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回左家
莫維珍下樓梯的腳步一頓,臉色突然有些發沉,隨即加快了腳步走了下來。
見麵就很氣敗地訓斥左蘇夏:“你個死丫頭回來做什麽?電話裏不是跟你說了這個時候不要回來嗎?萬一外邊那些媒體知道了又胡亂報道,到時候你還想不想繼續在江家待下去?!”
莫維珍其實也不是真的關心左蘇夏,怕她被江家休棄了。而是她知道出了這麽多事,左蘇夏心理肯定不好受,在江家的日子肯定也不好過。
左向南不是始終念念不忘他那初戀情人嗎?從她認識他的時候開始,不管她為他做得再多他也無動於衷,既然這樣,他傷她幾分她就加倍還到他那初戀情人的女兒身上。
總之,左蘇夏過得越不好,她就越高興。
而一見麵莫維珍就對自己如此惡語相向卻著實是左蘇夏沒有想到的。
以前不管發生什麽事她從來都是溫聲軟語跟她說話,好生勸慰她,就像把自己扔去江家那時候一樣,她一副很傷心難過的模樣,讓自己為了左家付出。
死丫頭這個稱呼簡直讓左蘇夏感到心寒,若是尋常人家,母親這樣嗬斥自家女兒確實是理所應當的,這還可以說是包含了某種關愛。
可在左家不一樣,她從小就被迫要學習各種禮儀,個人修養跟素質都不會允許她說出這樣的話來,身為左蘇夏的母親,莫維珍也一樣。
所以,她口中的死丫頭,那就真的沒有一點關切的含義在裏麵,隻是真的厭惡她所以才這樣稱呼她罷了。
左蘇夏沉默了片刻,隻是靜靜地看著莫維珍,她的眼神除了心寒還有點兒陌生,“我好久沒回來突然想回來看一下,這樣也不行嗎?”
“不行,你趕緊給我回去。”莫維珍壓根不想看到左蘇夏。
她不能讓左蘇夏把左家當成依靠,她就是要讓她孤立無援。一個沒有娘家撐腰又聲名狼藉的女人要想在豪門大宅裏生活肯定舉步維艱,這就是莫維珍最想看到的。
“我不回,這裏也是我的家,爸爸以前說過不管我將來嫁到哪裏,左家始終是我的家,左家的大門始終會為我敞開。”莫維珍越想趕自己走,左蘇夏越不想走。
她就不信了,爸爸不在了,這個家就真的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了。
她並不貪圖左家的財產,也並非是說這房子也有她的分,雖然這本來就是她應得的,不過她現在考慮不了那麽多,自從自己把股份轉讓給莫維珍以後,莫維珍恐怕就沒把她當過女兒了,也好,她正好也不想要這樣一個媽。
而且,是不是親生的都還不一定,莫維珍看起來對她很是厭惡,一點也沒帶掩飾的,她越發的覺得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自從財產到手後,莫維珍的態度就已經完全變了,現在已經是裝都不願意裝了。
莫維珍果真氣壞了,拔尖了聲音說:“自古女人都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你都嫁出去了,哪怕你姓左你也不是左家的一份子了,你是屬於江家的,一切就該以江家為重。”
“就像你做的那樣嗎?”左蘇夏瞅著她,滿目諷刺。
她記得當時莫維珍問她要左氏的股權的時候,就是一直不停的跟她強調她那樣做都是為了左家,一切以左家為重。哪怕為此要犧牲左向南,或者斷絕母女關係也在所不惜。
“死丫頭,你什麽意思?還有你那是什麽眼神?我做得難道不對嗎?不是因為我你以為左家現在還能撐得住?隻怕早就風雨搖擺不堪一擊了。”莫維珍一副勞苦功高誰也不能質疑她的樣子。
左蘇夏聽了隻想笑,“你如果說沒有我爸左家早就撐不住了我還覺得是這樣,但是你說是因為你,我就不認同了。請問你為左家都做了什麽?這麽多年,你除了拿我爸賺的錢逛街買各種昂貴奢侈品,或者閑著沒事出去搓麻將,你還做了什麽?!”
