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牛掰的醫生
回到基地，我向周廣拳打聽醫務室的位置直接去找醫生了。
來到醫務室，我敲了敲門，「請進。」裡面傳來聲音。
走進裡面，一個年青的女護士正在診療桌椅邊上擦拭消毒，我沒看到醫生在哪：「請問，新來的那位醫……」
她微笑著看向我：「你找婁醫生嗎？」
「嗯」我點點頭。
她把毛巾放進消毒盆：「你坐一下我去叫她。」說著抬起盆出門去了。
我坐到診療椅上，心中忐忑：要是真的像周廣拳說的那樣，那我這小輩子不就完了？
門打開了，進來一個人穿著白大褂阿姨，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垂到腰間，身材精緻而窈窕，正是我那天看到的那位女醫生。
她在診療桌對面坐下，慈祥的問：「你覺得哪裡不舒服？」「我……我.……」我不知道這要怎麼想她說。
「哦，你就是這幾天鬧得沸沸揚揚的那位陳小峰吧？」她的聲音很柔和，就像媽媽對孩子說話一樣，我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而且她給我的感覺就像親人一樣，很親切。
我稍微放鬆了點：「我的事情你都聽說了？我是不是.……是不是.……」
她面帶微笑的看著我：「你是想說人格分裂嗎？」
「對，我是不是這種……這種……」我稍微有點尷尬。
她用指頭輕輕的在桌子上敲了敲：「這個嘛，需要等檢查以後才能做出診斷。這樣吧，你先陪我聊聊天，等你的情緒完全平復，我們再開始做檢查。」
然後，她就東扯西拉的問我很多問題，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就當聊天隨便說說。
她從一開始就把桌子上的燈打開，一邊聊一邊撥弄，也不知道是不是燈壞了，可我看見那燈一直亮著，應該沒壞。
心說：阿姨這是怎麼啦，大白天開什麼燈啊！~
她好像是不小心，把燈轉了半圈，燈光正好照在我的臉上，我也沒太注意，她盯著我看了一會：「好啦，說說你自己的癥狀吧。」
我把這幾天的情況從頭到尾說了一遍，不過，我向她申明後面幾次都是周廣拳他們那聽來的。
她思索了片刻，把燈轉回去：「好啦，你這個不是人格分裂。」
我一臉懵圈：「什麼！不是還沒檢查嗎？」
她微笑著把燈關掉：「已經檢查過了。」
「啊？我怎麼不知道。」我不明白她是什麼時候檢查的。
她笑盈盈的看著我：「我剛才問你那麼尖銳的問題，你一點也不緊張，對光源也不敏感，你這不是挺正常嗎？」
「啊！這就……」我豎起大拇指，給她點了個贊。
現在我旋著的心終於放下來了。
她皺了皺眉：「不過，現在你的癥狀應該是中了攝魂術，潛意識已經被人控制了，這是一種已經失傳的古法，比催眠術要強大得多。」
我驚道：「嚇？我種了什麼攝？！還是古法！」
她指指我的手：「來我給你號號脈。」我伸出手，「舌頭伸出來。」「啊。」
「眨眨眼。」我眨了眨眼睛，「眼珠來迴轉兩圈。」我又轉了幾下眼珠。
她拿出筆和處方：「行啦，基本可以斷定，你的反常行為就是被人控制了。」
我張大嘴巴：「控制.……不會吧，不對呀，你不是說那古法失傳了嗎，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她做了個神秘的手勢：「行業秘密。」.……
我捂著腦袋：「那我現在怎麼辦？」
她指指旁邊的病床：：「我先給你施針，一會幫你開個鎮魂的方子，這幾天每日都要按時服藥，還要過來這裡進行針灸治療。」
