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殉情自縊

  同學孫小強，家母不告而別，再也不歸，突然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就跟人間蒸發，了無音訊。

  下有一妹妹，倆人自小，由奶奶及父親撫養長大，日子窘迫而拮据，無房可住，借宿在別人丟棄不用之舊屋破房為家，暫避風雪。

  房主家因事所催，就抓緊尋覓另一家遺棄舊房，搬家至少不下五六回，相當狼狽困苦。

  其中上學一切費用，依靠奶奶撿拾廢品，掙些小錢。

  有二畝良田，可以耕種，種些蘿蔔，白菜，紅薯等蔬菜。

  一年到頭，省吃儉用，有時生活難以為繼，便依靠父親外出務工，掙些生活費，以此籌措筆本之需。

  那年寒冬，上二年級，課餘玩耍時，總向花少訴苦:

  「花少，不知為何？我肚子老疼，之前都栽倒在院子里。」

  歸家后，孫小強便向奶奶詢問，苦澀道:

  「奶奶，我肚子為何老痛？」

  奶奶便不耐煩地說:「肚子痛，就多喝點水，水能解百毒，喝了立馬見效。」

  花少一到周末，便到小強家，一起玩耍，偶然觀之，發現竟吃一些野菜乾葉，紅薯，玉米麵餅子，很少有麵食可餐。

  後來反思，他肚子疼痛，原來是長期忍飢挨餓所致。

  11月份，天寒地凍，所穿衣服破舊單薄，衣不暖體，同學之間，有時互相追逐拉扯，難免不小心撕扯下一塊衣服布料。

  歸家后，奶奶尋找半天，也無新布料所綴補，便解開包袱挑選出夏季衣服，撕下一塊布料，貼補冬衣，來年冬衣縫補夏衣，反覆縫補以此度日。

  有一日，韓大夫在大隊部門前站街聊天，偶然發現花少與小強玩耍在一起。

  當小強便遠離此地，便拽住花少，悄悄地告訴他一個無人知曉之秘密，指向遠處，說道:「他有肝部重病，今後千萬不要與他來往，會傳染。」

  花少一頭霧水，含糊其辭地點頭:「嗯，知道了。」

  班主任劉秀慧發現，小強連著一個月，不來學校，想之關切，並尋家慰問。

  在同學一路指引之下，劉老師尋找至家，院子里有一位老太婆，上前問道:「您是，小強的奶奶吧！」

  王麗英見到來人，便笑臉相迎，連忙回應:「是啊！你是誰呀？

  他不會又闖禍了吧！」

  「沒，沒有，他已經一個月沒來學校，就過來了解一下情況。」劉老師眉頭一皺，顯然納悶對方如此反應，解釋道。

  兩位便坐在院子里，想聊甚歡，一番暢談。

  原來小強家父，一直在外，尋覓家母下落，已達兩年之久。

  這兩年下來，不僅無經濟收入，反而欠下一屁股債。

  雖有倆畝薄田，但也是杯水車薪，難以維持家中一度消耗，哪怕在省吃儉用，只食用各種蔬菜以此度日，也不是長久之計。

  時間一長，問題就接踵而至。小強因長期營養不良，病倒在床，所以未去學校學習。

  孫小強生活甚是悲涼，為何落此下場，全拜他母親所賜，李慧珍，是一位四川媳婦，因嫌棄老公遊手好閒，整日喝酒賭博，不求上進，一次私自離家，再也未歸。

  父親孫志豪，奔四川娘家尋之不下20回，總是不見人影，娘家丈母娘，總是打馬虎眼，推脫道:

  「慧珍，從來沒有回過家，更沒有聯繫過。

  我們根本不知道她在哪裡。」

  他父，疑慮重重，總是懷疑未告知實情，為消除內心疑慮，幾次突然造訪，甚至深夜凌晨，來一個突然襲擊，也全無絲毫音訊！

  歸家后，思之如狂，念念不忘，想起往事，滿腦子湧現出來之前往事。

  就是新婚洞房花燭夜。

  成親之日，當客人已散去，當撩開遮羞頭蓋之時，被嬌羞魅惑的如花美貌妻子所迷惑征服，倆人燭光共飲，在微醺酒意之下，媳婦興緻盎然，自獻一曲歌舞，他深深地陶醉迷戀在舞美，歌美，人更加誘惑迷人的浪漫夜色中。

  實在忍受不住，騰衝過去，一把將嬌羞柔骨，如花似玉般妻子抱了起來，在一度顫抖瘋狂地滾沸火熱之心。

  酷似一隻饑渴到崩潰的一頭餓狼，恨不得連肉帶骨頭一口吞下。

  如今，一去不歸，怎解相思之苦？

  深夜10點，院子里。

  一名老太婆楞在原地，簡直不敢面對與直視，更期望是一場噩夢。

  只見孫志豪離家又磕磕絆絆地跑回，在院子里翻倒在地，疼痛難忍，咬牙切齒地嗷嗷狼吼:

  「媽，我後悔了，你趕緊給我找大夫，救救我？」

  王奶奶見到兒子，如此模樣，恨不得扇死他，一度怒火攻心，眾苦塞胸，怒斥道:「你又喝成這樣，懶狗扶不上牆的東西。」

  「媽，媽，我沒喝酒，我後悔了，我喝農藥了，救救我，快!」孫志豪聞言，卻是一言難盡，將實情如實稟告。

  「什麼？你傻不傻!」王奶奶雙眼圓瞪，難以置信的驚訝道。

  「媽，我快死了，快快給我叫大夫。」孫志豪苦苦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