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拒絕
「雨泉，你真的給張導投劇本了？」肖泱將信將疑的看著林雨泉，認識這麼久了，之前可從沒聽他提到過在寫劇本啊！「我騙你們幹嘛！我當然是真的把劇本給張導了。」林雨泉苦笑道，他本來準備低調行事的，卻沒想到，一個不小心，竟然像王珞丹一樣說漏了嘴，被肖泱和朱亞汶抓了個現行。
「好你個林雨泉，這樣的大事你居然還瞞著我們，你還有沒有把我們大家當朋友。」肖泱還沒說話，旁邊的朱亞汶已經喋喋不休的嚷道了。
而緊接著肖泱也以哀怨的眼神看著他，抱怨的說道：「就是，枉我們把你當做我最好的朋友，你居然這樣對我們。」
聽得林雨泉一陣頭皮發麻，暗道自己自作自受，幸好，江燕和羅縉去參加電視劇角色海選了，要不然他現在就更慘了。
就在林雨泉被兩人說的苦不堪言的時候，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看著上面的來電人姓名備註，林雨泉的心臟頓時不爭氣的劇烈跳動著，隨即連忙向鬧騰的兩人比了個「噓」的手勢，然後將電話接起，朗聲說道：「您好，張導。」 聽到林雨泉的稱呼，旁邊肖泱、朱亞汶兩人的反應不比林雨泉好多少，想到某種可能性，兩人當即收聲，豎起耳朵仔細聽著。
「小林，我已經看了你寄過來的劇本，沒想到，你不但武術指導的水平不錯，連劇本也寫的這麼精彩。」即使隔著話筒，林雨泉也能感受到張藝某讚賞的態度。
「呵呵，張導，您太誇獎我了，對了，不知道劇本的事情怎樣？」林雨泉有些忐忑的問道，他知道，既然張藝某打電話來，肯定是有了最終結果。
「你的劇本，我和偉平都覺得不錯，我們商量了一下，準備買下來做為公司日後的劇本儲備，你覺得5萬元怎麼樣，可以的話，下午到公司來簽訂合同。」張藝某爽朗的說道。
「5萬」，這個價格倒是有些出乎林雨泉的意料，目前國內，一般新人的劇本也就兩三萬而已，顯然新畫面影業確實很大方。
不過他的心裡沒有任何興奮之情，他更關心的其實還是電影拍攝的事。
「那個..張導，不知道電影準備什麼時候拍攝？又會有多少投資預算？」 「這倒還沒有詳細計劃，不過你這部電影涉及的場景龐大，投資額度肯定不會小，而我這邊近兩三年時間已經有相應的影片安排，暫時忙不過來，估計得過幾年，到時再看是我接手，還是請香港那邊的葉韋信導演或者余仁泰導演來拍。」
張藝某的聲音清晰的在林雨泉耳邊響起，一陣失望的感覺不可抑制的席捲而來，即便他知道以他的年齡和資歷，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還是覺得異常苦澀。
辛辛苦苦寫出的劇本，卻完全掌控不了劇本的拍攝權，這就是編劇無奈的現實，而投資人下意識的考慮成名導演，也讓青年導演出頭變得愈發困難，對青年導演來說，或許只能像眼下的寧皓一樣，通過自己籌資，靠出色的作品再去拉下部電影的投資。
「張導，電影能夠由我來拍嗎？這個劇本是我寫的，對於電影的拍攝構思沒有人會比我更清楚，而且這部電影最大的賣點就是其中的四場打鬥場面，您知道的，我的動作指導水平還不錯，其實現在我的腦海里已經有了完整的打鬥動作設計，我相信如果是我來做導演的話，這部電影的打鬥場面拍出來來肯定非常火爆，不止讓看得人熱血沸騰，也會給新畫面影業帶來巨大的投資回報。」林雨泉激動的說道。
