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夢中斬龍
睡眠就和食物一樣是人每天不可缺少的組成部分。
又到了每天和阿鬼大寶貝見面的一天，少年看著面前懸浮的大寶貝，又是是那雙靈動猩紅的大眼珠子，滿懷欣喜的拍了拍阿鬼的大肚子。不得不說跟他以前的肚子的手感不能說是一模一樣，也是大差不離。
本以為今天又是照顧小朋友的一天，李凡還準備把以前的手指遊戲交給阿鬼，跟它好好玩幾天呢。
就是那種簡單的用一手一隻手指，加減乘除，誰先得到兩個八就能獲勝的遊戲。畢竟阿鬼只有三根手指，不能玩難度太高的遊戲不是嘛。
但誰知道今天的大寶貝就表現的很興奮的樣子，那長長的舌頭一直在外面甩呀甩，吐沫星子都快要濺到臉上來了。只見大寶貝裝作小心翼翼的樣子背鍋身子去，然後古靈精怪的環視四周，好像是害怕別人發現它的寶貝一樣，雖然李凡已經確認過了，在他這個可能是夢境的環境中，有且只有他和阿鬼兩個人罷了。好吧，如果阿鬼算是人的話。
畢竟它這麼可愛，肯定是個人嘛。
只見阿鬼突然好想從肚子中一淘，好想就拽出了什麼東西一樣。好傢夥，這是哆啦A夢異界版嘛。李凡又找到了可能只屬於自己的槽點。
只見大寶貝突然一喊：「阿鬼。」
阿鬼手上的光團就迸發出了強烈的光芒，一時間李凡也只得抬手擋在眼前，眯眼觀察著變化。
只見光芒消失之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面前。正是今天剛剛對戰的老人。只不過與今天白天所見的納茲.維茲不同的是，此時的老人頭上長出了一對短角，皮膚也變成了紅色。而且嘴上發出不知名的嘶吼，最重要的是手長持著一把斷刃。
這跟早上見到的可不一樣呀。不過看著眼前散發著衝天氣焰的異版老人，少年又露出了招牌的笑容，這可太棒了，不是嘛。畢竟在早上的對決中，他也沒有使用屬於阿鬼的力量，看樣子，現在可以戰個痛快了。
只見阿鬼懸浮在兩人的中間，然後興奮的雙手一拍肚子。對面的身影就好像失去了束縛一般，猛地揮舞著斷刃沖向少年，眼中有的只有化不開的猩紅和望之生畏的殺意。
望著衝來的異版老人，少年本想像往常一樣先用影子強化一下自身的機能的。但當他結出了印式之後，他才恍然大悟，在這個見鬼的夢境中，他沒有影子。
懸浮在一旁的大寶貝睜著它那雙可愛的大眼睛正深情的望著少年，眼神中透著渴望。
那一刻，望著朝著脖頸疾馳而去的斷刃，緩緩的張口喊道：「Soulorsurrender。」
好像在這一瞬間，時間也放緩了它的效力一般。少年在這一瞬間，看清對面的身影的每一個動作，甚至包括呼吸的評率，在這一瞬間都能輕鬆的把握住，但是當少年試圖去抓住什麼，做出什麼的時候，他才發現，雖然他的感覺上已經領先了對方好幾個維度，但是他的身體還是跟不上大腦的指揮。
就像是以前打遊戲一樣，明明是自己玩了很多年的遊戲，但是莫名的突然從某一天開始，就發現雖然自己知道該幹什麼，也知道對線的時候應該做什麼，但是自己的手已經已經跟不上自己腦子的指揮了。現在的感覺就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
少年最終也只能險之又險躲開了梟首的一刀，但是斷刃帶著的鋒利的氣刃還是劃破了他的皮膚。感受著血肉暴露在外的氣息，感受著血滴緩緩的從傷口中湧出，在受到地心引力的吸引之後，一路親吻著自己的皮膚不斷的下落的感覺。
少年只覺得一瞬間的雞皮疙瘩好像起來了一般，一股電流好似從腳底板直擊天靈蓋一般讓他全身酥軟，好像到達了一瞬間的極點一般。那種靈魂上的戰慄是難以形容的。
不過少年能夠確認的一件事就是他喜歡眼前的這種感覺，這種差之毫厘的生死時刻，這種與強大敵人正式交手的雙方毫無保留的全力一戰。
這一刻，少年不由得想起了那句名言。
「我只想被兩位打死，或者打死兩位。」
是的，少年此刻也是這樣的想法。
隨後一股藍色的氣浪就隨著少年的氣勢一同爆發出來，環繞著少年的周身，與對面的赤紅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雙方無言，唯有廝殺向前。
這場戰鬥只有一個漂浮的大寶貝觀看，全程只有「阿鬼，阿鬼」的呼喊。
天上一天，地上十年。對於外界來說，不過是午夜一個側翻身的時光，但是李凡已經在夢境中完成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望著倒在地上的屍首。此刻的李凡也大大的鬆了口氣，緩緩的盤腿坐下，調整的呼吸。
想著之前的那場戰鬥，納茲.維茲果然是個深藏不露的大高手。更別說異化之後的身影，有的只有無盡的殺意，純粹像是一台機器一樣，只有最簡單的招數很最狂暴的氣勢，想著老人之前的氣勢如龍，威不可當。
少年不由得勾起嘴角。
我這算是夢中斬龍了吧。哈哈哈，我果然猛呀。
不過應該納茲應該還是沒有開到激流的八段，可能是阿鬼沒能完全的複製老人的能力吧。也沒辦法嘛，畢竟是個異化版的，不能要求掌握的技能一模一樣嘛。
而且今天晚上的戰鬥這麼暢快，怎麼能怪大寶貝呢。畢竟大寶貝這麼可愛不是嘛。
就在李凡也感到疲憊，準備和大寶貝道別的時候，只見阿鬼突然向前，伸出了手指，輕輕的點了一下少年的額頭。
那一瞬間，少年好像看到了一個故事。
在畫面中，首先出現的是老虎，他的兄弟是一頭狐狸，老虎說，人類將永遠活著，即使活著，他們也會很快復活，而且他們中一些精神會永垂不朽。狐狸說，不，人類會死，人類必須死，所有活著的東西都必須死，否則他們會到處繁衍，遍布整個世界，吃掉所有的鮭魚，馴鹿和水牛，吃掉所有的南瓜和玉米。
後來有一天，狐狸要死了，他對老虎說，快點，讓我復活。而老虎一邊哭著一邊說道，不，死者必須死去，是你說服我相信這一點的，說這些話的時候，老虎哽咽著，但他還是說了出來，那是他對狐狸說的最後的話語。
最後的畫面中，老虎在太陽和月亮的交界處，默默的低下頭懷念著他的兄弟。
看完了這段畫面，少年歪了歪腦袋，端詳了好一會面前的大寶貝，然後滿懷欣慰的拍了拍它的大肚子，果然這肚子拍起來的手感跟自己當年一樣Q彈，真不錯。
好小子，現在都知道給老父親講睡前故事了，真不錯。
真是爸爸的好大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