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探監
賀奶奶和賀爺爺聽得目瞪口呆,賀奶奶哈哈大笑對賀爺爺道:“老爺子,你聽聽,這世上可不是隻有我老婆子才是學動作學不會的奇葩,這兒原來還有一個小奇葩跟我一樣呢。”
賀奶奶很開心,有種找到了同道中人的激動。
賀爺爺則被老妻高興不已的模樣弄得哭笑不得,左蘇夏本來說出來之後覺得有點羞澀尷尬,被賀奶奶這麽一說頓時就放開了,不由地跟著開懷地笑了起來。
這天吃過早餐之後,左蘇夏跟賀霽就一起離開了賀家,前往監獄,有了賀楠提前打過招呼的關係,左蘇夏跟賀霽很容易就見到了時良。
時良跟左蘇夏想象中的差距挺大的,根據之前同學調查的資料顯示,時良雖然家庭狀況不怎麽樣,但人長得應該還是挺英俊的,不然當時也不會哄了莫維珍,還讓莫維珍給他生了個兒子。
時舒堯外表雖然出色,但長得並不像莫維珍,因此他應該更像生父時良。
可眼前的時良特別消瘦滄桑,雙頰凸出,眼窩凹陷,整個人瘦得像是竹竿,跟什麽英俊完全搭不上關係。時舒堯是走在人群中回頭路可以是百分之八十的帥哥,時良是丟進人群中誰都不會看一眼的糟老頭子。
也許是因為失去了自由,幾十年都在監獄中過得辛苦吧,他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加蒼老。
時良從未想過居然會有人來看自己,他這些年在獄中可從來沒人來探望過他。反正他也沒什麽親戚,自己那個混賬兒子跟前妻更不可能,那兩個沒良心的狗東西,要真探望他,也不用等到現在。獄警通知他的時候他還以為是哪裏弄錯了呢。
結果還真的沒有搞錯,確實是有人要見他。他本來以為會不會是莫維珍和時舒堯,這會過來一看來探望自己的竟然是兩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大姑娘。
時良在監獄這麽多年還是流/氓模樣,又幾十年沒碰過女人了,看著左蘇夏跟賀霽的眼神簡直下流,似乎要把她們扒光了一樣。
當然,他也清楚,兩個好好的姑娘沒事不可能來探望他,肯定有什麽目的。
時良的目光顯然讓左蘇夏和賀霽感到很不舒服,左蘇夏看了看賀霽,怕她會很在意,要是賀霽不想看到這個人,她可以讓賀霽先出去,她跟時良談談就行了。
賀霽確實心裏不舒服,但也沒有要出去的意思,她怎麽樣都會陪著左蘇夏一起。
左蘇夏看著賀霽的模樣就知道她的想法了,心下感動,她拉了拉賀霽的手,賀霽兩人相視一笑,隨即淡定地坐了下來。反正這人目光再下流也出不來,也無法對人構成猥瑣。
左蘇夏看了看時良,壓下心頭的反感,說:“你就是時良?你好,我是左蘇夏,今天過來是有些事想問問你。”
左蘇夏?時良對這個人沒什麽印象,不過,有的事他還是記得很清楚的,經過了這麽多年,讓他印象深刻甚至一輩子都不會忘的事有很多。其中就包括莫維珍離開他以後,後來嫁給了一個姓左的男人,據說那個男人各方麵的條件還很不錯。
這個左蘇夏看模樣也就二十來歲,應該就是莫維珍跟那個姓左的女兒了,不過……她找自己要問什麽?時良很疑惑。
“我就是時良,你有什麽話就直說吧。”時良是個性子急的人,說話做事不喜歡拐彎抹角。
既然當事人這麽配合,左蘇夏也不想浪費時間拐彎抹角,便直接開口說道:“我想知道莫維珍和時舒堯這兩個人你認識嗎?”
時良一聽莫維珍和時舒堯的名字眼神立刻變得陰鬱,不過嘴上卻說道:“認識又怎麽樣?不認識又怎麽樣?我跟你們兩個又不認識憑什麽要告訴你們?”
時良就是流/氓小人,在監獄裏蹲了幾十年了都沒人來看過自己,更別說有人會送點什麽東西進來了,和監獄裏其他時不時有家屬過來探望的犯人比起來,時良的日子簡直艱難得沒法說,為了自己生活不至於那麽慘,他每天隻能苦哈哈地埋頭幹活,多苦多累多髒的活兒都不嫌棄,然而即便這樣他的日子也比人家有家屬探望的最煩好過到哪裏去。
眼下好不容易有兩個人來看自己,時良不為自己謀點好處,他就是傻了。
左蘇夏一聽就知道時良想要開口的好處費了,這個事在過來之前她就猜到了,也有了心理準備,隻要時良的要求是合理的範圍內她會考慮答應他,“那你要怎麽樣才能告訴我們?”
