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城

  等趙肆緩過神的時候,他正躺在懸崖上,身上覆蓋了薄薄一層雪。破損的手指尖恢復如初。

  「怎麼回事?」趙肆勐然坐起身。

  他無法計算時間的流逝,不清楚那邊的世界與交界地的時間是否一致。

  「提比亞……」趙肆在失去意識之前,記住了這個名字:「難道那個亡者國度叫提比亞?可黃金樹為什麼會把我給拉回來。」

  他不是埋怨黃金樹救他,而是想不明白黃金樹為什麼救他。

  「可能只是褪色者的復活機制吧。」趙肆只能往這個方面想了。

  雙指的褪色者在黃金樹那裡掛了號,在有使命、執行任務的時候,出現了意外死亡就能把褪色者給拉起來,繼續完成使命。

  也就是說,有任務的褪色者想死都難。使命要是太過沉重,這麼做很容易把人壓垮的。這也難怪褪色者里精神病人多,都被逼瘋了。

  這麼一想的話,倒是還挺合理的。

  「雙指是覺得我確實走在使命的道路上啊。」趙肆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那倒是多給點提示啊,我現在身陷困境。」

  目前能夠安慰他的只有「飛兔」,但是趙肆不太敢接近「飛兔」。他怕身上佔有死亡的力量,會侵蝕其他生命。

  就這樣,趙肆硬是在巨人山頂附近,喝風飲雪的生活了一段時間。接觸了一些小動物,確定它們不會被死亡侵蝕之後,才敢騎著「飛兔」去有人煙的地方。

  要說雪山上最有人氣的地方,那或許就是索爾城了。

  這座城很古老,可能能追朔到巨人統治雪山的時期。這裡很多裝飾都與太陽有關,時不時的能看見太陽紋章。

  城牆高大結實,看起來能擋風雪。趙肆之前來過這裡,那是給瑟廉找施工隊的時候。算算時間,觀星所的重建工程也該結束了。

  趙肆離開之前曾留給瑟廉一些資金,足夠結工程尾款和生活了。

  據趙肆所知,儀典鎮和索爾城應該都是米凱拉的人在管理。而索爾城裡能看到站崗的薩米爾騎士和來採買的火焰習武修士。

  火焰監視者在這座城裡也有個據點,不過他們主要還是在靠近大鍋的要塞里,畢竟還得「監視」火焰巨人呢。

  趙肆牽著馬,打算吃點正經的食物,然後再打聽打聽有什麼與死亡相關的線索。

  因為米凱拉的關係,這種「死亡」禁忌話題,在雪山倒是能隨便聊聊,不會引起其他人的反感或者惶恐。也不會被扣上異端的帽子。

  現在想想,當初真應該弄死死亡儀式鳥才對。死亡儀式鳥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死了會直接化為飛灰消失不見。所以身上的東西基本不會掉落,上次的死之鳥只是掉了一把活祭品斧,可謂是一點用沒有。

  本來想依靠死亡儀式鳥,發現更多線索的。結果現在好了,雞飛蛋打,什麼收穫都沒有。早知如此,還不如弄死死亡儀式鳥,賭一把看看呢。

  人啊,真就不能貪。應該見好就收,放長線釣大魚這種事真是風險太高了,還不跟收益成正比。

  「難怪那麼多搞投資買基金的都上天台了呢。」趙肆把馬拴好,走進酒館,打算喝一杯暖暖身子再吃兩塊肉。

  找個地方坐下,點了單,耳朵聽著周圍的閑言碎語。想聽聽有沒有什麼對他有幫助的信息,不過這種低效率的情報收集,確實沒什麼有用的東西。

  直到兩大份牛排端上桌的時候,趙肆都在聽他們閑扯什麼白金之子的事。說是有一批騎著巨狼的白金之子,定居在了儀典鎮。

  而這個消息也已經有些年頭呢。城裡的人類居民,只是擔心可能會和白金之子相處不融洽。可實際上那些面容美貌的女性白金之子,與普通人也沒什麼大區別。

  只是她們需要巨狼來代步罷了。

  趙肆大口吃著香甜的牛肉,喝著蜜酒。就在酒足飯飽的時候,他突然聽到了一則傳言。

  那是幾個大鬍子酒鬼在閑聊,提起了索爾城裡有一戶人家鬧鬼。

  「鬧鬼?」趙肆剔著牙走過去,毫不客氣的坐在酒鬼邊上。

  「這杯酒算我請的。」趙肆在酒鬼們提出異議之前,先聲奪人。

  酒鬼們露出了笑容。

  「給我講講鬧鬼的事吧。」趙肆說道。

  「你對這種事感興趣啊。」酒鬼打著酒嗝說道。

  趙肆點頭:「是啊,畢竟現在想在交界地見到幽靈是件很難的事。」

  「哈哈哈,」酒鬼笑起來,「感謝黃金樹,讓我們遠離那些怪東西的魔爪。」

  他指的當然是鬼怪幽靈這些。在太陽的照耀下有沒有鬼不好說,但是在黃金樹的照耀下,確實是沒鬼了。

  所以,見鬼這種事,還真是新鮮。

  「索爾城裡有個有錢人。」酒鬼噴著酒氣,「他有個大宅子,常年燒著火取暖。我們都羨慕死了。」

  「住在這種鬼地方,取暖確實是個大問題。」趙肆深表同意。酒館里的壁爐時常升著火,他相信這大大增加了酒館的運營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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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所以你就知道這人多有錢了。」酒鬼往地上吐了口唾沫,「有錢人總有些怪癖,比如他就喜歡收集稀奇古怪的東西。」

  「你知道的。稀奇古怪的東西,總是伴隨著危險。」酒鬼將杯中酒一飲而盡,「不清楚是哪處遺迹或者墓地里流出來的,然後沒經過黃金樹的照耀,就大刺刺的擺在家裡。上面有什麼異端的能量,根本說不準。」

  「咱們跳過這些閑言碎語,直接說重點好嘛。」趙肆有點心急。

  「別急別急。」酒鬼一點不著急,「事情得慢慢說。出事是出在他的女兒出嫁的前一晚上。那天晚上,他女兒的房間被幽靈環繞。」

  「怎麼樣的幽靈?」趙肆追問。

  「骷髏頭啊,燃燒著冷白冷白的火焰。」酒鬼的臉垮下來,儘力做出恐怖的樣子。

  趙肆皺起眉頭:「就算是這種幽靈,找個懂黃金系列禱告的人來,不就能清除了嗎?」

  「本來是這麼想的啊!」酒鬼一拍桌子,「讓那些侍奉黃金樹的聖騎士,來釋放禱告驅散幽靈。就能把他的女兒從房間里解救出來,但是沒想到幽靈是源源不斷的。」

  「太扯了吧。」趙肆挑了下眉毛。

  「真的。」酒鬼板起面孔,「只要驅散一次,幽靈就會再聚集起來圍著房間。搞得聖騎士都沒辦法了。你是知道的,我們這裡太偏僻了,所以沒什麼騎士。所以這事就僵在這裡了。」

  是啊,薩米爾騎士又不兼職驅魔。

  「這事聽起來太不科學了。」趙肆抓抓頭髮,「怎麼可能會有源源不斷的幽靈冒出來。」

  他決定去探查一番。就是這個劇情聽起來耳熟。

  「確定我沒串戲到高老莊?」

  趙肆抱著疑問,按照酒鬼的指示前往了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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