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刻意羞辱

  “不是我們以為的那種人?那她是哪種人?報紙上可是報道得很清楚,連照片都登出來了,總不能是假的吧?!”說話的還是一開始開口那位長直發的大胸女,說話間眼睛掃過左蘇夏,嫌惡的眼神,仿佛左蘇夏是什麽惡心的存在一樣。


  對此,陶伊黎皺起了眉頭,誇下了唇角,似乎很難過,也很愧疚。


  左蘇夏麵無表情地看著這群人一唱一和,不想去解釋,也不想再多說,她就像是一個圍觀群眾,再看這群人討論這跟她無關的事一樣。


  可是,表麵越是這樣,左蘇夏的內心越是激憤委屈,可她不能表現出來,這隻會讓她們得逞。


  陶伊黎看著左蘇夏,滿臉的自責和捉急,“嫂子,我是真心想介紹自己朋友給你認識的,也希望今天之後大家就是好朋友,我不知道報紙上到底是怎麽回事,不過以我對你的印象,這裏邊肯定有什麽誤會,不如你跟大家解釋一下,免得大家不知內情繼續對你誤會。”


  不得不說,陶伊黎也是個演戲高手,演技簡直渾然天成。


  要是左蘇夏不是早就知道她的真麵目,此時此刻很可能會相信她嘴裏所說的一切。


  隻可惜,她什麽都知道了。


  陶伊黎所謂的讓她解釋,不過是想讓她把事情的具體經過說出來供人口頭傳遞八卦罷了,至於她究竟是不是受害者,跟這些人一毛錢關係都沒有,誰會在乎?


  所以,她一點都不會感激不會領情。


  “我沒什麽好解釋的,”左蘇夏聲音平淡地說道,“報紙上的人確實是我本人,至於這裏邊的緣由,見人見智,隨你們怎麽想,不過一般隨大流的人也不見得智商多高就是了。”


  該反擊的時候,她從來不會退縮,不管心裏有多難過,也絕對不會在這群人麵前表現出來。


  陶伊黎沒想到她會不上道,可是這麽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沒有了,於是不死心地繼續勸道:“嫂子,你別這樣,有什麽跟大家說清楚嘛,能少一個人誤會也好啊。”


  這合起夥來騙她的人居然好意思在這裏讓她解釋?她解釋再多有用嗎?左蘇夏依然不為所動,“相信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不相信的人解釋了也沒用。”


  “嫂子……”陶伊黎還想再勸。


  黑直發大胸女已經看不過眼了,張嘴就打斷道:“伊黎,你也太沒眼色了吧?沒看到人家不領情嗎!”


  “是啊,伊黎,省省心吧,別人都無所謂,你理那麽多做什麽?”其他人也跟著附和道。


  “沒錯,”黑直發大胸女點頭讚同道,“說不定人家就覺得反正真麵目已經被爆出了來了,幹脆懶得再遮遮掩掩躲躲藏藏了,豁出去還更自在呢。”


  “哎喲,我的大小姐,”陶伊黎跳了起來,“你這種話就少說兩句好不好?等下我嫂子聽到心裏去了怎麽辦!”


  說著,就很緊張地望了望左蘇夏,一副很怕她會生氣的樣子。


  左蘇夏依然是麵無表情,嘴角甚至帶了點笑,沒人能看懂她到底在笑什麽。


  然而,黑直發大胸女沒理陶伊黎,繼續肆無忌憚地說道:“聽進去了就聽進去了唄,她敢做還怕別人說啊?”


  說著故意頗有深意的目光瞅了左蘇夏一眼。


  左蘇夏原本不太想跟這群自以為是的孔雀女多說,免得正好稱了她們的意。


  可是此時她覺得自己不表明一下態度,人家隻怕會越說越難聽,以後說不定還會怎麽編排她的壞話!


  所以,左蘇夏不打算再忍氣吞聲,一點都無所謂了。


  她抬起頭,視線一下子落在黑直發大胸女的臉上,冷冷地問:“你說夠了沒有?說夠了就請你閉上嘴巴,太臭了,好熏人!”


  對於自己都不要臉的女人,她也不用給對方臉。


  黑直發大胸女沒想到左蘇夏會如此不客氣反擊,話也說得很難聽,她長這麽大還沒被人這麽說過,頓時就氣得麵容扭曲。


  當場就開口罵左蘇夏道,“怎麽你做都敢做了還不讓人說?當了表子還想立牌坊,這世上哪有那麽好的事!說我嘴巴臭,就你這水性楊花的貨色,給你一卡車的名牌香水,隻怕你也香不起來!”


