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交鋒
“好，既然如此，那麽，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之後，希望朕的皇後，你可以給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不知道為什麽，趙凱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話，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對著這個自己都不曾待見的皇後，用了我字，而不是那個他最習慣的朕。而哪怕是對著自己的柏貴妃，他都不曾這麽輕易的用過我。
“臣妾謝主隆恩。”梁小涵微微的福了福身子，她到現在都沒有穿上衣服，所以，也就隻能意思一下了。
趙凱隻是輕輕的點了點頭，隨即便找了個借口出去了。“但願朕的皇後可以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朕在禦書房恭候著。”
“臣妾自當盡力洗脫自己的罪名，臣妾恭送皇上。”梁小涵揚聲說道。
趙凱出去之後，隨即進來了幾個婢女來幫梁小涵更衣。
一邊讓丫鬟們幫自己折騰著，梁小涵卻是開始打聽起事情來。“柏貴妃那裏究竟是出了什麽事？”
杏香說道，“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隻是聽說剛剛早朝過後沒有多久，柏貴妃那裏就出了事情，召集了不少的太醫，雖然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但是有看到的太監說，大家的神色都不是很好看，後來，皇上也去了，到了沒有多久，就聽說柏貴妃腹中那個還沒被意識到的孩子，已經夭折了。”
“孩子沒了？”梁小涵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杏香點點頭，“至少目前大家傳的消息是這樣子的，至於具體的，大家就都不知道了，皇後娘娘你也知道，這後宮之中，一傳十十傳百的，很多消息，到了最後都是不真切的。”
“不，這件事情，應該是真的不假。”梁小涵想了想說道，“你們剛才也看到了，皇上從來都不曾踏足我這坤寧宮，今天卻這麽怒氣衝衝的進來，完全是一副興師問罪的架勢，孩子的事情，雖然還不能確定，但是半真半假吧。”她還是不想把話說的太滿，到現在為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她都還知道的不夠真切。
雖然梁小涵不知道為什麽趙凱會最終同意自己的請求，給自己三天的時間，但是，這三天的時間，她必須好好把握住，隻有這樣，才能洗脫掉自己的嫌疑。
她梁小涵也不是個好欺負的主，雖然從來不曾願意和人結梁子，但是，所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來人，擺駕。”收拾停當的梁小涵忽然吩咐道。
“娘娘，太後那裏才傳來消息，說是今天柏貴妃才剛出了這檔子事情，她心中不安，所以，免了今早的請安了。”馬嬤嬤忽然上前說道。
“誰說我要去太後宮裏請安了？我要卻柏貴妃的宮裏看看，她剛失了孩子，於情於理，我身為皇後，都該去看望一番。”梁小涵淡淡地說著，隨即幾步走出。
“娘娘……”
眾人都是一臉驚愕的樣子，雖然剛剛杏香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白，但是單看這皇上氣勢衝衝的走近坤寧宮，這皇後娘娘心中應該就知道，她現在是大家懷疑的對象啊，怎麽還能趁著這個時候去到她柏貴妃的宮裏呢？
“怎麽了？難道我去不得啊？怎麽說，我都是皇後吧。”梁小涵笑著看向眾人，問道。
“不是啊，我的娘娘啊，您不會不明白，連皇上都這麽怒氣衝衝的來到這宮裏了，那柏貴妃還不定是和皇上說了什麽呢。這宮裏，不少人注意著咱們這裏呢。”馬嬤嬤無奈，有些事情，皇後裝作不知道是可以，但是她卻是不能看著她自己往這火坑裏麵跳。
這深宮大院裏，這些事情，其實都是很平常的，不管怎麽說，隻要風頭過去了，就一切都會好的。這是她馬嬤嬤這些年在宮裏待著的經驗，所以，她雖然同情她這個皇後，也隻能勸著，畢竟日子久了，隻要大家都忘記了這事，也就好了。
