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異域（三十四）誘敵
這情形，碧水大軍短時間內，定然不會輕易進入鳥嘴壩，可，時間不等人吶……
看著金凱將軍穩重從容的架勢，我不免對他心生敬佩，還真是高手遇見蒙面人啊！~
不對，不對，我感慨個什麼勁？！~得趕緊想辦法才是正事！
輕輕的爬回大樹后，愁眉苦臉的捂著腦袋，怎麼辦？怎麼辦？現在聯繫不到婁洹，估計他們已經在動手的路上了……再不趕緊把碧水大軍引進去，他們一旦動手，整個計劃就得全部泡湯！環山岩族就危險了！~
儘管山頂風很大，一陣陣迎面吹來，還是無法令我煩躁的心冷卻.……
娪絮輕輕拍拍我：「小峰，是不是被衝進去的那些人，打亂了你的計劃？」
搖了搖頭：「那倒沒有，只是……」
咦！~我記得金凱將軍說過，他把碧水的將士們當作親兄弟，不知是不是真心的.……要不，試試？
拉拉娪絮，貓著腰，小心翼翼移動到山頂後面，小聲對她說：「我得再作些布置，走，先去找老益。」
「嗯。」娪絮點點頭，跟我進入樹林，沿山脈跑向對面。
沒跑出多遠，我已經上氣不接下氣，「快~快~」嘴上不停的給自己加油，奈何無法調運內息，腳步交替的頻率怎麼也提升不了.……娪絮倒是步法輕盈，緊隨其右，見我這情形，她微微皺了皺眉，身形一晃，閃到前方，反手拉住我，輕輕一托，瞬間把我背到背上，展開步法，風馳電掣般在林中穿行起來……
汗.……沒有內息的我還真是廢物.……
一番賓士，已接近谷口，進入鳥嘴壩的那群碧水士卒似乎還未到達。
在附近山上找到老益，他迎上來：「大人，你怎麼過來啦？」
「情況有變，你得在幫個忙……」輕輕從娪絮身上跳下。
「好，你說。」老益抹著鬍鬚。
「你帶一萬人到中段集合，具體細節一會告訴你，剩下的人留守。」我指向遠處的山林。
「行！不過.……」他當心的看了看谷口。
「那個.……其實，引進來的頂多有兩萬，大部隊基本沒動，這邊先不用管。這樣，你讓之前的那三千弟兄，穿好盔甲，做好防護，乘坐騎，在此處等候被那些碧水士卒，需要再把他們的情緒激發一下。」我著看向老益。
「你是說……還要繼續刺激他們？」老益繃住笑。
「嗯，讓兄弟們騎駝子，引他們在附近作轉圈運動，拖住他們！告訴大夥注意安全，保持位置移動和距離，當心，別被羽箭傷到，這次就直接和他們對罵；對了，後面還有幾百人，讓兄弟一塊捎上，暫時別讓他們回去。」一想到他們之前表演我就想笑。
老益伸出手，指了指地面：「明白！總之就是，進來的一個都別想再回去！對嗎？嘿，我有的是辦法讓他們累趴下！~」
哈，這老益，長相那麼老實，和行為思維完全不搭呀！~
「對，如果碧水大軍入鳥嘴壩，就讓兄弟們隨時甩掉他們，撤道安全的地方。」我補充到。
「好，我去安排！~」老益抱拳。
「行！那，我先回去，你調齊人手，馬上過來。」輕輕拍拍他。
「領命！~」老益轉身而去。
剛轉身，山下吵吵嚷嚷，那兩萬士卒正朝谷口奔來……不多時，「哧~」「哧~」「哧~」駝嘶鳴聲，三千兄弟乘鴒騰駝呼嘯而出！~對著碧水士卒直衝過去，臨近時，一個轉彎，邊作怪動作，邊叫罵著，繞開對方陣型飛馳而去，果然，這兩萬士卒又被刺激到，大聲喝罵著追了去……
娪絮背起我快速往回奔去，先找到「大廚」，又找到岩維，向他「借」了五百士卒，讓「大廚」帶士卒們到狹道入口外埋伏，凡是對方派來查看情況的探子，出狹道口后，一旦離開大軍視線，必須悄無聲息的擼昏，並做好痕迹清理。
幾番奔波，倒沒耗費多少時間，只是看著娪絮已被汗水浸透的衣服，讓我心疼不已，用袖子幫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輕聲說：「對……對不起，幸苦你了……」娪絮搖了搖頭，臉上泛起紅暈，忽又微微皺起柳眉：「你我之間，需要這麼客氣？你是在跟我見外么？」
