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鎮魔司
十分鐘前。
江衍從電梯口躍下，打破電梯門的同時。
江州警視廳第九局，一棟牆壁上長滿爬山虎的青磚小樓內，警鈴聲響起，在頂樓的法陣中樞，代表著沙區五龍路所在區域的法陣節點，閃爍著黃色的光芒。
背靠著椅子，雙腳搭在前方寫字檯桌面上假寐的顧早猛地睜開眼。
黃光？
也就是F級能量反應。
顧早忙起身，拿起寫字檯上的座機電話。
他緊緊地盯著對面的法陣節點，神情凝重。
第九局，這是官方的稱呼。
超凡界的說法則是鎮魔司。
鎮魔司，鎮壓一切妖魔，收容所有異物的機構。
表面上，隸屬警察部。
實際上，警察部須得配合鎮魔司行動。
這個世界，危險的並非那些普通人罪犯，他們對社會所能造成的危害微乎其微，能夠對人世間構成致命威脅的永遠是邪神，詭異，妖魔，以及超能失控……
事情若是嚴重，便為天災。
天災之後，即是末日。
所以，須得防範。
在事情未發生或者事情的起始階段鎮魔司就介入，總比造成嚴重損傷之後再去處理要好，於是，每一座城市都有著報警法陣，不管是大城還是小鎮，但凡修建，首先埋下的絕對是鎮石和法器，法陣先行，之後才是地下管道，以及地面建築。
一個個細小的法陣組合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法陣。
蜘蛛網一般遍布全城。
法陣中樞多在第九局。
江州城自然也不例外。
顧早今日值夜班，負責監測法陣。
若是發現有能量反應，須得馬上打電話通知負責那個區域的同僚，F級能量反應雖然是最低一級，卻也不能錯過。
之所以等了一會，是觀察法陣的後續。
低頭看錶，半分鐘過去了，黃光依舊閃爍，警鈴聲不曾停歇。
顧早不再猶豫。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沙區分部的電話。
內線電話，必須有人在一旁。
鈴聲響起三下之後，那邊有人接聽了電話。
「五龍路區域，黃色警報！」
顧早乾淨利落地說道。
「收到！」
那邊，掛斷了電話。
半分鐘后，坐在警車副駕駛上打盹的趙健懷裡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打了個哈欠，拿起了電話接聽。
「趙警官，五龍路那邊有黃色警報。」
趙健把手機拿開一些，嘆了嘆氣。
「大佬，我都忙了一天了，要下班了，這一單，留給三隊不行？」
「你距離五龍路最近，跑一趟吧……」
「好吧。」
趙健放下電話。
他揉了揉雞窩一般雜亂的頭髮，拍了拍一旁搭檔的肩膀。
「小丁，麻煩了，去五龍路。」
「是，長官！」
小丁元氣滿滿地應道。
說是搭檔，其實小丁只是趙健的司機，他是真正的巡警，負責開這輛警車載著趙健在他所負責的區域巡邏。
鎮魔司人手有限，一個人要負責很大的一片區域。
很多時候，都是和治安警察一起行動。
「媽拉個巴子，不是出身名門就活該被歧視？像我們這些野路子的只能巡街，他們坐在辦公室里打打電話就行……」
趙健抱怨著。
應該已經習慣了身旁這個油膩中年男的抱怨，警察小丁只是微笑著應和，穩定地掌控著方向盤，不受影響。
就在警車駛往五龍路的時候，祭祀儀式完成，原神投影從虛空降臨。
法陣中樞所在。
監控室內，顧早瞪圓了眼睛，滿頭大汗，嘴裡喃喃自語。
「大條了！」
在他面前，五龍路所在的法陣節點，閃爍著殷紅的光芒。
耳旁，刺耳的警鈴聲不斷。
紅色，代表著B級的能量風暴。
B級能量風暴，若是處理不慎，很有可能醞釀成天災，足以讓小半個江州被夷為平地，造成的人員損失比七級地震也不遑多讓。
單單沙區分局沒法解決，須得整個江州的鎮魔司出動。
他拿起電話，直接撥通了局長的電話。
「局長，我是顧早，B級警報！」
「B級？」
「嗯，B級。」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聲嘆息。
「我知道了！」
電話放下。
顧早鬆了一口氣，B級能量風暴雖然可怕，不過，只要局長知道，這件事就掀不起什麼大風暴。
他們江州第九局的局長，可是參加過S級天災也能夠平安返回的存在。
對了，還要通知沙區那邊。
那邊的同僚若真以為是F級，貿然撞上去就慘了。
就在顧早拿起電話之際，江衍正在地下空間痛毆原神的實體分身，顧早面前的監控法陣，光芒已經變成了紫色。
紫色？
A級！
顧早發出了一聲怪叫。
「不會吧！」
擦了擦眼睛，再望過去，紫色已經消散，仍然是紅色。
這時候，江衍已經把那個牛逼哄哄的傢伙打爆了。
眼花了？
超凡者也能眼花？
顧早皺了皺眉。
等了一會，確定仍然是紅色，他撥通了電話。
這時候，警車已經駛入五龍路，那棟黃色小樓出現在了趙健視線內。
「小丁，停車！」
趙健大聲喊道。
小丁一個急剎，警車停在了路邊。
F級？
趙健皺起眉頭。
警車轉入五龍路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眉心的天眼，也就能夠感應到能量風暴，現在，在他的靈覺中，黃色小樓上空，黑氣瀰漫。
不像F級啊！
F級這樣的異變，哪怕是帶著小丁也無所謂，不過是地縛靈級別的詭變。
哪怕是D級事件，類似遊魂這樣的存在，帶普通人介入就不怎麼合適了。
「你留在這裡，別過去。」
吩咐了一聲，趙健下了車。
下車后，懷裡的電話鈴聲響起。
趙健拿起手機，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接聽電話。
「什麼，B級？」
他嚇了一跳，險些把電話扔出去。
他雖然是修行者，卻剛剛入品，處理一些怨靈幽魂事件還行，稍微厲害一點的妖鬼就能讓他焦頭爛額，遇到D級事件，就必須呼叫支援，若是B級，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外圍搖旗吶喊，一旦不小心介入，只有死路一條。
「是！是！我知道……」
趙健連連點頭。
他接到的命令是等待支援，先一步封鎖現場，將整條街都關閉，不許外面的人進去，至於裡面出來的人，也不能放走。
放下電話，趙健抬起頭、
前方十幾米遠，一個學生模樣的年輕人雙手揣在褲兜里，哼著小曲慢悠悠地走著。
趙健忙向前兩步。
他向年輕人招了招手。
「學生，我是警察，有點事，需要你配合調查……」
江衍愣了愣。
他勉強笑了笑，木訥地點頭。
「好的。」
來得好快！
十分鐘。
從他強行闖入到將降臨的原神意志打爆一共也就花了十分鐘。
十分鐘，官方的超凡執法者就趕來了，說明這世界官府對類似事件的反應速度並不慢，類似的事情具體怎麼解決，江衍想要觀察一下。
於是，他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