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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血脈說

  因為每日早上擾人清夢的緣故而一直被村裡人圍堵,自覺並不是怎麼受歡迎,甚至還可以說是有點村中敗類的味道,還算有點骨氣的烏索普也就和村裡人甚少交流,偶爾幾次也都是些吃喝拉撒雞毛蒜皮的事情,再加上「海賊」這個職業的黑色定性,更加不會有人在公開場合隨意的討論他的老子耶穌布了,也就讓烏索普對自己老子的動向是越發的不知所蹤。

  如今從旅人們旁若無人的對話里得知,似乎他們十分清楚自己父親現在的消息,聽口氣好像還成為了一個了不起的大海賊,烏索普不免有些喜形於色,帶著一種家族式的自傲問道:「我父親已經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大海賊了嗎?那他現在在哪裡?」

  一直很賤的拉西斯,從小就喜歡有事沒事的噁心別人,促狹笑道:「我有什麼義務要回答你?」突然又想到什麼,反覆無常的拉西斯伸出食指,像是提出一個建議式的眯眼說道:「假如你能摸到我的話,我就告訴你,當然,我是會動的!」

  也不管烏索普是不是答應,拉西斯自說自話的就攻了出來,擺明車馬讓你硬著頭皮也要上。

  向兩邊攤開雙手,姿勢很隨意,但只要定睛細瞧的話,就可以瞧見兩條淡藍色的氣流縈縈圍繞在拉西斯的手上,就好似正暢遊在水中的藍色長蛇一樣。

  右手輕輕一抬,一道風刃率先射出,直線向上,卻不是以站在樹上的烏索普為目標,而是與之對稱,大樹榦另一邊的一根大樹杈,結果毫無懸念,堪比一個壯漢腰身粗細的大樹杈被硬生生的攔腰切斷。

  瞅著拉西斯的傑作,烏索普瞪大了眼睛,張大了嘴巴,喉嚨里發出了一連串的「啊啊啊」,卻啊不出個下文,就連向來不動聲色,讓拉西斯都自覺難以琢磨的羅也很難得地抬起了頭,一眨不眨地盯著,似乎是在仔細地觀察著拉西斯弄出來的切口。

  「剛才我扔出去類似彎刀一樣的東西是由最純粹的『風』來組成,我的能力也就是『操風』,只要在能夠呼吸的地方,我就能從大自然中源源不斷地提取風元素,從而自由的支配。」拉西斯歪著腦門又想了想,接著又補充道:「有個和我很類似的能力,是自然系的『風』,論優先順序的話,我是最強的,畢竟我是『支配』,而那個自然系只是『掌控』,況且自然系的『風』本身就是將自己同化為大自然的風罷了,歸根到底也只不過是一股人形態的『風』罷了,所以也是受到我的支配的,我們之間是能力者間典型的上克下關係,不過那能力也有我做不到的地方,除了元素化,還能夠在沒有空氣的地方憑空製造出風來,這個我就不行了,這也是自然系的一大特色吧。」

  拉西斯洋洋洒洒說了那麼多,當然不是說給烏索普聽得,看那傢伙一臉的迷茫樣就知道聽得是雲里霧裡,拉西斯要說的對象是一旁的羅,羅給拉西斯的感覺一直就是難以琢磨,大概艾薇塔和艾斯也都有這樣的感覺,既然這樣,拉西斯也就玩起了攻心為上,先把他的注意力都吸引到自己的「操風」上來,讓他誤以為自己只是個擅長遠程戰鬥的傢伙,況且在對上「百計」洛克的時候,艾斯就率先展現出了自己過人一籌的近戰武力,一個近戰搭個遠程的組合,倒也是天經地義。

  現在除了一起出海的艾斯和艾薇塔,大概也就只有和拉西斯有過交戰史,還能夠活下來的索隆清楚的知道拉西斯最強的地方實際上是他的那副軀體,那副經歷過無數次磨練后再通過白虎種來根本放大的軀體,至於其他人?不是死了,就是已經被當做戰利品扔到聯邦支部來換取生活費了。

  鼓起肌肉后就連大炮都可能挨過的強健體魄、超乎發達的運動神經、貓科動物天生的動態捕捉視力,再加上埋身戰時出招收招都迅猛異常的「指槍」,以及需要稍加準備,卻有著超大殺傷力,直接作用於撕碎敵人軀幹的誇張握力,就算是碰上某些隱秘流派的嫡系傳人,年幼時期曾系統學過古代拳法的拉西斯也沒有要發怵的道理,更何況他本身還有著近乎野獸本能的戰鬥直覺,和兩世為人所帶來的理性中衍生出來的善於分析對手弱點的戰鬥才華,將一切的一切整合在了一起就成為了拉西斯戰鬥的根本,是十足的格鬥高手。

  唯一的弱點也就只有偶爾才會出現的精神不穩定了,是兩世為人所帶來的後遺症,平時也會猶如偏頭痛一樣時不時的來上一陣,不過這種頭痛對久經沙場的人來說實在是算不上什麼大事,忍忍就過去了。

