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團橫掃西法蘭西的事情,讓很多在那裡出生的玩家人心惶惶,大部分人都選擇了轉投其他港口重新開始。
同時受到影響的還有西班牙北部港口,以及葡萄牙西北港口,因為每一名經歷過比斯開灣那場大混亂的玩家都對那場浩劫記憶猶新。
當然,海盜團引發的浩劫也從另外一個角度火熱了賞金獵人工會的交易量,大量的中低委託充斥著任務欄,除了那些高端任務和S級以上的任務無人問津外,那些針對小規模海盜團的任務還是被更多的玩家完成著。
米蘭塔自從獲得了賞金獵人工會豐厚的獎勵后,盛開的百合這個ID一時之間成為了賞金獵人工會近期最炙手可熱的風雲人物。也許是巴夫勒爾港賞金獵人工會級別比較低,坐鎮的牛人不多,所以盛開的百合的傳奇故事一直都被陳列在傳奇榜第一位上,無人可以超越。
張文濤在城主府裡面養了3天傷,手和腳上才算是恢復了一點知覺,期間葉子節、阿德里安和若夫魯瓦教授等都相繼來探望過,葉子節動用針灸替他活絡經骨,打通鬱結的血脈,阿德里安則調製了很多藥劑用來恢復體力,若夫魯瓦教授則是來給他講述最近瑟堡港發生的大小事件。
其實就算沒有若夫魯瓦教授講解,張文濤依舊可以通過總督的許可權了解到整個城市的運作,不過有這位慈祥的老人充當語音講解,還是比較有意思的。就連小皮特也和同樣有些自閉的小弗朗西斯成為了最要好的朋友,一個是智力有問題,一個是自閉兒童,不知道什麼原因,兩個人居然找到了共同的話題。
弗蘭西斯之前對張文濤還是有些抗拒的,但是和小皮特待在一起的幾天裡面,不知道是刻意遺忘還是其他原因,弗朗西斯開始對自己這位大哥上了心,時不時的會拿來一些吃食喂著張文濤,在他知道張文濤脫力不能活動的時候,弗朗西斯還偷偷的抹過眼淚。
「哥哥,弗朗西斯保證下次不會讓你操心,你要快點好起來啊!」之後的每天,弗朗西斯在見到張文濤的第一眼,都會重複這句話,似乎另有所指,但是張文濤沒有再為難他,只是報以微笑,接著小傢伙就跟在小皮特身後前往正在建造的瑟堡聖母瑪利亞感恩教堂,那座聖母雕塑前有樣學樣的祈禱。
這是小皮特一天裡面最喜歡做的事情,他的小腦袋瓜子裡面只知道,只要自己虔誠的祈禱,自己的父親就會好起來,這種純粹的沒有雜念的祈禱是光明之神巴爾德爾最為需要的,也是提升神力最有效的方式。
至少,他在瑟堡港已經擁有了兩個最年輕最虔誠的信徒來,至於小皮特,在張文濤的推薦下,那位在巴夫勒爾港聖尼古拉斯教堂的白衣聖堂主教尼古拉順利的接替了那位倒霉的托勒密紅衣主教的職務,成為了整個諾曼底大區真正實權的紅衣主教,在接到張文濤這位總督兼神使的親筆書函后不久,就回應會在近期路過瑟堡港,順便對那位虔誠的的神甫皮特做一次受洗,皮特將成為這座在建的聖母瑪利亞感恩教堂第一任的神甫,至於其他人員安排諾曼底大區會親自過問或下派,但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
誰也不會想到,一個智力上有問題的孩子,居然搖身一變成為了一座教堂的最高負責人,雖然這座教堂之後只有他一個人,但是瑟堡港上的平民們在見到小皮特的時候總是會拿出一絲恭敬來向他施禮,就好像他現在已經是神甫了一般。
若夫魯瓦教授在接到那位尼古拉紅衣主教的親筆來信后,也是經常的合不攏嘴,就好像是已經完成了小兒子的終身大事了一般,不過神甫是可以婚配的,只不過一般不會有人願意將自己正常的女兒嫁作一個弱智兒當妻子,不過很快這些人就會發現,小皮特會是瑟堡港未來最炙手可熱的名人。
整個商業區在漢薩同盟同業商會魯本道夫會長的治理下,在剔除或解除了一些人事上的安排后,一些新的面孔進入到了商會的核心層內,商業區除了之前預留的雜貨和日用商品外,還增加了特產商品,只不過現在沒有任何相關商品信息。
魯本道夫會長最近倒是經常忙緊忙出,要不是現在張文濤身體狀況不佳,他倒是打算天天來總督府做客,現在兩邊近了,聯繫起來也是很方便。
因為總督府和漢薩同盟同業商會都選址在了高山頂上,山腳唯一進出的道路被設置了路障,接著那裡被安排了一座軍營,經常有城衛軍輪流警戒,倒是增加了政府機關的安全值。很快,光是軍營已經不能滿足日增的城衛軍,一系列和軍隊掛鉤的建築漸漸出現了,訓練場、跑馬場、箭塔、競技場等,使得原本荒蕪的山腳成為了寸土寸金之地,很多有眼光的商人打算在那周邊開設商鋪和旅社,但是有魯本道夫會長和席琳德維爾會長的干預,商業區和軍區還是被分割了出來。