「行。」我走到病床邊躺上去，她在消毒台拿來針盒，分別在我百會、太陽、人中、神門、中脘、關元、陽陵泉、三陰交、湧泉諸穴，施以針術，手法之快，穴位之准，比「師叔」有過之而無不及。
治療完畢之後，她取完針，慢慢的坐起來，我感覺神氣充沛：「謝謝婁醫生。」
她搖搖手：「不客氣，去休息吧，今天不要去訓練了，葯煎好我會讓護士給你送過去。」
我告別醫生回到宿舍。
心中大罵：他姥姥的，是哪個王八蛋設計我！竟然敢用攝魂術控制我！別被我抓到，不然打得他流鼻血！
我去找周廣拳請假，告訴他今天不能參加訓練了，他當心的問：「你不是……那個什麼吧？」
我拍拍胸口堅定的說：「不是，醫生說了我沒有人格分裂，是有某個小人在陷害我！」
他一臉驚訝：「什麼意思？誰陷害你？他怎麼陷害你？」
我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是誰，等我把他揪出來，我一定K扁他！」
「需要幫忙嗎？」他指指自己。
我點點頭：「嗯~等等看看再說，如果需要告訴你。」
他亮出胳膊擠了擠肱二頭肌：「沒問題！」
話說，訓練基地這裡就這麼幾個人，別的我也不認識啊，誰和我有那麼大過節，至於這麼弄我？
回宿舍休息，我開著門小睡了一下，護士送葯過來輕輕把我叫醒，她說醫生交代要她看著我喝完……
我只好當著她的面，一口氣把葯灌下去，她拿著瓶子笑嘻嘻的走了。
這葯不怎麼苦，有點回甜還挺好喝。
醒來后就睡不著了，也不能去參加訓練，一個人呆在屋裡實在是太無聊了.……
我想起《玄龍九訣》還沒看完，把書拿出來靠在床上慢慢的研究起來。
不知道是今天婁醫生幫我打過針灸，還是剛才的藥效起作用了，現在覺得心神特別安定，我聚精會神的讀起《玄龍九訣》，就在我專心到幾戶忘記周圍一切的時候，我發現這本書居然動了！
是眼花了嗎，我輕輕的搖搖腦袋，嗯？書還是書沒有任何改變，難道我又被那人設計了？
我往窗戶外看了看，又到樓道上檢查了一番，什麼都沒發現，回到床上等了半天也沒動靜……
拿起《玄龍九訣》我繼續看書，又看到忘我的時候，書中的文字和圖畫又開始緩緩移動，這次我沒輕舉妄動，暫時周圍的放開一切，一心只專註於書上，等到真有動靜我在殺他個措手不及。
沒想到我於是專註，書上的文字和圖形越是交錯變幻，文字位置全部變成了圖形，我竟看到一條白龍騰雲駕霧，在山脈之間旋走穿梭，漸漸地，在白龍遊走的地方出現一些地理位置的標識，最後化為一片人體經絡圖。
也不知是情不自禁還是出於好奇，我記下這幅圖后調出全身之氣，順著這經絡圖上白龍走過的路徑運行了一遍.……
這種感覺和霧男教我的罡氣運行完全不一樣.……
真氣運出，如絲，如縷，又有如溫玉，潤澤而體貼，行至白龍盤旋之處，就如滔天巨浪，石破天驚，衝撞著關竅。
又好似千軍萬馬，能聚能散，聚而為一，散而如絲。
一番行運，精氣轉化，升為神髓，口中生津，目中聚芒。
頓時覺得有無窮無盡的力量。
我忽然想到了什麼，調息收功。
現在這情況，根本不是特么有人要偷襲我！而是……我好像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我連忙翻到第一頁，按照剛才的方法，集中注意力，身心放鬆，進入忘我狀態，果然書上的字、畫，開始變幻，一條金龍飛騰而出，遊走在書中呈現的大地上，地理位置的標識再次出現，化為經絡之圖。
我再次記下，調息運行，綿綿之息，有如風雲化霧，吐息自如，時而清風揚溢，時而狂風大作，收放自若。
翻過幾頁之後我發現，每篇都有不同，龍形變換，氣息無常。