  收回了誇張的表情,好奇心被勾上來的烏索普開口問道:「是不是和傳聞中的一樣,能力者都是些旱鴨子?」

  拉西斯點點頭,道:「打從我成為能力者后,就再也沒有泡過澡,洗澡都是拿水直接往身上澆的。」

  大概是因為得知了有些天命之子說法的能力者也有不如常人的地方,還可以說是足以致命的最大弱點,烏索普內心不自覺地滋生出一種能力者也不過如此的想法,自信心膨脹起來的他雙手叉腰,仰天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偉大的烏索普船長可是遠近聞名的游泳健將呢!當初可是有人說著『只要烏索普大人代表我國去參加奧林匹克的話,那金牌可是坨坨的』話語,不過偉大的烏索普大人清楚的知道,只有站在海賊旗下的烏索普才是真正光彩奪目的烏索普,所以只有勉為其難地拒絕了這項提議,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當年那位姑娘被我拒絕時的眼淚,啊哈哈哈哈哈!」

  看著站在樹枝的烏索普配合著他說話時所做出的一系列肢體語言,拉西斯微笑道:「安啦!安啦!我都說了您的名聲在哥爾都能有所耳聞,不過這樣好嗎?」語畢,便將左手伸向烏索普,五指大張,「您看我的左手,是不是少了什麼?」

  仔細審視著拉西斯左手的烏索普不得不感慨一句他從來沒有在男人身上見過如此修長到優美來形容的手,這種雙手應該是出現在女人亦或是鋼琴家身上吧。

  「好像……好像是沒有指紋?」烏索普帶有點假設性質地詢問道,他也不確定是不是,至少他單純的覺得沒有指紋這種小事沒必要特意拿出來曬吧,世界上沒指紋的傢伙不會很多,但也不會很少,只不過是種概率非常小的遺傳性病症罷了。

  如果他要是知道拉西斯的右手是有指紋的,那就不會出現這種假設性質的反應了。

  「要不您再仔細看看?我看還是給您點提示吧。」拉西斯指了指地上,剛才被其削下來的樹杈,笑道:「您還記得這是怎麼掉下來的嗎?」

  是風!左手上的風不見了!

  烏索普瞬間明了,才剛頓悟之際,耳邊便傳來一陣「嗡嗡嗡」的破空聲,那聲音就好像幾百隻蚊子在耳邊盤旋。

  這道風刃,拉西斯是直接奔著脖子去的,毫無疑問,是能夠直接切下項上頭顱的,就像切樹一樣。

  拉西斯再一次習慣性地眯起了眼。

  就讓我看看,所謂血脈,能做到什麼地步呢?

  一瞬間,烏索普血脈上的強大得意釋放,拉西斯那道特意繞了個彎,劃了一道弧線的風刃被其堪堪避過,雖然後仰著歪頭的小丑姿勢看起來相當的不雅,還有點滑稽和可笑。

  烏索普的一次極致的自救表演,樹下兩人所想的事情卻大相徑庭。

  始作俑者的拉西斯想著『血脈說』果然有點道理,身體素質再差,戰鬥上的本能還是會繼承下來的,特別是危機降臨時,極限閃避的時候。

  羅卻想著那傢伙的風果然是能夠遠程操控的,一把還好,如果再加上點走位的複數性質的攻擊,我能躲掉嗎?

  緩過氣來的烏索普站起身,大聲叫罵起來:「你是不是神經病啊!我和你有仇啊……」

  烏索普嘴裡罵著,辭彙量之豐富讓生於北海,成長於北海的羅都有些懷疑是不是北海和東海之間的文化差異過大,或是用得不是一種文字?

  罵著罵著就罵累了,覺得這樣太便宜他了,想要給其一個教訓的烏索普從挎在後腰裡背包里掏出一把綠色彈弓,沒做什麼調整,抬起手就對著拉西斯的眉心來了一下,射出的彈丸只是從地上收集而來的普通小石塊,和真正的火藥不管從制材上還是工藝上都差距甚大,不過就算是這樣,其中的威力烏索普都有著不亞於*的自信,他對自己彈弓水平的自信就像是聯邦對「正義」的虔誠一樣深信不疑。

  不過這次卻讓烏索普失望了,原本還做著直線運動的小石塊突然來了一個轉向,在快擊中目標之時莫名其妙地劃了一個弧線,擦著目標人物的臉頰而過,落在了再後面一點的草地上。

  大概是今天發生的一連串事情對他這個還沒出過海的雛鳥來說太過於匪夷所思,烏索普一臉的目瞪口呆,看來對自己引以為傲的狙擊技巧能夠犯下如此低級的失誤而有些恍然,最後還是站在一旁實在看不下去的羅開口解釋道:「他的能力是『操風』,你也見識過了,連我都知道射擊類最考究就是距離和風向,以他的能力要在一剎那間改變下周圍的風勢也不算件難以理解的事情吧?要在面對面的較量中狙擊到他的話應該是所有狙擊手們的世界性難題,當然,如果躲在暗處看準時機來偷襲的話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不是個狙擊手,不過似乎狙擊手們都躲藏在暗處吧?哪有你這樣面對面明著來的?」

  而露了一手的拉西斯卻突然深沉了起來,因為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一直困擾著他的問題,也是他之所以為了加入|聯邦的根本性問題。

  那就是「老子的父母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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