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冠
,從艾爾登法環開始
「戰勝你的方法,老翁已經告訴我了。」趙肆就用鐵質大箭做為武器,應對尤諾的雙鞭,而且他赤裸著上身,可以說是一點防護都沒有。
可憐的趙肆,連個準備都沒有,完全沒想到拉塔恩又安排了突擊,只好就這麼裸衣相抗。正所謂狹路相逢勇者勝,只有猛,才有戰勝尤諾的可能性。退縮,只會被花瓣鞭子抽成爛肉。
「他已經死了!」尤諾身影閃現而出,兩條鞭子抽向趙肆的後背。
尤諾才不會手下留情。既然拉塔恩給了他這個機會,那就得抓住。趁趙肆病,要趙肆命。這才是正解。但是一聽到老翁,他的心亂了,漏了一拍。
「在交界地,死人也是會說話的!」趙肆說道。
趙肆當然也知道自己的身體狀態,所以他決定破罐子破摔,把牙一咬,轉身舉起一對鐵質大箭格擋。鞭子是軟的,半路受到攔截會打彎,鞭梢依然會對目標造成傷害。
他看過老翁的戰鬥,當然知道,但是他就是要這麼做。
「啪」
花瓣鞭子抽在了趙肆身上,頓時皮開肉綻血花四濺,花瓣鋒利的刃口,每一片都鑲嵌在肌肉里。尤諾露出笑容,他沒想到趙肆這麼好解決,正想往回抽動鞭子帶下大片的血肉呢,趙肆就做出了讓尤諾震驚的行為。
趙肆像是感覺不到痛,居然揚起手臂主動纏繞上了花瓣鞭子。一邊纏繞,一邊邁步向前,每一步都走的即堅定又血粼粼,在地上留下血腳印。
兩條花瓣鞭子硬是被趙肆全纏在了身上,打了個死嘎達,鋒利的金屬花瓣嵌入他的每一條筋肉中,被肌肉夾住。他又用兩支鐵質大箭將兩條花瓣鞭子釘在了地里,還在箭尾狠狠地拍一掌,讓鐵質大箭向下深入幾寸,釘死花瓣鞭子。
這就是趙肆認為的,尤諾的弱點,而且動作特別快,不給尤諾反應時間。花瓣鞭子命中目標之後,往回收的時候會有點慢。因為花瓣刃會刺入物體,刮住東西,才造成收的時候慢一些的情況,不如出鞭子的時候那麼利索。
趙肆利用這一點,直接捨棄身軀,硬抗尤諾的鞭子。疼啊,疼的趙肆都不知道什麼叫疼了。渾身又冷又熱,冷大概是因為花瓣刃,熱大概是因為血液。
尤諾也看清楚了,他收不回來自己的鞭子,這就等於是失去了最有利的武器。
趙肆露出得勝的笑容,雙手鬆開鐵質大箭插進了腰間的鏢囊里,抓出裡面的飛刀照著尤諾就丟。
隨著他每一下的動作,都有血在揮灑,甚至會讓傷口逐漸擴大。但是他更加瘋狂,就好像獸人那種野性,在他血液里奔騰。
尤諾不想變成固定靶,就只能捨棄掉雙鞭,然後閃避。事實上他也是這麼做的,而且他認為,只要跟趙肆耗著,趙肆就會因為大失血而死亡。
他主要也不想靠拳頭跟趙肆打,現在的趙肆跟穿了反甲一樣,裡外都是刺。
趙肆當然知道尤諾的小點心思,在丟出無數飛刀之後,他拔出了鐵質大箭,再照著尤諾丟出去。
尤諾以為趙肆只有這種戰鬥方式,便腳底抹油閃到一旁,既躲避了飛刀和鐵質大箭,又能拉開彼此的距離。然後,等著趙肆血流成河便好。
但是他估算錯了,因為趙肆算準了尤諾的躲避方位,整個人先脫離墜向地面,在上半身即將接觸地面的時候,再四肢一同發力竄出去。速度比尤諾還快幾分,做到了后發先至。
