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真相
“我知道。”所以呢!所以你想怎麽樣?!你們都想怎麽樣?!
左蘇夏極力控製自己即將爆發的情緒,她真怕自己會忍不住吼出來。
“所以這張照片就是那個時候的嗎?”
“是,沒錯!”左蘇夏掙脫開江淮深的懷抱,一扭頭,低聲吼道:“江淮深,你難道認為除了那件事之外,我還做了什麽對不起你的事嗎!”
江淮深沒想到左蘇夏會這麽激動,或許這對一個女人來說真的很重要,是他沒有考慮周道,他連忙解釋,“夏夏,你先冷靜下來,我不是質問你,隻是我這裏發現了很重要的事,我必須跟你求證你知道嗎!我保證,我對你的感情不管發生什麽事都不會變。”
左蘇夏看著著江淮深,眼神充滿疑惑,像是在質疑江淮深的話。
江淮深認真地看著她,捧著她的臉,溫柔且憐惜道:“夏夏,你不相信我嗎?”
從前左蘇夏喜歡被江淮深這樣捧在手心,可是,現在江淮深這樣做卻隻讓她感覺難受,既然不能給她幸福,為什麽不放她走呢。
“我相信你,可是……你現在問我這個又有什麽意義呢。”左蘇夏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走到床邊坐了下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眼神悲愴。
“這件事對我來說很有意義,夏夏!你先告訴我,你還記得那天晚上的事嗎?具體一點,比如對方有什麽特征之類的?”江淮深沒有說太明顯,不過,那時候他的腿還沒有好轉,下半身幾乎不能動彈,所以他跟左蘇夏或者是任何女人恩愛都基本要靠女方主動。
左蘇夏那天被人打暈了,過後隻覺得自己身子熱的慌,至於對方什麽特征,她真的不記得了,
她無力的搖頭。
江淮深說,“你仔細看過那張照片嗎?”
左蘇夏還是搖頭,她沒有仔細看,自己根本沒辦法看下去,那東西對自己來說是赤-裸-裸的侮辱與傷害。
江淮深拿出手機,裏麵有那張他保存下來的照片,他遞給左蘇夏,“你看,這個背影像不像是我?”
他這話是什麽意思?!左蘇夏愣了一下,難道說……不可能!怎麽可能有那麽巧的事?她的心髒因為這個揣測而劇烈跳動起來,就連身子也在發抖,顫巍巍地接過江淮深遞過來的手機,她仔細觀察了照片裏的男人,由於房間比較黑,她也看不太清楚,光憑一個背影,她沒辦法確定這到底是不是江淮深,雖然很像。
左蘇夏的眸子垂了下去,眼裏有蓋不住的失落,“你不用用這種方式來哄我高興,是不是你都無所謂,畢竟也過去了。”
“如果真的無所謂,你現在不會這麽難過!”江淮深坐在左蘇夏身邊,他一把攬住左蘇夏,讓他靠在自己懷裏,“不要難過,夏夏,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對你不離不棄。”
左蘇夏苦笑著,可他們中間橫著那個人,她怎麽能不難過……這種不離不棄的誓言,也許正是用來背棄的。
左蘇夏在想這個,江淮深卻還在考慮奪走左蘇夏第一次的人是不是他。
顯然,像左蘇夏這樣自愛的女人,在這之前肯定是沒有過其他男人,她跟時舒堯沒結婚,還保持著自己的處子之身,而那天晚上,他隱約記得跟自己上床的那個女人,也似乎是第一次,印象中有個女人的聲音叫過疼,那種感覺他忘不了。
所以在這件事發生的第二天,童珊說跟他上床的人是她,江淮深也並沒有第一時間懷疑。
“夏夏,我記得這個新聞報道是在六月十五的樣子,你是在十四號被人擄去酒店的嗎?”要是連時間也能對上,事情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那一天左蘇夏是一輩子都不可能忘記,那是她的噩夢,那確實是六月十四號,她點點頭,“對,就是那天晚上,那是我畢生的噩夢。”
江淮深聞言死死咬牙,把左蘇夏摟得更緊了。
“你住的是8106號房?”
