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章 衝突爆發
事到如今,我對你早已不再抱任何的希望了。我沒有愛過別人,我不知道愛一個人可以這麽徹底,這麽決絕,可以為她犧牲一切。是你教會了我怎麽去愛,教會了我愛的本質,不是索取,而是付出。既然你為了愛的人連命都可以不要,那我為了你,承受你的誤會,也沒有什麽關係。
薛大哥,如果有機會,你一定要找回你的阿淩,我祝福你們天涯海角,白首不離。
次日,大鄴國派來使者,宣讀詔書。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民女葉氏,端莊淑德,嫻靜仁慈,甚得朕心。即日起,特封為珍貴妃,賜居瀲灩宮。朕承天意,實行特赦,番邦鄰國,一並來賀。國宴三日,普天同慶。欽此。”
拓跋流澈恭敬地接下聖旨,眼底卻揚起陰冷。
白淺離問他:“你果真要去?”
拓跋流澈淡淡道:“如此大事,怎能不去?況且又是蕭清乾親下的聖旨?我西菖不過是個小小的附庸,本王敢抗旨嗎?”
白淺離道:“你在怪我?”
拓跋流澈忽然大聲道:“對,本王一直都在怪你!本王怪你和蕭清乾狼狽為奸,竟然出賣本王!如今我雖為國君,但權力早已被你架空。白淺離,本王真沒有看出來,原來你是想效仿唐武才人之舉。”
白淺離壓下吼間的酸痛,道:“我沒有出賣你。勝負早已注定,誰也更改不了。你一日是西菖的國君,西菖便是你的,誰也奪不走!我隻是不忍看你太過勞累,你……”
“夠了!假惺惺的話,我已不想再聽。”拓跋流澈不耐煩地打斷她,“此次我非去不可!不但我去,我還會將薛夜痕一並帶去,蕭清乾欠我的,我要他加倍還回來!”
“你要做什麽?”
“不用你管!”拓跋流澈忽然欺身將她壓在了床上,冷笑道:“我會用我自己的方式去報我自己的仇。阿離,你雖嫁給了我,我們卻從未行過夫妻之實,今日以後你就徹徹底底地是我的人了。如果我死了,你就要給我陪葬!”
白淺離剛想掙紮,卻被他搶先點了穴道。他雖然沒有了武功,但點穴的手法還在。
“白淺離,本王要讓你知道,背叛本王的代價!”一次次猛烈的衝擊,拓跋流澈的嗓音都已沙啞,絲毫不顧身下早已淚流滿麵的女子。
白淺離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可是身下撕裂般的疼痛卻越來越甚,手用力地抓住了身下的被褥,她忽然想起了蕭清乾。
他曾對她說過:“賭江山與你,以拓跋流澈的性格,你根本就沒有贏的可能。”
是的,她徹底地敗了。他的心裏根本沒有她,他永遠都不會像他那樣,可以拋下萬裏河山,隻為尋一個女人。
拓跋流澈,我不會再原諒你!閉上眼,淚水和汗水一起滑落鬢角。
夜已深,葉淩萱獨自歇在屋裏,抱緊了雙膝,靠在牆角,向來清冷的眸子此刻竟迷蒙一片,像是覆蓋了一層薄薄的霧。
為什麽尹流聖說的和蕭清乾告訴她的那麽不一樣?她究竟該信誰的?還是兩個都不信?她把頭埋在臂彎裏,竟慢慢睡著。
其實他們說的都沒有錯。隻是每個人的出發點不同,敘述的角度自然不同。但這樣一來,卻給了葉淩萱莫大的迷惑。一個是陰冷霸道的薛夜痕,一個是溫柔隱忍的薛夜痕,這樣矛盾的性格,怎麽會出現在同一人的身上?她想不明白。
蕭清乾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她蜷在牆角像一隻柔弱的小貓。眼裏的怒氣瞬間換成心疼,將她小心地放在床上,拉好了被子。
她一驚,道:“是你?”
“是我!”蕭清乾似乎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嚴肅,不覺又溫柔道:“怎麽不好好睡覺?也不怕著涼。”
葉淩萱坐起來,揉著腦袋道:“我本來是睡不著的,有好多事情想不通,我的頭好疼。”
蕭清乾的手在她的發間輕輕按著,道:“有什麽想不通的,不妨說出來聽聽,或許我還能幫你。我可不想看著你愁眉不展的,不然我上朝也不安心。”
葉淩萱張了張口,卻沒有說話。
“怎麽了,萱兒?難道你還怕我嗎?”
“清乾,我想……我想見一下薛夜痕。”偷偷看他的臉色,果然變得鐵青。看來尹流聖說他與薛夜痕因自己而反目的話,還是可信的。
“為什麽?”蕭清乾冷冷道。
葉淩萱道:“我想知道他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為什麽你們告訴我有關他的事情差別那麽大?還有,他一直在我夢裏出現,又是什麽意思?這些東西我都想弄明白。”
蕭清乾起身道:“是尹流聖告訴你的?”
葉淩萱急忙道:“是我逼他的。”
蕭清乾道:“你不必為他掩飾,我就知道,他忘不了他,你們都忘不了他!”他的聲音陡然提高,將葉淩萱嚇了一跳。
葉淩萱從床上跳下來,握著他的手道:“清乾,你怎麽了?”
“你不要碰我!”猛地甩手,竟將葉淩萱甩在地上。他的眸子裏有片刻的心痛,已熄的怒火卻瞬間被點燃。他俯下身,看著她道:“今天為何要拒絕當我的妃子?”
葉淩萱避開他的目光道:“沒有原因。”
“你胡說!”蕭清乾一把握住她的肩膀,道:“是不是因為薛夜痕?你實話告訴朕,是不是因為你心裏還有他,才不願做朕的女人?”
葉淩萱輕笑:“你是要用你皇帝的身份來壓我嗎?是我自己不喜歡,又關薛夜痕什麽事?我連他長什麽樣子都不清楚,又怎麽會因為他而拒絕你?”
“那是為什麽,你告訴朕!”蕭清乾氣急道,“是因為朕對你還不夠好嗎?是因為你覺得貴妃的頭銜太輕了嗎?你告訴朕,隻要朕能做到的,一定會讓你滿意!朕可以不上早朝,可以不改那麽多奏折,可以每天都陪著你。你想要做皇後,也不過是朕一道旨意的事情。你說,你還有什麽不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