  話說到這種地步,左蘇夏就算是再怎麽假裝若無其事也沒辦法再靜坐不動,她整個人頓時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氣惱得連聲音都有些發顫,“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


  “新聞能報道,我為什麽不能說?你自己都承認了報紙上的人確實是你,那還有什麽不能被人說的?有本事你拿證據出來證明自己是清白的啊,那我就跪下來給你道歉認錯。”黑直發大胸女氣焰特別的淩人囂張。


  在她身後的一群所謂名媛淑女都一臉饒有興致,看笑話地看著左蘇夏。


  陶伊黎表麵上是站在左蘇夏那邊,但是眉眼間的那抹神采飛揚雖然藏得很好,認真看還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至於童珊那就更加不用說了,如果此時給她一袋瓜子,她絕對會毫不猶豫接過,然後津津有味地嗑起來。


  至此,左蘇夏才知道,陶伊黎邀自己出來果真是不懷好意。


  隻怕這裏邊的好些人都和她串通好,就等著她出現然後聯合起來唱這雙簧戲,為的就是羞辱她,拿她做飯後茶點來開心呢。


  此時此刻,左蘇夏真是異常憤怒,她真想給陶伊黎和黑直發大胸女一個響亮的耳光,然而自幼就養成的良好教養卻使得她怎麽都撒潑不起來。


  她咬著牙,努力地不讓內心翻滾的滔滔怒氣將自己的理智淹沒。


  她本來過得好好地,像任何其他女人一樣與世無爭,可是一夜之間,她成了眾人口中的淫-娃蕩-婦,她給自己的未婚夫戴上了綠帽子,她甚至連自己第一次的男人是誰也不知道!


  這也就罷了,轉眼之間,這個所謂的未婚夫,自己愛著的男人,毫不留情地把自己當做禮物送給了別人,是的,禮物!她不是一個人,就好像一件物品,她沒有感情沒有血肉,隻是單純的一件物品而已!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這些人全都視她為眼中釘,沒有一個人是真心為她好,全都在互相算計,一轉眼他就生活在了一個充滿爾虞我詐的世界,片刻放鬆不得。


  而那個一夜之間成了自己老公的人,自己卻幾次三番都差點被這個所謂的老公掐死。


  她的每個晚上都要在慌亂恐懼中度過,因為很有可能,她會在睡夢中就死去,再也醒不過來!

  難道這一切是她想要的嗎!不是誰的人生都可以自己做主的!


  她真的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裏得罪這個世界了?為什麽她要被如此對待?為什麽不管她走到哪裏,所有人都會對她擺出冷嘲熱諷的嘴臉?

  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好好的活著,不求大富大貴,隻像一個普通人一樣活著!能吃飽穿暖足矣。


  可是上天不公!她的人生無從選擇。


  她已經夠可憐了,為什麽這群人還要這樣對她,她到底做錯了什麽!

  左蘇夏死死咬著自己的舌頭,血腥都漫到了口腔,腥甜的味道在喉嚨翻滾,她不得不以疼痛來讓自己更加清醒理智,她怕自己真的會哭出來讓這些人看笑話,讓他們得逞。


  她真不知道再這樣下去,自己還能堅強多久?也許有一天她就會再也無法忍受了,徹底崩潰吧……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走進來一個身影,一絲不苟的西服,文質彬彬的模樣,正是時舒堯。


  隻見他一邊步履款款地走了進來,一邊嘖嘖感歎道:“都說帝狐皇家俱樂部環境好,客人素質高,我看也不過如此,這麽多鴨子在這兒嘎嘎嘎的叫,果然廣告和現實總是存在差異的。”


  一群女人注意力都集中在左蘇夏身上,完全沒注意到什麽時候走了個男人進來。


  而且,聽這個男人話,似乎是為左蘇夏這個女人抱不平而來的。


  一時間,所有女人的臉色都變了變。


  而左蘇夏在聽到這個聲音的一瞬間,整個人都渾身僵硬了,這個聲音他再熟悉不過,為什麽……他會在這裏?


  她一回頭,果然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就站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你是誰?這裏是女人才能踏足的,所以你如果確確實實是個男人就請出去!”說話的是黑直發大胸女,犀利的言語,暗藏對時舒堯的侮辱。


  時舒堯也不生氣,他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笑著說道:“我認識你,XX公司總經理的女兒對吧?沒記錯的話,你母親是小三上位,她在還沒得到名分之前就生了你,所以你這個出身也沒比別人光彩多少的女人怎麽好意思對別人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很瞧不起的樣子?”


  “你?!”黑直發大胸女被人這麽大庭廣眾,甚至是當著一群姐妹淘的麵捅出身世,瞬間又羞又惱,說不出話來。


  “我怎麽了?我說得不對嗎?!”時舒堯直直地看著黑直發大胸女,唇邊一抹淺淺的笑意,配著金絲框眼鏡折射出的冷光,整個人七分儒雅,三分邪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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