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步步生雲
「真氣失靈？」
上師反問了一句。
「是啊，上師，一旦和那廝接觸，我體內真氣就會崩潰，像從來不曾存在一般，脫離后，很快就恢復如常……」
白玉郎皺著眉頭。
他那身真氣並非自家修鍊而來。
他是這個秘密門派的外門子弟。
這個門派供奉的正是祭台上的稱之為原神的存在，上師通過祭祀典禮向祂獻祭，便能從那位存在那裡換來力量。
祭祀並非毫無代價。
獻祭的信徒將要付出自己的神魂，生命元氣等等。
神靈，尤其是邪神，並非普渡眾生的慈悲大能，而是貪婪的恐怖存在，類似這樣的獻祭，兩三次之後，信徒便會被拉入神靈國度。
也就是死翹翹。
這樣下去肯定不行。
也就存在一些規避手段。
比如拿無辜者的神魂和生命元氣當作祭品，邪神會對某些特殊人類感興趣，祂們口味很雜，是雜食者。
這個存在喜歡少女。
並非純潔處女，而是一些有著特殊根性的少女。
身為外門子弟，白玉郎便是這樣的捕食者，專門誘惑女性將她們送上祭台，原神只對她們的神魂中的某部分感興趣，對身體無感，所以，下了祭台這些女性仍然活著，只不過失去了一部分神魂的她們不過是行屍走肉。
很多倖存者甚至生不如死。
白玉郎在門派有著很多積分，功績來自於此。
他體內真氣就是通過積分兌換而來。
現在，他想要用積分換取上師出手。
上師要知道對手是誰，如果很強大的話，自然就不會答應，所以，他必須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告訴上師。
「或許對方身上有什麼法器，剋制了你！」
「你對那小子還知道什麼？」
白玉郎搖了搖頭。
他轉身走到癱軟在地已經崩潰的李玉錦身前。
「你和那小子是同鄉，一起長大，說，你對那小子了解多少？那小子那樣對你，肯定不會向你隱藏秘密……」
李玉錦木然地搖著頭。
「賤貨！」
白玉郎甩手給了她一巴掌。
「住手！」
上師怒吼。
「這是神靈的祭品，神靈已經矚目！」
白玉郎轉過身，慌忙趴伏在地。
「不可視，不可知，不可名的原初存在在上，信徒魯莽了，還請恕罪……」
「算了，不過是區區一個武者，我答應你，這次祭祀結束之後，便出手抹殺那廝，將那小子送往九幽地獄！」
黑影做出了承諾。
「謝謝上師！」
白玉郎一臉歡喜，忙不迭地磕著頭。
「上師，我有個不情之請……」
「說。」
「你能不能不要一下子抹除那小子，能不能將他生擒活捉……」
他伸出舌頭，抿了抿嘴，笑得有些猥褻。
「那小子眉清目秀，白白嫩嫩，到時候，把有共同愛好的師兄弟們都叫來，開一場無遮大會……」
「嗯？」
黑影沉默了片刻。
「到時候再說！」
「現在，先準備祭祀！」
……
江衍關上了靈覺。
他對李玉錦的遭遇無動於衷。
自找的！
那個女的就是死在他面前，他都不會眨一次眼。
或許要說幾句話，喊她還錢，身死債不能免啊。
但是，白玉郎和那個所謂的上師行事邪惡，須得剷除，雖然前世記憶不曾大量覺醒，他卻本能地無法容忍不義。
尤其這些傢伙還要針對自己，甚至口出污言穢語。
這不能忍，一刻都不能忍！
江衍走出宿舍。
張叔和建築隊的同事們回來了。
「張叔，我今天請的假還算嗎？」
江衍笑著問道。
張叔愣了一愣，擺了擺手。
「說了給你放假，張叔我說話算話，允許你晚上不回來，不過，明日一早就要開工，你莫耍得忘乎所以，不曉得回來……」
王青山在一旁搭話。
「張老大，你放心，江衍是啥子人，你還不曉得么，那麼老實的一個孩子，他心裡有數，不會惹事的！」
「嗯，你去吧，別惹事哈！」
張叔又朝江衍擺了擺手。
江衍笑著道謝，然後，走出宿舍區大門。
宿舍區就在北門附近，江衍徑自向校門走去，他和學生差不多，保安也就沒有攔住他詢問，出了校門，他轉身上了後山。
從江州大學去那個邪派的秘密據點，開車都要一個小時，如果坐輕軌地鐵或者公車過去，花的時間更長。
不僅如此，還會留下痕迹。
大城市裡，監控無所不在。
所以，江衍不準備坐車去。
他要飛過去。
是的，他能飛！
太陽已經下山，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城市的燈火陸續點亮，卻還沒有到霓虹閃爍變成不夜城的程度。
當然，即便如此，飛在空中，也有可能被人看到。
但是，只要江衍不願意，別人就別想看到他，他飛行的速度那麼快，接近音速，人們的視線只能捕捉到殘影。
站在後山亭子里，面前是懸崖。
懸崖下方是校園，朝著遠方蔓延開去的是一連串的燈火，是林立的高樓大廈，是熊熊燃燒的黑夜。
識海內，開關打開。
光海洶湧，無所不在。
方圓百米，能量因子雀躍而來。
「雲來！」
江衍輕輕一揮手。
腳尖在地面一點，下一刻，人便箭一般地衝出亭子，躍向半空，有雲朵在他腳下生成，踩在雲朵之上，就如踩在地面。
再一點，人影拉出了一條長長的線，無數的虛影重疊著。
剎那間，人便是百米開外。
身子往下一落，腳下又生成了一朵雲。
腳尖在雲上一點，繼續向前。
狂風迎面吹來，呼嘯凜冽，來到身前，卻像被剪刀剪開一般，向著江衍兩側吹過，不曾對他有絲毫的阻礙。
也不存在本該存在的音爆。
一棟高樓，有男生打著電話推開窗戶。
「寶貝，我沒哄你啊，我的凱迪拉克真的是被六斤哥借走了，行車記錄儀上有天池浴足的地址，但那不是我啊，是六斤哥……你知道的，六斤哥對我有恩，我沒辦法拒絕他啊……我可以對著燈火發誓，真的不是我，有寶貝了，我怎麼還有心思去那些地方呢？你知道的，寶貝，我永遠不會對你撒謊！」
他張大嘴，望著前方。
在他面前，江衍踏雲飛過。
他看不清江衍的身影，只看見一朵朵的雲驟然生成，又驟然消散。
有人影恍惚閃過。
「寶貝！」
他激動得語無倫次！
「我看到神仙了，步步生雲，好牛逼啊！」
「真的，寶貝，我沒有撒謊！」
他慘叫一聲。
「我真沒撒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