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怕誰啊
聽斯卡提亞廢了半天話,趙肆指著自己的眼睛:「我的眼睛你總得給恢復了吧。」
斯卡提亞的聲音在圓形廣場回蕩:「不管。你自己受著吧。」
「不管就不管!」趙肆梗著脖子,「反正看不看得見都一個樣。」
說完,他不再猶豫,一把扯過懸在空中的槍頭。
「就這種程度的詛咒,誰慫誰是孫子!」趙肆手中擺弄著槍頭,「趕緊的、麻熘的,送我們回去,不然我再捅你幾個透明窟窿。」
斯卡提亞的石化屍身還留在廣場上呢。
趙肆不忘把自己的蛇矛拔出來,抗在肩膀上。
斯卡提亞愣了一下:「你就這麼拿走了?」
她沒想到趙肆會這麼簡單的答應。她以為這個凡人會害怕。
因為按照常理來說,一個凡人是會有親朋好友的。看他能為了葛德文,深入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應該是個重情義的人。
拿捏重情義的人,那威脅他的親朋好友是最有效的。
就斯卡提亞這種鰥寡孤獨神,考慮問題還有會比較片面。
她就沒想過這是把雙刃劍。要是趙肆的好友受到傷害,她這位死亡女神受不受得住報復,還得另說。
「其實你不必為了我,做到這種程度的。」葛德文都感動了。
出來混這麼久,其實都是他為別人付出的比較多。黃金王朝的大王子,真正的人中龍鳳。
要論交朋友的話,其實也就弗爾桑克斯、蘭斯桑克斯與他地位對等。
大多數朋友,都需要他來施以援手。
就好像是養了很多門客似的。
那門客三千,也不是各個都拿得出手。白吃飽的人還是挺多的。
葛德文豪爽,從來不在意。
那叫一個揮金如土樂善好施,急公好義及時雨。
朋友到處有,知己卻難求。
這一刻,趙肆的行為深深的打動了葛德文,覺得這就是知己。
趙肆在他心中的地位,已經不輸於弗爾桑克斯了。
不,可能還要高一點。
因為這等於是趙肆為了葛德文,把自己的全部都付出了。
趙肆沒想到這大哥感情這麼豐富,擺擺手:「倒也不必這麼在意。不過你想想該怎麼報答我,也挺好的。」
「等出去之後,我要與你結為兄弟!」葛德文一巴掌拍在趙肆肩膀上,「以後只要是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要是我成了艾爾登之王,王位有你一半!」
「別了吧。」趙肆直接拒絕,「王位沒啥用。到時候你能做到對交界地的萬事萬物一視同仁,我就謝天謝地了。」
「那你以後要是真的要用它殺人的話,我希望第一個用來賠命的會是我,這樣你就不用傷害你其他的親人或朋友了。」葛德文說的特真誠,一點不像是敷衍的場面話。
趙肆心裡其實是犯滴咕:王位分一半,總不能神和艾爾登法環也分一半吧,那可太怪了。
其實他打的注意很簡單:槍頭丟物品欄里再也不用不就得了,這世上有幾個必須動用這種武器的dong
看著倆大男人在這裡暢想未來,斯卡提亞真是受不了了,說道:「趕緊給我離開這裡!」
赫芬黑尖塔的石門完全打開,裡面浮現出凝而不散的霧氣。
「穿過這道霧門就行了。」斯卡提亞很是沒好氣,她依然沒想通,這個凡人怎麼會這麼輕鬆的拿走槍頭。
難道不應該掙扎痛苦思慮再三,浪費許多光陰,拖著讓葛德文走不了。
斯卡提亞再藉此機會繼續遊說葛德文嗎?
這套路不正常。
趙肆拿著槍頭忽然想到:「啊,我要是殺那些亡靈,不算殺生吧。」
「嗯?」斯卡提亞沒明白他什麼意思。
然後,趙肆就朝著葛德文背後那些黃金王朝的罪孽,丟出了槍頭。
槍頭上冒出黑紅的火光,在刺入亡靈群的一剎那,命定之死的力量在其中連鎖亂竄。
擴大、不停地擴散,波及到所有的幽靈。
那些幽靈哀嚎著煙消雲散,盡數化為了光點,飛入了赫芬黑尖塔。
本來纏著趙肆的其他幽靈,看到這場面,立馬躲得遠遠的。
槍頭扎在地上,趙肆伸手一招,槍頭倒飛會手中。
黑紅色,連接著一截槍桿的槍頭,加起來總共沒多長,看著比短劍長不了多少。
就算是做武器,頂多也就是個副手武器。
為葛德文解決了後顧之憂,趙肆呼喚著菲雅,菲雅過來攙扶著趙肆,與葛德文一起鑽進了霧門。
隨著三人的身影被濃霧吞沒,風暴王才走過來,對著屍身說道:「王,你這又是何必呢。」
「有你什麼事?」斯卡提亞毫不客氣的說道,「你們這些臭魚爛蝦,永遠別想著成為我的王。」
風暴王訕笑:「這樣說,可太叫鬼傷心了。」
「是啊。」
附和他的居然是熔爐王。
熔爐王身體殘破,還完整的手抓著腦袋和其他的手臂,走了上來。
「哦……」巨人王露出個腦袋,趴在圓形廣場的圍欄上,他腦袋都爛了。
「我們這些老鬼,不也就只能這麼陪著你嗎。」風暴王席地而坐,巨劍放在地上。
「那要不要我再殺你們一次?」斯卡提亞沒好氣的說道。
風暴王拍拍胸口:「儘管來吧。」
「真是無趣。」斯卡提亞思索著,「不行,我得找個辦法再去一趟交界地。剛才那個凡人,我要親眼見證他的悲劇!」
「目前交界地上的神人都有主了,王,你可得費一番功夫咯。」熔爐王隨口說著。
「沒關係,我能感應到有個人隱隱約約的,跟我有一點聯繫。」斯卡提亞說道,「嗯,那是一點點命定之死的感覺。不是瑪利喀斯那條臭狗。」
「好像還很虛弱,有些弱小。我沒準可以依附其上,去尋那個凡人,嘻嘻。」斯卡提亞又有了歪點子。
風暴王搖搖頭。
熔爐王提著頭晃了晃。
巨人王擰了擰碩大無朋的身子。
他們的死亡女神,確實是憋瘋了。
穿越霧氣的趙肆一行人,在突破濃霧之後,首先看到的就是金光。
溫暖祥和,裡面有如螢火一般的光點。
三人是漂浮在裡面,一點點向上升空的。
身體偶爾觸碰到光點,能感覺出那其實是一個個靈魂。被一層半透明的殼包裹著,在其中沉睡。
「不知道這是哪裡。」趙肆感應著這片空間。
「可能……是黃金樹。」葛德文提出自己的猜想,「嗯,我們可能在樹里。」
「樹里?怎麼會?」菲雅不太敢相信,「這個、這個黑尖塔跟黃金樹,又沒有關係。」
「可是黃金樹的根代表了死亡。」葛德文說道,「從神的角度來說,黃金樹的根可能是扎到了靈魂世界也說不定。」
「然後死亡女神通過操縱死亡,把咱們送進了黃金樹的根。根再把咱們吸進樹里,最後返還到我們的軀體里。」葛德文提出自己的猜想。
一直守在房間里,面容焦急的米凱拉雙手攥的緊緊地。
「哥哥,你可要快點啊。」
話音剛落,聖樹就傳來了震動。
米凱拉忍不住往窗外看去:「大麻煩已經快到聖樹了。」
這時候,床上的葛德文手指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