「哈哈.……不，不敢……不不，沒有，沒有……」我趕緊陪笑。
今天還好有她在，不然，就要耽誤大事了，現階段時間太重要啦！
不久后，老益帶著人急行軍過來，他上來就問：「大人，需要我們做什麼？」
我看向狹道方向：「你帶兄弟們再去演場戲……」
「演……什麼戲？」老益抓抓後腦。
「去鳥嘴壩後段，演一出『慘絕人寰』的屠殺大戲，引碧水主力進來救人。」我摸摸下巴。
「這是……哈，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們假扮進來的那批傢伙？讓碧水主力誤以為，同伴正被我方虐殺，從而逼大軍前來相救？嘿嘿，難怪你剛才要拖住他們。」他眯起眼睛，抹著鬍子。
喲！~老益反應很快嘛，思路挺清晰啊！
「就是這個意思！只要把碧水大軍引到山下，任務就算完成。」我指著下面的草地。
他往山下看了看，點點頭，頓了頓，一臉疑惑的問：「可是，我們的著裝與他們並不相同，怎麼可能騙到他們？」
我稍加思索：「這個我考慮過，所以你們不能離得太近，而，只需用聲音來吸引對方，確切的說，你們主要靠聲音來達到表演效果.……」看看周圍，撿起一塊石頭，在地上畫了個地形粗略圖，圖中把鳥嘴壩分成三段，指著地面問老益：「你看，谷口方向為前段，中段是我們所在的位置，後段則連著狹道，從谷口到狹道之間的距離非常遠，壩中草原兩旁的山卻離得很近，整個鳥嘴壩呈超長橢圓狀，看出什麼沒有？」
老益搖搖頭，一臉茫然：「沒看出來.……」
圈了圈全圖，開始對他解說：「我之前觀察過，鳥嘴壩四周被群山圍繞，壩子也就形成一條引流道，後段與狹道交接處，像不像喇叭？嗯.……或者說，更像是鳥嘴……這樣的結構，氣流很容易進入，並且會在狹道中增強，加上狹道是後段唯一的氣流出口，只要風.……」
「大人，引什麼，什麼流……沒太聽懂……你說用聲音吸引對方，這和風有什麼關係.……」老益一頭霧水。
「呃……聽我說完。你有沒有注意到，風向正好由鳥嘴壩吹向狹道外，雖然外面不能看到壩內的情況，但，狹道本身卻近乎直線，只要計算好距離，盡量把聲音朝向對準狹道，藉助順風之勢，一萬多人的動靜，應該能傳過去。」說完之後，我貌似想起了什麼，反應了一會，唔，原來鳥嘴壩.……是因此得名啊！
「哦……還可以這樣……你說得好像很有道理.……」他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也不好過多解釋.……只要他能大概了解一點就行.……
「還有，聲音要由遠及近，作出被追殺的效果，細節你自己處理，務必做得真實一些；對方大軍一旦出動，你們迅速後撤，不要露出破綻，把他們引到指定地點，立刻甩掉他們，撤入山中。注意，他們進來后，一定要保持距離，絕不能讓對方看清具體情形，不然人家一數人頭，立馬就得敗露。」我囑咐到。
「明白！大人放心，我有分寸。」老益抱了抱拳，帶著士卒們向山下走去。
部署完成，我稍稍鬆了口氣，如果這次還失手，只能說明那金凱將軍說話不算話，絕對得嚴重鄙視一下.……實在不行就只能硬碰硬了.……
還是有些不放心，與娪絮回到狹道口的山頂，我伏到地上，輕輕爬向邊緣的草叢，隱蔽好后，小心翼翼的向下張望，金凱將軍正背著手，焦急的踱來踱去，似乎是在當心沖入鳥嘴壩的手下。
忽然，他停下來步子，指著一個小將：「你帶人去看看，他們為何還沒回來！~」
「是！~」小將應聲，帶著十多個人跑入狹道。
嘿嘿，看來這將軍確實很愛惜自己的兵卒，我算是賭對了。接下來交給「大廚」動手、老益表演了！~
「殺~」「啊~」「嗚~哇哇~」遠處隱隱傳來喊殺聲和慘叫聲，乒~乒~乓~乓~」的金屬敲擊聲若有若無。我輕輕爬回山頂，站起來看像聲音方向，只見鳥嘴壩遠處有一大團黑影，在慢慢移動，移動一段距離后就不再靠近.……這時，傳來的聲音比之前明顯不少，雖然沒有想象中那麼清晰，但，動靜確實傳過來了。
