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金城來客 2更
拓跋流澈目光如水:“聽聞那個人急需冰藍花,不如讓我去試一試?”
“不準去!”拓跋雪櫻忽然大喊, “我讓父王貼告示就是為了考驗他,看他關不關心我的死活,他要是真的不來,我……我就不會原諒他!”
拓跋流澈道:“那你有沒有想過,他要是個世外高人,隱居在深山裏,一直看不到你的告示,那你豈不是要活活餓死了?”
“這個……”拓跋雪櫻抓了抓頭:“這個我怎麽沒有想到?哎呀!不行,我先吃飯,餓死我了……”
“痕哥哥快看,開花了!”剛剛走到後山,葉淩萱便興奮地大喊。好漂亮!她小心翼翼地向那朵花走去,遠遠地,那奇異的藍色光芒便映進了她的眼裏。
“阿淩,我們終於成功了!”薛夜痕本還不敢相信,它竟然這麽快就開花了。聽師父說,這種花極為珍貴,藥效幾乎可以和天山雪蓮相媲美。
雖然他曆經千辛萬苦才采到了這最後一棵雪蓮,但也隻能維持她三年的壽命,要是有了冰藍花的幫助,她便可以撐下去。但最終能活到什麽時候,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薛夜痕激動地一把抱住她,道:“阿淩你有救了!你不用離開我了!阿淩你高興嗎?”
“嗯……”葉淩萱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痕哥哥,我、我說不出話來了……”
“對不起!”薛夜痕急忙鬆開她,“阿淩,我太……太高興了!你還好吧?”
葉淩萱長長地舒了口氣,道:“痕哥哥,那我們是不是可以永遠在一起了?阿淩就不用去那個你說的很遠很遠的地方了?”
“不用了,阿淩。”薛夜痕撫摸著她的頭發道,“我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我會把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
“什麽人!”薛夜痕摘下一片葉子,隨手彈出。
樹叢後麵有人一聲悶哼。
“阿淩,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回來。”薛夜痕慢慢地靠近那片樹叢,“什麽人,出來!”
“公子。”一張蒼白的臉從樹葉後露了出來,臉頰上還有一道血痕。他從樹後鑽了出來,對他抱拳道,“在下隻是一個過路人,不小心迷路了,才走到了這裏,叨擾了公子,真是抱歉。”
薛夜痕打量了他一眼冷冷道:“你都看到了什麽?”
男子急忙道: “我剛剛走到這裏,什麽都沒看見。”
薛夜痕道:“你是本地人?”
“是金城人士。”
“那就對不起你了!”薛夜痕在掌中注滿真氣,既然他是本地人,那他就一定知道冰藍花的妙用,絕不能讓他泄密。
男子似看出了什麽,急忙道:“公子這是做什麽?”
薛夜痕道:“知道這個地方的人,都得死!”
“等等!”男子大喊,“公子遍種冰藍花,可是有人得了什麽重病?在下不才,希望能為公子效綿薄之力。”
“不用了,我看你病得也不輕。”他這般蒼白沒有血色的臉,絕不是嚇出來的。
男子笑了笑,看見了不遠處的葉淩萱,道:“可是那位姑娘。”他皺了皺眉頭,道:“她得的不是病,她是服了舍生草。”
薛夜痕的臉色變了變,道:“你能看出來?”
男子道:“真是湊巧了,我祖上留下的醫籍裏,剛好有關於此的記載。”
“我憑什麽相信你?”
男子在身上掏了半天,無奈道:“今天換了衣服,醫籍忘記帶了。不如這樣吧,你讓我試試。若是治好了,就算我報答你的不殺之恩。若是治不好,你再殺我也不遲。反正我也不會武功,跑不了的。”
薛夜痕目光閃爍,沒有說話。
“痕哥哥,你怎麽還不過來?阿淩的腿好疼啊!”葉淩萱在前麵著急地喊。
薛夜痕運功縱身到了她身邊,關切道:“怎麽了,阿淩?”
葉淩萱指著腿上的一道傷口道:“剛才,剛才有東西咬我……”話還沒說完,她的人已經昏了過去。
“阿淩!”薛夜痕大驚失色,抱起她,就看到了她腿上的傷口。
“是赤練蛇!”那名男子不知何時也跟了過來,急忙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倒出幾顆黑色的藥丸。
“等等!”薛夜痕一把握住他的手腕,眼神如冰:“你究竟是什麽人?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男子著急道:“現在我是什麽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位姑娘的命!還好她體內有天山雪蓮暫時壓製住了赤練蛇的毒性,不能再拖延時間了!公子,請相信我!”
薛夜痕的手幾乎要將他的手腕捏碎,他冷冷道:“我憑什麽相信你?”
男子急的快哭出來了:“公子,現在毒氣已經蔓延開來,再不施救就來不及了。”
薛夜痕看了一眼葉淩萱漸漸發青的嘴唇,還沒有反應過來,男子就已經低下頭去吸她腿上的傷口。
“你做什麽?”薛夜痕又驚又怒。
男子不理他,接連吐出了好幾口黑血後,才道:“情非得已,有得罪的地方,還請公子見諒。”他踉蹌著退後兩步,忽然一下子跌在了地上。
薛夜痕迅速將他手裏的藥丸送進他的嘴裏,又為他輸入真氣,道:“你沒事吧?”
男子笑了笑,虛弱道:“無妨,我從小就是被毒藥喂大的,這點毒還不算什麽。哦,我忘了告訴你了,我叫拓跋流澈。”
薛夜痕皺了皺眉,道:“你是皇室的人?”
拓跋流澈道:“沒錯,雪櫻就是我的三妹。”看薛夜痕一臉的不解,他又解釋道:“雪櫻就是你在賽馬場上救下的女孩。”
薛夜痕轉過身冷冷道:“我不管你此來有什麽目的,你救了阿淩一次,我就放你一馬。你現在馬上消失在我的麵前,再也不要出現!”
拓跋流澈深吸了口氣,站起來道:“我來找你,隻是為了一件事。”
薛夜痕頭也不回地向前走:“如果你是為了你父親來當說客,那我現在就可以很清楚地告訴你,大鄴和西菖的戰爭不可避免,除非有一方先行言和。至於這場戰爭如何去打,勝負如何,我不想去管,也沒有能力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