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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二百三十二章 女人就是麻煩

  ,人世間:塗自強的逆襲

  231、身份

  庚戌年二月二十三。

  塗自強一早就撥通了黃尚生的電話。

  安菲雅的身份問題其實找趙衛東辦最方便,但塗自強考慮了又考慮之後覺得這事兒還是得找黃尚生。

  這姑娘是大列巴市上車的,你整個吉春戶口也太敷衍人。

  再有就是弄個紅腸省的戶口更能向姑娘背後的人秀秀肌肉,互助社的勢力並不是局限在吉春之內,咱們在紅腸省也是有人的。

  「黃爺爺,我塗自強吶」塗自強捋著電話線,「68743,我在豆汁兒市的電話號,您老是第一個知道的。」

  「喲,受寵若驚!」老黃頭笑呵呵的回答道,「怎麼樣,還適應吧」

  「還成,朱主任給安排的住處挺不錯的,獨門獨院……」塗自強嘿嘿嘿的笑著,「感激涕零呀。」

  「嗨,你小子不是有什麼想法吧?」黃尚生頓了頓,「有啥想法就說,我幫你縷縷……」

  「沒啥想法,求仁得仁,求之不得。」塗自強收斂起笑容,嚴肅的回答道。

  話筒里短暫寂靜。

  「沒啥想法就好,那就不用我多話了。」老黃頭沉默許久,輕輕的說道,「主要你對朱九成下手太狠,老小子有點頂不住。」

  「哈哈我知道」塗自強哈哈一笑。

  「再有,」老黃頭頓了頓,「提議的是沈岩和朱九成,趙國權也毫不猶豫的表示了贊同,你明白吧?」

  「明白,太明白了!」塗自強毫不遲疑的回答道,「黃爺爺,這事兒我真的沒什麼想法,上大學真的是我的計劃。」

  「嗯。」老黃頭悶悶的嗯了一聲。

  「再說,拋開我的意願,黃爺爺,這事兒肯定不怨你,我清楚。」塗自強分析道,「我留在東北的話……對吧?」

  「嗨,哈。」老黃頭笑了,「哎,見笑。我也有私心,慚愧。」

  「您老的私心也是為公,為公就不算私心。」塗自強安慰道。

  「你能這樣想就好。」老黃頭沉默了一下,輕輕的說道,「一心為公!」

  「一心為公!黃爺爺你不用有什麼避諱。」塗自強強調了一下,頓了頓繼續說道,「當然,我更沒有什麼避諱。」

  「哈哈,你小子」老黃頭爽朗的笑著,「講歪理有一套!」

  「咱爺倆說話最不費勁!」塗自強嘿嘿嘿的笑著,「所以我一遇到這件私事兒的公事兒就不假思索的給黃爺爺您打電話了。」

  「哦?你昨天才到,今天就有事兒?」老黃頭收斂起笑容,「啥事兒?說說。」

  「昨天我在火車軟卧車廂上遇到一個姑娘……」塗自強給老黃頭講述了安菲雅的來龍去脈。

  「你的判斷是……」老黃頭聲音很低沉。

  「對,就是你判斷的那樣。」塗自強回答道。

  「你覺得他是那邊的試探?」老黃頭問,「計劃這就算開始了?」

  「對呀,膠鞋換轎車是對面的姿態。」塗自強頓了頓,「現在人家想看咱們的力度了。」

  「這邊倒是好辦,可是切糕那邊……嘖嘖嘖……」老黃頭咂摸著牙花子,「這事兒,我們還沒準備擴散的那麼大,不好辦!」

  「我的意見是切糕那邊就不理了,」塗自強建議道,「他們不是送來一隻漏洞百出的黑山羊嗎?那咱們也弄一個漏洞百出的身份!」

  老黃頭沉吟著不說話。

  「雖然這姑娘二呵呵的,但畢竟身份很敏感。」塗自強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著自己的理由,「如果我們給她弄一份天衣無縫無懈可擊的身份不好。」

  「嗯接著說」老黃頭表示了肯定。

  「萬一她是欲擒故縱呢?對吧?萬一她利用咱們給她弄的身份干點啥呢?這責任咱們可負不起,這黑鍋咱們可不能背!畢竟現在的關係,是吧?」塗自強舔舔嘴唇繼續說道,「而且呢,咱們就弄這一份漏洞百出的身份,然後這姑娘還能安然無恙,給對面透漏了什麼信號?」

  「什麼信號?」老黃頭有點沒繞過彎。

  「安菲雅能,那任何人就都能!」塗自強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對呀!咱們這計劃的核心價值就是給他們提供一個保險的退路!」老黃頭一拍大腿,「安菲雅可以,他們任何人都可以!這對他們才是最有價值的地方!」

