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故意挑事

  這天晚上顯然過得並不安穩,然而,日子該過還得過,該裝的還得裝。


  早飯時間,江家所有人都在,對於昨晚的事,也沒有人再提。


  江淮神把自己碗裏的雞蛋撥給左蘇夏,“昨晚鬧得太厲害了,讓你沒睡好吧,多吃點兒,吃好了回房睡一覺。”


  左蘇夏笑笑點頭。


  看到這種場麵,有的人坐不住了。


  陶伊黎故意說道,“嫂子可真讓人羨慕,大家都對你這麽好。”


  左蘇夏眉頭幾不可見的皺了一下,大家都對她好?這話說出來她不臉紅嗎?誰對她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誰對她好?!

  她淡淡笑著說道,“大家對你不也一樣好嗎?沒什麽好羨慕的。”


  “我說的又不是這個,哎。”陶伊黎說上句,下句自然有人接,因為她在桌子下踹了童珊一腳。


  童珊自然明白左蘇夏是個什麽意思,她擦了擦嘴,說道:“可不嘛,大哥對嫂子這麽好,嫂子的前夫,哦不,應該說前未婚夫,也對她那麽好,我們能不羨慕嘛。”


  這話一出口,江家所有人的麵色都變了,特別是江望樓,他的眼睛眯了起來,盯著左蘇夏,左蘇夏一瞬間就感覺到了這股銳利的視線,頓時如坐針氈。


  而沈曼雲倒是沒想到這會這兩人竟會突然提起時舒堯,看來是昨天發生的事跟時舒堯有關,她就知道這兩口子昨天晚上不是在鬧著玩兒,這下可真是有好戲看了。


  江淮霖也同樣不動聲色,打算看一場好戲。


  至於江淮深,這個隱藏的極深的男人甚至連眉頭都沒有動一下,就好像陶伊黎跟童珊說的話跟他無關一樣。


  左蘇夏哪能讓這兩個人再在這裏胡謅,一會要惹出大事來,她在這個家就更呆不下去了,為了自己的父親,她必須容忍一切,“這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我們也不用再提了吧,趕緊吃早餐吧。”


  左蘇夏越是這樣,童珊跟陶伊黎越是會繼續下去。


  童珊說:“什麽過去的事啊,不就是昨天才發生的事嗎?”


  江望樓本來就不喜左蘇夏,對左蘇夏存在偏見,“你們兩有什麽話就直說,別在這裏拐彎抹角的。”


  陶伊黎看了看左蘇夏,似乎很為難的樣子,所以又笑著說道:“沒什麽的,爸,沒事。”


  明明是她故意提起這件事,現在忽然又裝作很無辜是在為自己好所以才不敢說出來的樣子,世上真的是什麽人都有,左蘇夏冷冷勾了勾嘴角,嘴長在別人身上,愛怎麽說是別人的事,她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了,於是也就幹幹脆脆不開口了。


  江望樓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這個左蘇夏來江家之前名聲就不好,現在是什麽個意思,聽這兩人的話,好像她還在跟那個時舒堯糾纏不清?不管如何,江家的名聲不能讓這麽個女人壞掉!他眉頭狠狠一擰,便是嗬斥道:“給我說清楚!”


  童珊聳聳肩說道:“爸,其實也沒什麽,昨天我們不是出去聚會嘛,嫂子也去了,然後中場發生了一點兒不愉快。那個時舒堯就出現了,像個護花使者一樣保護著嫂子,生怕嫂子受了委屈,後來嫂子先走了,時舒堯呢,就追了出去,至於後來他們去哪兒了,我們就不知道了。”


  童珊故意說得這麽曖昧,不就是想告訴江望樓,她左蘇夏跟時舒堯糾纏不清,後來還跟時舒堯一起走了嗎?也就印證了昨天晚上為什麽她那麽晚才回來的事,甚至好像還在說,昨晚她跟江淮深鬧事的原因是因為時舒堯。


  江望樓的目光沉沉落到左蘇夏身上,毫不掩飾嫌隙,“左蘇夏,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麽樣的,但現在你是江家的媳婦兒,你應該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這都代表了江家,別給人落下話柄,我們江家丟不起那個人。”


  沈曼雲也說道:“是啊,夏夏,過去的事也就算了,畢竟那是你入我們江家之前的事,我們管不著,如今你去外麵,人人得喊你一聲江家大少奶奶,你得擔得起這個稱呼,懂嗎?”


  左蘇夏死死咬牙,她做什麽了就丟了江家的人?!她想辯駁,可是,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去辯駁,於是隻能悶悶地應道:“兒媳知道了……”


  沈曼雲還在喋喋不休,“自從你進了我們江家,我們一家子對你也算是不錯,無非就是童珊有時候有些任性,這點你做大嫂的理應多擔待一些,畢竟她還小,你得把她當做自家妹妹看待,我們對得起你,你也不能做對不起我們江家的事,知道嗎?”