「你來拍？」張藝某有些驚訝林雨泉的大膽想法，轉而又想到他之前留給自己的驚人印象，如果真的交給他拍的話，一時間不由浮想聯翩，越想越有可能，於是沉吟了片刻才緩緩說道：「由你做導演，這也不是不可能，不過這部電影場面不小，保守估計至少需要投資好幾千萬，偉平那裡肯定不會同意一下子交給你拍的，其中承擔的風險實在太大了。這樣，你先來新畫面做我的導演助理，由我對你的導演水平進行考察，等到時機成熟了，我為你申請300萬以下的電影投資額度，由你來拍電影，如果電影能夠盈利或者獲獎，我想到時偉平也能放心的將這部電影交給你拍。」
「張導，這是唯一的辦法嗎？」林雨泉不甘心的問道。
「這已經是我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張藝某苦笑，他畢竟不是老闆，而且幾千萬的投資，任誰也不會交給一個初出茅廬的年輕人的。
「張導，謝謝您的好意，不過我這部電影必須要在最近兩三個月開始拍攝，以便能趕在今年賀歲檔上映，如果實在不行的話，我再另想辦法。」這個建議確實不錯，也充分顯示了張藝某對他的欣賞看重，林雨泉心底自是非常感激，但眼看黃聖衣的電影已然開機拍攝，他實在等不了，而且既然下定決心，他就一定會想方設法去做到。
「小林，你還非常年輕，先不用急嘛,我可以向你保證，按我的方法，一切順利，最多三年你就能拍攝這部電影了，你今年21歲不到吧，哪怕三年後，你也才24歲，24歲執導投資數千萬的電影，甭說國內電影圈，哪怕是在全亞洲，你也是最年輕的。」聽到林雨泉決絕的口氣，張藝某難免有些著急，連忙在電話裡面勸道。
「謝謝張導！但我確實有自己的理由，必須在今年拍出這部電影，我知道這個想法實現起來很困難，但無論如何，我要再試一試，盡我最大的努力。」林雨泉不是不明白張藝某好意，可沒到絕境關頭，他又如何會就此放棄。
「哎，真是倔強的小夥子，那好吧！什麼時候改變主意了，隨時打我電話，我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電話里的張藝某聲音透著些許疲憊。
「嗯，好的，張導，那我現在就不打擾您了，再見！」
「怎麼了，張導不願意投資嗎？」林雨泉剛放下電話，肖泱兩人便湊過頭問道。
「嗯。」林雨泉點了點頭，話語有些低沉。
「沒事，不就是張導不投資嗎？京都那麼多家電影公司，沒了新畫面，還有京都紫禁城影業、京都電影廠、華宜兄弟、博納影業、世紀英雄……成百上千家在等著咱們，大不了換一家就是。」肖泱拍了拍林雨泉的肩膀。
「對，沒了張屠夫，還能沒豬肉吃嗎？」朱亞汶也洒脫的說道。
「沒用。」林雨泉苦笑了下：「和你們想的不一樣，我這部電影是至少需要投資幾千萬的大製作，我將劇本交給張導，主要也是因為張導對我比較欣賞，而新畫面又是目前國內娛樂圈少有的捨得大投資的電影公司，如果連新畫面都不投資，那其它電影公司投資的可能性就更微乎其微了，而且我寫劇本的目的不光是電影公司投資，更是想自己做導演拍電影。」
《霍元甲》這樣的功夫電影，如果想拍好，在演員方面肯定是需要請到李聯傑、甄梓丹、趙文倬這樣的功夫巨星加盟才行，而影片的其他重要角色，諸如陳真、劉振聲、柳怡然、四大打鬥人物，也不是隨隨便便哪個演員能夠勝任的。
幾千萬的投資其實已經算是少的了，如果李聯傑願意出演霍元甲，其他角色又採用全明星陣容，另外場景再布置精緻些，那投資至少上億才勉強夠。
可縱觀國內，有幾家電影公司能有如此大的手筆，又有幾位導演能夠享受到執掌如此投資的待遇，數來數去，也就張藝某、陳愷歌、馮曉剛三人而已。