站在山頂位置，看不清那團黑影在幹什麼，根據聲音判斷，能得出一個結論，有很多人正被暴揍……呵呵，老益還真有一手！這距離拿捏得絕了！兄弟們演技也是一等一啊，不知是怎麼做到的，效果那是相當逼真！~可以算得上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下面開始躁動，顯然，此時碧水大軍也已聽到動靜，我連忙伏下，爬到邊緣觀察，碧水軍隊開始不淡定，眾將士紛紛請戰，金凱將軍更是激動不已，連連派出人打探……
可惜呀！~只要你方全軍不動，派出去的小股人馬只能有去無回！~
兵器碰撞聲、慘叫聲，在鳥嘴壩中久久回蕩，沿著狹道不斷傳出，叫喊聲漸漸變得凄厲，呵~老益他們這演技真不是蓋的！要不是事先知情，我都以為是衝進去的碧水士卒正在遭受屠殺.……靜靜看著山下，金凱將軍久久等不到探子的回應，再也坐不住了，他走軍陣前，手握長劍高聲大喊：「眾軍聽令！~隨我殺進去營救兄弟們！~」
「是！~是！~是！~」「咚咚咚咚~」戰鼓響起！金凱將領舉劍一揮：「保持陣型，出發！~」「殺！~」「殺！~」「殺！~」喊聲震耳欲聾.……
我勒個去！~終於來了！~
迅速退回娪絮身邊，小聲說：「快，帶我去和小燕她們會合。」
「嗯。」娪絮矮身一拖，背起我快速串進山林，以敏捷的步法飛速穿行，眨眼功夫已到山脈中段……汗，讓娪絮這纖細小身板背著我跑來跑去，還真不是滋味……唉~時間緊迫，說不得了.……好在，我應該不算太重……
找到小燕和霜不夢，她們告訴選定的樂曲為《林隱伏千鈞》，這曲雖然沒聽過，可，名字倒是很帶感，讓她們帶我到演奏地點看看，小燕引著我來到一個天然的小石台，上面擺放著被樹葉偽裝得天衣無縫的古琴，小石台地處山腰偏上，算不上很高，但，從這裡望去，鳥嘴壩中段的所有情況可一目了然，與山下交流的距離也恰到好處。
從山下往上看，石台的位置也很顯眼，加上旁邊的矮樹林，隨時可以隱蔽，不得不說，女生的心思確實細膩，地點選得超贊！
幾人回到樹叢中隱蔽，等待著碧水大軍的到來。
一陣廝殺聲伴著慘叫快速靠進，喲~老益他們來了.……卧去~這演技~各種炸裂啊！~得和芙怡好好說說，給老益發和兄弟們發個獎項什麼的！~
「表演隊」很快遠去，聲音漸漸消失，隨後而來的是碧水大軍踏行在草地上的聲音，鑽出樹叢，我緩緩走到小石台附近往下張望。啊哈，敵軍已抵達指定位置，現在輪到我們上場啦！~
轉頭對娪絮、小燕、霜不夢招招手：「各位美女，請開始你們的演奏！~」
她們仨嘻嘻一笑，娪絮從盒子取出琵琶，霜不夢摸出腰間的長簫，小燕走到古琴旁，去掉上面的偽裝，三人整齊的對我行了個表演禮，排出一個錯落有序的陣型……
「咚~當~~」琴聲響起「嗚~嗚嗚~~」簫聲悠悠.……清脆的曲聲遠遠傳出，音律回蕩在鳥嘴壩的群山之間.……
山下，碧水大軍放緩了步伐，齊齊轉頭看向山上，警覺的收攏隊形。
琴簫合奏下，琵琶聲漸漸切入，時而響亮急促，時而隱入微微，隨著節奏變化，琵琶慢慢凌厲起來，一種四面伏兵，八面被圍的感覺油然而生，連我都聽得直冒冷汗.……哇哇~她們三人的合奏太棒啦，配合著四面環山的地形優勢，效果翻倍啊，簡直超乎我的預期！~
碧水軍停止了一切動作，保持著防禦陣型，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們，他們已完全進入我方包圍圈.……
合奏逐漸進入高潮，旋律讓人頭皮發麻，心中發顫，各種危機四伏的感覺湧向心頭。
我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眾人沉默不語，臉色凝重，似乎已被這無形的壓迫感所震懾！
一曲奏罷，鳥嘴壩中一片寂靜，碧水眾將士靜靜地立在壩中的草地上……
「啪~啪~啪~」金凱將領鼓起掌，這壓抑的安靜被打破，他對著我們大喊道：「嘿~四位姑娘，技藝不錯！~不知你們在此作甚？」
