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第201章 倒鄭
鄭紅旗看了四月一眼,見四月面色平靜,這才壯著膽子道:「一個地區經濟大力的發展,必然就會帶來一些負面的東西,這是改革的道路上避免不了的艱難險阻,但我們有信心面對一個又一個的困難,」輕描淡寫的一句話,把治安狀況不好歸結到了改革開放的負面影響上,不得不說,鄭紅旗還是很有水平的,「但是,我在這裡想說,治安和治病是一個道理,治標不如治本,我們警察抓犯罪分子永遠只能治標,要想治本,還要依靠教育,讓孩子們從小建立起一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現在的孩子,心理素質極為脆弱,在長成的道路上稍微受到一點點挫折,就容易走上錯誤的道路,在這裡,我也想呼籲孩子的父母,呼籲全社會,多關注孩子的健康成長,尤其是內心的成長,要讓他們熱愛生活,要讓他們有更多的自由,培養他們更廣泛的愛好,讓他們平安的度過叛逆期這一危險階段……」
每一個成功的領導都是一個成功的演說家,鄭紅旗慷慨陳詞了半天,自己都覺得非常滿意,四月也沒有趁機搗亂,鄭紅旗心中長出了一口氣,可是記者們的難纏程度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這些記者都是寫報道的一把好手,想在他們面前神不知鬼不覺的轉換話題?做夢。
記者將話筒從意猶未盡的鄭紅旗嘴邊收回來,問道:「那這次的械鬥到底有沒有造成傷亡呢?最重要的是,有沒有市民被殃及池魚?這兩伙涉黑分子的幕後是什麼人?很多地區的黑社會都在警察局裡有內線,目前案件審理得如何了?是否有警員被查出與這個案件有關聯?」
話題越來越尖銳了,話筒再次被遞到鄭紅旗面前,鄭紅旗也有應對方法:「參與械鬥的涉黑人員一共有八十六人,有一人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其他人員都只是些外傷,沒有生命危險,沒有市民受傷。案件還在審理之中,不瞞大家說,就目前來看,的確有警員與涉黑組織有關聯,這個警員已經被扣押了起來,也在緊張的審訊當中,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了。」
記者還不依不饒的想問東問西,正在這時,突然一個大鬍子男人舉著手上的手銬沖了出來:「冤枉啊,我冤枉啊!都是鄭紅旗指使我乾的,是他給我錢讓我裝黑社會的!」
眾人的眼睛和攝像機的鏡頭齊刷刷的對向了大鬍子,大鬍子一指鄭紅旗:「就是他!就是公安局局長鄭紅旗讓我拉一幫人打架的!」兩名警員趕緊衝上來把大鬍子拖走,大鬍子還在喊叫著:「都是他一手導演的,我們根本不是黑社會,我們都是被雇來的,我們沒有殺人!」
鄭紅旗的臉頓時難看起來,這邊剛被拖走一個,被關在旁邊里的邱天道也聽到了外面的聲音,忙一邊用手銬敲打著桌面一邊大喊:「冤枉啊!鄭紅旗才是幕後主使!冤枉啊!」
「鄭局……」記者忙把話筒遞過去:「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為什麼他們都大呼是您指使他們乾的?」
鄭紅旗一句話也不說,急急向樓上走去,他這時根本沒注意到,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四月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
一路往家走,四月一路笑個不停:「咯咯咯,我發現你越來越適合當特工了,為了完成任務,你真是不擇手段啊,特工就是有很多特權的,這些特權是超出法律和道德框架之外的,這就是所說的為了成就最高道德,可以不擇一切手段吧?你很有天賦,很有想象力,雖然沒有鄭紅旗操縱犯罪分子騙取政績的直接證據,但被那些疑犯這麼一鬧,電視台再一播出去,網上一定風傳,到時候上面就會派人來調查他,好給公眾一個交代,現在的官員,只要用心去查,一定能查到問題,可以預見到,鄭紅旗很快就會被雙規了。」
梅天撇了撇嘴,得意的道:「我當然有天賦了,也不看我是誰的老公,咱是近朱者赤嘛。這次鄭紅旗是過不了關了,他擺了常軍一道,常軍也不是什麼胸襟廣闊的人,常軍手裡有大把對鄭紅旗不利的資料,這次他一定會落井下石的。」
