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個士兵都不能死
「你的步伐還是有點問題，在戰場上很吃虧的。」
打到兩人都有點力竭，各自放慢了動作的時候，漢斯·戴瑞忽然如此說道。
亞瑟一樂，怎麼是個人都想教育一下自己呢？
上一個指出他問題的人，還被綁他的家堡裡面呢。
「那又如何，只要我力氣夠大，什麼對手能夠接得住我的一劍？到時候腳步靈活有什麼用？」
漢斯後退一步，舞劍反擊的同時對亞瑟道：「你又不是魔山，力量終歸不是無線增長的，年輕人還是謙虛一點，聽聽年長者的經驗。」
亞瑟想反駁，但是忍住了。
難道要告訴這個中年自己的力量真的可以無線增長嗎？
讓他保持愚昧吧。
「啊對對對，您說的對。」
漢斯以為他聽進去了自己的建議，對這個年輕人的印象好了起來。
他剛才在城堡裡面，並不知道亞瑟為何而來，也不知道這場架為什麼開打。
如果只是為了座位上的那些布雷肯、凡斯、派柏們心情愉悅的話，那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給傑諾斯伯爵建議一下亨德利是多麼的不著調。
簡直和整日舉行比武大會或大型狩獵的勞勃國王一樣荒誕。
於是他問道：「你是為什麼打這場架的呢？」
「為了讓亨德利出兵，因為他答應要是我贏了三場，就給我五百名士兵。」亞瑟用力一劈，答道。
要是兩人沒有正在對砍的話，此番交談還是很和諧的。
「為什麼要出兵呢？」漢斯繼續問道。
「因為布萊伍德家派兵圍住了我的家堡，欺虐我的領民。」亞瑟換了種說法。
至於綁了泰托斯·布萊伍德伯爵長子的事，他選擇忽略不提。
「聽上去你是位不錯的領主。」
亞瑟對這個表揚很滿意，「是的，我正在為我的領民而戰。」
漢斯快速的退後兩步，暫時的脫離戰局，「聽上去我阻止了一位正義領主的合理訴求？」
「啊，是的，是的。」亞瑟也沒有追擊，趁機歇息一下。
畢竟掄起大劍對砍還是很累的。
兩人各自持劍站立，大眼瞪著小眼。
觀眾席上，不明所以的人們安靜下來，以為這是決戰前的寂靜時分。
就像是黎明前的極暗時刻。
覺得漢斯這是積蓄力氣準備大砍，亞瑟也暗自緊張起來。
畢竟一位力量、技巧都是頂級的戰士，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就在亞瑟再次舉劍的時候，這位漢斯先生，忽然出聲：
「我打不動了，我投降。」
場外的眾人聽到此言，面面相覷，都沒有反應過來。
就是軍官裁判也愣在一邊。
但旋即，熱鬧起來。
無論是小貴族還是騎士們，都佔據著道德高地對漢斯·戴瑞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他們中的大多數，都認為這是糊弄他們。
甚至有幾個人破口大罵，看樣子輸了不少。
馬珂·派柏一遍懵逼，他正看到興起，戰局就忽然結束了。
亨德利也沒有料到這樣的局面，雖然他做莊贏了一大筆錢，但不想出兵的想法還在擾亂著他的思維。
卡利爾·凡斯則有點慶幸，這下他們三人一樣了。
亞瑟更是摸不著頭腦，他尷尬地放下劍，看著漢斯收劍離開。
也不知道這位中年騎士是什麼意思？
亂鬨哄的好一陣，亨德利才宣布亞瑟贏了，並附加了出兵的條件：
「大家都看到了，漢斯先生並沒有用盡全力，也就是說，亞瑟沒有完全贏，這雖然不合約定，但守信的我還是準備派兵五百幫助亞瑟爵士。」
「只是我有一個條件，這五百士兵不能死亡一個人，要是有受傷的，賠償和醫藥應當由亞瑟·布雷肯爵士及其家族承擔。」
亨德利的發言有著極其明顯的貴族風格，這話說的，好像亞瑟違約了，而他不顧損失繼續遵守承諾。
亞瑟思考了一下，覺得能接受，但有一點要問清，免得將來扯皮。
「要是陣亡了士兵怎麼辦？」
亨德利不假思索道：「那好辦，一個士兵賠償我家一百金龍。」
亞瑟有點懵逼，「一個小貴族的贖金才是三百金龍，你一個士兵就要一百金龍，這也太坑了吧！」
「你要是嫌棄，可以走人。」亨德利不為所動。
救命稻草就在眼前，亞瑟怎能放棄。
「我怎能嫌棄呢？那就按你說的辦。何時出兵？由誰統帥？」
作為河間地的前四大勢力，布雷肯主家約有三千五百名常備軍，石籬城附近大概有千餘人。
「要是你願意，現在就出發。由石籬城附近調集三百名，剩下的沿路應徵，統帥嘛，我任命安德魯·布雷肯騎士，到時候亞瑟你也要聽從他的調遣。」
由於靠著亞瑟贏了一大筆錢，將近千枚金龍，亨德利在出兵問題上就沒有為難亞瑟。
此處向北還有一些布家士兵駐紮在沿線，北上的途中可以用石籬城的命令徵集到。
亞瑟對這個安排還算滿意。
事不宜遲，對亨德利和傑諾斯伯爵表示感謝以後，他就和安德魯離開演武場前往兵營了。
那兩名隨他而來的士兵也跟著他。
安德魯，圓臉絡腮鬍，中等個子，是一名布雷肯主家的分支子弟，一直被按照高級軍官的標準培養。
按地位，安德魯肯定不如小貴族的亞瑟，但是實際權力上，亞瑟還是不如他的。
兩種人生途徑，也不知道誰好誰壞。
「大人，要不你先休息一下？我覺得你已經很累了。」
安德魯也觀戰了這三場戰鬥，對亞瑟的實力極為認可，語氣中都帶了點恭維。
「不用，我在馬上就可以休息了而。我的領民還在被人欺負，我受點累算不了什麼。」
亞瑟假裝大義凌然地說道。
安德魯肅然起敬。
「現在離下午都有段時間，我們馬上出發的話，天完全黑以前，可以到達河間大道附近。」
河間大道是從西向東貫穿紅叉河南岸河間地的一條路，是「仲裁者」傑赫里斯統治期間所修建的五條大道之一。
到那裡，就離紅叉河不遠了。
亞瑟點點頭，表示同意。
「另外，我們可以派出騎兵提前通知被徵集的沿路士兵，這樣還能節省一點時間。」安德魯再次提議。
「你是專業的統帥，一切由你安排。」
亞瑟對安德魯很滿意，轉而考慮如何將布林登·布萊伍德賣個好價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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