  「還是黃爺爺懂我的心思」塗自強嘿嘿嘿的笑著,「怎麼樣?咱們就算她是大列巴市的人?」

  「那也太敷衍了,我有個想法」老黃頭緩緩說道。

  「黃爺爺你說」塗自強換了個姿勢,握著話筒。

  「切糕那邊就按照你的想法不動了,」老黃頭沉默許久說道,「但是紅腸這邊不要直接簡單粗暴的就弄一個大列巴市的身份。我覺得還是弄一個生產建設兵團的出身為妙。」

  「嗯然後呢」塗自強心中隱約感覺到一絲不對。

  「咱們就算她是切糕的學生,然後到了生產建設兵團,再然後大列巴市從生產建設兵團借調了她,嗯,最後,大列巴市推薦她上大學……」老黃頭頓了一頓,「這樣複雜的過程,更能顯示互助社在東北的實力,你覺得呢?」

  「那再好不過了」塗自強笑著回答道。

  「大列巴市這塊我來搞定,建設兵團那邊嘛……」老黃頭拉著長聲。

  「不如也黃爺爺搞定吧」塗自強嬉皮笑臉的說道。

  「這塊我還真搞不定,畢竟我也是剛剛得到授權沒幾個月。這樣的事兒,嘶……」老黃頭長吸一口涼氣,苦笑道,「強子你有沒有啥朋友能搞定?」

  老黃頭暗戳戳的在暗示塗自強去找馬秋實!

  塗自強瞥了一眼黑色的電話,心中一寒。

  房子是朱文搞定的,電話也是朱文裝的,另外蔡巧巧也被撤回去了……

  他不會天真的以為……

  要知道,馮秋實那人……

  嚴格的說,馮秋實是老黃頭他們的敵人並且即將是朱九成他們的敵人。

  房子、電話,真的那麼乾淨?

  老黃頭這個時候讓自己去找馬秋實辦事,居心何在?

  是試探?他已經隱約知道自己幫著馬秋實在互助社裡安插了人手?

  還是單純的挖坑等自己跳?

  或者是自己多想了?他根本沒意識到今天的談話可能還要第三個、第四個人甚至更多的人知道?

  不對!

  如果他認為電話和房子是乾淨的,為什麼不在電話里直接說而是暗示?自己撥打的可是他的專線!

  這老狐狸到底是哪伙兒的?自己和馬秋實的會面知情者可是只有他一人!

  這事兒漏了對他可也沒什麼好處!

  你端著新東家的碗,幫老東家辦事?

  他

  莫非,他早就沒安好心?

  一連串的猜測閃過塗自強的腦海,一時之間他居然不知道如何回答老黃頭的提議。

  「強子?強子?你小子說話呀……」許久沒得到塗自強答覆的老黃頭笑呵呵的催促著,語氣很輕鬆。

  不對!自己的方向錯了!

  老黃頭其實是在試探自己和馬秋實的關係到底到什麼程度了!

  塗自強冷汗直冒。

  自己的猶豫肯定讓這老狐狸更懷疑了,他甚至可能認為自己已經接近馬秋實的核心圈,否則自己為什麼要猶豫?

  這他媽可高低不能認!引起懷疑都不行!

  前進的過程中總是白骨累累。

  失敗者的下場完全可以預見。

  馬秋實他們擁有最硬的拳頭,卻頂著最弱的大腦。

  淘汰這樣的人,是所有人都喜聞樂見的。

  他們未來的下場,呵呵……

  雖然自己之前的安插,給了他們走另一條路的希望,可是馬秋實始終不是一個足夠冷靜的人。

  他們到底走什麼樣的道路完全不可控,自己也完全左右不了。

  自己的所作所為完全是刀尖上跳舞,之所以遊刃有餘是因為絕對中立的態度。

  這個態度至關重要,自己絕沒有本錢去冒險。

  哪怕危險的根源只是一點點懷疑也足夠自己粉身碎骨。

  「嘶,黃爺爺,認識倒是認識幾個建設兵團的。」塗自強強子鎮定,語氣輕鬆的回答道,「可是關係也沒到那個份兒啊,對吧,人家認不認這個交情也未可知。」

  「唔」老黃頭唔了一聲,好像在思考。

  「與其我這邊把希望寄托在沒什麼大把握的交情之上,還不如黃爺爺你辦,即便慢點也比出紕漏強,對吧。」塗自強求教道,「畢竟有很多需要保密的事兒,黃爺爺你覺得呢?」

  「好吧,你說的有道理」老黃頭沉聲說道,「這事兒我來辦吧。」

  嘎達。

  通話結束。

  塗自強摩挲著下巴思考著。

  現在的自己還是不足夠安全。

  對於黃尚生他們來說,目前自己只是個可以利用並且只要代價足夠就可以放棄的小卒子。

  只有有所求,並沒有有所懼。

  坐在名貴花瓶里的老鼠自以為是的安全,其實這種安全只是建立在自己可能造成的危險遠遠大於花瓶的價值。

  可隨著老鼠越來越討厭,難免沒有危險程度大於花瓶價值的時候。

  到那個時候,自己這隻老鼠可能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是,自己要的是不多,對於他們來說幾乎可以忽略。

  但是他們會信自己沒有野心嗎?

