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陰謀
而莫維珍似乎也無所謂,知道她不想去,後來就再也沒有帶過她一塊出門逛街了。
左蘇夏一邊開著車,一邊回想著以前的種種,再想想父親出事之後發生的一宗宗事,內心真真切切地有種物是人非一切都變了的惆悵茫然感。
車子開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到了國貿廣場。在地下車庫停好車之後,左蘇夏就問江淮深要去幾樓。
“去二樓吧。”江淮深說。
“什麽?”左蘇夏以為自己聽錯了。
以前莫維珍最喜歡去的就是二樓,那裏金光璀璨,上至國外高端品牌下至國內老牌,每一個專櫃裏邊擺放的都是耀眼的首飾珠寶。
“你不是問要去幾樓嗎?我說去二樓啊。”江淮深奇怪地看了左蘇夏一眼,他說得那麽清楚她不可能聽不見才對。
這回左蘇夏很肯定自己並沒有聽錯了,隻是她滿眼不解。女人喜歡珠寶首飾她可以理解,江淮深為什麽也喜歡去逛?難道……
她想起剛剛江淮深跟她說的話,忽然想到一個可能,難道他想送自己的禮物就是首飾?
可是他不是才送自己言永同款的限量版手鏈不久嗎?怎麽又送?她好像從來沒說過自己喜歡首飾啊!
“走啊,你愣著幹嘛?”江淮深見她愣呼呼的腳步沒挪一下,就催了一句。
左蘇夏這才回過神來,連忙推著江淮深往不遠處的電梯走去。心裏想道,不管了,他要送就送吧,反正夫妻一場,她收他兩件首飾也沒什麽不可以的。
想是這麽想,然而到了國貿二樓,江淮深領著她在幾家出名的國外品牌專櫃看了一圈,她知道了他原來是想給她買婚戒的那一瞬間,她的心就像是被什麽擊中了一樣,陡然間狠狠地收縮了一下,連呼吸都忘了。
她傻傻地愣在了原地,腦袋一片空白。連江淮深是什麽時候拿著挑選好的戒指套進她無名指的,她都不知道。
等她從震驚難以置信中稍稍緩過神來的時候,低頭一看就見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一枚戴妃款的寶石鑽戒璀璨生輝,深藍色的寶石像一汪靜謐的海水,顏色幹淨純粹,美得一絲一毫瑕疵都沒有。
“夏夏,戒指喜歡嗎?”江淮深坐在輪椅上,抬著頭,眼神灼灼地望著左蘇夏。
燈光下,他的黑眸也隱約有金光在流轉,特別的神采熠熠。仿佛有著攝魂的魔力,一眼觸動靈魂。
“淮深,我……”左蘇夏捂著嘴,整個人內心波瀾起伏,洶湧的情感仿若海嘯,帶著一股磅礴的氣勢席卷著她,無論她怎麽壓都壓不住。
“你……是不喜歡嗎?”江淮深依然望著她,固執地等她開口說出答案。
左蘇夏和他的視線對上,忽然發現他的黑眸似乎沒有剛剛那一眼那麽光亮了,也不知是因為等不到她的答案,還是擔心她會說出他不想聽的答案,總之他的眸光像落了一層灰,略有些黯淡。
左蘇夏莫名地一陣心疼,她拚命地搖著頭點著頭,“不,淮深,我喜歡的,很喜歡。”
不僅喜歡,簡直是喜歡得不得了,這是她長這麽大收到的唯一一件意義無比非凡的禮物。此時,她心裏隻有一個想法,就算有人願意用全世界來跟她交換,她也一定不會換,死都不會換。
江淮深終於聽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眼底就像是突然注入了生命的能量一樣,瞬間流光熠熠,唇角彎勾,一抹淺笑足以媲美周圍所有的珠光寶氣。
回到江家,已經快下午一點了。
家裏靜悄悄的,所有人都去休息了。
左蘇夏兩隻手各提著七八包藥,和江淮深兩個人穿過客廳回到房間。
左蘇夏把藥放下來,就對江淮深說:“我去擰個熱毛巾給你擦擦臉,然後你去床上躺著休息會兒吧。”說著轉身就進了浴室,很快就擰了熱毛巾出來。
江淮深並不拒絕左蘇夏對自己的關心和照顧,隻不過……
“你讓我去休息,那你自己呢?”
