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沒有輸家
台上，佳士得拍賣行的鑒定專家克雷斯，將蘇富比拍賣行的人懟得下不來台。
被邀請來當證明人的原賣主艾瑪·愛因斯坦欲哭無淚。
陸行舟看了眼蘇富比拍賣行的包廂，若有所思。
彷彿是猜到了陸行舟心中所想。
林豐池笑道：「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擔心得罪佳士得拍賣行。」
陸行舟點點頭，他的確想做點什麼。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台上的兩份愛因斯坦的手稿都是真跡。
而艾瑪·愛因斯坦和蘇富比拍賣行完全是被誤傷。
佳士得拍賣行想針對蘇富比拍賣行，利用了這次手稿拍賣會。
當然陸行舟和佳士得拍賣行屬於各取所需，大家聯手擴大愛因斯坦手稿拍賣會的影響力，提高拍賣價格。
再怎麼說這個叫做艾瑪的女孩，都是愛因斯坦家族的人。
陸行舟其實並不想傷害愛因斯坦的親戚。
如果現在他不做什麼的話，迎接艾瑪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消息。
蘇富比一定會甩鍋給艾瑪。
佳士得也會繼續針對蘇富比拍賣行。
最後蘇富比拍賣行也許會記恨佳士得，當然也會記恨他。
一個成熟的人，絕對不會意氣用事。
況且陸行舟和蘇富比拍賣行本來就沒有什麼仇怨。
事情也不是沒有兩全其美的辦法，陸行舟考慮清楚后決定站出來化解這次糾紛。
他走出包房，朝著舞台走去。
克雷斯以為陸行舟要說什麼獲勝感言，笑著點點頭將話筒遞給他。
陸行舟接過話筒。
對準直播的攝像機還有台下無數觀眾緩緩開口道：「我想說一下，其實還有一種情況，那就是所有手稿都是真的，愛因斯坦和大家開了一個小玩笑。」
「他其實自己寫了兩份差不多的手稿，也許是艾爾莎將其中一份手稿給了親戚，愛因斯坦就想到了這個計劃。」
「他自己又寫了一份手稿，蓋上了手印，封存起來最後到了我這個幸運兒手中，通過剛才的證明還有兩個拍賣行的認真鑒定，我們有理由相信其實兩份手稿都是真跡。」
「這個世界上如果要造假兩份一模一樣的手稿，沒有誰比的上愛因斯坦本人了！」
台下無數人頓時喧嘩一片。
站在陸行舟身側的艾瑪·愛因斯坦更是瞪大了那雙卡姿蘭大眼睛。
艾瑪·愛因斯坦也是個小美女，年紀二十來歲。
剛才的泫然欲泣早已消失不見，變成了現在的意外、不可置信和感動。
她雖然也不知道自己的手稿到底是不是真的。
現在看來明顯陸行舟佔據上風。
要是他不出來開口說話，她肯定會因為手稿造假遇到不小的麻煩。
現在有了陸行舟這番話，完全不一樣了。
無數人心中也認可了陸行舟的格局，並且很多收藏家也意識到，無論真相是什麼，陸行舟說出的故事，就是標準，是雙贏的答案。
兩份都是真跡，這是愛因斯坦和後來人開的玩笑。
再加上今天的故事，不止是陸行舟拿出的手稿價值大大提高。
艾瑪曾經拍賣的那份手稿，更是獲得了不一樣的屬性。
購買這份手稿的藏家本來有些心疼，畢竟曾經高價拍賣的手稿變成了仿品。
就算蘇富比拍賣行事後補償，也不會給出太多錢。
況且花了數百萬歐元購買愛因斯坦手稿的人，本身也不缺錢。
他看重的是手稿，而不是金錢。
現在有了陸行舟現身說法，那他的手稿也是真跡。
如果現場的人都認可這個說法，那他的手稿價值依舊存在，還賦予了特殊意義。
唯一不高興的就是佳士得拍賣行的人了。
