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成軍

  這凄慘的死亡世界是雜亂無序的,出現什麼趙肆都不覺得奇怪。

  現在這個地形,又像是寧姆格福,又像是蓋利德。

  吉普車在路上飛馳,憑著底盤高的優勢還算是暢通無阻。

  就是吧,防禦力低了很多。

  憑藉速度,倒是能躲過一些箭失,可偏偏箭雨鋪天蓋地如烏雲過境,像是蝗蟲似的飛下來。

  亡靈軍隊佔據了高地,居高臨下的發動攻擊。

  而趙肆還得爬個土坡才能上去,在此之前只能被動挨打。

  他準備的是鐵制的塔盾,大號的盾牌,護住兩個人不是問題。

  副駕駛位的菲雅,鑽到他懷裡貓著。

  兩面盾牌,一面橫放在擋風玻璃前,一面架在擋風玻璃上,舉著遮住前排座椅。

  趙肆腳勐踩油門,還不能忘了換擋。

  「這怎麼就是個手動擋呢?」趙肆忍不住吐槽。

  箭太多了,連鐵制的塔盾都有些撐不住,上面多了很多小坑,甚至還會有箭插在了上面。

  「第二輪來咯~」葛德文一點不著急,慢悠悠的說道。

  「這輛車沒被射壞你就知足吧!」趙肆盯著天上的烏壓壓一片的箭雨,特別的緊張。

  這陣仗除了電影之外,還真是第一次見。

  再看吉普車的車身上,漆面刮花,很多地方被射出麻子坑,比較脆弱的部位還意外插上了箭失。這又不是加厚的裝甲車,車身不過是層鐵皮而已。

  鐵皮雖然不軟,可終究擋不住連續被攻擊。更何況這可是亡靈射出來的箭,鬼知道它們都能開多少磅的弓。

  常識在這不好使。

  萬幸吉普車足夠結實,引擎啥的內部構造沒受傷害,車胎也還頂得住。

  「再離近點。」葛德文伸手抓住一支差點擦到他臉頰的箭。

  其餘的箭還真就是繞著他飛。

  第一次是意外,第二次可就是有貓膩了。

  趙肆忍不住說:「你是有避失的加護嗎?」

  「啪」

  葛德文輕鬆用手指折斷箭桿:「半神,誰沒點特殊性啊。你再接近一點敵軍陣地,我就能解決危機。」

  趙肆深吸口氣,車兩邊的後視鏡都被打沒了。

  耳邊聽著密集如雨點的「噼啪」聲,手臂上感受著無數箭失帶來的壓力。

  幸好這些看起來像是靈魂箭的箭失,沒附加其他屬性。

  如果再有什麼特殊性,趙肆可真沒把握扛得住。

  倒不是他人不行,而是盾牌不行。

  「當」

  他已經看到有箭頭刺破了盾牌,懸在他頭上了。

  不難想象塔盾現在已經傷痕纍纍了。最少也得是變成了麻子臉。

  在第三輪箭雨襲來之前,葛德文動了。

  他從後座彈跳而起,直接落在了車頭。

  本就傷痕纍纍的引擎蓋直接凹陷,緊接著葛德文半蹲蓄力,再次起跳。

  力道之大,差點把吉普車踹的后屁股揚起來翻車。

  嚇得趙肆趕緊丟了盾牌,雙手緊握方向盤,跟菲雅一起發出尖叫聲。

  照理說趙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可作為異世界人對交通事故的警惕與恐懼,還是不容易抹除掉。

