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糾結
聽了太後的話，梁曉涵不禁暗自腹誹：“自己是在洞房花燭夜的那天才穿越過來的，聽說個毛線啊。”不過表麵上還是平靜的說：“臣媳不敢，皇家之事乃天命所掌，臣媳入宮前豈敢打探。”不過她心中卻是暗自思量，看來，的確是需要好好打探一番這個身子前生的事情了，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會因為說錯話而被卡擦掉而不自知。
好在，太後並沒有和她繼續糾纏在這個話題之上。她歎了口氣有些傷心地說：“哎，其實知道也無妨，沒有什麽打探不打探，畢竟這也算是半公開的秘密了，皇上從小就親近姬太後多於哀家。”
說著太後深深的歎了口氣，繼續說道：“不過畢竟是自己兒子。這些也都無妨，可是那賤婦竟然又把自己的侄女嫁給皇兒，那柏憐兒倒也有些手段，竟然一直榮寵不衰，哀家雖不喜歡，可也不能為了一個女人和皇兒鬧掰了不是？”
梁曉涵聽了這些不禁暗自歎息，萬惡的舊社會啊，為了博得自己的利益，果然是什麽都可以做的出來的。但還是平靜的說：“母後多慮了，皇上寵愛柏貴妃必然有他的道理，可他畢竟是母後的兒子。所以孝順母後是一定的事情，必然不會因為一些無關的人影響了親情孝道。”
太後聽後欣慰的笑笑，溫和的說：“哀家知道你是好孩子，皇上身邊有你幫忙扶持著，哀家也可以安心了。”隨即，她好像想起點什麽，有些疑惑地問道，“不過這些事情就算這些年你遠在宮外，可你畢竟是丞相的女兒，怎麽會一點不知道呢？”
梁曉涵聽到此話，不禁暗自心驚，難道是自己表現的太明顯了，讓她察覺出端倪來了？雖然心中不安，但梁曉涵還是平靜的說道：“臣媳自小就受家人疼愛，一直被養在深閨，父親怕臣媳失了原本的性子並未過多讓臣媳接觸皇家之事，所以，這些或許大家都了解的事情，我卻是一無所知。”如今也隻能把這一切的事情推給她那個身為丞相的爹了，不然的話，她還真不知道還能怎麽辦？
太後一副了然的神色，無奈的說道：“這倒也難怪，誰都不想自家女兒被皇宮這染缸染的沒有了自己，丞相原有此心也情有可原。”頓了一下又想到什麽繼續問道：“不過哀家聽說，之前你當初死活不肯進宮，不就是因為你已經知曉皇兒他十分寵愛柏氏，甚至對哀家不敬麽？”
梁曉涵沉默了，她能說什麽呢？那些事情，跟她有什麽關係？她可是什麽都不知道。一時不知如何回答，梁曉涵隻能低頭沉默著。太後因為不知其忽然間保持沉默的真正原因，還以為這孩子不過是自己心地善良，所以不願再次揭開自己的傷心事。所以也就不再不禁欣慰的誇獎道：“你真是個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心思細膩，不願提及哀家的傷心事，可是你要明白，隻有你能取悅皇上，獲得皇上的恩寵，將自己的地位穩固下來，這樣才能真正為哀家分憂。”
梁曉涵其實心中隻想吐槽，她莫名其妙穿越到這裏來就已經很無語了，現在倒好，還要為了你這麽個不招兒子待見的娘，去犧牲自己的一切，色誘皇上？但是，心中腹排著，嘴上卻恭敬地說：“是，臣媳明白，定當竭心盡力。”
這婆媳兩個正在裏間說著她們娘兩之間的體己話，外麵太監尖聲細語的嗓音響起，一聲：“皇上駕到！”示意著這裏麵的兩人。
當即，梁曉涵也隻能趕緊起身行禮：“臣妾恭迎皇上。”安安分分的做著自己身為皇後該行的禮節。
雖然心中有許多的不願，但是現在，畢竟是在人家的娘，自己的婆婆麵前，該表現的，還是必須得表現的，否則，豈不是虧了她方才表現出來的懂事可人？
果不其然，趙凱根本卻是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直接越過了她，俯身對著太後行了個禮，口中淡漠地道：“兒子給皇額娘請安。”
語氣還是依舊這麽冰冷的。，太後卻是不生氣，這些年，她早就已經習慣了，隻要這個兒子，還記得這個宮裏住的是他的娘親，那麽，她就知足了，現在有了皇後，隻要那孩子願意幫助自己，那麽，她終究還是可以將自己身為太後該有的那些東西全部都重新得回來的。
這樣想著，太後看著他們的樣子趕忙笑著打圓場說：“都起來吧，不過就隻有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個便飯而已，哪裏來的那麽多的禮數？而且，這原本就是一家人，若是為了這些個禮數而生分了，倒真是……”