他們籌劃這麼久，就是想給蘇富比難堪，打擊蘇富比的商譽。
現在倒好。
陸行舟得了便宜還賣乖，這麼一說他們還怎麼打擊蘇富比拍賣行。
但現在佳士得拍賣行也很難針對陸行舟。
拍賣總不能暫停，所以陸行舟是有恃無恐。
真暫停了，得罪了無數藏家。
受損失的反而是佳士得拍賣行。
陸行舟說完這番話，對著艾瑪·愛因斯坦點點頭，回到了包間。
可以看出艾瑪·愛因斯坦對陸行舟充滿了感激。
這時候蘇富比拍賣行的鑒定專家也抓住機會趕緊做實陸行舟的說法。
德威爾笑道：「不錯，現在看來，我們兩份手稿都是真跡，這隻不過是愛因斯坦和大家開的玩笑，他不愧是21世紀最偉大的科學家！即便已經離開我們，卻也在無時無刻地影響著我們。」
「克雷斯，你覺得呢？」
克雷斯能反駁嗎？
自然不太敢！
要是反駁豈不是說愛因斯坦不偉大，他做不出這樣的布置？
況且今天這樣收場也不錯。
克雷斯看了看遠處的佳士得總部來的經理，見他雖然臉色難看，還是微微點頭。
馬上笑道：「不錯，大家認可這個說法嗎？」
「一個是愛因斯坦家族的證明，傳承有序，並且各方面都證明是真跡，一個是愛因斯坦刻意為之，蓋了手印拍攝了無數照片，還保存完好可以肯定這是他的布置。」
台下的藏家都是聰明人，現在不管兩份手稿哪份是真跡。
只要經過了這麼一遭，那就是真跡！
還是世界上唯一一份愛因斯坦親自複製的真跡。
反正真假其實和大家關係也不大。
只要大家都認為是真跡，拍賣了這些手稿放在收藏品里，會被無數人羨慕，這些藏家就滿足了。
於是現場響起熱烈的掌聲。
網上的彈幕也刷新得飛快，全是「卧槽」、「牛皮」之類的詞。
無數人都被折服了。
大家自然能看出來今天要是陸行舟不站出來，一定會朝著另一個方向發展。
艾瑪·愛因斯坦自然是最悲劇的人。
蘇富比面子上也難看。
現在可謂是皆大歡喜。
陸行舟回到包間，馬上就迎來了佳士得拍賣行倫敦過來的總經理。
「陸，你應該和我們商量后再做決定的。」總經理不悅道。
陸行舟並不擔心對方翻臉，笑道：「可以了，這次你們的宣傳成本因為直播轉播權都收回了吧，而且這麼大影響力的拍賣會可以說你們賺大了，還有什麼不知足的。」
「哼哼，我要扣你的拍賣提成和轉播分成了！」經理哼道。
「嘿嘿，合同說話。」陸行舟笑道。
站出來之前他就想到了，怎麼會讓自己利益受損。
所有的一切都簽了合同，這次拍賣對方不收提成還要拿出廣告分成。
合同上也沒有規定陸行舟不能在現場說話，所以並沒有違約。
老外經理攤攤手無奈道：「好吧，你贏了，不得不說，這次你賺大了！也許還能成為愛因斯坦家族的女婿哦。」
說著老外經理還對著不遠處一直注視這邊的艾瑪·愛因斯坦努努嘴。
陸行舟卻不在意的擺擺手。
他雖然也想有個老外女朋友，卻不想成為愛因斯坦家族的女婿。
那樣的話，下次見到愛因斯坦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的視線看向了躲在林豐池身後的林夢希。
此時林夢希不開心的嘟著嘴，顯然聽懂了老外的話。
她爺爺可是說她英語不太行來著，現在看來果然是裝的。
對林夢希擠了擠眼睛，陸行舟繼續和老外說話。
看樣子佳士得也接受了現實，沒有針對陸行舟的想法，陸行舟伸出手和總經理握了握，笑道：「讓我們見證今天的天價拍賣吧！合作愉快！」
總經理點點頭，不管怎麼說，佳士得今天依舊是贏家，被陸行舟這麼一攪和，已經沒有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