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
看了眼來電號碼,她的瞳孔一縮,本來要關機的動作無意識間就變成點了接聽鍵,然後放到耳邊。
“喂,夏夏啊……”親昵的稱呼,不冷不熱的的語氣,是莫維珍慣有的說話方式。
這個時候接到莫維珍的電話,左蘇夏心中百感交集,她緊了緊手裏的手機,嘴唇囁嚅著半響才聲音幹澀地喊了一聲:“媽!”
莫維珍在電話那邊嗯了一聲,“你怎麽了?聲音怪怪的,是不是為了報紙上的事跟淮深吵架了?”
左蘇夏搖了搖頭,正要說不是,莫維珍卻不等她回答就繼續說話了。
“說起這事,媽今天專門打電話過來就是想提醒你兩句,別太較真了。男人嘛,尤其是像淮深這種身份顯赫多金的男人,身邊難免會有很多誘或,有時候經不住是很正常的。你做女人的就睜隻眼閉隻眼隨他玩兒去,反正撼動不了你正妻的位置就行了。”
莫維珍兀自喋喋不休說了一大通,左蘇夏捏著手機的手捏緊了又捏緊,手背青筋凸起。與此同時,一顆心就像被人丟進了冷水裏,止不住一點點發涼。
“媽!”左蘇夏渾身顫栗著打斷她,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指尖更是青白得嚇人。“我好像好久沒有回去了,我想回家去住幾天可以嗎?”
電話那邊的莫維珍似乎愣了一下,接著左蘇夏就聽到她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說:“你個不爭氣的丫頭,剛剛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啊?我不是勸你想開點嗎?你怎麽還想著回娘家來?你以為這樣就能有什麽用嗎?我告訴你沒有用的,搞不好惹得你男人生氣了直接休了你,到時候你一個名聲本有汙點的女人要怎麽辦?難不成還想回來娘家住一輩子不成?”
莫維珍的話就像冰錐冷箭,一聲聲直戳左蘇夏的心窩,痛得她控製不住自己眼淚刷得就流了下來。
她死死的咬著唇,沒有發出任何聲音,直到莫維珍不說話了,她才忍無可忍地張嘴喊了出來:“你一句句說是為了我好,你是真的為了我好還是怕江家不要我了我會回去連累你?上次為了我手裏的股份,你那樣無情對我爸,這次為了你自己,你也這樣狠心對我,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啊?”
都說天下父母心最偉大,可是她的母親為什麽會是個冷血自私的人?難道真的像賀霽說的那樣,她壓根就不是親生的?!
莫維珍沒想到左蘇夏竟然會突然說出這種話,有那麽一瞬間她心裏是很震驚很慌亂的。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丫頭從小到大都沒有懷疑過,這次肯定也隻是因為自己沒站在她那邊一時氣急才會這麽說的,如此她的心神就定了下來。
“你個死丫頭你胡說八道什麽!”她假裝也很生氣地吼了回去,“老娘辛辛苦苦懷胎十月才讓你有機會來到左家,才有機會從小到大過得像個公主,你不感恩就算了,竟然還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
莫維珍的吼聲裏頭充滿了氣憤和失望痛心,左蘇夏竟聽不出她是發自真心還是裝出來的。
眼角的眼淚還在不停地往外湧,劃過臉頰的時候一片冰涼。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想起自從父親出事後莫維珍的種種表現,以及從小到大莫維珍從不親近自己的疑惑,忽然一咬牙說:“失望就失望吧,反正我從小到大也沒怎麽讓你滿意過。”
說完這兩句她就飛快掛了電話,接著直接關機。
那邊,莫維珍被左蘇夏掛電話氣到了,想再打過去罵一頓,結果再打過去卻是關機,她更生氣了,忍不住當場罵罵咧咧了起來。
“這個死丫頭,真是越長越能耐了,也不想想如果不是我,她能嫁進江家?結果我好心提點她兩句,她竟然還領情,還問我她是不是親生的……”
旁邊坐著看報紙的時舒堯聽到這裏忽然抬起頭來,金絲框眼鏡後的眼睛眯了眯,“她真的這樣問你?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莫維珍找不到左蘇夏發泄不滿,幹脆就回頭瞪了他一眼,“我怎麽知道?我跟那個死丫頭都好久沒見麵了!”
說起這個,時舒堯對莫維珍也是有些不滿的。
他放下報紙說:“你還知道好久沒見麵了啊?我真搞不懂你怎麽能那麽狠心,就算左向南有錯,那他現在也得到了報應,他一手創辦的左氏也落到了我們手裏,難道還不夠嗎?她好歹也是你親眼看著長大的,她是個什麽品性你不是不知道,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絕情對她!”