“嬤嬤，我知道現在外麵都在猜測著是本宮對柏貴妃下了手，但是，你們說，是我下的手嗎啊？”梁小涵忽然笑的更加燦爛了。
眾人卻是更加害怕了，連連跪下，肯定的說道，“娘娘明鑒，奴婢們自然相信，娘娘不曾做過這檔子傷天害理的事情。”
“你們相信我，可是外麵的人，卻並不相信我，就連皇上……”梁小涵說著，頓住了，潛意識裏，她還是願意把他當做是自己的丈夫，那個和現代的趙凱一樣的依靠，“就連皇上，不也是因為懷疑我是下手傷害他孩子的人，所以才會來質問我的嗎？”
梁小涵望了眼外麵的風景，淡淡的聲音，堅定的響起，“所以，越是這樣，本宮就是越要洗脫自己的罪名，既然這事情不是本宮做的，那麽本宮無論如何都不能背下這個黑鍋。而今，本宮這坤寧宮有多少人在預備著看笑話，他們越是想看，本宮就越是不能讓他們如願。”
跪著一地的人，聽到他們的主子這麽堅定的聲音，心中都湧起了一絲欽佩。
這皇宮裏，主子的地位是很重要的，一旦他們跟錯了主子，就很有可能因為自己的錯誤的選擇，而斷送了自己在宮裏的一生的際遇。
杏香和草蘭也跪在這當中，聽著梁小涵如此信誓旦旦的聲音，她們心中都是一喜。
這二人是太後排遣到她的身邊，來照顧她的生活的。其實誰都明白，她們出現在這坤寧宮，不過是太後的眼線，由她們的手，將這皇後慢慢化作太後手裏的傀儡。隻要皇後抓住了皇上的心，那麽，太後想要從那個惡毒的女人手裏，拿回屬於自己的一切，就指日可待了。
而如今這樣堅決的梁小涵，讓她們瞬間看到了希望，隻要梁小涵有這樣的信念，那麽那個柏憐兒就不會是他們的阻礙，而除掉了柏憐兒，也就等於是將趙凱收回來了，到時候，整個後宮還是太後說了算。
“擺駕。杏香，草蘭，你們兩個跟我去就夠了。”梁小涵吩咐道。
“是。”隨即有太監應聲去準備步攆了。
梁小涵被杏香攙扶著走出去，其實她之所以會讓她們兩個跟隨著自己，不過是因為現在這兩個名字是她唯一能夠記住的，原本還想著是帶昨夜和自己說過話的那一個，但是一向識人無力的她沒能記住她的名字，也沒記住她的模樣，所以，也就隻能放棄了。
“柏貴妃在哪個宮裏？”坐在步攆之上的梁小涵忽然問道。
“回娘娘，柏貴妃的寢殿是離皇上的禦書房最近的德馨殿。”草蘭隨即回道。
“德馨？斯是陋室，惟吾德馨。卻是不知道，這名字，是不是取自劉禹錫的《陋室銘》了。”梁小涵淡淡的說道。
“這個奴婢就不知了，隻是，這德馨殿是皇上為她特意建的呢。”杏香也隨即說道。
“皇上看來是學漢武帝，金屋藏嬌啊。”梁小涵笑著說道。
很快，便有聲音響起，“皇後娘娘駕到……”一直閉目養神的梁小涵知道，這是到了，自己該演出去了。
早在趙凱出現在自己跟前的時候，她的腦海裏，就已經將所有的可能都盤算了一遍，今天的這件事情，很明顯就是有人惡意為之，但是具體是誰，她現在還不知道，所以，她才會想要到這德馨殿之上，會一會這個柏貴妃。
“妹妹，剛剛才聽說，妹妹這裏出了事情，不知現在妹妹的身子如何了？”才剛進到德馨殿裏，梁小涵就忙不迭地往她柏憐兒的寢殿之中而去，卻不想，這時候的趙凱，竟然還在。
見到趙凱，梁小涵隻能先行了個禮，見到，“臣妾參見皇上。”
“免禮。”趙凱淡淡的說，整個過程中，都沒讓自己的視線離開過床上躺著的柏貴妃半分。
“臣妾不知皇後娘娘駕到，不能見禮，還望娘娘恕罪。”或許是因為有著趙凱在身邊的緣故，柏憐兒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卻是一點歉疚的神色都看不出。
“妹妹說的哪裏的話，妹妹如今身子不爽，自然是該好好的養著的，再說了，本宮今日來妹妹宮裏，本就是來探病的，若是讓這些繁文縟節再累著了妹妹，那本宮可就罪過了。再者，咱們都是自家姐妹，這些規矩，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私下裏，這些能免就免了吧。”梁小涵說道，還不忘看了一眼趙凱，“皇上您說，是不是？”
“這後宮的事，是皇後負責，朕不管，隻是莫讓外人說後宮之人不守規矩便好。”趙凱的聲音依舊是淡淡的，卻是默許了梁小涵的主意。
“臣妾明白，定不會讓這後宮之事，成為皇上的憂煩。”梁小涵福了福身，便又是一步走近。
“妹妹，太醫有沒有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孩子會忽然掉了呢？”梁小涵問的很直接，像是半點都沒有考慮這榻上之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