嗯？四位姑娘？一、二、三……哪有四位？.……我去！不會是說我吧！~難道是因為這衣服.……
「咳咳~」清了清嗓子，我提高音量朗聲回道：「為化解你們與岩族的干戈，特在此恭候將軍。」
「哦？你預如何化解？」他不緊不慢的問。
我拱手，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想與將軍做筆交易，若，將軍能放岩族一馬，以前之事一筆勾銷，我願……」
「不可能！岩族占我城池，欺我碧水，怎可作罷？！~再說，你覺得我能作這個主嗎？」金凱將軍一口回絕。
呵呵，是嗎，之前你們沒進來，我可能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已由不得你了！~~
我笑吟吟地看向他：「將軍且聽我把話說完，如果將軍同意，我願送芙若到碧水都城，親自向你們族長賠罪，如何？」
「就憑你？哼哼！你是何人？看你細皮嫩肉的，還有些姿色，不如跟我回去作個小妾，你看如何？哈哈哈！」他大笑起來。
碧水眾軍哄堂大笑，緊張的氣氛頓時減弱不少……
我勒個XX！~聽不出來我是男聲么！~氣煞我也！~你這是特么甩流氓！~敢調戲我？要不是現在還沒恢復，信不信給你來幾個大嘴巴子！~虧我還對你心生敬意！~
把風衣一脫，指著他大吼：「看清楚！老資是漢子！~」
「哈哈哈哈」.……下面一片鬨笑.……
等等，這傢伙是故意的！~想激怒我？還想破壞我營造出來的緊張氣氛？沒門！~
「哈哈哈哈哈！~」我也跟著大笑起來：「是我高看你啦，行！你可以不接受，不過，錯失這白給的機會，那就別想芙若給你們道歉！~俗話說，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不會不懂吧？要是真打起來，捨得讓你的兄弟們白白送命？」
金凱將軍低頭略微猶豫，猛地喝道：「哼！~假仁假義！你們現在不是還在屠殺我們的將士？！~」
哈，他指的應該老益們的表演……
現在也不用瞞他了，我擺擺手：「放心，你們的弟兄好著呢，頂多就是有點累，你親眼看到我們殺人啦？哈哈，你聽到的，不過是我派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什麼意思！」他顯然不太相信。
「沒什麼，就是讓人把你們帶到這裡，在這個景色秀麗的地方，看看風景，聊聊天，解決解決問題。」我背起手一本正經的回答。
「呵呵，沒想到我馳騁沙場這麼多年，竟然會被你這毛頭小子耍！~報上名號，讓我看看你有沒有資格向我提條件！」金凱將軍語氣中有些自嘲。
「鑾逸族，陳小峰！~」我抱拳。
「什麼！~你是聖童！~」他驚聲大呼。
我笑而不語，安靜的看著他。
「你既是聖童，為何幫著岩族對付碧水！」他言語間充滿怒意，頓了頓接著說：「你想讓我放岩族一馬？也可以，不過，光讓芙若去道歉可不行，我和眾兄弟這幾日拼死拼活，豈不是白忙活啦？！~你怎麼也得表表誠意吧！~」
喲呵！~這將軍挺會做生意啊！~想坐地起價么？
深深的吸了口氣，一字一句對著下面清楚的吐出：「誠意當然有！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撤軍，我保證！~今天放你們一馬！讓你帶碧水的兄弟們，一個不落，安全回家，而且，短期之內，不用再來交戰，可以安心在家休息！~」
「哈哈哈！~你是在講笑話嗎？別怪我沒提醒你！~今日岩族必敗！~十日之內我定取環山都城！~就你們！還放我一馬？」金凱將軍狂笑。
「嘿嘿，我可沒開玩笑！~」抹了抹頭髮，我擺出個耍帥的造型。
話音剛落，狹道方向，數名士卒急奔而來，動作和著裝甚是狼狽……遠遠喊道：「報！~~」，徑直衝到金凱將軍身旁，一邊嗚咽一邊稟報：「將軍！出大事啦！~剛才營地後方突然出現一群怪人，個個身手矯健，我們抵擋不住，糧草和輜重都被燒得精光.……嗚嗚嗚~」「什麼！~」將軍驚呼.……