左蘇夏替他擦了臉之後,幹脆幫他把手也一並細細擦拭一遍,聞言輕聲細語說:“霽寶不是說藥拿了以後就得開始熬了喝嗎?我等會兒就去廚房給你熬上,應該三點左右就能喝了。”
“讓秦嫂或者王媽熬就可以了,不用你親自去。”江淮深舍不得左蘇夏費心費神。雖說熬藥不辛苦,但是卻也是個細致耐心的活兒,他不想她為了他一連兩個小時都要守在藥罐旁走不開。
“不,還是我親自去吧。”左蘇夏堅持自己的意見。
江家太複雜,她還是親力親為比較好,隻要江淮深的腿能有起色,她就算是再辛苦她也願意。
“可是……”江淮深還是很不想她去熏那股藥味。
左蘇夏卻真的一點都不介意,“我反正也每天在家無所事事,能夠為你做點什麽,我覺得挺好的。”至少她得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左手無名指那枚戒指。
江淮深很無奈,勸她不住便隻能由她了。
於是左蘇夏換了身衣服,拿著藥和新買的藥罐就去了廚房。
有點巧,廚房裏秦嫂還在,似乎在忙著燉東西。
她見了左蘇夏也是驚訝,“大少奶奶,你怎麽來了?”
左蘇夏晃了晃手中的藥罐和藥包,說道:“我來給淮深熬藥。”
秦嫂一驚,“大少爺怎麽了嗎?”在秦嫂的認知裏,中藥這種東西一般是身體出了什麽問題才會需要喝。
左蘇夏說:“沒呢,這藥是醫生開了給他治腿的。”
秦嫂一聽原來還是為了大少爺的腿,頓時就明白了,也有些傷感。說起來她家大少爺的腿都這樣三年了,也不知道到底還能不能醫好。唉,老天爺就是愛折騰好人……
秦嫂心裏叨念了一句,接著想到左蘇夏這樣嬌滴滴的富家千金應該沒有熬過藥,就問道:“大少奶奶,需不需要我幫忙?”
左蘇夏就是不想假手於人才親自到廚房來,當然不會需要秦嫂的幫忙,“不用了,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那好吧。”秦嫂聽她這樣說,也不勉強。
原本她就打算把燉鍋調好時間就走的,中午那會兒家裏打電話來有點事需要她回去,她已經跟沈曼雲請了半天的假,但是因為今天的燉品是她負責的,王媽不肯接這活兒,她沒辦法隻好自己弄好再走。
“那大少奶奶你忙,我家裏有點事請假半天,這會兒時間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秦嫂說著就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出門。
左蘇夏就揮了揮手,笑著跟她道別:“好的,你去吧,路上小心。”
秦嫂一走,廚房就隻剩下左蘇夏一個人。
她按照賀霽說的,先把藥罐清洗幹淨,然後把藥倒進藥罐裏加上三碗水蓋好蓋子,接著在廚房找了一圈發現燉鍋旁還有多餘的插孔,她就拎著藥罐過去。
這藥罐不是那種老式的藥罐,不需要用火煮,隻需要插上電按下開關就可以了。比起老式的藥罐要省功夫,不過也是要盯緊。
左蘇夏想了想,兩個小時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幹脆回去書房拿了本雜誌過來廚房,一邊看書一邊熬藥。
有了最新的時尚雜誌打發時間,兩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
時間剛好三點,左蘇夏拿了毛巾打開藥罐的蓋子看了眼,發現藥汁已經減至一碗水的水位線就把插頭拔了。
接著,拿了個碗把藥汁倒出來。剛剛熬好的藥很燙,她廢了很大勁才端回去房間。結果江淮深卻還沒醒,她隻好藥擱在桌子上先涼著,打算等溫度差不多了就喊江淮深起來喝。
再說廚房那邊,左蘇夏端了藥剛走,一個人影就閃了進廚房裏。
纖細的身材,不高不矮的個子,標誌性的齊肩卷發,不是童珊又是誰?
童珊其實是在半個小時前就發現了左蘇夏在廚房熬藥,她本來是下來拿燉品的,誰知才走到門口就發現了左蘇夏。
當時左蘇夏正在看雜誌,又背對著門口就沒有看見童珊。
而童珊在看見左蘇夏之後也沒有再踏進廚房,而是腳步悄無聲息地離開了,直到左蘇夏前腳走了她後腳又回來了。
隻見她手裏捏著一個白色的紙包,眼神陰鷙,陰沉沉的一張臉神色特別駭人。
她先是四周看了眼確定並沒有人之後,就一言不發地走到燉鍋前,動作麻利地打開蓋子,然後再揭開裏邊四個燉盅的小蓋子,接著把手裏的白色紙包打開,裏麵赫然是一些白色的粉末。
仿佛早就在等待這一次的時機一樣,她沒有一絲猶豫就把手中的粉末一點點撒進其中三個燉盅裏,而後快速攪拌均勻。看著粉末瞬間融入湯水中消失不見,她把所有的蓋子都蓋好之後就又速度很快地離開了現場。
這個時候誰也沒想到一場陰謀在童珊的刻意偽裝和布置之下,馬上就要拉開序幕了。
當天晚上,晚餐正常擺上桌和往常一樣,江家的晚飯依然菜品豐富,隻是飯後沒多久,喝了燉湯的童珊,沈曼雲,陶伊黎,以及江淮霖就很不幸地出現了不同程度的上吐下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