我心中大喜：哈哈哈，霧男我終於知道，守神是怎麼回事了，哼哼！~
不過我也知道，不能貪多，此事必須循序漸進。
幾篇之後我就收入真息，搞定收功了。
我現在的心情大好，高興得都想用頭在牆上撞幾下，哇哈哈，如果把這《玄龍九訣》全部練完，那不是舉世無雙？到時候我要大大的說一聲：「還有誰！」
眼鏡剛訓練回來，一進門就被我一把拉住：「走走走！吃飯！我請客！」
眼鏡莫名其妙：「食堂不是免費的嗎？」「不是，那什麼，今天晚上烤全羊，我去后廚買一隻，叫廚師幫我們劈好。」說完我一溜煙往食堂后廚跑去，出門前不忘給回頭給眼鏡一個飛吻。
眼鏡站門口獃獃的看著我：「峰哥這是怎麼啦？」搖搖頭，進去沖洗，換衣服了。
晚餐時間，同批的這些學員只要被我『逮』到的全部被攔下，我拖著他們：「走走走！今天我請客，咱們『後院』見。」「後院」這個詞是老地方集合的意思。
正拉著大牛去扛啤酒，看見周廣拳在食堂排隊打飯，我衝過去一把拉住他：「哥們！走跟我來！」他有點傻眼：「哥們？我可是你教練。」
「別『叫』不『叫』練的，跟我來，今天給你來個痛快的！」我一隻手扛著啤酒，一隻手拉住他。
他指著啤酒：「你……」
我笑道：「你什麼你，趕緊的，別拖我們後腿！」
來到老地方我們點起篝火，新學員全員到齊，他們看到周廣拳嚇了一跳：「教……教.……練你也來啦。」他還沒說話，我擺擺手：「什麼教練不教練的，今天在坐的都是兄弟姐妹！如果誰敢跑就是不拿我當兄弟！」
周廣拳白了我一眼：「看把你牛的。」
今天心情大好呀，我才不管那麼多呢，拉開一瓶啤酒舉到周廣拳面前：「廣拳哥，走著？」「明天還要訓練，今天不能喝！」周廣拳喊到。
我抬起啤酒直接一口乾完，看著他：「我已經幹了，你看著辦？」他瞪我一眼：「你！.……好！我豁出去了！干啦！」他也拉開一瓶一口氣幹了下去。
「哦！哦！教練威武！」現在大家安心的放開了手腳，我們真是不醉不歸，後面大牛跑了好幾趟，扛了差不多20件啤酒，我把買單的錢拿給大牛，讓他幫我去結下賬，大牛真是實誠跑這麼多趟一點怨言也沒有，一直樂呵呵的，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大家都有點醉醺醺的了，周廣拳拿著啤酒湊過來，「我說兄弟，嗝~，今天什麼事情你這麼高興~嗝~」
我摟住他的肩膀：「我發現了一個秘密！」他好奇的看看我：「嗝~什麼秘密？」
「你猜呀！」我做出一個不可告人的姿勢，他搖搖頭：「我，嗝~，怎麼可能猜得到。」
我大笑：「我發現了絕世武功，嗝~哈哈哈！」
他很頓時很興奮，一把摟住我肩膀：「絕世武功？嗝~能不能教教我？」
「沒問題！嘔~」我差點吐他身上……
他拍著我後背：「你~你喝多了，我們回去睡覺！回去！」
我被他生拉硬拽拖回宿舍，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第二天轉醒，我發現周廣拳和我正睡在眼鏡床上，我的床上是大牛，眼鏡呢？
正轉頭找他，一個女人的聲音「嗯~」我吃了一驚，尋聲看去，眼鏡居然和董雅航抱著睡在沙發上……
我低頭一看地上，昨天晚上的所有人全部睡在我們房間，地上凳子上，也想不起來昨天晚上是怎麼回來的.……
有人敲門，我不想把他們吵醒急忙輕輕的起身，踮著腳小心翼翼的走向門邊。
我拉開門，「呀！你們這是……」
我去！是護士送葯過來，我一把把她拉進來「噓~」表示讓她輕點聲，她小聲說：「你們這是幹什麼？」
我解釋：「昨天我們喝醉了，所以我也不知道咋回事，你千萬別說出去啊！」
