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第120章 自己的力量

  「那你覺得我該用怎樣的態度對你？」 

  鍾離馥低眉輕笑，拓拔翊昨夜算是給她指明了路，但是要她選擇的話，她腦中仍舊是亂的。 

  「就這樣也挺好的。」他點點頭，也算自得其樂。 

  「一直以來，我都希望，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報仇。」鍾離馥隨手這下一枝化作焦炭的樹枝，在地上毫無章法地寫寫畫畫。 

  「什麼是自己的力量？」拓拔翊反問著她。 

  鍾離馥不語，伸出手去握住他的手腕，然後一點點地加重著力，最後連她的指甲也陷入了拓拔翊的皮肉之中，顯出了紅痕。 

  「這就是自己的力量。」 

  「你錯了。」 

  拓拔翊笑著搖搖頭，把自己的手附到了鍾離馥的手背上，狠狠地一握，紅痕中滲出了血絲，沾染在她的指甲上。她猛地感覺到指縫中的濕潤，想要抽手而出，卻奈何力氣始終是抵不過拓拔翊。 

  「你在做什麼？」鍾離馥慌了起來，雖然她知道這只是小傷，但是眼看有人竟然在自己傷害自己，她怎麼也有些不忍心。 

  拓拔翊對待自己何其心狠，她是知道的。 

  「這才是，你該有的力量。」他笑著鬆開了她的手，「身邊的資源也是你的力量之一，就像是——祁靈均。你在要求祁靈均幫忙時是從來沒有過愧對他這種感情的吧，因為你是真的把他看作了你的自己人。」 

  「兄長和你不一樣。」她用另一隻手揉揉剛才被拓拔翊握著的手，心想拓拔翊真的喜歡自己的話不會把自己的手握著這麼疼，因為蕭毅軻從來不會這樣。所以，他大概自己還醞釀著什麼需要一個皇后的計劃。 

  「什麼地方不一樣，我倒是很想聽聽。」 

  「兄長沒有你那麼心狠。」 

  拓拔翊笑了起來，「你認識的祁靈均，好像和所有人認識的祁靈均不是同一個祁靈均。遠的不說，我們來說說近的吧，祁馨兒雖是庶出，但好歹還是與他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吧？站在你的角度或許覺得是祁馨兒一而再再而三找麻煩，自己才動手的，祁靈均不介入庇佑這個到處生事的妹妹理所當然，但是對祁家來說呢？」 

  鍾離馥全身一個激靈，確實，對祁家來說，特別是對四夫人來說，祁靈均這個下任主事並沒有承擔起保護族人的義務，反倒是對她這個外人多處偏袒。 

  但是即使是換到今日，她明白了過來，她也不會改變毀了祁馨兒這個決定。 

  她不能給自己往下的路留下任何一顆絆腳石。 

  鍾離馥又將目光狠狠地拋向拓拔翊，「那件事說到底是因你而起。」 

  「你又錯了。祁馨兒只是企圖陷害你，安陽卻是真的準備直接殺你，為什麼你毀了祁馨兒卻至今未動安陽呢？我想不需要我提醒你答案吧。」 

  鍾離馥停下了所有動作，陷入了沉思。 

  答案很簡單，因為祁馨兒身後的人是祁家，而安陽身後的人是鄒家。 

  祁家縱使對她害了祁馨兒這件事再有不快，有祁靈均在，那些人都還不敢明面上發作。但是鄒家不一樣，她現在還沒有力量可以和鄒家抗衡，就算之前蓮見默認過鄒家不會先對她和她的人出手，但如果她向安陽下手了，這條頭口約定也就自動撕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