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離家
「整點鵝肉來，我饞那個呢。」剛在大廳坐定，派崔克就嚷嚷叫道。
由於脂肪含量較高，鵝，是貴族們喜愛的肉食。
豬肉則還不是很受貴族們歡迎，因為吃了容易得病。
「給他弄點腌魚。」亞瑟對安柏吩咐道。
沒有管派崔克的反應，他轉向戴斯蒙，問道：
「我還不知道閣下到我家堡的目的。」
雖然不知道海疆城的繼承人為什麼和亞瑟這個小貴族攪合在了一起，但戴斯蒙還是很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所以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去君臨參加比武大會，這是艾德慕大人以河間守護的名義寫的信。」
艾德慕主持徒利家事務，但他還不是奔流城公爵，因此下命令只能以父親的名義來。
奔流城繼承人自己不想去君臨，一來他武藝疏鬆，二來他爹霍斯特公爵病情加重了，他得陪著。
戴斯蒙將臘封的紙遞給亞瑟。
近二十天前的那場戰鬥給他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以至於得到艾德慕的允許參加比武大會以後，就纏著艾德慕寫了這封信。
亞瑟接過來，剝開鱒魚臘印，仔細讀了起來。
信不長，主要內容就是以封君的名義讓他參加新首相的比武大會，他不在時領地受徒利家保護，任何在此期間對紅磨坊附近這九座村子的攻擊視為對徒利家的攻擊。
「您應當和我一起去，騎槍比賽可能沒有我們的份，但團體戰和弓箭比賽還是有希望的。」戴斯蒙大大咧咧地說道。
按慣例，比武大會有三個項目：騎槍、弓箭、團體戰。
騎槍是各種騎士們最愛的比賽，從御林鐵衛到富裕的有產騎士，再到流浪騎士，甚至沒有騎士稱號的戰士們，都渴望在騎槍比賽上一戰成名。
百花騎士洛拉斯·提利爾，就是在喬佛里命名日的比武大會上一槍挑下來御林鐵衛、弒君者詹姆·蘭尼斯特而聞名七國。
亞瑟想起這事，頗感好笑。
兒子的命名日上，當爹的被一個十七歲的小年輕一槍挑於馬下。
至於弓箭比賽和團體戰，就是任何人都可以參加的。
亞瑟沒記錯的話，這次的團體戰冠軍，就是來自密爾的紅袍僧索羅斯。
此人是光之王的傳道者，當然，根據他的行事來看，是個信仰不虔誠的花和尚。
還是個近戰法師。
他將信紙折好，放在桌子上。
派崔克也沒有因為吃到鵝而懊惱，笑嘻嘻道：「去嘛去嘛，你看艾德慕都給你承諾了，你還有什麼放心不下的。」
「這封信來得正是時候，我當然會去。」亞瑟下定了決心。
有徒利家的承諾，想來鴉樹城也不敢做小動作，他大可以放心離開，前往君臨參加比武大會。
他一定要拿到三個比賽的冠軍，得到那七萬金龍的獎金，這樣才有資本在後續的大戰中割據一方。
「有你的大鎚在，我倒是覺得團體戰冠軍已經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
戴斯蒙見識過亞瑟的大鎚，知道這樣強力的破甲重器在混戰中有多強大。
一錘倒地，二錘見七神。
亞瑟輕輕搖頭，「我倒是覺得這個鎚子太輕了，去君臨的時候，我在打一柄更大的雙手錘，南瓜大的那種就成。」
戴斯蒙睜大了眼睛，覺得不可思議，「你的力氣到底多大？南瓜錘，哪個人能撐得住這樣的一錘？」
派崔克沒有見到過亞瑟一錘一個小朋友的場面，覺得這兩位的對話莫名其妙：「什麼南瓜錘，你們在討論什麼。」
戴斯蒙給他介紹了一番：「亞瑟先生準備打造一柄南瓜大的鐵鎚，以作為自己的武器。」
派崔克聽到這話，哈哈一笑。
「你們這些南方人說話就是有意思，南瓜大的鎚子，我想魔山都揮不動吧。」
海疆城在河間地屬於北方，自然將紅叉河沿岸的人稱為南方人。
「可是亞瑟先生舞的動。」戴斯蒙選擇相信紅磨坊的領主。
派崔克搖搖頭，嘻嘻一笑，將這當作兩人講的笑話。
亞瑟也不想強行說服他，起了個話頭聊其他的事。
人總是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事情。
在派崔克見識到他的神力之前，再多的話語都是無用功。
很快，晚餐被端了上來，三人和隨從們吃了飯以後，各自休息。
城堡很小，派崔克和戴斯蒙能睡在客房裡，隨從們只能睡在城堡外面了。
好在有足夠的帳篷來安置他們。
……
翌日上午，大廳。
「……一定要打造這種長槍，槍頭就去買些農具融了自己打，另外，大盾也要多造。寨子建成以後，成年男性都集中起來，也參與軍事訓練，戰爭即將來臨，他們也要做好準備。」
亞瑟重複了好幾遍自己的命令，安柏記在了紙上。
他已經下令，讓安柏和亞蘭城的學士班吉主持修建寨子和製造武器防具，石籬城協防部隊的軍官哈維爾負責訓練民兵。
有了徒利家的保證，布萊伍德已經不是問題，寨子成型以後，他的領民也安全許多，此去再無顧忌。
這一去至少個把月，叮囑的詳細一些總沒有錯。
在穩重成熟的戴斯蒙都表達了自己的厭煩以後，亞瑟終於決定離開。
他留下了五百枚金龍，用作工程的日常開銷，不夠的就打欠條，等他回來再說。
和派崔克一樣，亞瑟也帶了四名隨從，于勒、士兵派普、貼身僕人梅丹、馬童巴頓。
當然，這個馬童不是童子，他已經成年了。
亞瑟方五人、派崔克方六人、戴斯蒙方九人，總計二十人的隊伍，就此出發。
多年以後，當「仁政王」亞瑟·布雷肯的威名響徹維斯特洛的時候，人們總是喜歡叨叨亞瑟何時開始他的成王之路。
而大多數人都認為，正是他前往君臨，才讓他走上了稱霸之路。
從最後壁爐城到多恩領，他的惡名無人不知。
從蘭尼斯特港到龍石島，他的惡行無人不曉。
敵人聽到他的名字就會顫抖，他的子民則為亞瑟感到驕傲，因為這是他們的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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