  左蘇夏就差沒罵人了,這些人到底要喋喋不休到什麽時候,昨天的事能說到今天,而且句句話都在指責她,就像她真的去外麵偷人了一樣。


  然而,不管她心裏多惱怒,還是必須說:“媽,您教訓得是……”


  陶伊黎道:“爸媽,沒事兒啦,都過去了,嫂子以後會注意的,你們就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子。”


  身為小媳婦兒,陶伊黎這樣一說就顯得懂事多了,還這麽關心長輩,瞬間就把專門惹事的左蘇夏比了下去。


  左蘇夏死死握著拳頭,再氣也沒辦法,隻能打碎牙齒和血吞。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江淮深終於說話了,他放下手裏的調羹,握住左蘇夏的手,儼然一副保護自己妻子的模樣,“據我所知,昨天的事情不完全是這樣。”


  陶伊黎的心髒陡然跳了一下,臉色有些不自然,“淮深,這件事我們就不提了,你看爸媽好不容易才消了氣。”


  “你們隻知道說夏夏的壞話,而她卻總是受了委屈都自己扛,我身為她的丈夫怎能看得下去。既然你們有意提到昨天的事,那就應該從頭到尾都說清楚,我不出來幫她澄清,她恐怕就隻能自己在角落哭了。”


  “大哥,你這話說得好像我們說的是假話一樣,你就算想維護嫂子,也得搞清楚事實真相吧。”童珊就見不得江淮深護著左蘇夏的模樣,要不是稍微控製了下自己的脾氣,她這會估計都跳起來要大罵左蘇夏了。


  江淮神冰冷冷地看了童珊一眼,說道:“據我所知,昨天你們說要帶夏夏出去聚會,結果在聚會上,一直有人不停地羞辱夏夏,你們卻隻是冷眼旁觀吧。珊珊你不止冷眼旁觀,還跟其他人一起奚落你嫂子,如果真的是為了江家名聲著想,當時你們就應該出聲阻止,我看你們就是為了想看夏夏的笑話。”


  “我……我沒有……”童珊下意識地就要反駁。


  “有沒有你心理有數,現在追究這個也沒意思。我要說的是,在當時的情況下,要說那些人是在說夏夏,也就相當於是在說我們江家,夏夏一個人受了委屈,卻沒人幫她說一句話,你們把她帶出去,就是為了讓她被羞辱,讓我們江家被羞辱的是嗎?”


  陶伊黎急切解釋,“淮深,我是有叫嫂子解釋的,是嫂子她不願意,我也——”


  “她不願意?麵對一群七嘴八舌的人,你嫂子一個人一張嘴,怎麽解釋?而且那些都是你的朋友,她跟你朋友鬧僵了你不會很為難?你嫂子為了你著想,你卻是怎麽對她的?”江淮深嚴厲得說道,握著左蘇夏的手更緊了幾分。


  此時此刻,左蘇夏內心五味陳雜,即使知道江淮深是在做戲,但是她還是有些許感動,這大概是這個家裏,唯一一個肯站在自己身邊的男人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麽,這一刻至少他在幫自己。


  “我——”


  “好,我們又來說時先生,當時如果不是時先生出來幫你嫂子說一句話,你嫂子估計是要被那群人圍攻到想死的心都有了吧。而且,你嫂子也是為了避嫌,所以當時才急衝衝地離開了,想離時舒堯遠一點,結果時舒堯卻追了出去,這是你嫂子能控製的嗎?”


  江淮深的話似乎句句在理,令人反駁不了。


  江淮深看了看陶伊黎跟童珊,眼裏有種警告的意味,“你們這樣對夏夏,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們是故意這樣做的,以後我還怎麽放心讓她跟你們一起出去?”


  童珊慌忙道:“大哥,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哪能這樣對嫂子!”


  在這之前她是真的不知道在聚會上會發生這種事,這也不是她跟陶伊黎計劃好的,而是陶伊黎當時在說這話的時候她有預感陶伊黎不會讓左蘇夏好過,所以她才來一起勸了左蘇夏出去,至於陶伊黎是不是先跟那些人約好的,她就不知道了。


  “是啊,淮深,你這樣……我……”陶伊黎故作委屈,一臉要哭了的模樣。


  兩個女人一臉委屈,二人本來長得就是那種很文弱的模樣,這樣一弄,能不讓人心生同情嗎。


  沈曼雲皺著眉頭,“淮深,你怎麽能這麽說,大家都是一家人,你這樣陰謀論太過分了,這樣珊珊跟伊黎該多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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