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幼年社死現場
想著左右也是把東西都裝上了車，程旭最後還是騎上摩托出去溜了一圈。
騎到一片無人的荒野，下車簡單釋放了一下，便將車上的電池全部收進了空間里。
這邊主要的地形是平原，村裡的路基本上都是井字路線，如果忽略傍晚一個個小蟲子撞在自己頭盔上的感覺的話，在這裡騎車還是挺暢快的。
「讓我算算，按市場價來的話，除去成本這一噸差不多能掙個12000左右。」
不過程旭不用想就知道，這些化學原料他很難賣到市場價，畢竟他這是妥妥的三無產品。
好在自己的優勢就是純度有保證，價格上面也可以稍微降點，賣應該還是賣得出去。
自第三天開始，來程旭這裡賣廢電池的人就陡然下降了。
想想也是，那些聞風而來的散戶基本上把家裡的存貨賣完了也就不會來了。
那些拾荒者這兩天也差不多把容易搞到的廢電池都搞到手了，後面的也會越來越少。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整個縣的廢電池已經全被程旭收來了，事實上，程旭聯繫的也就那麼上十個人，通過口口相傳他們能夠聯繫到的人也是相當有限。
所以這些消息還是在一個小圈子裡面傳播，有些人及時知道了也不那麼在意。
畢竟一個家裡能有多少廢電池？充其量能湊夠一斤就不錯了，如果只能賣個一兩塊錢那還不值得浪費這個時間來賣。
當然，針對這個問題，其實程旭已經想到了解決辦法，為此，他昨晚上還挑燈夜戰寫了不少字。
「傑哥，我這裡有一個揚名立萬的機會，你想不想要？」
程旭笑眯眯地湊到了正在啃包子的黃俊傑旁邊說道。
「啥子哦？你幫我報名男生女生向前沖了？」
黃俊傑一臉狐疑地望著程旭，嘴裡嘟囔著說。
程旭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賣了個關子。
「那沒有，比那個有意思，還有意義，還能賺錢。」
「就拿這個考驗幹部？我像是經不住考驗的人？」
他又接著啃包子去了，表示並不接程旭的茬。
「身為公司的創始元老，董事會成員，我認為你應該有較高的奉獻精神，以及較強的奮鬥義務。為了公司的穩態性發展，抓好關鍵節點，打好……」
「停！師父，別念了別念了，你說幹嘛，我去還不行嘛。」
黃俊傑終於受不了他的碎碎念，還是屈服了。
程旭也是露出了滿意的笑容說道：
「你別哭喪著個臉，其實很簡單的，我都已經給你準備好了，伱直接上就完事了。」
「所以到底是幹嘛？」
程旭越不肯直接說，他的心裡就越沒底。
「演講。」
「我靠，我不去，我不行，我害怕。」
雖然黃俊傑實在是和害羞靦腆搭不上邊，但演講這種事情，他是真沒幹過。
上一次干類似的事情還可以追溯到他小學開家長會時在講台上被迫念自己的作文。
作文的題目是《我的爸爸》。
「我的爸爸他每天都很忙，也很愛在外面喝酒，每次回家都非常晚，有時候還整夜整夜的不回家。我的媽媽讓他早點回來，他也不聽，說我媽媽不好玩……」
在他念到這裡的時候，下面的家長有很多都忍不住在笑了，黃志剛已經恨不得現在就回去給他一頓毒打。
「臭小子，在作文里抹黑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
「後來我的媽媽也覺得一個人不好玩，所以每次爸爸出門后都會叫領居家的王叔叔過來陪她玩，還說王叔叔比我爸爸厲害多了……」
「哥們，要堅強，生活沒有過不去的坎啊！」
一旁的家長看見已經快被誘發腦溢血的黃志剛也強忍著笑安慰道。
直到他兒子驕傲地站起來向老師打報告。
「老師，我要舉報！黃俊傑他作文是抄的我的。」
後面發生的事情他已經不太能回憶起來了，就記得場面挺亂的。
當然他回去還是因為抄作業挨打了，那次社死初體驗給他幼小的心靈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傑鍋，豁闊落。」
「喝可樂也沒用，叫傑哥也沒用，男人說不行就是真的不行。」
黃俊傑義正辭嚴地拒絕了他遞過來的可樂，留給他一個瀟洒的背影。
「傑哥，吃燒烤！」
「免談！」
「兩頓！」
「算了，你把稿子給我看看。」
演講是程旭計劃中不可缺少的一環，少了這一環節，事雖然也能辦，但意義就不同了。
當天下午，程旭和黃俊傑就暫時放下了這邊的生意，回到了闊別已久的母校。
見著程旭是開著賓士來的，又說自己是過來看望曾經的老師的，保安很痛快的就給他們放進去了。
現在的小學和他們當時比起來已經完全變了樣。
迎面而來是各種各樣的綠植和雕像，整個校園都縈繞著花香。
其實在他們那一屆剛畢業的時候，學校就進行了一次大翻新，嶄新的教學樓和操場讓當時的他們直呼想留級再上一年。
來到行政樓前，兩人先是找了找外面展示出來的信息，免得在裡面像個無頭蒼蠅。
看著牆上張貼的人員結構表，程旭發現曾經的教導主任，這些年過去已經升到副校長了。
說實話，他們兩個和這位教導主任都挺熟的。
一個是因為他曾經帶過他們班的數學，對聰明認真且好學的程旭十分喜歡。
另一個是因為常常被他抓，就不多提了。
「請進。」
敲開辦公室的門，黃俊傑一下子失去了平時的率性姿態，拘束了起來，倒是程旭還算從容，畢竟小時候就不怕他，現在就更不會了。
「李老師！」
兩人異口同聲地先打了個招呼。
伏案處理文件的李長青抬起頭一看，也十分驚喜。
「誒！你們兩個終於有空回來看看我了啊？」
不知道為何，看見頭髮有些斑白的李老師，程旭忽然覺得有些愧疚。
自己這麼多年，好不容易回來看他一次，目的也不單純。
「是啊李老師，不回來看看都不知道您已經當上校長了。」
「副校長，副的副的。」
李長青笑著搖了搖頭說著，隨即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問道：
「讓我算算，你們兩個現在應該在上大三才對啊，今天怎麼會有時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