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拿藥當糖吃
“那你還問他的消息?”憐心笑吟吟地看著月媚。
“我……我隻是想謝謝他……”月媚指著自己的眼睛:“前年我患了眼疾,是安神醫和孟大哥治好了!”
“孟大哥?”憐心得意地笑道:“人家可和你不熟,怎麽叫得那麽親熱?”
“討厭死了你!”月媚推了憐心一把,見湘妃也表演完了,紫衣馬上就要登台,忙朝她點了點頭。
沒想到紫衣卻走了過來,她含笑道:“月媚,今天緊張嗎?”
這可是第三個人這樣問了,再不緊張的月媚也被弄緊張了,她點頭道:“有點!”
紫衣移開目光,看了大房間外的南山台一眼,笑道:“習慣了就好,以後的日子還長著!”說完後,她用手輕輕地拍了拍月媚,又和憐心打了聲招呼,走了出去。
“你和她很熟嗎?”憐心指了指紫衣問道。
月媚搖頭道:“還行吧!對了,你有什麽能讓人不緊張的藥嗎?”被小青、憐心和紫衣三人一問,月媚原本一點都不緊張的心,現在快提到了嗓子眼。
憐心“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小青沒和你介紹也的麻沸散嗎?”
月媚臉一綠:“你不會也和小青一樣吧?”
憐心神神秘秘地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說道:“我當然和她不一樣,麻沸散那是給牲畜吃的,我這個!靈!”
月媚見她和街邊賣大力丸的一樣,倒也不太放心,又加緊地問了一句:“效果如何?”
憐心拍著胸口說道:“當年我第一次登台吃的就是它,效果絕對好,一點問題都沒有!”
“有名嗎?”月媚掐起小瓷瓶,見在不起眼的地方寫了一個極小的名字,叫“安神丸”。這倒是個和鎮定劑差不多的名字,確實讓月媚放了心。
“都什麽味啊!”月媚吞了一顆,才反應過來,那味怎麽和臭豆腐差不多。人家臭豆腐是聞起來臭,吃起來不臭,這安神丸倒是反過來了。
“好藥一般味道都不好!”憐心有她自己的理論:“良藥苦口嘛。”
月媚定下心來後,便不再和憐心閑聊,見七朵花一個個的登上台,淡顏卻沒了蹤跡,想必是哪位貴賓把她請到了獨門小院裏去了吧。
七朵花都有自己的熟客,大多是至少像房遺直那一級的高貴公子,從南山台上下來後,便匆匆地下了樓,連湘妃和竹君都忘了對月媚多說兩句酸話。
第二等裏月媚排名中等,僅在二十七位,憐心倒排在了第三,她臨登台前把安神丸拿成了手中,整瓶都倒了下去。
月媚愕然道:“那麽多?”
憐心一抹嘴角,發狠道:“今天太緊張了,不多吃幾顆怕是撐不住!”說完,她一副仆敵克難的表情,走了出去。
月媚笑吟吟地捧起從書架上翻下來的一本《世說新語》端詳著,上麵的故事她大多沒看過,隻當是一本從地攤上買到的過期雜誌一樣的翻弄著。
一年多的時間,月媚在上官儀的調教下,古文水平與日俱增,已達到了能讀通一般書籍的水準,這在一年多之前是萬萬不敢想象的。
好在上官儀在教月媚之前就做好了準備,萬花樓裏剛進來的姑娘識字水平他是可以猜想的,能夠細心地把月媚教好,在他離開之前,也很有滿足感了。
看書的時間總過得很快,憐心回來後隻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隔了不知多久,終於輪到了月媚。
她深吸了一口氣,知道登台不比藝會,一個差錯,可能將自己的生涯全都斷送了。與其它人不同,月媚帶著自己的楓木琵琶,上麵還有裴神符題的字“鳴春”。
這或許就是這把琵琶的名字吧!月媚一直沒有問裴神符,但願下回有機會的時候再問吧!
一揭開布簾,下麵已坐滿了黑壓壓的一片,每一張桌子雖說空開了一定的空間,但總讓人覺得還是相鄰在一處似的。
“怕不有兩三千之多!”月媚在心裏暗正猜忖著。
在正中間的地方空出了一大片,一列地放著十餘張胡床,由於其餘的客人都是席地而坐,故爾顯得特別地突兀。
月媚走到南山台正中央的胡床前,朝左邊的樂師們看了一眼,領頭的白發蒼蒼的樂師含笑朝她點了點頭,意帶鼓勵。
月媚剛一出場下麵便靜了下來,有些消息靈通的人早已知道了考核時發生的事,紛紛交頭接耳地傳遞著消息。
等她剛將楓木琵琶端在懷中,正準備要彈奏曲子,雲水廳外的簾子被揭開了,一個身形異常高大的魁梧男子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