「怎麼可能?」尤諾直接瞳孔地震,這是在老翁之後他見過的第二個發瘋的人。
趙肆跟頭熊似的,直接撲上去給尤諾來了個熊抱。按理說,尤諾還穿著護甲呢,對花瓣刃的防禦效果總比趙肆要高。但是趙肆雙手成爪抓住了尤諾背部皮甲的縫隙,猛然間發力,手臂肌肉隆起膨脹了起碼兩圈,肩膀頭子也挺了起來,背部肌肉更是急劇的收縮。
他將尤諾整個舉起來,然後硬生生將皮甲背後的搭扣給扯開,等於是把尤諾的護甲給徒手撕開了。
「喜歡鮮血是吧?」趙肆面容猙獰如同惡鬼。看起來像是個被氣昏了頭的精神病人,動作異常的暴力。
拽著破爛的皮甲,把尤諾重重摔在地上,激起了煙塵。在聽過的故事中,這一幕很像葛孚雷與瑟洛修當時的戰鬥畫面。當然,這些早已被人遺忘,趙肆和尤諾也完全比不上葛孚雷和瑟洛修。
趙肆直接壓在尤諾背上,鋒利的花瓣刃同時也刺入尤諾的背部肌肉里,痛的尤諾發出叫聲。兩人的血混在一起分不出彼此。趙肆用臂彎勒住尤諾的脖子,往上提,另一隻手按住尤諾的腦袋,將其頭頸鎖住。
尤諾伸雙手掰著趙肆的手臂,要不是他戴著鐵手套,手掌都會被花瓣鞭子刺破。可窒息感、昏厥感,還是一陣一陣侵襲著大腦。
他不停地開合嘴巴,像一條上岸的魚,鼻孔也撐大,想要獲取更多的空氣,卻沒有辦法。氣,它不往肺里走啊。而且兩條大動脈都被壓住,很快就會供血不足。更何況,趙肆手臂上的花瓣刃也刺入了尤諾的頸部。
再深入幾分的話,氣管和大動脈就要保不住了。尤諾是真沒想到,這傢伙完全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嗎?明明他滿身都是花瓣刃,應該也會傷到大動脈吧!
尤諾感覺腦子自己快無法思考了。
趙肆沖著拉塔恩喊道:「還不叫停?」他還是心軟了,沒想直接要了尤諾的命。不然,應該能扭斷尤諾的脖子,或者是用花瓣刃割破尤諾的大動脈。
難道不為老翁報仇了?可問題是,他也沒啥必須要幫老翁報仇的理由啊。老翁可是堂堂正正輸給尤諾,然後算是自殺的。
不過趙肆還是做好了要割破尤諾大動脈的準備的,如果拉塔恩不叫停,他肯定就這麼干。因為他可沒時間再耗下去了,因為失血過多是真的。就算是被狼外婆強化過的軀體,也禁不住他這麼糟蹋啊。
先看不下去的是傑廉,他敲響大銅鑼:「冠軍產生!恭喜……這位膽小鬼獲得冠軍。」
趙肆這才鬆開了尤諾,仰天長嘯:「救命啊,要死了……」然後脫力坐在地上,他可不敢躺下。光是看手臂和胸腹,就能知道他的皮肉已經爛了,花瓣刃跟肉糾纏在一起,那麼背部的情況只會更糟糕。
海蓮娜和托普斯趕緊翻越觀眾席,從圍牆上跳下來。
海蓮娜直接撲到趙肆身邊,跪在沙土地里雙手顫抖著伸出去,卻不敢觸碰,怕造成傷害,想要直接釋放恢復禱告也被攔住。
「先別恢復,我怕花瓣長進肉里。」趙肆滿頭都是汗。
托普斯看著趙肆這個狀態手足無措:「我這……」
「拔啊。」趙肆抽著冷氣,「拔出來才能給我恢復啊。」
托普斯強制讓自己冷靜,他還算是心靈手巧,皺著眉頭開始為趙肆拔除傷口裡的花瓣刃。
因為花瓣刃扎手,他還剝下了尤諾的鐵手套。不得不說托普斯的手藝很好,不光能把花瓣刃揪出來,還能把死結給打開。