大概在第7天的樣子,張文濤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當他穿戴整齊走出房間的時候,早已經有女僕等候了,洗臉洗手都有專人服務,早餐早就有侍者準備妥當了,整個總督府比較之前規模大了一倍,更加的奢華了。
樓道裡面多了很多人,有專門負責制衣的,有專門負責園林的,有專門負責製鞋的,反正一句話,這些都不會憑空出現免費服務,都需要大量的資金扶持。
在這些日子裡面暫代總督事務的傑納斯真正感受到了一名副官的艱巨性,他幾乎花了6天時間才了解清楚了除了總督職能的許可權外副官可以使用的所有許可權和功能,樓道裡面這些憑空出現的人都是他臨時調撥出來的,為的就是了解這些人員的工作情況和效率等,沒有想到一個三級港口城市的總督日常花銷也可以那麼的巨大。
如果光是這些服務走上一圈,大概需要花費近50W金幣,幾乎抵得上目前瑟堡港5年零3個月的稅收了。除了上次那批糧食作物的無本買賣外,瑟堡港目前還沒有成交過哪怕一筆普通糧食生意。
交易所沒有生意也就算了,因為船廠在為總督大人製造運能強大的海船而努力,所以目前不接受外界的訂單,基本上瑟堡港現在處於坐吃山空的階段。
張文濤看了眼自己現在可以挪用的公款總數為78923枚金幣,加上每個月的稅收大概是10%的樣子,也就是說執行一次普通貿易將會收取10%的貿易稅,這在其他港口來說已經很低了,但是在瑟堡港來說,還是收不到任何稅收。
所以,作為總督的張文濤只能另想辦法,從其他港口去搞錢,或者就是能夠儘快的找到一個附近的遺迹,獲得寶藏。
寶藏?張文濤想起了在巴夫勒爾聖尼古拉斯教堂地底下,獲得的那口箱子來。阿克蒙德藏匿的寶箱裡面到底藏著什麼東西?
自從知道了那個叫做盛開的百合就是之前在巴夫勒爾港鎮長府服侍過自己的那個玩家女僕后,張文濤就沒有往那方面多想,不過他還是因此獎勵了傑納斯的奉獻精神,本來就是送出去的禮物,只是傑納斯懂得取捨,為了讓法蘭西近衛軍受到應有的懲罰,他不惜將這筆豐厚的獎勵交給了一名偷渡的女子手上,同時張文濤也想過也感謝一下這位叫做盛開的百合的女玩家,不過聽傑納斯介紹過那位女子的閨蜜,有些神經質的女權運動推崇者奧黛麗后,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見到你徹底恢復了,我終於可以鬆一口氣了!」傑納斯上前給了張文濤一個擁抱,「說實話,這政務真的不是正常人可以做的,我正好可以將職權交還給你,這幾天我累的要死,你知道嗎?」
「恐怕你不能休息了,兄弟!」張文濤笑著擁抱了一下傑納斯道,「為了解決財政赤字,我必須帶著船隊出去賺錢,這個總督還是你來當合適點!」
傑納斯愣了半響,終於回過味來,感情這個傢伙打算做甩手掌柜了!
「可是…」傑納斯想要說什麼,卻被張文濤打斷了,「沒有什麼可是,這就是你獨立執政的第一步,難道你要一輩子跟在我的陰影下做事嗎?況且,我不會永遠都待在這裡的,我總有一天會前往東方,那時候你是跟我一起也好,在這裡發展也好,你總要學會獨立的。」
「你是說你要去東方?」傑納斯看著張文濤有些不知所措,「要知道,歷史上的今天,東方還是蠻夷之地,雖然發明了火藥,卻只是拿來製作煙花取樂,最終會被我們的火炮打開閉關鎖國的大門,不是嗎?」
「沒錯,按照你所學的歷史,確實是這樣的。」張文濤用手搭在了傑納斯的肩膀上面,無比肯定的點頭道,「不過,這是遊戲,不是嗎?遊戲里即使改變了歷史,也只不過是改變了遊戲的進程,不會改變現實的。我相信在我的干預下,你說的那種事會晚上幾百年或者不會發生。」
傑納斯沉默不語,在他想來,即使真的是這樣,但是知道那段歷史的又何止幾個人?幾乎全世界的玩家都清楚那段歷史,你可以干預,別人一樣可以干預,除非你有雞案目做後盾,但是現在的遊戲有雞案目嗎?顯然沒有,那麼,這無非就是異想天開的事情。
傑納斯不打算現在就給張文濤潑冷水,不過他還是打算要規勸這位朋友現實一點。
「不用勸我,這是我現在最想要做的一件事情。」張文濤似乎看出了傑納斯的想法,直接回絕了他的好意,「就算這裡距離東方千山萬水,難道說我在那邊就沒有朋友嗎?我可以…唔,用我的一些心得來告誡他們,從側面幫助我拖延大明王朝的覆滅,我可不想在遊戲里還要受到那些辮子族的女真人奴役!」
「對,沒錯,那些留著長辮子的清國人,怎麼樣,我的中國歷史學的還可以吧?」傑納斯順著張文濤的話想到了些什麼有趣的事情,笑問道。