“是。”
沒錯了,江淮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當時他就是被童珊從這個房間拖出來,拖到了8108號房間的。
他怎麽也沒想到,那個奪走左蘇夏第一次的男人竟然是自己,讓她背負罵名的人也是自己,她因此受了多少委屈與侮辱,他看到過的次數都數不過來了,更何況還有他不在場的時候呢。
要不是她,夏夏萬萬不會變成個人人唾棄的人。
不!應該說幸好是他,天知道要是那天晚上跟夏夏上床的人不是他,那肯定也有別的男人,夏夏被人擄去酒店怎麽想都是有預謀的,他猜測過,這或許就是時舒堯或者莫維珍做的,可夏夏不讓他查,他也隻能收手。
江淮深現在滿是愧疚,同時也覺得萬幸。
“夏夏,對不起……”他發自肺腑地說,另一隻手握著左蘇夏的右手,在她頭上落了一個吻,“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那天晚上的人,確實是我。”
左蘇夏身子猛然僵硬,像塊石頭一般,江淮深把她的手握得更緊了,“你別激動,夏夏,你聽我說,那晚我喝多了……我,我不知道怎麽會跟你上了床,可我敢肯定那就是我。”
左蘇夏倏然從江淮深懷裏掙脫,“你……你說謊。”這根本不可能,她才不稀罕他用這種方式來哄自己!
“我沒有說謊,我給你看一樣東西。”江淮深說著就去開了電腦,他要給左蘇夏看後來他讓韓奕調出來的當時的監控視頻,那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了時間,還有童珊把他從8106房間拖出來的畫麵。
左蘇夏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看著江淮深打開郵箱,監控畫麵全都落入她的眼底,左蘇夏無比驚愕,為什麽……竟然會真的這麽巧?!跟她上床的人就是她現在的丈夫!
詫異過後,左蘇夏心裏卻是五味陳雜,想不到這才是事實真相……
可是,現在知道這件事了又有什麽意義呢,她苦笑著。
江淮深見左蘇夏仍然一副失落的模樣,不由皺眉,“知道了事情真相不好嗎?你還是很不開心的樣子。”
難道左蘇夏不希望她的第一次是跟了自己?這個猜測讓江淮深相當不悅,他可是因為這件事高興得幾乎要魔障了,左蘇夏這也未免太冷淡了。
“有什麽可開心的,現在知道這件事又有什麽意義?”
“意義大了,我曾經解釋過童珊為什麽會有我的孩子,就是因為這天晚上,我記得自己跟一個女人有了關係,但是第二天躺在我旁邊的人是童珊,現在看來,跟我在一起的女人就是你,所以童珊跟我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她肚子裏要麽沒孩子,是她裝的,要麽孩子根本不是我的!我雖然知道,隻是暫時拿不出什麽證據來,隻能過段時間……”
左蘇夏眼睛緩緩睜大,難以置信。
對,淮深這樣分析的話確實沒錯,如果那天晚上是他們兩在一起,那童珊不過是假借了自己跟江淮深滾床單的事騙了淮深。
不僅如此,這張照片還有可能是她拍下來的,她故意發給媒體想要再次敗壞自己的名聲,給自己抹黑,讓自己顏麵無光,跟江淮深的感情也越來越糟。
江淮深合上電腦,認真看著左蘇夏,說:“有了這個,要解決童珊的事不會有太大困難了,隻是你還需要多給我一點時間,我還要找其他證據,夏夏,這段時間你先冷靜冷靜,我保證會處理好我跟童珊的事,好嗎?”
左蘇夏被這件事擾亂了心,整個人到現在都還沒回過神來,她看著江淮深,沒有作答。
江淮深歎了口氣,把她拉到床上坐下,一邊安慰道:“夏夏,你不要想那麽多了,你現在有孕在身,整天情緒大起大落的對身子可不好,對寶寶也不好,我這兩天就去安排記者招待會,把這件事澄清了。”
左蘇夏這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滋味,即使是這樣,也改變不了她想離開江淮深的心,她認真地看著江淮深,“這種事一出接一出,我也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我知道你現在在跟江淮霖競爭,形象對你來說很重要吧,不如我們離了,對你,對我都好……”
江淮深就聽不得她說‘離’這個字眼,整個人登時就站了起來,死死盯著左蘇夏,眼神凶神惡煞似要吃人,那反應像極了被踢中傷口的猛獸,“左蘇夏!你到底還要我怎樣,你就這麽想離開我嗎?我想跟你在一起的決心你看不到嗎?!在你心裏我到底是什麽?”
他已經說過了,會盡快處理好童珊的事,最遲不過這一個月,而且令他感到最幸運的是,當初跟他上床的人就是左蘇夏,這事兒讓他意識到,他們也許就是上天注定了的。
可左蘇夏呢?她從頭到尾就是想著怎麽離開自己,根本不像自己,在爭取兩個人的幸福,在左蘇夏眼裏,自己就是一個可以輕易放棄的人嗎!
