繡的本領已經超越的正夫人何氏,大哥哥孫君澤也快到了京城。
本來這一切很美好的,但此時的孫藝瑾坐在孫府門邊小木椅上學著刺繡,臉上的面容似乎未看出她有一絲高興、喜悅。
刺著刺著,一根細針扎破了她那白嫩嫩的小手指,鮮紅的血液流了出來,孫藝瑾一手急忙摁住了那隻流血的手指,年僅十幾歲的她並未哭,一雙無助的眼神直勾勾往著大街上看去。
看著看著,一輛孫府的馬車正往這邊而來,孫藝瑾激動得似乎忘掉了一切,急忙起身來,站在門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緊緊盯著移動的馬車,身穿著的青綠色襖裙在微風中輕輕吹動著。
「吁!」
一聲尖叫聲在孫府門前響起,隨後馬車停了下車。
聞見聲后,孫府的兩位夫人及二兒子孫落霖匆匆出來迎接。
很快,車廂的門帘掀起,一位仙氣飄飄,面黃身瘦的男子走了出來。
「大哥哥!」孫藝瑾一番甜甜話語喊道。
孫君澤微微笑了笑,第一眼便看向了妹妹,應了一聲:「妹妹。」接著,孫君澤抱著個紅木盒子掩在身後,走了下來。
「大哥哥,禮物呢?」孫藝瑾高興的問道。
聽后,孫君澤微微一笑:「我還以為你忘啦,沒想到你記得這麼清楚。」說完,孫君澤將紅木盒子轉移到前,遞給了妹妹孫藝瑾:「快打開看看,是什麼。」
只見,孫藝瑾接過後,小心翼翼的打開了紅木盒子,裡面躺著一顆又大又圓的珍珠,這顆珍珠在陽光的照耀下亮閃閃的,裡外皆很是透亮。
看著看著,孫藝瑾想起了自個兒的事,想起了大哥哥對自己以來的照護,不知不覺,孫藝瑾臉色看不出任何喜悅了,似乎就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
孫君澤見狀后,急忙問了起來:「妹妹,怎麼了?不喜歡嗎?」
藝瑾擦了擦眼角了淚水,勉強的笑了笑:「喜歡。」
一旁的藝瑾親母聽后,道:「藝瑾,快謝謝你大哥哥。」
「謝謝大哥哥。」藝瑾聽話著道。
「不客氣。」完后,孫君澤朝著親娘及馬氏看去,打起招呼來:「娘、小娘。」
兩位夫人笑眯眯的點點頭。
「君澤,來,讓娘好好看看。」正夫人何氏看向了自己的大兒子。
看著黑了許多的臉,再看著瘦了許多的身子,念道:「瘦了瘦了。」
道后,看著府門外的場景,何氏道:「君澤、落霖、藝瑾,進去說。」
跟隨著何夫人的步伐,孫君澤走進了家中,一邊走一邊看著孫藝瑾,孫君澤似乎看出了異樣。
待幾人在院中坐下后,蘇君澤方才問了起來:「娘、小娘,藝瑾為何不高興啊?」
聽后,正夫人何氏看了一眼二夫人馬氏,二人互看了一眼后,何夫人方才說出實情來,反正早晚也瞞不住。
「藝瑾,與劉家定了親,下月十五成婚。」何夫人無奈道。
聽著親娘一番話,孫君澤有些受不住了,畢竟從小到大,妹妹皆是自己看大的,就這麼嫁人了,很不捨得。
「怎麼可能?哪個劉家?家室如何?」孫君澤情緒激動得連連問著。
「君澤啊,此事不是為娘的主意,也算不上老爺的主意,若是不如此,你爹在公差上難有信任之人,更無幫手,此舉是為了保我孫家,更是為了你姐報仇。」說著說著,何夫人的眼淚快流了下來。
「哪個劉家?」
「與老爺同僚,正五品劉學士的四兒子劉則珩。」
大概了解后,孫君澤似乎鬆了口氣,能是正五品的家室在他心中還是可以。
想后,看著一旁的妹妹孫藝瑾,孫君澤問了起來:「妹妹,你當真要嫁給那劉則珩嗎?」
藝瑾點了點頭,道:「只要能為姐姐報仇、清除壞人,我願意。」
「你……可否與那劉則珩見過面?」君澤道。
藝瑾搖了搖頭,隨後看向了大娘娘及自己的親娘馬氏。
想著妹妹藝瑾還未見過那劉則珩,想著妹妹的終身大事,君澤最終向親母及小娘求起了件事來:「娘、小娘,兒想帶著妹妹去見見劉則珩一面,望大娘、小娘應允。」
聽著君澤的請求后,正夫人及二夫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瞧著二夫人馬氏點點頭后,何氏方才應允起來:「去吧,互相熟悉也好,但不能惹事。」
「謝娘、小娘應允。」說完,君澤便牽著年僅十四的藝瑾的手,往著那戶人家而往。
在藝瑾記憶中,快樂無非就是與著大哥哥孫君澤拉著手到處遊玩,吃著各種美味的食物。
「麻煩通報一下,我們找四少爺劉則珩。」孫君澤道。
