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不會放過她的
好吧,左蘇夏沒話說了。她想起了時舒堯,連忙問江淮深時舒堯的情況,“他現在怎麽樣了?會不會傷得很嚴重?”
江淮深生怕她擔心,便把時舒堯的情況說了,“他的情況還算樂觀,除了額角的傷口,一條手臂和一條腿縫了幾針之外,其他的傷口都不算嚴重。還有,他的眼睛能看到東西了。”
“啊?是真的嗎?”左蘇夏眼睛陡然一亮,如果這是真的,就是不幸萬幸中的好事,時舒堯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真的,他就住在隔壁病房,我們剛剛就在他那邊。”他說著回頭看了眼賀起。
賀起立刻站了出來,表示江淮深說的沒錯,“他的精神可比你好多了,剛剛小霽喊我們的時候,他也聽到了,知道你醒來了他也很高興。要不是他還在點滴,他肯定要過來看你的。”
“啊,是嗎?那就好,那就好。”左蘇夏嘴裏念了一句感謝老天爺的話,接著想起一件事,便看著病房裏的三人,說道:“我是不是睡了很久?我在夢裏又夢到我爸了,他安慰了我好些話,讓我不要擔心,安心睡一覺,他會保佑我和孩子都平安無事的。”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三人聽了都麵麵相覷。
左蘇夏知道他們可能會覺得難以置信,不過她自己是深信不疑的。
這個世上總有些無法解釋的事情,之前父親去世的時候,她夢到他來跟自己道別,現在她出車禍也夢到他了。而且車子從那麽高的山坡摔下去,一般情況下,車內的人哪裏還能有生還的機會,但是她和時舒堯除了受傷之外,確實都活下來了。
尤其是她肚子裏的孩子,那種情況下也還能保住,不是父親在天之靈保佑,那也是老天爺開恩。
三人想想也是,這一次左蘇夏和時舒堯能夠活下來,確實是不幸中的萬幸。這也許真的就是左向南在天之靈保佑了兩人。
賀霽忍不住感歎道:“夏寶,你真好,那麽多人疼你。”
左蘇夏白了她一眼,“說的好像你就沒人疼一樣?別忘了,在我們的身世大白之前,你可是比我多好幾人疼愛的好吧,我呢,從小到大就隻有爸爸一個人疼,算一算,這話你是不是不應該說?”
“是是是,”賀霽皺著一張臉,她也就是隨口一句感歎而已,哪想到就被左蘇夏給懟上了,當即表示:“我錯了,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左蘇夏再次給了她一個大白眼,勉為其難放她一馬。
賀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滿臉哀怨,“好了好了,別把注意力放我這兒了,你還是好好寵幸寵幸你家江淮深吧,你昏迷的這兩天都是他在守著你,要不是二哥通知了我跟賀起趕過來,他說不定已經熬成熊貓了。”
左蘇夏立刻把視線轉向床邊的江淮深,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並沒有賀霽說得那麽嚴重,但是眼睛裏的紅血絲還是顯而易見,看見這樣的他,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眼睛也有些酸脹。這就是她的丈夫,深愛著她的男人,自己這輩子能夠嫁給他,真是三生有幸。
“淮深,謝謝你。”她由衷地對他表示感謝,“謝謝你對我那麽好,謝謝你總在我有事的時候陪在我身邊。”說話間,她的眼底流轉的都是對他的感激和愛意。
江淮深情不自禁執起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一吻,柔柔的聲音說道:“傻瓜,我們是夫妻,何須言謝?隻要是你,隻要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我怎麽樣都行。”
左蘇夏望著柔聲低語,話裏話外都是寵溺的丈夫,一瞬間有種落淚的衝動。
賀霽和賀起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情愫,無聲地交流一眼,兩人靜靜地走了出去。
隔壁病房,還在掛點滴的時舒堯見兩人突然進來,馬上問道:“你們怎麽過來了?不是說夏夏醒了嗎?”
賀起望了賀霽一眼,把說話權給了她。
賀霽便一聲歎息,說道:“醒是醒了,不過人家夫妻倆正在互訴衷情,我們不好意思做電燈泡,隻好出來陪我可憐的二哥你了。”
時舒堯被她的話逗笑了,故意打趣道:“這麽說回頭我得好好謝謝夏夏了,要不是她,我望穿秋水可能都未必會有人過來看我。”
賀霽也被他逗笑了,學著他說話的調子調侃道:“是啊,你是應該好好謝謝夏寶,要不是她,你的眼睛現在還看不見呢。”
賀起看著兄妹倆相處得越來越好,心裏也很為兩人高興。
笑鬧過後,時舒堯問起了兩人的婚事,“隻剩十天了,你們籌備得怎麽樣了?”