她點點頭：「婁醫生讓你喝完葯就過去~」「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呀。」我壓低音量。
「誰呀？」周廣拳揉揉眼睛坐起來，他轉頭看見我：「我去！」他大聲喊到。
其他幾人被他的聲音驚醒，他們睜開眼睛看到我正拉著護士，另一隻手樓在她的背上，齊齊問道：「峰哥你女朋友？」
我連忙放開手：「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護士迅速把葯放在桌上，紅著臉跑了出去。
眼鏡指著我：「就是你女朋友，不然你怎麼摟著她！」
我這特么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無奈，我只好出殺手鐧了：「我有老婆，你們別亂說。」
「啊！」他們瞪大了眼睛……
董雅航她們宿舍的陶皎嬌坐在地上，轉頭掃視著周圍：「咦？這不是在峰哥房間嗎？我們怎麼會在這？」
我心說：你才注意到啊！
眼鏡和董雅航還跟那抱著拉呼呢……
大家的目光一起轉向他們。
「哇，這一對，好恩愛啊！」陶皎嬌喊了出來。
董雅航擦了擦口水：「你，你，你……」她指著眼鏡。
眼鏡揉了揉眼睛看見董雅航正坐在他身上，嚇了一跳，想躲開卻拉不開身子，看見我們都在看著他們，拉了個抱枕把頭捂在裡面.……
董雅航發現姿勢不對，想往後跳，卻弄巧成拙，身體往後一縮剛好拌倒.……直接摔進眼鏡懷裡.……
在場的人全部哈哈大笑，我看見董雅航就要發著，連忙上去解圍：「小航小姐，你看你們都喝得那麼醉也要抱在一起，看來緣分不淺啊，你就從了吧。」
大家再次哈哈大笑，她紅著臉「哼」了一聲，沒有對眼鏡動手。
我想起婁醫生還等我去做治療，一口把葯喝了：「你們慢慢敘舊，我出去一下。」趁機溜了。
來到醫務室，婁醫生看了我一眼，微微有點發火：「你還喝酒啦？不是讓你休息嗎？手！伸出來！」我支支吾吾，把手伸了過去.……
她正在給我把脈，忽然見她神色有異。
心中暗叫不妙：糟糕，要被罵了！
不料，她面帶詫異地說：「你！.……！你！你痊癒了！」她說話時聲音有點發抖，她這麼激動是因為我痊癒的太突然還是別的什麼？也不敢問她.……
她看我的眼神有些變化，聲音也變回得更加和藹：「果然是你.……你還好嗎？」
咦！~這話的意思是她原本就認識我？
「我很好啊，多虧你昨天對我的治療。」我有點不知所措，她現在的眼神和口吻，就像媽媽對孩子的關懷一般.……
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這幾天你多休息.……需要什麼儘管跟我說。」「是，是……好的，謝謝婁醫生。」我覺得她現在的說話方式，實在讓我不太適應。
我試探著問：「婁，婁醫生，你以前就認識我嗎？那你認不認識我的……」
她輕輕搖搖頭，打斷了我的話：「不認識……」
「哦……哦。」我感覺她肯定認識我，不知道為什麼不想告訴我。
她盯著我看了看，緩緩的說：「我叫婁溪嫣……以後叫我嫣姨。」
「好的，婁醫……不，嫣姨。」我趕緊點點頭。
我覺得這位婁醫生，現在眼睛里充滿了滄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喝了酒，令她想起什麼往事.……
走出醫務室，回頭瞟了一眼，見她正失神的看著我，急忙加快腳步，我不想讓喝酒這事，影響她心情……因為我不想這種像親人一樣的感覺，因為什麼事情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