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大結局

  這個故事,要從皇上和葉震南的相識說起。


  當年皇上還隻是太子北辰墨,微服出巡,偶遇那時還隻是一位鄉間草野的葉震南,兩人合力救下一名姑娘,北辰墨感念這位草野仗義相助,與他結成好友,更挑明身份,說要賜他官職,隻是葉震南說大丈夫不功不受祿,拒絕了恩典,而隻是要求讓他去從軍,以自己的手闖出一個天下來。


  北辰墨應了,原本這一切的故事若是停到這裏,那便隻是一個簡單的兄弟相識的過程,純粹、熱烈,不會有後麵的波折。


  可偏偏,劍雪雅出現了。


  她的出現,是因為北辰墨與葉震南救下的那位姑娘。


  她原本已經做好了計謀,讓那位姑娘假死,以躲開一劫,但兩人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使得姑娘未有按照她的計劃行事,姑娘被送回了,但那逼婚的一家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的,又來逼婚,有點鄉間勢力的人家還動用了關係折磨了姑娘的家人,姑娘最後迫於壓力,隻能甘願狼入虎口,乖乖幫那家快死的兒子做新娘衝喜。


  所以說,北辰墨和葉震南這次,倒真的算是多管閑事了。


  但更重要的是,北辰墨坐著官輦穿著官服在坊間穿行的時候,這位劍雪雅敢來攔轎,那就更是膽大包天了。


  明知裏麵坐的是太子,眾目睽睽之下對著他說出那些不肖的話,從來都是眾星捧月的北辰墨覺得臉上無光,怒了,將劍雪雅收入大牢。


  倒是葉震南,那段時間在軍中救了一個世家小姐,親送她回京的途中從百姓嘴裏知道了這件事,覺得姑娘說得倒也沒錯,動用自己與北辰墨的關係,去北辰墨那裏說上幾句,北辰墨心裏雖是有氣,但也知道劍雪雅是為了姑娘生氣,心是好的,便把劍雪雅放了出來。


  有的時候,很多事情就是一個緣分。


  那時葉震南與劍雪雅第一次見麵,桃花初開,劍雪雅站在他最愛的那棵桃樹之下,桃花映人麵,嬌嫩可愛。


  “你這院子裏,什麽都好,獨缺梅花。”這是劍雪雅和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熟稔的對話,少女的麵容,清脆的嗓音,將他心中的那朵心花也綻了開來。


  他想在京城多留幾日,隻是他身為將士,人已送到,實在不能久留。


  回到軍營那天,劍雪雅唇角微嘟,眼眶發紅,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將他奉為知己,已是非常舍不得。


  “等我。”葉震南麵子微紅,隻是黝黑的臉上印不出來罷了,他伸手摸了摸劍雪雅的頭,朝著不遠處生悶氣的北辰墨點了點頭,馳上駿馬奔馳而去。


  他沒有回頭,因他怕回了頭,會因為看到愛人泛紅的眼眶而退縮,但身為男兒,注定要為自己、為愛人開創一個天下。


  而這一切,劍雪雅未有當真,北辰墨未有察覺,卻是另外一個送行的人統統放在了眼裏,一個從未被葉震南看在眼中的人。


  “你別哭了,哭鼻子難看死了,本來就長得不好看,潑辣又難看。”北辰墨走到劍雪雅麵前,麵容卻是朝著另外一個人說道,“畢家小姐,還是快些回去吧。”


  “好。”一直與人同在一起,將一切盡收眼底,卻仍沒有如願獲得心上人垂憐的畢如珍,朝著北辰墨微微曲身,渾身上下盡是貴族之女的氣質。


  那時的她,還是養尊處優的大家閨秀,她沒有謝嘉蘭如今的才名隻是因為畢家不喜露底牌給人看,但比起智慧與膽量,她卻是一點都不輸給謝嘉蘭,也算是一個奇女子。


  隻是這樣的奇女子,偷偷溜入軍中,照樣還是會被人發現,她雖是巧舌如簧,一時引得軍中欲求不滿的粗人士兵不敢動她,但她也知道長此以往她必然還是難逃一劫,還好,葉震南發現了她,更是機敏地發現了她的身份,將她送回了京中。


  古代女子若是遇到救命之恩多是想要以身相許,以畢如珍的性格與心性是不屑的,但若那個人是葉震南,她卻是願意的。


  隻是,麵前的這個人兒,卻是在對她動心之前,已然將視線放在了另外一個人的身上。


  “太子……”畢如珍慢慢走到北辰墨的身邊,“這位劍小姐,倒是率真可愛。”