「對我來說,這根本不有趣,就好比英法百年戰爭,最終以法蘭西失敗告終,你們的老祖宗受到了英國佬的奴役一樣,不有趣。」張文濤用了一個最簡單的例子解釋了彼此心中的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
傑納斯無語了,他有時候懷疑張文濤在法國留學學的是世界史,但是他不知道,張文濤在法國學的卻是紡織原料鑒定和運用。
張有年勵志要將張文濤培養成張家第三代首屈一指的商人,張家原本就涉及紡織業的外銷和內銷,生意擴展到整個東南亞和西歐地區,不過現在紡織業競爭激烈,張家本土貿易公司也受到嚴峻挑戰,前不久張有年還親自給長子張文濤去了電話,暗示他可以學學其他專業,力圖找到新的出路,幫助家族獲得更大的生意前景。
如果張文濤告訴自己老爸,進駐《驚濤駭浪》就能獲取巨大的利益的話,恐怕張有年就會親自殺到法國巴黎,把他一路揍回國。
不過自從小叔張有義和爺爺張文決定將家族的一部分產業轉向這款遊戲后,張家裡更多的直系旁系的子弟開始接觸這款遊戲,不過大部分人都在遊戲裡面混的不如意,如果只是待在張家盤踞的泉州港還可以,但是一出海就會受到多方面的打壓,已經有幾個旁系的張家子弟宣布退出遊戲了,這讓爺爺張文很不高興,指定小叔張有義拿出一套方案來,同時要加快聯繫那個西楚霸王,如果有這個人的幫忙,張家才能在大明王朝爭到一席之地。
小叔張有義這段時間也很煩躁,王家的王魁這段時間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陽奉陰違起來,上次的教訓看來已經讓他忘記了疼,久不在杭州港出現,很多人都忘記了他張三少的凶名。不過也是他自己當初沒能吃定王魁,導致杭州以北的大片港口落入了王家的掌控,自己則只是在泉州附近一些小港口賺取點利潤。
張文濤交代了一些事情后就下了線,他覺得小叔他們千里迢迢的來到巴黎,不僅僅是為了公事,可能也有要保護自己的因素在裡面,不好一直沉溺於遊戲,雖然小叔不會說自己,但是要是有人不小心將這些屁事傳到了老爸張有年的耳朵里去,嘿,一頓打那是逃不離了。
「小子,下線的真是時候,我們剛準備吃午飯,你是要安格斯牛排還是鱈魚排?」小叔張有義剛巧看到走出房間的張文濤,咧著嘴笑道,「別挑嘴,你小叔我只懂得這些,要是吃不慣就吃康師傅去!」
看了眼大廳一角堆積如山的各類品牌泡麵,張文濤直接走向了廚房,直接端起一盤牛排,就坐在小叔身旁,倒了一杯葡萄酒,有模有樣的享受起來。
「嘿,行啊!」小叔張有義拍了一下大腿樂了,「你小子到這蠻夷之地好的沒學,都是學會了享受,知道吃牛排要喝葡萄酒,要是讓你老爹知道,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小叔,不帶這樣的。」張文濤將切碎了的牛排遞了過去,然後還了小叔手裡的牛排重新切著,「雖然手藝不怎麼樣,但是這口味還是我喜歡的。」
「討打!小子哎,還沒人敢這麼說你小叔的,也就你了!」張有義做了個要打得手勢笑道,「吃完給我想個招,那個王家的旁系王魁真不是個東西,當初我們談妥了一人一半利益的,現在他們王家得了好處卻不想買賬了,奶奶的!」
張文濤一邊吃著牛排喝著紅酒,一邊聽著小叔張有義在耳邊嘮叨,不過他是聽出來一些陰謀的味道來,沒有作聲,只是將手裡的牛排吃完,一口抿幹了最後一口美酒,這才意猶未盡的坐在那裡,看著自家小叔,「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屁大點兒事,還勞煩小叔你操心,下面人都太不會做事了!」
張有義雙眼圓瞪,差一點沒給張文濤一個爆栗,怎麼聽著這話的意思是說自己不給力呢?這小子才玩了幾天遊戲,就這麼不把他小叔當回事了?要不是為了保護這小子,用得著千里迢迢跑這鬼地方來受罪嗎?
「不就是那西楚霸王的事嗎?包在我的身上了,只要他在法蘭西一天,我就能夠搭上他那條線,怎麼說看在同胞的面子上也得給個面子什麼的?」張文濤有模有樣的許諾道,「那個什麼泉州港的船塢,他估計也用不著,咱花點小錢弄過來不就是了?然後你拿著那個船塢的房契地契去找那什麼王魁談條件,就說我們用泉州港的利益,跟他換取高句麗和東瀛一帶的貿易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