看著面前兩位未曾謀面的人,一守衛接著道:「你們是?」
「我們是孫府的,這位是與你們府劉則珩有著婚約的孫藝瑾,在下是孫府長子孫君澤。」
聽后,兩守衛態度立馬大變,笑容滿面且恭恭敬敬起來:「二位稍等,小的去回稟四少爺。」
「好。」君澤應后,便同藝瑾等待了起來。
「四少爺,孫府大少爺及孫府孫藝瑾此刻在府外等候,說要見少爺您。」守衛彙報著。
聽后,埋頭讀書的四少爺方才抬起頭來。
只見,四少爺一頭束髮,一張白白的臉蛋,模樣可愛中帶著許多俊俏。
「見。」
「是。」
隨後,這名守衛匆匆來到劉府門前,看著等待的孫君澤及孫藝瑾,畢恭畢敬道:「我家四少爺有請。」
「走吧。」孫君澤看了妹妹藝瑾一眼。
藝瑾點頭一下,便跟隨著哥哥孫君澤進去了。
這府中,雖是個府,但與孫府比起來要大許多,但下人似乎也比自己家的孫府多許多。
「少爺,孫姑娘及孫少爺到了。」
聽后,四少爺劉則珩抬起頭來,朝著二人看去。
藝瑾一雙水靈靈的眼睛瞧見劉則珩的一臉俊貌,頓時害羞得幾乎要躲在了哥哥孫君澤的身後。
懂事的四少爺也是急忙起了身,看向了自己的下人:「給二位看座。」
「是。」
待坐下后,孫君澤這才說起話語來。
「看著令公子如何好學,不知令公子在童試、鄉試中的那一關了?」孫君澤道。
聽后,劉則珩一副淡定模樣,回道:「童試已過,正打算備著鄉試。令公子呢?」
孫君澤微微一笑,道:「會試過了不久,這不,馬上就是殿試了。」
孫君澤說后,屋中冷淡了許久。
許久後方才說起話來,然而,還是孫君澤開口。
「令公子可是真心愛慕我妹妹?」孫君澤問。
這一問,把劉則珩問得有些害羞了,似乎不知道如何說好。
「父親的話,本少爺自然遵從。」劉則珩道。
「那,若是沒有令尊的意思呢?」
「不知。」說完后,劉則珩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水,繼續拿著書本看了起來。
看著與劉府的四少爺說話不來,孫君澤只好找了個理由告辭:「今兒,妹妹說要目睹一下令公子真容,我這才帶她來,看著令公子正忙,那我和妹妹就先告辭了,打擾了。」
說完,孫君澤拉著妹妹的手,往著家的方向而去。。。
夜晚,暮色降臨之時,孫府一家人坐在飯堂中吃著飯菜,而孫君澤似乎卻沒胃口吃下去。
這一幕,正好被孫老爺孫志才所瞧見了。
「怎麼,剛回來飯菜不合胃口了?」孫志才一邊吃著飯菜一邊問道。
想著想著,孫君澤還是說出口來:「爹,兒覺得那劉府四少爺劉則珩對著我們亦瑾根本就不好。」
「未曾謀面,你怎知不好?」孫志才發問道。
「兒今日帶著妹妹去見過劉則珩一面。」君澤道。
聽后,孫志才看了一眼何夫人及馬氏,繼續問起了孫君澤:「哪兒不好?」
君澤開始回憶起來,一邊回憶一邊說:「他不喜歡說話,還有對著藝瑾似乎並不在意。他說婚是他父親定的,他自然遵從。」
「無礙,他也才十七八年紀,比你小,自然靦腆些,時間長了就好了。」
「爹,這是不是您的主意?」君澤道。
「是。但爹並未強迫藝瑾,是遵從她的意見。此舉也是我孫家報仇的第一步。」孫志才一臉無奈道。
「爹,仇定報,但未必需要犧牲自己兒女吧,報仇法子不是很多?」君澤一臉疑問道。
「你還小,未懂官場,等你邁進官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或許你現在就不會以這種語氣跟著為父說話。」
看著妹妹即將出嫁,君澤十分不理解,很害怕像大姐一樣的命運,直言了起來:「大姐還在世時,兒記得您說的是這樣能夠讓您在官場上立威,保孫家一生平安,可結果如何,您是知曉吧。」君澤道。
母親何氏聽后,急忙呵斥住了君澤:「君澤!不得這樣與你爹說話!」
孫志才聽后,心中一片懊悔,他也沒想到會出如此場面,若是順利的話,今天的孫家,或將是整個延陽城中最有威望的一府了。
「既如此,那麼殿試時,你考上狀元,藝瑾的事由你說的算!」說完,孫志才放下了碗筷,往著書房而去。
「老爺!」何氏道。
「好!」君澤道。
看著君澤惹老爺生氣了,作為生母的何氏想說且不知該如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