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榭爾村
村子中心空地，亞瑟他們坐在村民們抬出來的木凳子上，圍著桌子吃著飯。
說晚飯才到下午，說午飯又已經過了時間。
兩不歸一，只求吃飽了。
好在食物還算美味可口，亞瑟幹掉半隻雞、一個羊腿、三塊新鮮出爐的麵包以後，總算讓肚子不再唱歌了。
「村長呢？過來一下。」他猛灌了一口麥酒以後，吩咐道。
一名穿著麥色上衣、灰色亞麻褲子的乾瘦老頭走了過來，臉上陪著笑容。
「老爺，您可滿意這次招待。」
亞瑟點點頭，「我需要付你們多少錢？」
這裡是河間地東部，比紅叉河上游的西部還要繁榮，但由於是在鄉野農村，他也說不好物價。
「您一共給我們五枚銀鹿就可以了。」老頭聽到亞瑟主動提起付錢，笑的更開心了。
根據他豐富的人生經驗，能和平民這樣接觸的貴族人品往往高尚，但卻不多。
更普遍的情況是，他們村民付出了勞動和食物，卻只得到一頓鞭子。
兩隻半大的羊羔、七隻雞，再加上五六盆瓜果，不限量的麥酒和麵包，加起來才六枚銀鹿，這讓亞瑟感到很划算。
他從錢袋子裡面掏出八枚銀鹿，將六枚先拍到老頭手上，「這是飯錢。」
然後再將剩下的兩枚放到老頭的另一隻手，「這是給你們的小費，用來付你們的勞動報酬和喂馬的草料。」
村長雙手握緊，快速地將雙臂收回自己身側，彷彿亞瑟會變卦。
但做這動作的同時，他臉上的笑容更盛，「能讓老爺們滿意，是我們的榮幸。我就不打擾您了。」
說著就要後退離開。
但是亞瑟又掏出了一枚金龍，亮閃閃的金龍，讓老頭停下了後退的腳步。
亞瑟用拇指將金龍彈起，然後用掌心接住，如此重複幾下。
村長放光的雙眼也隨著金龍的上下而起伏，「老爺您說，您的要求我們一定能滿足。」
此刻他相信要是面前的老爺讓他挖出自己死去的老婆，他也能立即將她從墳里弄出來，然後滿足這個老爺的某些癖好。
「我需要幾匹強壯的馬來駝我的行李，另外還需要給那屁紅馬一個解決方案。」
老頭滿是褶子的臉忽然飽滿起來，他激動說道：「沒有一點問題，我們村子里犁地的馬中可以找出幾匹強壯的，雖然比不上諸位大人的戰馬，但換著騎是一樣的效果，根本不會耽誤你們的事。」
「至於那匹紅馬，我想我們可以照顧到它完全恢復好，保證您從君臨返回，經過這裡，再看到它時它紅色的毛髮變得油光順滑。」
亞瑟反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們返回時一定經過這裡？」
老頭陪著笑臉：「就是您不經過這裡，也可以派一個屬下來接回您的小寶貝，我們村子又不會走路，難道還能為了一匹馬而讓幾百村民躲得遠遠的嗎？」
亞瑟點點頭，認可了老頭的話，「快去辦，我們吃完就出發。」
他將金龍拋給了村長。
「你們村子叫什麼？」旁邊的戴斯蒙問道。
「榭爾，榭爾村，我的大人。」村長老頭靈活地跑開，卻又回過頭答話。
亞瑟覺得這個村子的名字好熟悉，在記憶里挑挑揀揀以後，才想起來這是魔山屠過的一個村子。
按原著的劇情，魔山格雷果·克里岡在凱岩城得到蘭尼斯特家督、泰溫公爵的命令以後，沿著黃金大道一路東進，渡過黑水河以後北上，從神眼湖東側開始大肆燒殺搶掠，一直屠殺到紅叉河上游。
這樣做的目的，一來讓河間地諸侯分散兵力，二來降低河間地的戰爭動員能力，三來讓河間諸侯疲於安撫領地平民，無力應付封君徒利家族的徵召。
泰溫，這個擔任了瘋王二十年國王之手的男人，動起腦子來，七國可沒有幾個比得上。
這條計謀的成功，讓徒利家幾乎喪失了河間人心。
開戰後不久，就有個知名的說法：三口痰，一口給蘭尼斯特，一口給史塔克，剩下的一口給徒利。
亞瑟沒想到無意之中遇到的村子，竟然是魔山「慈愛」行為的對象。
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和魔山註定要干架。
片刻功夫，村長已經和幾個村民帶著三匹瘦馬到了亞瑟面前。
「大人，這些馬您可滿意？」
馬雖瘦，可體型倒是挺大的，駝一個人完全沒有問題。
一匹讓亞瑟騎，一匹馱著亞瑟的大鎚和劍，另外一匹備用，這樣足夠亞瑟趕到君臨城了。
紅磨坊的領主沖著村長笑了下，「我很滿意，看在你這樣服侍我們的份上，我願意給你們村子做個預言，在給點建議，你們想不想聽？」
他忽然起意，想給這些可憐的人一點提示。
村長不知道這個老爺賣的是什麼關子，但看在金龍和銀鹿的份上，笑著說道：「您說，您說，我一定停下來記在心上，等到哪天預言成真，我再按您的建議辦事。」
一旁的派崔克好奇地看著亞瑟的舉動，問戴斯蒙道：「他這是要幹嘛？做預言，給建議，他以為自己是誰？」
戴斯蒙也不清楚，「看看吧，亞瑟先生也不是裝神弄鬼的人。」
亞瑟走出桌凳的範圍，到空曠處站定，雙手自然垂下，緊閉雙眼，似乎在感受什麼神秘的存在。
然後，他猛地舉起右臂，高高舉過頭頂，嘴裡念念叨叨，好像在與什麼東西溝通。
之所以舉右手而不是舉雙手，是因為他不想行髮國軍禮。
亞瑟此前決定去君臨城裝神棍賺錢，這次借著給榭爾村的村民給預言和建議，他準備先練習練習。
三人的侍從和周圍的村民也都他的行為吸引過來，他們交頭接耳，討論這位老爺在幹什麼。
在覺得裝的像那麼回事兒以後，亞瑟猛地大喝一聲，然後睜開雙眼，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我預言：一個多月以後，你們的村子會被一個七國最高大強壯的人帶領軍隊假扮的土匪燒殺搶掠，再讓你們流夠鮮血后，這群惡人繼續北上，沿著神眼湖和紅叉河做盡人世間的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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