  “嗯。”北辰墨看了她一眼,這一聲卻是有些敷衍的意思,便跟著前麵一邊抹淚一邊走路的劍雪雅身後去了。


  哼……葉震南,你此刻愛她人又如何,總有一天,我會讓你來到我的身邊。


  我想要的,從未失手過。


  “嗬……”講到此,畢如珍輕笑道,“想來葉震南建了一等軍功,奔回來尋找美人,卻f發現美人已在倒在兄弟懷中的時候,該是心碎了吧。”


  葉震南是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


  畢如珍知道,他若沒有拿到自己認為的好成績時,他是不會有臉來見自己的女人的。而劍雪雅,彼時懵懵懂懂,不知這位與自己相處隻有幾天的大哥已喜歡上了自己,方隻是一個小姑娘,自然是不會有什麽守身的想法。


  而那時的太子,那是他和劍雪雅勢同水火,不想多看她一眼,自然也不會把注意力放在這個女人身上,察覺不到兄弟的想法。


  畢如珍隻要想一些辦法,就能讓一個不知深淺的小姑娘和一個養尊處優的公子哥相愛。


  先皇駕崩之時,葉震南擔心敵軍會來犯,未有回京守孝,而是以副將身份留在了軍中,後來,果然如他所料,京中局勢動蕩,北辰墨應詔書上位,卻因外有他國來犯,內有外戚幹政,皇位搖搖欲墜。


  人在脆弱的時候,極為容易攻破心防,而北辰墨這樣從小受到良好教育的男子,除了個性中讓劍雪雅不那麽喜歡的強勢與霸道,其他的特性都足以吸引一個青春姑娘。


  就這樣,葉震南回來的時候,見到的便是原本劍拔弩張的兩人,相偎於樹下的場景。看看,這就是緣分。


  “葉大哥!”劍雪雅欲站起來,卻已然皇上被拉住,他一手撫著她的肚子,一手攬著她的細腰,朝著葉震南笑道,“你看到我們兩個這樣,是不是驚訝得不得了?”


  葉震南的眸色有些暗了下去,他的這場愛戀,從始至中隻有他知道,而如今,怕是永遠都隻有他自己才能知道了。


  “恭喜。”葉震南一個揚手,裝作大度,卻是受到了第二層的打擊。


  “要恭喜,待到我的第一個皇子生下來再恭喜,我已給他取好名字,便叫北辰陽翟,那是遠周之都,望他登上皇位後能重現往日繁華。”


  “孩子……”葉震南的眼光落在了劍雪雅的肚子之上,劍雪雅臉一紅,“已經兩個月了。”


  在他不在的那段時間裏麵,他愛的女人與他的兄弟感情極速升溫,如今已有了孩子。


  葉震南知道,他進不去了,從劍雪雅幸福的眼神中,他也不想做那第三人。


  “本來早就應該把你召回來,和你分享這個好消息了,隻是那些世家太過於貪利,為了一個頭等功在朝堂上辯了大半年,如今才讓你看了我們的笑話。”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笑話。


  葉震南握了握拳,手心用力,當把自己的愛全部捏碎了,“你納妃的事,軍中又哪裏會傳呢?”


  聽到這話,皇上和劍雪雅的眼睛卻都一沉,“我還未把雪雅納入宮中,我不想以妃子之名待她,她要做我的皇後。”


  皇後,這談何容易的一件事啊。但葉震南同時也在為皇上對劍雪雅的真性而內心震蕩,還好,麵前的這位兄弟,比他更喜歡雪雅。


  “我不喜宮中拘束,連妃子都不想做。”


  這話,究竟是劍雪雅給皇上的安慰,還是她的從心之語,倒是不得而知,但葉震南分明地看到了,皇上和劍雪雅的手,握得更緊了。


  “我自知事成,便去找葉震南,沒想到,他卻還是拒絕我,我內心不願放棄,前前後後花了兩年,卻還是不能感化他的心。”


  葉震南甚至為了拒絕她,而娶了另外一個世家的女兒。


  這讓畢如珍非常灰心。她原本就是畢家栽培的未來皇後,那時家裏催促她進宮,她便賭氣做了,隻是進了宮之後,皇上心係劍雪雅,從未與她圓過房,她心裏的葉震南也未有進展,畢如珍原本充沛澎湃的一顆心,就在這後宮中,越來越枯萎。


  她愛的人,心裏想的是劍雪雅,她嫁的人,身邊還是劍雪雅,畢如珍慢慢地,對於劍雪雅的這個名字也染上了仇恨。


  情人之間總是免不了爭吵,而畢如珍做的,則是將爭吵無限放大。隻是皇上終歸是個癡情種,喝得醉醺醺,卻仍和她保持著距離,她氣不過劍雪雅的好命,荒唐地安排了一次圓房。


  隻是這次圓房,卻為她留了一個生機。


  不久之後,畢如珍為祝葉震南生日,假扮出宮,卻在街巷被人侮辱,更是懷了孩子。


  為了這個孩子,她便要留在這宮中,這個孩子,是她的屈辱,也是她的希望,她要用這個孩子,幫助自己毀了這天下,毀了這終她一生的三人。她是個善用人心,善使計謀的女人,利用情人之間原本微不足道的矛盾,將它擴大到不可挽回,再一起牽連到葉震南。


