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追查
那是德馨殿的一個二等小宮女，眉眼清秀，看樣子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此時這個宮女卻像是用完了自己的勇氣，跪著不敢出聲了。梁小涵柔聲安慰道：“沒關係的，本宮不會追究你的責任的。隻要你將你聽說的，你看到的，你知道的告訴本宮，還本宮和柏貴妃的孩子一個公道，本宮定將護你周全的。”
那宮女眼睛一亮，說道：“娘娘真的能護我等的周全嗎？”梁小涵篤定的說道：“那是自然的。”心裏想到：不論如何，我都要在三天內證明我的清白，要是我能護著當然要護的了。又說：“本宮先問你，你叫什麽？家住何處？何時進宮的？又是什麽時候調到德馨殿伺候的？”
那宮女回到道：“奴婢名叫碧娟，家住洛陽，從十歲開始入宮的。一年前調到了德馨殿當職。”梁小涵又問道：“哦，怎麽說你也不是宮裏的新人了。之前在哪裏當職呢？”碧娟回答道：“奴婢之前在東太後處伺候的，後來因為奴婢不經事，惹怒了太後娘娘，就被遣送回了儲秀宮。之後被指派到了德馨殿伺候柏貴妃。”
梁小涵心裏犯嘀咕：這人是犯錯了被送回來的啊？我要不要相信她啊？她的證詞到底可靠嗎？恩，防人之心不可無，我可不能讓人利用我當成搶使了。想罷便對碧娟說道：“那你可知道究竟是何人將那碗養顏湯送到德馨殿給柏貴妃喝的？”碧娟突然間拍害怕起來，答道：“奴婢，奴婢不敢說.……”梁小涵柔聲安慰道：“沒事的，你盡管說，本宮以皇後名義保證，定會護說實話的人！”碧娟猛地將頭抬了起來，說：“皇後娘娘會說道做到的吧？奴婢確實是看見了，這湯，這湯，是從西太後的宮中出來的！”所有人都愕然了，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震驚的不會說話了。
梁小涵皺著眉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這是跪在下麵的德馨殿的領事宮女梅香忍不住了，對著碧娟惡語相向：“西太後是最疼愛咱家主子了，怎麽會呢？這不幹不淨的東西才不會是西太後宮中出去的呢。這湯明明是.……”梁小涵笑道：“梅領事是認為這不幹淨的東西是從我宮裏出來的吧？”梅香冷笑道：“這湯明明就是你宮裏的草蘭送去的，說是給我們家主子補身體的。”梁小涵聽到後說：“哦，我身邊的人是吧？很好，那梅香領事一定見過送湯之人吧？就在這大廳之上把草蘭指出來吧？”梅香四下裏觀望了一下，居然沒有直接將同樣跪在地上的草蘭指出來，而是不聽的東張西望，完全是躲避的樣子。其他人都漸漸的疑惑了起來。
梁小涵正色道：“梅領事是答不出了吧？看來，梅領事這領事是做到頭了吧？來人啊，將梅領事帶到慎刑司處理。在實情沒出來之前，不許放出來！哦，對了，因為其知情不報，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擄奪其六品領事的職位。究竟她放出來後柏貴妃是否繼續啟用她，這就不是本宮考慮的事情了。”跪在下麵的梅香頓時慌了神，不停的大喊：“皇後娘娘，奴婢是冤枉的！皇後娘娘，您饒奴婢一命吧！皇後娘娘！”
這時的眾人對梁小涵完全敬服了，以前認為她好欺負的人都暗暗的擦著冷汗，慶幸自己沒有去當炮灰，而坤寧宮的人，尤其是嬤嬤，都在感慨他們的皇後長大了，終於能對不公的事情進行反擊了。而不是一味的回避和推倘了。
正當太監要將梅香拖出殿門的時候，梁小涵大喊一聲：“等一下！”太監將其鬆了下來，梅香跪著爬到梁小涵的腳下，哭喊道：“奴婢說，奴婢說實話……”梁小涵心想：這麽多年的宮鬥戲不是白看的，小樣的是我的對手嗎？哈哈哈~一邊將哭到不行的梅香扶起來，溫柔的拍著她的肩膀說道：“梅領事是明白人，何苦讓本宮蒙此不白之冤呢？本宮早日調查出真相，也能早日還你家主子和小皇子一個明白不是嗎？”