說起自己的婚事,大大咧咧的賀霽難得有一絲嬌羞,“家裏說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就等日子到了我們回去跟聽從他們的安排走就行了。”
賀起也點點頭,對時舒堯道:“你好好養傷,到時候一定要出席我們的婚禮,你是小霽的親哥哥,有你的見證,我們的婚禮才算完美。”
賀起親口對自己說這樣的話,很顯然他是已經認可自己是賀霽的兄長了,一時間,時舒堯心裏百感交集。
這一切來的並不容易,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還是以前跟著莫維珍那個自己,走到今天隻怕身邊早已空無一人了,幸虧他初心改了,否則他肯定會錯失很多。
“好,我會的。”時舒堯咧嘴一笑,笑容溫暖開懷,仿若三月春風。
那邊,左蘇夏和江淮深溫情過後,左蘇夏神色一改,悶悶地對江淮深道:“淮深,你老實跟我說,醫生有沒有說過我的身體怎麽了?我總覺得我這個嗜睡不正常,犯困的時候就跟醉酒一樣,整個人都控製不住自己了……”也因為這樣,這一次她差點就沒命了。
說起這個話題,江淮深的臉色也刷的一下就陰沉了。“你說得沒錯,確實不正常,前天你在搶救室搶救的時候,醫生給你做了血檢,發現你血液中費洛蒙濃度很高。”他說著便把醫生當時的原話都告訴了左蘇夏。
左蘇夏聽後的反應和江淮深當時差不多,除了震驚就是疑惑,“可是怎麽會呢?我們都沒買過這樣的東西。以為我們在外麵自己住的時候也好好的,就是回了江家之後我才慢慢——”
話到這裏,她似乎想到了什麽,陡然睜大了眼睛,後邊的話也沒了聲音。
難道……
她看著江淮深,毫無意外在他的眼裏看到了同樣的東西。
“真的是她做的嗎?”左蘇夏顫抖著聲音,心寒如冰,第一次知道人心原來真的可以如此險惡,為了自己的目的,不惜一切。
江淮深冷聲說道:“除了她,我想不到還會有誰能有此陰損而精密的手筆。”
左蘇夏渾身發涼,“我這次出事家裏知道嗎?”
“知道吧,”江淮深臉色隱晦不明,“反正你出事的當天傍晚我就打電話通知了爸爸,也把你出事的原因告訴他了,也跟他說了這一次你大難不死實屬僥幸,為了杜絕類似的事情再發生,以後我們不會再回江家,等你傷好了我會送你去賀家,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他們照顧你,我才放心。”
左蘇夏一怔,沒想到江淮深竟然會想送自己去賀家。說實話,她確實是很喜歡待在賀家,那種溫馨溫暖的氛圍,家裏人彼此關心,每日裏說說笑笑,正是她從小就向往的家庭生活。
“那爸他怎麽說?”左蘇夏想知道江望樓對這次的事是什麽態度,她不相信她跟江淮深能猜到是沈曼雲所為,江望樓作為和她同床共枕的人會一點感覺都沒有。
“還能怎麽說?”江淮深依然陰沉著一張臉,冷哼道:“自然是不相信他自己的女人會如此心狠手辣啊,他還說要跟那個女人一塊過來看你,被我拒絕了,無奈之下他隻好向我承諾,會查清楚這件事,然後昨天下午他打電話給我說已經讓人把家裏翻遍了,並沒有我說的費洛蒙香存在。”
左蘇夏聞言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這世上有的人就是這樣,明明很親近,卻從頭到尾都不知道對方的真麵目,江望樓那麽英明決斷的一個人,卻偏偏被沈曼雲哄騙得團團轉,唉,隻能說沈曼雲演技太過高超,對付人的心思上也太過縝密運籌帷幄了。
“找不到就找不到吧,我想她既然敢在爸爸的眼皮底下做手腳,肯定是早就計劃周全好了的,自然沒那麽容易被人找出把柄。”說不定早在知道她出事了的時候,她就先一步把東西處理好了。
“不管如何,我不會放過她的,這一次我說到做到,等你傷好了就立刻送你去賀家,我不會再給機會她傷害你和肚子裏的孩子的。”有些事,不管有沒有證據,既然發生了他就不會輕易作罷,等著吧,他一定會讓她後悔一再觸碰他的底線。
說這話的江淮深神色陰鷙而森冷,仿若冷血修羅,又仿若危險洪獸,隨時隻要一記反撲就能將任何敵人對手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