第 132章 出走
“我……”左蘇夏沒想到他竟會這樣激動,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江淮深緩緩閉上眼睛,燈光下,他的臉沉得像是天要塌下來一樣,嘴角掛著一抹幾不可見的苦澀。他沉默著,空氣中彌漫著不可言喻的悲傷。
這樣的江淮深,左蘇夏沒見過,看著這樣的他,像是有什麽東西攫住了她的心髒,讓她心頭絞痛,她想說什麽,可是喉嚨卻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竟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江淮深努力收拾自己的情緒,長時間的安靜後,他深呼吸了一口氣,問道:“你就真的那麽不在乎我?”
他想聽她再解釋一次,如果她真的那麽想離開……他或許真的該考慮放手,愛一個人不就是要讓她幸福嗎?既然離開他對她來說是種幸福,他就應該這樣做。
左蘇夏神色猶豫,她知道,這或許是她唯一的機會了,江淮深以這樣一副表情來問她,如果她這個時候順著他的話說,他就能放過自己。
對,就說,我不在乎你!就這樣說……左蘇夏張了張嘴,所有想說的話都湧上了喉嚨,眼睛也跟著發酸,可是,話一到嘴邊,她無論如何都沒辦法說出來。
江淮深看著她算是明白了,左蘇夏並不是不愛他不在乎他,或許是在江家她過得並不好,她不想再繼續跟自己這樣下去了,她很痛苦,他都看得出來。
“算了,你不用說了,我明白了。”江淮深轉身,拿了外套準備出門。
左蘇夏叫住他,“你去哪兒?”
江淮深並不回頭,說道:“不用管我,你睡吧。”
說完,江淮深就關上了門。
左蘇夏在原地站了好半晌,心裏像是有什麽在揪著一樣,難受得慌,她終於是忍不住追出去,走到門口看見江淮深清冷孤寂的背影漸漸遠去,他的脊背挺得筆直,走路跟正常人沒差,左蘇夏想叫住他,最後還是沒能開口。
沒一會,江淮深就開著車遠去了,左蘇夏看著車開走,自己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她坐在地上,心痛得難以呼吸。
這不就是她想要的嗎?這一次過後,江淮深一定會好好考慮他們之間的事,也許真的會放手讓她離開,這就是她想要的自由啊,可為什麽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這天晚上的風特別冷,左蘇夏跌坐在門口,搓著自己的雙臂,整個人像是墜入了深淵,什麽時候才能見到陽光。
她仰頭看向漆黑的夜空,告訴自己,痛苦隻是暫時的,等熬過了這段痛苦,她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幸福。她勾起嘴角笑了起來,可淚水卻無聲的滑落。
夜,黑得像是不會再亮了一樣。
江淮深離開江家後去了他名下的一處別墅,這裏沒住過人,但專門有人來定期打掃,該有的東西都會有,既然左蘇夏不想麵對他,他不如就在這地方好好的呆上幾天,省得她看了自己心煩。
江淮深去洗了個澡,躺在床上看手機,查看關於左蘇夏的一切動態,然而,她所有動態都未更新,江淮深苦笑著,放下手機準備睡覺,可是不管怎麽樣他都沒辦法睡著。
心事重重的他如何能安睡,一閉上眼腦子裏全是左蘇夏的身影,她告訴自己,她想離開自己。
江淮深的心被狠狠刺痛,他這生從未這樣愛過一個女人,左蘇夏是他的唯一,以前他擁有一切,總是覺得女人不過是暖床的工具,自己想要什麽樣的女人都可以得到手,她們會主動爬上自己的床,沒想到如今倒是自己失算了,如果沒有左蘇夏,他絕不會相信自己會因為一個女人寢食難安。
江淮深翻身坐起來,看了看窗外的月色,睡意全無。
他去了客廳找了酒,坐在沙發上喝,也許喝醉了會好受一點,喝醉了他才能安穩入睡。
酒剛下肚,電話就響了。
他以為是左蘇夏的,心底陡然一跳,激動地拿過手機一看,卻見是韓奕打過來的。
江淮深把手機丟到一邊懶得接,他繼續喝他的酒,到了半夜十二點,他躺在沙發上睡得迷迷糊糊,忽然一陣刺眼的光照了進來,是車燈。
江淮深伸手擋住這刺眼的光芒,剛坐起來就聽見一陣嘈雜的聲音從外麵傳來。
是張悅帶著幾個男男女女。
江淮深皺了皺眉,就見張悅已經拿出鑰匙打開了大門,帶著這群男男女女走了進來,江淮深眉頭皺得更深了。
這處地方他購置下來並沒有住過,張悅為人風留,喜歡在外麵拈花惹草,有一次惹了事,外麵的女人都鬧上門來了,他就讓張悅在自己這處別墅躲躲,再後來張悅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自己由於也不住,所以就把鑰匙給了張悅,此後他倒是經常帶女人過來,江淮深也沒攔著。
張悅帶著一行人走進來,也完全沒想到這個時候江淮深在,燈開的時候,他才看到沙發上坐著一個人,那人的臉色不太好。
張悅喝了酒,見到江淮深的一瞬,酒就醒了七八分,他很奇怪江淮深為什麽這個時候會在這裏。
“張哥,你這地方不錯啊!”一行人裏,一個小青年醉醺醺的說。
這畢竟是人家江淮深的地方,主人在這裏,他怎麽也得顧忌一點,張悅拍了拍兄弟的肩膀,笑著朝江淮深走過去,“那個,淮深啊……你今兒個怎麽在這裏?”
