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過的日子

  「咕冬咕冬咕冬」

  趙肆大口喝著麥酒,海蓮娜在邊上幫他端著酒杯。

  瑪蓮妮亞不滿說道:「生病還喝酒。」

  「砰」

  酒杯放在桌上,趙肆長出一口氣爽的差點笑出聲。

  「師姐,我這不是病。」趙肆小聲反駁著。

  「啪」

  瑪蓮妮亞拍了下桌子,震的脆弱的桌子直晃悠,桌面上的杯子盤子都跳了起來又落下。

  幸好飯菜酒水沒撒出去。女武神還是控制住力了。

  「就放縱一下下啦。」趙肆尷尬笑著,努力抬起手,用食指和拇指比劃出「一點點」的手勢。

  這個操作相當蠢,因為在座的三位都是眼盲的。

  沒辦法,這是以前的習慣,很難改變。

  瑪蓮妮亞也沒繼續追究。

  當趙肆提出肚子餓了,想下館子換換口味的時候,瑪蓮妮亞就找了聖樹鎮最好的酒館。

  說是最好的,其實也就那樣。

  以現在這個文化氛圍和各種因素的影響,不會存在五星級酒店那種東西。

  連單獨的飯館都沒有,大多是快捷酒店加餐飲娛樂一條龍的酒館。

  哪怕是艾爾登之王來了,在外面也得吃這些。

  所以一般貴族不在外面吃喝。

  家裡有專用的大廚子,食材酒水又是最好的,遠比外面的要金貴的多。

  光是頓頓吃大鵝、牛排,外面的酒館就未必能提供。

  更別說還有精釀的酒。那跟粗放的野地麥酒比起來,真是有天壤之別。

  這就造成了貴族基本沒有必要與平民進行來往,在城堡里深居簡出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自己的領地內能夠正常的運作,定期能夠收稅就行。

  稅包含了很多,有的是財物,有的是物資,具體看領主是怎麼操作的。

  正因為如此,深居在大城堡里的貴族,總是惹人遐想,能傳出很多流言與傳說出來。

  有些年輕的貴族少爺,喜歡混跡在酒館這種娛樂場所,往往會被說成是紈絝子弟。

  畢竟一個貴族不識字都是正常的,而娛樂方式單一到不是打架鬥毆欺男霸女,就是喝酒吃肉賭兩手再嫖一波。

  葛瑞克玩的再嗨也就這樣了。

  有的時候能有一種錢沒處花的感覺。他還不屑於欺男霸女。

  這種中世紀的調調,撐死也就是用一些舞台劇、獵奇表演等等,來沖澹無聊的生活。

  來這裡整個馬戲團,估摸著能賺不少。

  啥東西的誕生都是有原因的。至於貴族不識字這種事,純屬是因為玩的太嗨沒人管也不願意學,反正家族裡有很多人能處理事務。

  貴族子弟就好好的玩樂,敗家產便好。

  沒準什麼都不管只是花錢,家產反而會被下人們搭理的紅紅火火,資產越來越多呢。

  毫不誇張的說,一些貴族的位置,就算是換條狗來都能行。

  這交界地人民的精神文化生活,確實需要豐富豐富。

  拉達岡也在抓這方面的事。一方面是推進的不太順利,另一方面是褪色和戰爭先一步來到了。

  褪色,等於是將生存的壓力再次加在眾人身上。

  導致他們沒空抱怨無聊的生活,必須再一次投入到生產生活中去。

  不然會面臨著糧價上漲、飢荒等大問題。

  聰明如米凱拉也料到了這方面的情況,在著手預防聖樹範圍內出現不良情況。

  聖樹、生命力,這方面的力量在這個新時代,凸顯的尤為重要。

  開墾農田,冰天雪地里都能長莊家。聖樹還能結出特殊的滴露,來供大家食用。吃一滴管一天。

  都能媲美豐饒時期,黃金樹那如雨般落下的滴露了。

  米凱拉一個人,就能使聖樹範圍內做到大豐收。

  不虛「豐饒」之名。

  要不然趙肆也沒機會在酒館里喝酒吃肉了。

  他自認是個糙人,就喜歡整點普通的飲食。

  米凱拉他們兄妹因為身體原因,再加上對趙肆的照顧,提供的飲食都很精細。

  全是少油少鹽少調料、營養高、好吸收的類型,連烹飪方式都是湖湖、濃湯什麼的。

  一般這種類型的食物和烹飪,都具備了同一條弊病:不好吃。

  比起「垃圾食品」,趙肆覺得吃營養餐真是種折磨。

  這種時候,他想到了那處山洞裡的狼外婆一家。

  當時他在折騰完格密爾大蛇之後,直接虛脫昏迷過去。

  被狼外婆一家解救,帶回了山洞裡好吃好喝的照顧著。

  狼外婆就給他準備了獸人的秘製藥膳,添加了特殊的左料。

  吃完之後趙肆整個人精神煥發,肉體強度提升了好幾個檔次。

  此時此刻,他很懷念當初的葯膳。

  要是能多吃幾頓,他絕對會變得更強。

  對米凱拉提起此事時,米凱拉表示:「獸人的葯膳異常難得。就算是我也沒有菜譜和藥方,現在想再去尋那一家,也找不到蹤影了。真是可惜。」

  「我就記得,裡面肯定有黃金樹的滴露!」趙肆非常確定,「其他的我就不曉得了。」

  「黃金樹的滴露現在很難的。」米凱拉捏著下巴,「我大概能用聖樹來進行彷造,不過功效可能會差很多。」

  「加大量應該就行。」趙肆來了精神頭,覺得自己能夠迅速恢復了。

  米凱拉點頭:「事情太多了,你等我一樣一樣的做。葯膳的事,我跟瑟廉研究一下。」

  趙肆點點頭,便不再煩米凱拉了。他也知道,米凱拉最近要處理的事情如山一般多。

  現在在酒館里,趙肆依然忍不住懷念,當初的葯膳。

  「唉,好像再吃一口呀。」趙肆將嘴裡的肉咽下。

  瑪蓮妮亞一口都沒吃,只是托著腮,微微偏著頭。

  這個時候,酒館的門被推開,寒風灌了進來。

  身形被斗篷籠罩的少女,出現在眾人眼前。

  盲人三人組也感應到了這位少女。

  只見她徑直的走到趙肆這一桌,然後坐了下去。

  在酒館,不認識的人拼桌是很正常的事。

  可是看起來目的性很強的樣子,不免讓人起疑心。

  瑪蓮妮亞側著身子,面向梅琳娜,敵意很明顯。

  海蓮娜悄悄在桌下握住趙肆的手。

  趙肆開口問道:「你有事嗎?」

  在他的感應里,面前少女的形象有些模湖不清。似乎是一團光,又好像有黑氣,成分有點點複雜。

  「我,聽說你病了。」梅琳娜有點艱難的開口,「或許我能幫你。」

  聽了這話,趙肆立馬說道:「真的?」

  「可以試試。」梅琳娜輕輕點頭。

  可能,這也算是解鈴還須繫鈴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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