「那是肯定的,官場是很險惡的,官員之間平時互相包庇縱容,但他們也相互設防,有了對方的罪證,他們都會保留起來,用得著的時候,可以賣人情示好,或者必要時用以恐嚇,達到挾持對方意志的目的,在這種時候,又可以做為一招致命的殺手鐧,」四月給梅天上了一堂生動的政治課,雖然小計謀是梅天策劃的,但他能設計出這樣的計劃完全是因為他可以無限穿越,無限讓時間倒流,這個計謀完全是誤打誤撞碰出來的笨辦法,這就像一個不太會下象棋的人和一個象棋高手對弈,高手走一步算一步,而不太會下棋的人可以無限的悔棋,只要他有異於常人的耐心和信心,他不但可以勝過象棋高手,甚至可以以最小的代價,損失最少的棋子把對方搞定,但是回過頭來問他是怎麼勝的,他必然不通其中道理,只知道被吃了子就悔棋,吃了對方的子就繼續前行,不論是笨辦法還是聰明辦法,有效的就是好辦法。
「這是前扶市公安局的一次政治大風暴,會有很多人遭殃的,你不怕你的焦姐也被卷進去?」四月笑迷迷的問道。
梅天輕輕颳了一下四月的瓊鼻:「又吃乾醋了?過幾天,前扶市局的確會有不少人倒霉,鄭紅旗首當其衝,連趙革新也會被停職調查,一直站在鄭紅旗隊伍中的防暴組組長方魁武,還有財務科長,都會受到調查,結果如何就看他們自己了,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焦姐才剛剛工作半年時間,連續幾起案子她都立了大功的,估計她會是這場風暴中受益最大的人吧?」
四月向梅天拋了一個媚眼兒,挺了挺胸,道:「你覺得姐姐是心胸狹窄愛吃醋的人嗎?」
梅天拉起四月的手就往家裡跑:「妖孽,敢在老衲面前放肆,看我回去收了你。」
四月掩嘴媚笑,利用本就柔美的聲音發嗲道:「討厭,有本事,你在這兒就收了我。」
梅天一把將四月橫抱起來,拚命往家狂奔:「妖孽啊,妖孽..」
——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時控——
陽春二三月,花發四五枝,點點迎春雨,盡聞倉庚喈;北人常思/春,春日常遲遲,待到四月至,春色倍還人。
「好吧,你覺得這是一首寫北國春天的詩,它就是寫北國春天的詩,你覺得它是描寫我內心的詩……它也可以是。」德安剛剛下過一場春雨,梅天和四月坐在咸大的對面的火鍋店裡一邊吃火鍋,一邊感受著「春」的到來。
四月放下寫著歪詩的紙條,白了對面的梅天一眼:「你不是理科生嗎?學人家文科生寫什麼詩啊?一點兒都不合轍。」
梅天哈哈大笑:「這首詩不能追求合轍,太追求合轍,意境就沒了。而且最關鍵的地方在於,我的這首詩以晉。樂府古辭《盂珠》的詩句開頭,以唐。杜審言《春日京中有懷》的半句詩結尾,且能緊扣我自己的主題,多妙啊?大雅啊,你不覺得嗎?」
四月感覺有些無語,自己怎麼看這東西怎麼是一首色/情歪詩,不知雅在何處。花發四五枝就不用講了,點點迎春雨不是暗示那種噁心的東西嗎?倉庚喈,就是鶯啼的意思,不是暗示那種聲音嗎?還北人常思/春,不如改成本人常思/春,還「春日」,真讓人鬱悶,待到「四月」至,四月就更鬱悶了,春色倍還人就更不用解釋了……
「我看你啊,就是歪才過盛,沒地方發泄了。說正事兒啊,組長已經出院親自主持工作了,剛剛又發信息問咱們什麼時候歸隊,好像是有新的任務,聽話里的意思,這次任務是要派你上場了,你都已經不是咸大的學生了,還在咸大這兒轉悠什麼啊?捨不得離開大學校園啊?」四月道。
梅天點點頭,嘆了口氣:「我剛走入大學校門半年,只度過了一個學期的大學校院生活,這麼快就結束了?我有些接受不了,這次回來,我也是為了收拾一下自己的東西,和寑室里的哥兒幾個打聲招呼,最重要的就是,幫我哥們兒郭旭堯追到他心目中的女神——林老師。」
說曹操曹操到,這邊剛念叨了一句,郭旭堯就帶著林芝慧林大美女走來了。
梅天趕緊起身:「你們怎麼來這麼晚啊?再晚來一會兒,我們可就吃完了。」
郭旭堯人逢喜事精神爽,滿面春風的道:「那我們正好過來幫你買單,哈哈。」
「來來來,坐坐坐,請坐,林老師。」梅天幫林芝慧拉出座椅。
林芝慧溫婉的一笑:「又不在學校里,叫我林姐吧。」
四月也站起身來,禮貌的伸出手:「林姐,我是梅天的朋友,斯月,斯大林的斯,月亮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