江淮深淡淡道:“跟老婆鬧不愉快,出來睡一晚。”
張悅嘿嘿笑,“那你要不回房睡?”
“睡什麽睡!”江淮深這會被他們吵醒,更睡不著了,“行了,你給我把這些人都轟走,陪我喝酒!”
張悅這都把人帶回來了,哪裏好意思叫人走啊,他笑著在江淮深邊上坐下,指了指那邊的男男女女,“淮深,你看我這都把人帶來了,不好轟走吧,再說,兩個人喝酒多沒意思,要大家一起才好嘛。”
人多人少根本無所謂,江淮深心裏難受,隻想好好的發泄發泄。
“行。”他一口應下來。
張悅一聲招呼,所有人都過來,他又去拿了酒,這群本來就喝得醉醺醺的年輕人又繼續敞開肚子喝,男男女女差不多共有五個,本來張悅帶了另外四個人,一男三女。
這會一人摟著一個,另一個單著的女人自然而然就看上了江淮深,江淮深的外表可真是沒得挑,可謂萬中無一,那女人一看還真就喜歡上了。
瞧瞧他那模子,像是被上天精心雕刻出來的一樣,斜飛入鬢的眉,一雙眼睛如黑曜石一般璀璨,全無溫柔恬然之意,反而透著某種不同尋常的銳利,像是容不得他人忤逆半分的王者,他的鼻梁英挺,嘴唇的形狀依然完美,就連麵部輪廓線條都像是被筆勾勒出來的一樣流暢清新。
他什麽也不用做,隻是隨意地坐在哪裏,端著高腳杯,卻給人慵懶而又慵懶的感覺,這種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貴族的氣息,給人一種高攀不上的感覺。
這女人叫嶽珊,張悅結婚以前追過她很長時間,一直追不到手放棄了,可見她的眼光還是很高的,這一來倒是把江淮深看上了。
本來嶽珊長得也很好看,跟左蘇夏不同,她比較偏向於陶伊黎的類型,童珊是外表可愛型,陶伊黎就是那種特喜歡打扮的女人,偏向於成熟嫵媚。
此時的她濃妝豔抹,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短裙,要多誘人有多誘人,像一隻成熟的蘋果等人采摘,她從未在任何男人麵前失手過,她相信這一次也不例外。
嶽珊自然而然地挨著江淮深坐下,拿了一個酒杯,笑著對江淮深說,“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江總了吧,我叫嶽珊,我敬你一杯。”說著就把一杯酒全部喝完了。
嶽珊這話是什麽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清楚,包括江淮深,他似乎回到了從前,以前他的身邊從來就不乏這樣的女人,直到後來他殘廢了,這些女人也不再討好他。
而他也從不把這些女人放在眼裏,一個個還不是看中了他的錢,再退一步,也就是因為他出眾的外表,這種女人,他根本不屑一顧。
張悅見嶽珊這德行,心裏已經很不舒服了,想當初他那麽追嶽珊,一開始她接受自己對她的各種好,不管自己送她什麽她都笑著接受,結果拿了自己的好處,陪了自己一個晚上,就來一句我們扯平了。
別說,這女人床-上功夫好著呢,也怨不得他睡過了都還想著她,可惜了……他聽了家裏人結了婚,在外麵也不像以前那麽自由,還是比較克製。
這個女人跟他睡過沒差,可是,她甩了自己不管怎麽說也不好跟自己朋友搞上吧!這怎麽想都太過分了。
張悅想阻止,可轉念一想,江淮深是什麽人,一般的女人他哪裏看得上,不說現在結婚了跟他那老婆在一起恩愛著呢,就說以前,也從來沒見他隨隨便便跟那個女人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