他林雨泉想從電影公司拿到如此巨額投資無異於痴人說夢，而對於這個結果他其實也是有所預料的。
「幾……千萬，你確定你沒開玩笑。」肖泱舌頭打顫，結結巴巴的說道。
「你覺得我像是在開玩笑嗎？」林雨泉認真的看著兩人。
肖泱和朱亞汶面面相覷，臉上說不出的震驚，他們原本還以為林雨泉也就和寧皓一樣，偷偷寫了想拍的電影劇本，預算頂多幾十百來萬，誰知這傢伙竟然一玩就玩這麼大的陣仗，難怪新畫面不投資，話說，會投資才怪呢？目前香港投資幾千萬的電影還為數不少，但國內也就張藝某、陳愷歌、馮曉剛等寥寥數人等拿到這麼大的投資。
「那怎麼辦？」面對這種情況，兩人實在沒轍，只能無助的看著林雨泉。
「還能怎麼辦？繼續籌錢拍電影唄！」林雨泉嘆了口氣，雖然心情有些失落，可因為早有準備，他的自信心沒有受到太過沉重的打擊，何況他也有後備手段，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籌錢。」
「那可是好幾千萬啊！」
肖泱和朱亞汶兩人卻是倒吸了就冷氣，完全無法想象這麼龐大的投資該怎麼湊，據他們所知林雨泉的父母也只是大學教授，或許幾十萬對他們家來說還不會有太大壓力，但幾千萬，願意花這麼多錢來投資電影的富豪也不太多，這傢伙是受刺激了嗎？竟然開始說胡話了。
林雨泉倒沒在意兩人看他的怪異表情，雙手下意識的握了握，目光複雜的看著遠方，其實有著修鍊者記憶的他有著很多方法賺錢，不過大多方法所需時間較為長久，並且需要他投入極大的精力，眼下想短時間內獲得幾千萬對他來說無疑非常困難。
現在只能寄希望於修鍊者那方面的經驗真的管用了。
也只能是寄希望，對此，林雨泉心裡實在沒底。
自從得到修鍊者的記憶后，林雨泉就一直在思索該怎樣最大化的利用好這寶貴的財富。
而賺錢就是其中最重要的目的之一，為此他可是辛苦的查找了許多資料，絞盡腦汁。
直到偶然間看到一篇有關賭石暴富的新聞報道，林雨泉才開始留意賭石和翡翠的信息，那些極其珍貴的翡翠玉石給他帶來了深深的觸動，而這時他也在修鍊者的記憶里發現了有關玉石的記憶。
對於修鍊者來說，煉器制符是基本的手段，所以幾乎每個修鍊者都擅長尋找、辨別材料，而玉石在煉器制符中也屬於常用的材料，因而修鍊者的記憶中儲藏了相當分量的玉石知識，乃至賭石這種在那個世界同樣盛行的方式，修鍊者也有著豐富的經驗。
不過因為地質不同，那個世界的翡翠玉石和地球的翡翠玉石終歸還是有些差異的，林雨泉也不知道憑修鍊者的知識和經驗是否真的管用。而之前由於忙於導演專業的學習，他一直沒顧得上找機會驗證一番。
但這已經是林雨泉短期內最後的希望了，如果實在不行，他只能嘗試用其他方法去賺錢，不過那樣一來，至少一兩年內，他是沒法拍攝《霍元甲》了。
「放心，我會有辦法的。」林雨泉輕笑一聲，目光卻是格外堅毅。
「辦法，你能有什麼辦法？」肖泱有些泄氣。
「雨泉，要不幹脆寫一個小投資的劇本，再投給張導試試。」朱亞汶同樣覺得自己籌款不可思議，於是建議道。
「我先試試，到時再說。」林雨泉不假思索的搖搖頭，小投資電影可達不到他想要的效果，雖說他並非一定要勝過《功夫》，但至少也不能輸的太難看，否則他談什麼比黃聖衣更成功。
「你這傢伙。」明知林雨泉脾氣的兩人也沒繼續勸下去。
林雨泉沒有任何耽擱，一回家，當即訂了到昆明的航班，在第二天就直飛雲南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