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回家路上閑聊
柳爺接過奶奶話題:「社會在高速發展,科技日新月異,交通更加便捷。
聽新聞上說:國家要建設什麼高速鐵路,時速超過300公里。再快不是還有飛機嘛!遠點就遠點。
至於他們的岳父母的養老更不是問題,買套大房子讓他們和遠圖一起住,順便幫帶下外甥;老三和克輝不是還有遠書嗎?就不要過去湊合了。」
奶奶不理爺爺,問柳騰:「聽你說:遠圖要到滬市八囡的手機公司當什麼首席軟體架構師,那就是說將來遠圖可能要落戶滬市?」
照顧好高興多喝了半杯十五年陳釀,有點腳浮的柳祖,點頭:「是的,我叫八姑父幫他找房子了,將來姑父建了房子就送套大套間給他作婚房。」
「那小楊的工作怎麼辦?她能進國家級的工作單位不容易。」
「楊姐姐是集成電路設計的專業博士,到哪裡都能找上工作。八姑的手機公司以後要生產自己的CPU,用到她這種高尖端人才。
她也有放棄現在工作的意向:國企的約束力太多,申請科研資金太難,工作半年毫無成果。用她的話說:混吃等死,虛度光陰,可不是她的志向。」
「唉!看來小楊是一個要強的人,不然讀不到博士畢業,估計也是個工作狂。以後我看他們兩口子的日子夠嗆!」奶奶操心道。
柳騰安慰:「我聽楊姐姐說,她的父母差不多到退休年齡了。沒有退休是因為她沒結婚沒事幹,只要她結婚生子,他們就能辦下退休過來幫她們帶孩子。」
「那還差不多。三囡事多,還有個小兒子要照顧,但是大媳婦生子她還是要過去的,不然以後婆媳關係難處。每人都一攤子事,這叫什麼事,唉!」奶奶第二次嘆氣。
柳爺在一邊搭話:「你就少操那個心,全家一共十四個男丁,要是全操他們的心,你還要不要活?再說你是外婆,操心也輪不到你。七囡她們都是當奶奶輩的人,讓她們操心去。」
奶奶碎碎念中……
涼風很解酒,柳祖吹了一下風,腳下穩了許多,問柳騰:「下周日六一,你八姑的手機要上市,你要過去滬市嗎?畢竟投資那麼大,成與不成關係到我柳家,第一次邁出竹千坪的關鍵。」
柳騰手電筒燈照到一隻綠頭大青蛙,這在竹千坪大穴洞很常見,每到這個季節是它們的產卵高峰期,水田裡全是它們的後代,密密麻麻全是蝌蚪。
整個竹千坪夏天兩大噪音源:白天是知了蟲,晚上就是青蛙叫。
柳奶奶每到周末,就捎上柳依朵、柳依葉兩姐妹,帶上小桶、小網兜去撈蝌蚪,給家裡奶奶的寶貝一群雞加餐,金寶、銀寶也好這一口。
竹千坪給柳騰最好的印象:整個生態環境系統保護得很健全,村民的保護意識也很到位。當然最主要,還是酒坊的作用。
酒坊每天釀酒產出幾十噸的酒糟,給二姑父龍在衛的養豬場拉走,用來做豬食的基料。
裡面按比例加入少量的酒頭,和輔食一起進行熱天一天,冷天三天的發酵。
發酵出來的豬食,營養豐富,纖維均衡,香味撲鼻,很適合豬的口味。養出來的豬肉,有一味竹葉青的淡淡香味,口感很好,肉質細膩,達到有機豬肉的等級,價格比一般的豬高了一半。
二姑家的豬從來不愁銷路。
而豬場每天沖洗出來的糞便,經過脫水、發酵和無害化處理后,成為最好的有機肥料,反芻回竹千坪水田。
所以,竹千坪八里香米種植,只少量用到肥料,農藥也是如此,除草劑那是絕對禁止。種植出來的水稻脫殼后賣給酒坊,剩下來穀殼打成谷糠又能養豬。
竹千坪做到:從種植——釀酒——養豬——回田,形成一個生態系統的內循環;從而保護了這一方水土,以及這方水土上生存的各種小動物、小昆蟲。
柳騰一腳把光源晃花眼的大青頭青蛙,踢進一邊的水田中,激起水田中的蝌蚪、泥鰍一頓亂竄。聲音把跑到前頭的牛屎巴吸引過來,沖著水田中就是一陣吼叫。
大穴洞的晚上蚊子不多,螢火蟲卻很多,漫天的星瑩很夢幻、很玄幻;和著水田中的蛙叫,吹著涼風,令人沉醉。
柳騰理解柳祖為什麼決心要老死於此,接著又苦笑:自己才十歲,可不能學柳祖老人家意志消沉,自己還有大好的青春去揮霍。
振奮起精神,回答柳祖的問題:「計劃過去。遠圖表哥明天中午和楊姐姐先過去,下周末我和七姑父兩人再過去,機票已經訂好了。」
「多幾個人過去站站場子也好,畢竟八囡她們的公司建立不久,得力的人手還沒有培養出來。我是相信常釗、遠圖的能力。」
「騰騰,你又要請假?這個學期還有一個月就結束了,你說你請了多少天假?我都沒法向你的朱老師交代了。」柳媽在後面不滿道。
柳騰有點尷尬:「媽,我這不是有事忙,不忙我那天缺課了?再說初中學習對我已經沒有意義了,只是去學校點個卯而已。你也不用太過意不去。」
「我過意不去?我是根本過不去。一邊是你們朱老師的埋怨,一邊是於校長的壓力。我這個管校風校紀副校長的兒子,每周請假,天天缺課,帶頭違反校規校紀。我的工作還怎麼開展?我的臉往哪擱?」
柳騰怒了:「這個於校長是不是吃錯藥,怎麼哪裡都有他?再這樣,我每天到學校暈一次,我看他能不能擔負起:逼迫腦子有病的學生每天堅持上課,以至於眩暈的後果。
我這腦暈症可是經過國家級院士下的診斷,說到教育局去他都沒有理。
對了媽,乾脆你也別干吃力討好的副校長了,誰愛干誰干去。800塊錢的臨時工工資,連我家踩酒飯的工人都不如。」
柳騰穿越過來第一次生氣:這個禿頭的於校長,還有兩年就要退休了,油鹽不進,誰的帳都不買。捉住那一點小權,在鎮中搞一言堂,容不得別人說話。
好啊!你不讓別人說話,我就讓別人不給你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