自己的兒子竟然為了左蘇夏給抱不平這樣對自己說話,這讓莫維珍想起了自己嫁給左向南那麽多年左向南心裏始終惦記著初戀情人一事,這對莫維珍來說一直是紮在心頭的一根刺。拔掉或者不拔都會鮮血淋漓!
與其隻有自己難受,倒不如再找一個人來陪自己,這就是莫維珍為什麽會那樣對左蘇夏的初衷,並且一直以來從未改變過。
是的,沒錯,莫維珍為了自己的私心騙過了所有人,包括時舒堯。
對莫維珍來說,所有人都是自己報複左向南的工具,在她還沒真正快意之前,誰也別想先退場!
“怎麽你又想心軟接納她了是不是?”莫維珍挑著眼尾盯著時舒堯,拔高的聲音說道:“你難道忘了你悲慘的童年是誰造成的?忘了身上的傷是怎麽來的?我說過我不會讓欺負我們的人好過,誰給了我三分痛苦,我就要還給他七分!”
時舒堯自從認清了自己對左蘇夏的感情之後,早就聽不進莫維珍這番洗腦的話了。她要怎麽對付左向南他不會管,但是她要繼續將這份仇怨報複到左蘇夏身上,他就無法再像以前那樣無動於衷。
因此他張嘴就駁斥莫維珍說:“那你去找左向南啊,他才是罪魁禍首,夏夏她跟我們一樣都是無辜的!”
其實時舒堯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為什麽莫維珍要用左蘇夏來報複左向南。左蘇夏既不是莫維珍的女兒,也和左向南沒有半點關係。
她不過是莫維珍丟棄了她被迫跟左向南生的孩子以後特意找人販子買來欺瞞糊弄左向南的,從頭到尾她隻不過是莫維珍報複左向南的一件工具。
莫維珍說,左向南越把左蘇夏當寶,他在她眼裏就越像個笑話,以後他知道真相的時候就會越痛苦,這樣她就會越高興,他們一家三口所受的傷痛就才能得到撫平。
以前時舒堯覺得她說得很有道理,可是自從他們母子倆設計了左蘇夏之後,他慢慢認清自己的心意之後就覺得很不應該那樣欺瞞左蘇夏。
如果左蘇夏也不是什麽好女人就可以另說,可她卻是個心地很善良的好女人,錯過了她他已經很後悔了,他實在不想再看著她繼續受到來自莫維珍的傷害。
可惜莫維珍並不想賣他的賬,她聽著時舒堯說起左蘇夏的昵稱時聲音又輕又柔就知道他對左蘇夏還有憐惜之情。
“看來你還真的是心軟了!”莫維珍輕歎著,勾起的唇角充滿了諷刺,“可是你別忘了就算你現在後悔了也於事無補,別說她已經嫁人了,就算她還沒嫁如果她知道當初的綁架案是你一手策劃的,她也永遠不會原諒你。不僅如此,她說不定還會毅然報警,到那個時候你就會知道人一旦翻臉有多無情了。”
莫維珍這是提醒時舒堯認清現實,同時也是在警告他別行差踏錯。否則後果很可能會毀了他自己!
時舒堯何嚐不知道?若非如此,他早就想去把左蘇夏重新追回來了!
時舒堯沒有吭聲了,莫維珍就換了一副麵容,滿臉苦口婆心道:“你好好想清楚吧,我們才是血脈相連的母子,媽害誰也不會害你。”
後者依然沒有說話,隻是臉上一陣陰一陣晴,變化莫測。
另一邊,左蘇夏在一番肆意的流淚發泄之後,心情好了一些。
她看了下時間已經快十點過了,她得趕緊離開這個江家,省得一會兒午飯時間家裏人多事兒也多。
於是,左蘇夏便去浴室洗了個臉,出來之後她立刻拿起包包,拖著兩個箱子往外走。
不想才走出房門,還沒走到客廳就看見童珊施施然從樓上下來。
童珊今天特意留在家裏就是為了等左蘇夏回來看笑話的,左蘇夏回來那會兒她剛好在樓上和葉偉說電話,所以並不知道左蘇夏已經回來。
這會她本來是想下來看看人回來了沒的,結果沒想到正好就看見左蘇夏拖著兩個行李箱準備要走,童珊的眼睛瞬間一亮。
“喲,大嫂拖著兩個行李箱這是要去哪兒啊?不會是因為報紙上那件事要離家出走回娘家吧?”
童珊挑著眉,滿嘴滿臉都是嘲諷,“不是說你很相信我哥嗎?怎麽還鬧到要收拾東西離開?!”
左蘇夏心情本來就不好,童珊還逮著機會就唧唧歪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