  讓雅妃消失,讓大皇子消失,讓兄弟失和,一步步,她走得極為順利,步步為營,終到了今天。


  “兩個意外,一個是北辰陽翟沒死,另外一個便是你。”她原本以為,劍雪雅在離開皇宮之後,嫁給葉震南,是為了氣她,但劍雪雅的個性,倒也不一定會想到這一層,這次想來,大概是為了保全肚子裏的孩子。


  劍家因劍雪雅得寵,因劍雪雅失寵,劍雪雅帶著這個孩子回祖家,怕不是會成為籌碼,就是被拋棄。


  但是……


  葉朝歌微微一笑,“你真當,在你手下的意外隻有那麽幾個嗎?你對自己,未免也太自信了。”


  自信?


  “兵已臨城下,你有什麽可幻想的呢?”


  這一切,真的是她的幻想嗎?


  葉朝歌看了一眼皇上,這是她的父皇,但是她的這麽多年,他卻沒有陪伴過自己,連母親死的時候,他也沒有來看過,她對他,並沒有多大的感情,但是對於外麵浴血奮戰的那個爹,她卻是極有感情的,這個江山,她為了爹,也要守住,“你可有想過,今天一切,是否都是你的想象呢?北辰澤的確帶領全軍,但這隻是將士懷疑,沒有準信罷了,然而若是……鳳邪拿著軍符到全軍麵前呢?”


  那麽,北辰澤的造反罪名,便是做實了。


  而在葉朝歌來之前,她已將真正的軍符給鳳邪了。


  當然,這一切,也並不是她一個人的功勞。


  “你將事情看得如此簡單,以為所有人都沒有猜中你的計謀,但如果,皇上從一開始就知道呢?你知道七星閣,知道龍脈之鑰,這些都該是皇族的秘密,為什麽你會知道?是不是有人,一開始就在給你看呢?”


  原本的葉朝歌,是不敢肯定的,但她拿出剛剛雅醫給自己的白紙,上麵畫了一隻惟妙惟肖的貓,“你有沒有想過,一開始,皇上和七星閣就是合作的呢?”


  誠然,元始帝沒有給七星閣官位,但事實是否真的如野史上所載,是不可究的,說不準,從一開始,就是七星閣要求退隱呢?如果皇族和七星閣的仇怨真的如此之深,那就算是七星閣再怎麽厲害,皇族總能捉住它們的,但這麽多年,皇族隻當視而不見,七星閣殺的那些人,雖然有朝廷大臣,但要說有什麽動搖國之根本的事,根本沒有。這些事情,與其說是兩族互相生厭,不如說可能是合作。


  一次江湖和朝廷上麵的合作。


  她進入七星閣的第一天,閣主在她麵前說狗皇帝,她以為是罵人的話,但怕是……


  這兩個人,一個是狗兄,一個是貓弟。


  以她的水平,哪兒能進入七星閣?

  這一切,從一開始就是一個局。


  或許她的真實身份,對於皇上來說是一個意外解謎,但其他東西,怕是早就想好了。


  “皇上,大概早就知道即墨才是真正的大皇子了吧?”讓鳳邪來做這個大皇子,裝作疼愛他,也不過是因為要給北辰澤假相,給畢如珍假相。


  說到底,鳳邪不過是給人當槍使啊,還是給自己爹當槍使。


  “鳳邪雖不是我真正的兒子,但他永遠會是靖武王爺。”而等到七星閣閣主百日之後,他也會被迎回七星閣,坐上那閣主之位。


  所以,從一開始,皇上就不是恢複鳳邪大皇子的身份,而是給他王爺的身份,一切都是有計劃的。


  所以葉朝歌覺得奇怪的地方,如今都變成了真實,倒真的成為了順理成章的事兒。


  葉朝歌做了最後的陳詞,“我爹和哥哥這半年出去守關,怕也是假的,他們應該就在京城不遠處,他那天回來,根本就不是因為要來救我,而是和皇上來商量大計的,如今,我想北辰澤的腦袋,應該已經搬家了。”


  “你!”不知是被葉朝歌說的話嚇到了,還是真的心靈感應,畢如珍突然感覺到心口一疼,像是心上的一塊肉被割掉了一樣,她捂著胸口,慢慢從椅子上滑了下去,半倚著凳子,看起來非常痛苦。


  “茹妃娘娘,你還好嗎?”