趙肆身上的血一直在噴,嘴唇發白,臉都藍了,滿腦門都是虛汗。
觀眾們看著這血粼粼的手術場面,都有些心痛,不太敢看。
托普斯很小心,盡量不讓花瓣刃傷到血管。
海蓮娜很揪心,卻不敢催促托普斯,她怕一催托普斯,托普斯一緊張的把事情搞得更亂。趙肆已經承受不住二次創傷了,就那扭曲猙獰露出白色骨頭的傷口,幾乎遍布上半身。
好在,沒纏在腰腹上,不然沒有骨頭的肚子被花瓣刃劃破的話,腸子都得流一地。
等托普斯擇出來最後一片花瓣刃的時候,海蓮娜的恢復禱告立刻出現。
熟悉、溫暖的光,將趙肆籠罩,恢復著他所有的創傷。
已經失去光彩渙散的眼瞳重新對焦,身上的傷口麻癢麻癢的,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癒合。肌肉纖維如同編織物一般縫合,皮膚重新覆蓋,流失的血液再次填充進血管,心臟蓬勃跳動強而有力。
趙肆活動一下身體,發出嘎巴嘎巴的聲音,吐出一口濁氣:「終於又活過來了,剛才我差點都看到死之鳥來接我了。」
「什麼死之鳥來接你,就算你死了,也是回黃金樹。」海蓮娜喜極而泣,捧著趙肆的臉頰不停地撫摸。
「沒事沒事,死了也有辦法回來,肯定的。」趙肆笑著安慰,伸手抓住海蓮娜的手。
下面的步驟就很簡單了——頒獎。
但是頒獎儀式上拉塔恩和傑廉臉色都不太好,趙肆真的奪冠了,會進入王城的競技場,角逐總冠軍。
本來嘛,拉塔恩想招攬冠軍進軍隊。可紅獅子軍團里不會要裝死的懦夫,這不得不說第一印象特別重要,後面不論趙肆做什麼,都很難扭轉第一印象。
所以拉塔恩覺得自己特別虧。
獎品是一匹渾身有著淡金色皮毛的駿馬,在陽光與黃金樹光芒的照耀下,顯得金光閃閃。
這匹高頭大馬長相奇特,頭生雙角口有利齒,肋生雙翼,還長著四隻獅子爪,從頭至尾,長一丈;從蹄至項,高八尺;嘶喊咆哮如龍,有騰空入海之狀。看著就很不一般。
這可是拉塔恩廢了好大的心思,才找來的遠古遺種,真正身具「熔爐百相」的馬。
馬籠頭、鞍、磴子,一應俱全,全都給配好了。馬鞍的武器掛環上還掛著一把刀——鐵隕石刀。
一把太刀形象的刀,用黃金製成刀鐔和刀柄,雕著複雜的花紋,刀首是瓦面六棱的配重球,圓盤刀鐔上裝飾著棕色的星星琥珀,看起來像是交界地與蘆葦之地風格的雜糅。用交界地的裝具,來搭配蘆葦之地的刀條。
刀身用鐵隕石鍛造而成,刀背寬厚保持了隕石的原樣,坑坑窪窪還帶著不規則的星星琥珀。刀鋒鋒利流暢,刀身弧度比較大,看起來就適合劈砍。
更妙的是,這把刀是為了討伐從隕石誕生的生命,而製作的,其中蘊含著重力的力量。
刀,正靜靜地躺在同樣由黃金製成的雕花刀鞘里。
駿馬,快刀。是拉塔恩為冠軍準備的,此時不情不願的交到趙肆手中。
趙肆喜笑顏開:「多謝將軍,我確實缺一把好刀和一匹好馬。再見咯。」
說完,牽著馬頭也不回的就退場。得趕緊離開這裡,帶著瑪蓮妮亞和弗爾桑克斯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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