莫維珍簡直要氣爆了,就算左蘇夏不是她親生的女兒,好歹她對她也有養恩,還幫她謀劃了這麽一個好婆家,她不感激就算了,竟然還敢這樣對她說話。
“死丫頭,你的意思是我除了隻會花錢消費就什麽都不會了是吧?那你呢?你爸出事之後你又為這個家做了什麽?”養兵千日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她養這個情敵的女兒壓根就一點用處都沒有。
除了會讓她看不順眼會惹她生氣之外,一點什麽忙都幫不上。還好她還有個兒子能幹,否則她這一輩子說不定真要賠在左向南和左蘇夏這對假父女身上了。
左蘇夏自從經過上次的事就已經知道莫維珍沒有真正關心自己,莫維珍心裏想的和在意的從來隻有她自己。
她所認為的為這個家裏做的事其實就是為她做了什麽,這一點左蘇夏承認確實做得不夠。但也不是左蘇夏不想去做,而是莫維珍從來都不給她靠近的機會。
“你覺得沒有就沒有吧,我也不是回來跟你邀功的。”左蘇夏不氣不惱,風輕雲淡的,確實沒想著跟莫維珍計較。
反正心早就寒了,怎麽樣都無所謂了,她今天來也不是為了找莫維珍吵架的,她一定要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如果這次實在不行,那就下次再過來,她還不信她連左家的大門都進不了,莫維珍既然這麽討厭她,那正好,她也不見得對莫維珍有什麽好感,惹了莫維珍越不開心越好。
莫維珍不知道左蘇夏心裏在想什麽,隻是哼了哼,“那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
左蘇夏沒理她,轉過身就往樓上走去。
莫維珍見了立刻叫住她,“左蘇夏,你給我站住!你還賴在這兒幹什麽?趕緊回你的江家!”
“我回我房間拿點東西。”左蘇夏腳步不停。
莫維珍張了張嘴,本想接著罵左蘇夏,可她實在是不想看到左蘇夏,最好是她拿了東西就趕緊走,便提醒她,“你的房間現在是舒堯在睡,你拿了東西趕緊下來,別亂翻。”
左蘇夏的腳步頓了一下,嘴巴張了張,想說什麽不過最後關頭又合上了。
她心裏再不甘,還是得忍,如今她們之間已經沒什麽好說的了,她隻想快點知道結果。
左蘇夏在自己原來的房間裏輕易就找到了時舒堯的頭發,至於莫維珍的,她以為會需要花點心思才能拿到,不想在自己的房間也找到了幾根莫維珍的頭發。
左蘇夏自己是黑直發,莫維珍的頭發則做了燙染。左蘇夏輕易就區分出來到底是不是莫維珍的。
看來莫維珍對時舒堯真是不一樣,以前她可是從來不進她這個女兒的房間,說什麽就算是母女也要彼此尊重隱私。
可如今換了時舒堯在住她就不講這一套了,果然不同人不同對待!
左蘇夏越想越覺得諷刺,拿到了想要的東西她就不想繼續待下去,隨手拿了個以前自己的包包做掩護她就下了樓。
客廳裏,翹首以待的莫維珍見她拿著個舊的手提包下來,忍不住說:“你在江家日子就這麽不好過嗎?連舊的包包都還要拿回去用?”
左蘇夏看也不看她一眼,說道:“再舊也是爸爸送給我的,對我來說意義非凡。”
莫維珍嗤笑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麽。
左蘇夏就跟她說了聲再見,隨後離開了左家。
此時已經下午四點多了,左蘇夏沒有直接去醫院,而是直接回了江家,準備改天把東西拿給賀霽讓她找人做一下DNA鑒定。
這種事還是找熟人比較好辦,而且霽寶也知道她的遭遇,她應該會很樂意幫自己這個忙的。
從左家回來的左蘇夏心裏揣著事,送去給賀霽檢查之前她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莫維珍親生的,整個人變得失魂落魄的。
除此之外,那天晚上那個叫做張悅的給江淮深發的短信也無時無刻不在撓著她的心,她總是在想江淮深是不是有看到那條短信,他有沒有回答張悅,又是怎麽回答的,會否真的把電話給了那個所謂的那晚陪了他的女人。
她不明白,江淮深當初是怎樣做到那麽相信她的,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對誰都毫無信任感,大概是發生了太多事了吧,她沒辦法再輕易地相信一個人,而江淮深太優秀了,這樣的男人就像一朵開得絢爛芬芳的花,注定會有無數女人像蜜蜂蝴蝶一樣圍繞著他。
這樣的誘或,又有那個男人是經得住的呢。
而江淮深這邊是更加莫名其妙了,明明前段時間他跟左蘇夏都還好好地,她都說了會認真思考他們之間的事情,可是這才過了一天,她的反應似乎就已經變得冷淡起來了,再也沒有之前的熱情。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皺著眉思索。
難道還是因為童珊?這個可能性實在很大,一開始童珊就夾在他們之間,成為了一道無形的屏障,讓他們沒辦法與對方坦誠相見,現在左蘇夏應該也還是在顧慮童珊,隻要童珊離開了江家一切事情都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