時良說:“給我十萬,然後再給我一部手機。”這年頭沒錢到處都難,有了錢他在監獄裏的日子才能好過。
十萬這個數目不小,但也不是漫天要價,時良還是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和價值的。
這個價格左蘇夏能夠接受,賀霽接受不了,她一拍桌子叫道:“一張口就是十萬,你怎麽不去搶啊?”十萬塊幾乎是她大半年的年薪,這個時良也真敢要。
時良也不生氣,吊兒郎當地回了賀霽一句:“你們嫌多可以不給的,門口就在那邊好走不送,老子還有活兒沒幹沒功夫陪你們兩個陌生人聊天。”
“你!”賀霽被氣到了。
左蘇夏就拉了拉她,以示安撫,然後對時良說道:“你提的條件我可以答應,不過你得先告訴我我想知道的,否則免談。”誰有錢誰大爺,她就不信她壓不了時良一頭。
時良現在可是跟人要錢的孫子,腰杆子沒那麽硬氣,自然不敢繼續跟左蘇夏叫板,“行,你問吧,想知道什麽我說。”
左蘇夏立刻說道:“第一個問題就是我剛剛問的,你認識莫維珍時舒堯嗎?”
時良點點頭,“認識啊,莫維珍以前是我的女人,時舒堯是我兒子。”
左蘇夏接著問道:“第二個問題,你知道莫維珍轉嫁給了別的男人,並且把自己的親生兒子當成養子收養一事嗎?”
時良聽到這第二問題就像被人踩到了傷口的野獸,整個人暴躁地叫道:“知道,怎麽不知道?那個婆娘仗著自己那會年紀小沒跟我登記領證,傍到個大款就拋夫棄子跑了,完了也不知道發什麽神經突然回來說要把孩子帶走,我當然不會答應了。誰知道那臭婆娘就算計我,設局讓我掉進一個賭局輸了一大筆錢,然後騙我說她給了一大筆錢給我媽。結果我問我媽她死活說沒有,我一時氣急就錯手把我媽殺了。”
接著警察就出現了,他被收了監,然後被判了無期徒刑。因為沒有錢沒有人,他一輩子就被困在了這個監獄裏,隻能把這個牢底坐穿了。
時良殺母坐牢一事果然和莫維珍有關,隻是就像時良說的她隻是設局而已,卻不足以說明時良殺人就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很聰明,算計了自己想要算計的,警察追究起來卻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這樣的莫維珍,左蘇夏覺得很可怕。她就像是一個喪心病狂的幕後黑手,她算計著一切,隻為得到她想得到的東西。
這是不是說她把時舒堯帶進左家也是為了算計什麽?左蘇夏認真想了想,自己不是莫維珍的親生女兒,但她卻和自己的親生兒子聯合起來讓她喜歡上她的兒子,完了她的父親出事,接著婚期將近的時候她被綁架出事了,然後她毫無反抗餘地被他們母子倆掃地出門,然後時舒堯接手了整個左氏……
這一切就像是一個連環算計,父親和她都是他們母子要對付的目標。左蘇夏這下對自己的身世好像突然有了頭緒,莫維珍當時很有可能是假懷孕,目的就是為了有個孩子可以糊弄左向南,讓他以為她是真心嫁給他想跟他過一輩子的。卻不知莫維珍其實包藏禍心!
莫維珍不是真的懷孕,所以時間到了就想辦法找了一個孩子當成是她親生的,這個孩子就是她。左向南不知內情信以為真,莫維珍卻很清楚一切,所以對她不冷不熱。而她之所以一直伺機不動就是為了左向南完全被麻痹以後,再找機會一鍋端然後一舉將左氏拿下。
也就是說,父親出事很可能不是偶然,她被綁架也是一場精心的安排!好,很好,真是好算計!她已經知道了一切,她絕對不會讓他們如願以償的,她一定會把莫維珍和時舒堯的罪證找齊,然後親手將他們送進監獄。
“你還知道莫維珍什麽事,你全部都告訴我吧,等會兒我走的時候我手上這部手機就是你的,完了你告訴我一個帳號我當場把十萬匯進你的帳號裏。”
時良看了眼左蘇夏手裏讚新的手機,當即什麽話都沒有隱瞞,把自己知道的莫維珍的一切都告訴了左蘇夏。
時良說的可比自己的同學查的更為詳盡,甚至有些隻有夫妻才知道的私密事他都沒有一絲隱瞞。
從監獄出來,左蘇夏心情再也輕鬆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