  “你……”畢如珍的視線慢慢模糊,如此去看葉朝歌,倒覺得有些恍惚,“你可真像你娘。”


  還有一個意外,畢如珍沒有和葉朝歌說。


  那年她進宮,三月初春,桃花正開,她進宮之時,遇到一個穿著烈火之服的女人正在桃樹下跳舞,她展臂,她轉圈,她跨馬,像是一隻翩翩蝴蝶,一轉身,見到畢如珍在不遠處看呆,便停了下來。


  女人輕笑,見到有人圍觀倒也不緊張,好整以瑕讓婢女將摘下的步搖戴上,見到畢如珍還在那裏站著,一步步朝她靠近,“如今該叫茹妃了,好久不見。”


  劍雪雅。


  一年前,她是一個鄉野丫頭,有幾分機智,但莽撞無禮,難登大雅,如今,她卻已是宮中權傾一方的皇妃,雖無正式品階,皇上卻隻為她一人癲狂。


  更重要的是,她此時的模樣,已像是一個大方得體的淑女了。


  隻是一年。


  而一般人,花了整整十幾年。


  實在怪奇。


  畢如珍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劍雪雅,如果不是這等該死的緣分,你與我,該是好朋友……


  原本的一場硝煙,來得快,結束地竟也如此之快。


  畢如珍從一開始就沒有打算活下去,早就吞下了毒藥,無論是輸是嬴,她從一開始就打算堅持。隻是原本的一場殉葬,如今卻成了“畏罪自殺”。


  北辰澤死,畢如珍死,不久之後,朝廷迎回大皇子,臣子之間的推測全部被推翻,葉震南將軍與葉向南少將護國有功,再記一等功,而鳳邪的王爺之位,也一直延續了下去。


  隻是……


  你若是去那王爺府中,卻是沒人的。


  “鳳邪!”葉朝歌站在葉府門口,手裏拎著一個白色物體,仔細一看,竟是比葉家大小姐還要高大上幾分,“你給我滾出去!”


  竟然在她家吃住這麽多天,這個武林盟主、靖武王爺,也太不要臉了!


  鳳邪一個輕功,連踉蹌都沒有,穩穩落在地上,卻是看葉朝歌更為怒火,“你急什麽,我是給錢的,葉將軍都同意了。”


  爹……


  爹那是想趕自己去宮中住,才會讓這個煩人精留在府裏。


  “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你一個大男人住在我們這裏,我還要不要臉,啊?”


  “你以前在謝府,還不是一樣和我住,都當姨的人了,怎麽還這麽毛毛噪噪的。”


  那時候,是他假扮謝曲好不好?

  如今,他對於葉府隻是一個陌生人,怎麽能相提並論呢?


  葉朝歌知道說不過這個男人,轉身就要讓管家關門,隻是管家看到這尊大神又哪裏敢動呢,鳳邪已經在門關上之前,先行溜了進來。


  “你上次不是說,隻要拿來鏡花水月,你就嫁我嗎?”


  ……


  “嗯。”葉朝歌應了一句,她上次被催煩了,便隨口說了這麽一句。


  他……他給不是真的找來了嗎?

  “你還說,隻要其中一樣,就行了?”


  “……對。”


  鳳邪從身上撈出了一個小鏡子來,“這個啊,是即墨給我的,你看了,那便要應了我。”


  什麽……


  那小小的東西,葉朝歌拿了過來,打開,這是一麵鏡子,隻是不是平時大家用的黃銅鏡,而是潔白、幹淨的,比平時用的鏡子,也幹淨很多。


  “這是從朗耶那裏買的。”


  “那又怎麽?”葉朝歌把鏡子朝向鳳邪,“這裏麵,也沒有花啊。”


  “你等等。”鳳邪用紗巾圍住自己的臉,走到葉朝歌的身後,幾不可察地圈起了葉朝歌的肩,“你看,這樣,鏡子裏麵不就有兩朵花嗎?”


  “啊?”


  “姐妹花啊!”


  葉朝歌把鏡子摔了,轉身就要走去。


  身後跟著一個鳳邪,還在那裏絮絮叨叨的,“我這兒還有一塊玉,這真的是水中月了,是昆侖之水,用特殊材質包裝,價值連城的,裏麵還有一朵月,謝嘉蘭不是剛剛生了兒子嗎,送給他當傳家寶正好。”


  “你前兩天不是說要養狐狸我不讓嗎?我過兩天讓夜心給你抓隻白狐來,那你今日就答應我了可好。”


  “即墨明明差不多年紀,他都有兒子了,我卻連老婆都沒有,你快……”


  其實,葉朝歌有個秘密。


  她在北辰澤造反那日前往皇宮之時,心中已經下了主意,若是平安歸來,便嫁了鳳邪,隻是回來之後,鳳邪卻是各般纏她,倒是讓她害羞有些說不出口了。


  而現在……


  聽著鳳邪的話,葉朝歌已經決定,在搬空這富豪之前,她是不會嫁他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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