梅香一邊抹眼淚一邊說到：“是，皇後娘娘說的極是，奴婢愚鈍了，可是奴婢確實是從坤寧宮的人手中接下湯的。”梁小涵想：莫不會是我宮裏的人確實有問題吧？便說道：“你看看，在這裏的，當時是誰送湯去？”梅香擦擦眼淚說道：“奴婢確實沒看見那人，但是那人自稱是坤寧宮的草蘭，這是不會錯的。奴婢當時還想，是皇後娘娘忌憚了，送湯來示弱的。”
“大膽！我們娘娘娘貴為皇後，怎麽會向一個貴妃低頭呢？”杏香在旁邊說道，其他的坤寧宮的人也是七嘴八舌的說著。梁小涵一擺手，讓大家閉嘴。回頭對梅香說：“梅領事沒關係的，本宮把宮中的所有宮女太監都叫來，你挨個看一下有沒有當時給你送湯的那個人。要是有的話，咱麽就當麵對峙這樣就能很快的給你家主子和小皇子一個交代。如果沒有，那也沒關係，咱們再去別的地方看看。本公式不會輕易冤枉任何一個人的。”梅香想著洗脫自己的嫌疑，自然連連點頭稱是。
梁小涵傳令下去，把坤寧宮中的所有人都叫了來，連燒火的丫頭都沒放過。而就在叫人的空當，梁小涵又將那個叫碧娟的宮女叫了過來：“碧娟啊，你說這湯是從西太後宮中出來的，你有何證據？或者說，你看見誰了？”碧娟被晾在一邊好長時間了，心裏正想著怎樣解釋，忽然被梁小涵問了話，慌忙回答道：“回娘娘，奴婢是看見了,來自西太後宮中的東西。就是那個裝湯的碗！”
梁小涵問道：“碗？這些東西都是伺器司統一發放的，你怎麽能篤定，這一定是西太後宮裏的東西呢？”碧娟堅定的說：“這個碗一定是西太後宮裏的東西，因為奴婢曾經在東太後的宮裏當職。因為一年前把給西太後煮的藥和東太後的拿反了，導致東太後喝了藥之後胸悶異常。所以東太後才會把奴婢發落到儲秀宮，後來又被指來了德馨殿。”“哦？這麽說，當時你就是因為把煮的藥端反了才會被懲罰的？”梁小涵追問。
碧娟答道：“是的，當時兩碗藥都被熬好放在一起，而熬藥的宮女在奴婢去的時候，因為吃壞了東西，正好不在。而兩宮太後的所用的東西，都是經過伺器司的統一調配。為了將其區分開來，東太後宮中的瓷器用的金色都是暗金色，而西太後宮中的瓷器用的金色都是亮金色。其他的東西也是一樣的。而皇後的規格和東太後是一樣的，所用的東西都是暗金色的。娘娘，這是奴婢犯了錯之後才知道的。您說，這會是假的嗎？”
梁小涵思量了一下，說道：“碧娟說的有道理，杏香，你去德馨宮把那個碗拿過來。”杏香答道：“奴婢遵命。”說著就要走。“哎，對了，”梁小涵又吩咐道，“杏香，你記得要拿到那個碗，不要出現什麽偷梁換柱的事情來。”杏香答道：“是。”然後就出了宮門。梁小涵回頭對依舊跪在地上的王太醫說：“王太醫失職是一定的了，剩下了就是看如何幫助本宮找到真凶，才會減少自己的罪孽。王太醫不會讓本宮失望的吧？要是追捕到了真凶，本宮一定會向皇上為太醫求情的。”
王太醫伸出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顫聲回答：“是，娘娘，微臣一定會協助您，好早日還原真相。”這時被派出去拿柏貴妃的脈案記錄的宮女已經回來了。梁小涵仔細的查看最近的請平安脈的記錄，發現所有的記錄都是正常的。從脈案上看不出任何的奇怪的地方。而王太醫是柏貴妃這段時間的請平安脈的醫生。梁小涵看著跪在地上，不停的擦冷汗的王太醫，百思不得其解。
而在梁小涵的思索的時候，杏香也來到了德馨殿的門外，通過了宮女的稟報，進到了德馨殿的主殿中。主殿的裝潢和皇後的寢宮差不多，隻不過貴妃宮中的金鳳是八尾的，而皇後是可以用九尾的。進到大殿之後的，左手邊是一個小小的暖房，當做書房在用。而右手邊則是一扇月亮門，進去之後就是柏貴妃的寢床了。
隻見柏貴妃在床上病怏怏的躺著，隻有貼身的宮女在邊上伺候著。見到杏香，柏貴妃就將問道：“皇後娘娘派你來是有何貴幹呢？不是來看本宮這個可憐人的笑話的吧？嗬嗬……”杏香回答道：“不是的，皇後娘娘很是擔心娘娘的身子，而且派奴婢來將那個含有紅花的碗取了去，作為證據，用來還皇後娘娘的清白，和給小皇子和娘娘一個交代。”
柏貴妃說道：“那個碗嗎？那個碗不在本宮這裏。被太醫拿去檢查了，要東西去太醫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