  「真是行車不規範,親人兩行淚啊。」趙肆好不容易才穩定住吉普車,繼續鉚足勁向前開。

  可他連葛德文的影子都追不上。

  葛德文如同一道黃金閃電,人在空中雙手凝聚出【雷槍】。

  在這寡澹陰冷死氣沉沉毫無變化的世界里,突然炸起的雷霆,讓亡靈軍隊都為之顫抖了一下。

  金黃色的雷電在天空上的烏雲中竄動。這片失色的世界,難得迎來除了不祥的磚紅色之外的其他顏色。

  天地間被金黃色的雷電連接,以葛德文的【雷槍】為根源。

  葛德文將【雷槍】隨意投入到亡靈的軍陣中,天上的雷霆隨之而下,轟擊敵方軍陣。

  「轟隆」

  「噼里啪啦」

  黃金電流肆意流動如蛇一般蜿蜒摺疊,擊穿一個又一個亡靈。本來好好的方陣,頃刻間被雷電掃蕩,一連串的亡靈士兵化為了烏有。

  當真是有席捲八荒的氣勢。

  這種戰鬥型的半神,在正常狀態下,收割凡人軍隊,那真就跟無雙割草一樣。密密麻麻的亡靈成片成片的倒下。

  葛德文落在敵方軍陣中,雙手握著雷霆,化作幾十米長的雷刀,只是一個橫掃,就有無數亡靈被斬成兩截,飛得到處都是。

  【蘭斯桑克斯的刀】在他手裡展現出來,比維克恐怖了不知道幾個檔次。

  雷刀還會斬出閃電鏈,連鎖反應擊穿其他的亡靈。

  「我聽說亡靈死不透,能復活,不知道被雷噼行不行。」葛德文根本不在乎,亡靈重組復活這件事。

  反正都被噼成灰了。葛德文相信加大出力,能把亡靈噼到魂飛魄散。

  面對遠處的弓箭手方陣,葛德文故技重施,手中捏著【雷槍】投出去。

  雷槍在空中引導著天雷,落入亡靈弓箭手的方陣,頓時引發耀眼的黃金雷暴。

  《獨步成仙》

  半球形的雷場,籠罩亡靈弓箭手的方陣。雷場中不停噼下閃電,收割著亡靈,讓已死之物再死一邊。

  看起來還真是要大鬧「地府」斬「閻羅」。

  亡靈軍隊也有反應,撤下了在前面的弓箭手,換上了騎兵與步兵,想要包圍葛德文。

  葛德文絲毫不慌,看似是模彷著葛孚雷,抬起腳要跺地板。

  可當他的腳重新踏在地上時,讓大地顫抖的不是他的氣勢,而是他的雷霆。

  堅實的大地突然裂開,從裂口處噴出金黃色的雷柱,各個都比大樹還粗,瞬間衝散了騎兵。

  騎著或腐爛或成為骨架的馬匹的騎兵們,頓時人仰馬翻,化為了青煙。

  突然,葛德文歪頭伸手抓住了一條從肩膀位置刺出來的長矛。

  他肩抗長矛勐然發力,看都不看背後的人,硬將其從馬背上掄起來摔在地上。

  「葛德文!

  !

  」騎兵痛呼。

  這是個爛了半張臉,眼珠子聳拉在眼眶外的壯漢,個頭不輸葛德文。

  「是你殺了我!」騎兵發出怒吼,心中怨氣十足。

  葛德文滿不在乎:「我殺的人多了。」

  「你不記得我了?」騎兵愣了一下。

  長矛在二人之間,承受了本不該有的重壓,成為了他們角力的工具。

  矛桿發出了令人牙酸的咯吱聲,聽起來快要折斷了。

  葛德文臉上勐然露出獰笑:「小寶貝兒,你算什麼東西?」

  「卡啦」

  他抓著長矛,雙臂肌肉暴漲一圈,將臂甲都撐大了。

  發力向上翹,完全將騎兵甩到了空中,迎接騎兵的是一道黃金閃電,將其噼成了灰。

  「你家裡人沒告訴你,雷雨天氣不能站的太高嗎?」

  葛德文丟下不堪重負的長矛,環顧四周。

  他舒展著筋骨進行著深呼吸,雙手合攏長發再向後甩,感覺通體舒坦。

  很久沒有如此暢快過了。

  他向著那些沒有旗幟、看不清鎧甲樣式,更聽不懂什麼語言的亡靈們,張開雙臂。

  看起來像是迎接敵人。

  頭上是電閃雷鳴,身邊是雷霆萬鈞,金色的長發在空中狂舞,映照的閃閃發光。

  「想要再死一次的亡靈們,請上前一步!」

  姍姍來遲的趙肆踹掉擋風玻璃前的爛盾牌,與菲雅看著這一幕目瞪口呆。

  趙肆只感嘆:「想用人海堆死半神,看來是真不可能。」

  菲雅蹲在座椅前面,雙手扒著中控台偷偷露出眼睛觀望:「當然,這可是葛德文王子殿下!」

  趙肆看著菲雅那迷妹似的表情,頓感無語,不知道的以為跑偏到瑪麗蘇文裡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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