聽到此消息，碧水軍陣中頓時炸鍋了……唉，只能先說聲對不起啦，這是我能想到，結束這場戰事最小的代價了.……
既然婁洹他們已經得手，我這邊就可以穩步推進了！~
金凱將軍咬牙切齒的揮劍指向我：「你來陰的？！~我不想跟你廢話！~有本事放馬過來，我們一決勝負！~」
呃.……這是要速戰速決？想玩命啊！~話說，金凱將軍倒是不糊塗，這種情況下，鐵定不能直接撤，萬一我方尾隨掩殺，他們必定損失慘重，反過來，如果與我們奮力一戰，一旦我方站敗，他們就可以長驅直入，隨便攻下幾座小城，吃的用的都有了，關鍵是敗方不可能追擊戰勝一方；雖然我方也可能取勝，但，幾率是五五開，對於他們來說，總好過直接被追殺……
唔~這傢伙算挺精啊，可他不知道的是，我方是不可能追殺他們的，因為人數懸殊太大.……哼！~別想開打！我是不會給你機會的！~
「剛剛聽得過癮嗎？要不再來一曲？」我沒接茬，故意岔開話題。
「別扯那些沒用的！~把你的人馬拉出來！不是要讓我撤軍嗎？那就把我打服！~不然，你休想！~」他狂吼著。
「哎呀~著什麼急？不就是糧草被端了嘛，燒了就燒了唄，反正今天你們也要打道回府。」我裝出一副輕鬆的表情，其實，燒了他們的糧草和輜重，心裡也很過意不去……
「你！.……」他氣急敗壞，轉身喝道：「兄弟們！~上去把他抓下來！~」
「等等！~」我喝到，「知道為什麼讓你們聽曲兒么？」輕輕拍了拍胸口的灰塵，順勢從懷中取出穿雲箭。
「哼！不就是想擾我軍心嗎！~」金凱將軍冷冰冰的撇著我。
「不不不，那是因為——你們已進入包圍之中！~」說完，「咻~~~」穿雲箭以被激發，「唰~」「唰~」「唰~」鳥嘴壩周圍的山脈，林間與矮樹叢中冒出無數人頭，滿山的樹叢「窸窸窣窣」全在晃動，看上去，漫山遍野都是岩族士卒。
碧水全軍一震，陣型不由得向中心靠攏了一些.……金凱將軍大驚失色：「不可能！~你們什麼時候調來如此多的兵力.……」，很快，他又恢復了平靜，高高舉起手中的劍，對碧水眾將士高聲喊道：「準備迎敵！~」
看來這位將軍不和岩族來個魚死網破，絕不會罷休啊！~好！我就讓你斷了這念頭!~
「唉~我說，將軍大人！~千萬別輕舉妄動！剛才你那招天降神兵，我著實佩服，你現在怎麼就糊塗啦？好好看看腳下的草地有什麼不同？再仔細看岩族的兄弟們手上拿著啥？你應該知道這意味著什麼。」我搖搖頭，輕嘆一聲。
他低頭看了看腳下，又看看山上的岩族將士.……臉色頓時凝固，重重的拍了一下腦袋上的頭盔：「嗐！~都怪我救人心切……怎會如此大意！~」一時間愣在站在原地。
因為，他看到了腳下沒過膝蓋的草已經枯草，我方將士手中，上弦的羽箭上裹著浸過火油的布，旁邊士卒手持火把……
這就是昨晚，我在書面計劃上給布置岩維和老安他們布置的任務之一，撤入鳥嘴壩后，第一件事，就是把壩中的所有青草連根拔起，去掉根莖后重新用土淺埋，能立住就行，四萬多人同時動作，倒也不算麻煩，經過一夜的風乾，以及一上午的光照，整片草原已成為燃料場……我雖不會真的點火，但需要假戲真做，以此來威懾碧水大軍，這也是為什麼我非要引他們進來，且，須約定在正午開戰的原因……
金凱將軍沉默了一陣，轉向身後的大軍：「全軍聽令！后隊變前隊，保持陣型！~撤！~」然後，回頭對我狠狠的說道：「你給我等著！~最好別動我的兄弟們，我會想辦法來救人的!~若如他們戰死，我發誓！~定會踏平環山！~以你們的頭顱告慰他們！~」
咦！~這就走啦？你們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可不行！要不然，我費這麼老大勁，不是來搞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