梁曉涵無奈，卻也隻能應著她的要求，和趙凱都說了淡淡的應了一句：“是。”然後才起身，一起落座，隨即開宴。
梁曉涵從來都沒有這麽拘束過，皇上不時的傳遞過來的一些似乎想要看透她的眼神，讓她覺得很不舒服，而另外一邊，太後又是一直希望自己能夠博得自己兒子的注意，一聲一聲的喊著自己，還不住的讓皇帝兒子給自己這個皇後兒媳夾菜什麽的。被作為一個夾心餅幹似的，夾在這一對母子之間。這頓飯吃的梁曉涵這叫一個苦不堪言啊。
趙凱看著眼前時時躲著自己的女人，心裏不禁升起一股煩躁之意。他不知道在這之間這女人和母後說了什麽，但是看著女人的神色.……趙凱唇角冷酷上揚，他可以察覺到這其中有些不對，隻是現在他還不知道究竟是哪裏的問題，但是，不管怎麽樣，他都是不會允許這個女人的出現影響了自己和柏貴妃之間的感情的。沉默了一會後，趙凱終於還是忍不住，頻頻開始給她找茬，他希望梁曉涵可以有自己之明，不要在自己和柏貴妃之間折騰。而且他也需要擺出一副自己的姿態。趙凱悠悠的說著，“看起來，皇後很討額娘歡心啊。果然丞相教出來的女兒就是會說話。”梁曉涵隻能馬上接起來，不卑不亢的回答：“臣妾隻是做了身為人媳的本分。”
趙凱諷刺的說：“本分？那就希望皇後時刻都記住自己的本分才好，千萬不要越了自己的本分，忘了自己的身份。”
梁曉涵剛要回什麽的時候，太後卻急忙出聲岔開話題：“好啦，皇上，難得陪愛家擁頓善，也要如此嚴肅麽？”
趙凱於是便沒有在說些什麽，隻是低下頭去吃東西，梁曉涵也不在搭茬，自顧自的吃著東西，一時間氣氛十分尷尬，梁曉涵偶爾抬頭撞到趙凱的眼神就迅速低下頭。趙凱看到她這麽躲著自己不禁皺起了眉頭，自己就那麽恐怖麽？
但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自己和他之間的瓜葛，而是怎麽陪著太後將這一餐飯好好的吃完。
梁曉涵為了緩和氣氛幹脆直接無視了他，和太後拉起了家常，這讓趙凱很是窩火，自己就真的那麽沒有存在感？這女人到底哪裏和自己犯衝，怎麽橫看豎看就是不順眼呢？
在梁曉涵吃尷尬的吃著晚宴的時候，柏氏那裏也沒有閑著，白石坐在寢殿的沙發上，回憶著白天見麵的時候，梁曉涵所表現出來的狀態，不屑地笑了，忍不住對身邊的宮女說：“就憑那個呆板的笨女人，也配和我爭？”
宮女狗腿的說：“就是啊？太後不知是老眼昏花了，還是怎麽的，居然會用這種笨女人，貴妃娘娘，您可以高枕無憂了。”
聽到太後，柏氏不禁皺起了眉，不悅的說：“那老不死的，和姑媽不對付了一輩子，偏偏皇上又敬著姑媽，我受寵她心裏好受才怪，不過，那老東西，叱吒風雲了一輩子。不會看錯人的？難道那女人在韜光養晦？”
宮女也疑惑的說：“是啊，太後老謀深算，不會用一個隨便的人，那娘娘就要小心了。”
柏氏自負地說：“小心？哼，我柏憐兒就不知道小心兩個字怎麽寫！要小心的是應該是咱們的皇後娘娘！”
宮女擔憂地說：“可是娘娘還是要小心啊，不如，我們試探一下吧，看看這鳳坤宮得水到底有多深。”
柏氏眯著眼說：“看樣子，你已經有辦法了？”宮女趕緊獻媚的說：“奴婢跟著娘娘已經這麽多年了，怎麽也學了點東西啊。”
柏氏慵懶的笑著說：“哦，那你說說看？”宮女附耳到柏氏身邊悄悄的說：“娘娘，你看我們這麽辦.……怎麽樣？”柏氏聽了後宮女的意見笑了：“不愧是本宮一手調教的，就這麽辦，你下去準備吧。”
“是！”宮女恭敬的退了出去，柏氏望著太後寢殿方向自言自語的說著：“皇後這個位子，遲早都是我的！聶芸涵，你最好安分點，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
剛用完晚膳，準備回宮的梁曉涵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抬頭望了望天，心想：“這天也不冷啊，怎麽會忽然打寒戰，難道，又有人在算計自己？後宮真心不好混啊.……”
可是她能怎麽辦呢？畢竟現在她就在這個天殺的陰暗的要死的染缸裏，攤上了現在的身份，她也隻能就這樣一步步地走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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