  現在信,以後也會信嗎?

  當利益足夠大的時候,寧枉勿縱的扼殺可能發生的風險也是常規操作。

  不行,相處之道不能只有利益糾葛,還必須有利害關係!

  塗自強一攥拳頭。

  232、副組長

  「王主任,你這不是趕鴨子上架嘛……」塗自強手捧茶杯苦笑著對著王伍峰說道,「我一個初中文化,你讓我到籌備小組做組長?」

  「副組長,」王伍峰糾正道,「這個決定你我都是執行,不好討價還價……」

  「決定?我?一個二十歲的初中肄業生?」塗自強滿臉的不理解,「副組長?管著一大群專家教授學者?你快拉倒吧!我可沒那厚臉皮!」

  「術業有專攻,又不是讓你去講課。」王伍峰抿著嘴笑,「這是上面對你的信任!是光榮!知道嗎?這在未來是要寫進校史的!」

  「嗯,校史里會這麼寫,」塗自強清清喉嚨用廣播腔吟詠著,「不學無術,外行領導內行,瞎指揮,亂幹事……」

  「你這小子」王伍峰捂著嘴笑。

  塗自強撇著嘴不說話。

  「那幫學究教書可以,肯定比你我強的。」王伍峰咳嗽一聲繼續說道,「可是協調重新上課這事兒……你也不必妄自菲薄!」

  「我真不行,」塗自強苦笑著推拒,「要是能行你當我不願意干吶?用你的話說,未來是要寫進校史的。再有……我懂!」

  「上面說了,你還挺能折騰的。也不知道是碰巧了還是真有本事!是騾子是馬,就看這次了。」王伍峰眨巴眨巴眼睛。

  「都是碰巧、碰巧」塗自強訕笑著,「我來豆汁兒市,就想踏踏實實的學習、謙虛謹慎的提升自己。」

  他雖然離開了東北,但是黃金計劃已經開始實施,哪有功夫管重新招生的破事兒?

  「上面的意思是,如果你印證了你的本事,那就說明你確實適合學習哲學。不然嘛……」王伍峰抿著嘴笑。

  「不然怎麼樣?」塗自強心中一跳。

  「不然還是踏踏實實的干老本行吧」王伍峰笑的相當的幸災樂禍,「就去拖拉機修理或者焊接專業吧」

  「我曹」塗自強有氣無力的嘟囔著。

  王伍峰濃眉一皺,也沒說什麼。

  「大哥,我拋家舍業跑豆汁兒市來不是學水電焊的」塗自強哀求著,「咱能不能不這麼折騰人?」

  「我對你深表同情,但是完全無能為力。」王伍峰攤著手微微搖頭。

  「那組長是誰?」塗自強抬起頭看著王伍峰,「分工呢?不會分給我專業性太強的工作吧?」

  王伍峰伸出手指指著自己的鼻尖不說話。

  「啊早說啊,有王主任你帶著我還怕啥!」塗自強一拍大腿,「說吧,咱先幹啥!」

  「組長我挂名,但是我基本沒時間管這邊的事兒!」王伍峰笑的非常不厚道,「分工嘛,我還沒來得及想!」

  「啥玩意?合著就可我一個當傻小子禍禍?」塗自強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你這不是讓我工作,是讓我背黑鍋呢!還寫進校史?負面的吧!我這漢字都沒認全的人……你們!你們也太不負責任啦!」

  「小組小組,什麼叫小組?怎麼會只有你一個人?」王伍峰掏出煙塞給塗自強一根,「組員你可以在校內原職工裡面選嘛……」

  塗自強接過王伍峰遞過來的煙,狐疑的看著他不說話。

  「除了你之外,還有一位副組長。」王伍峰抿抿嘴,頓了一頓,「是一位女同志。」

  「啊」塗自強拉著長聲緩緩點頭。

  「不是你想的那樣!」王伍峰一揮手,「這位女同志還是有工作能力的!」

  「啥能力?」塗自強黑著臉問。

  「她在很多部門都能說上話」王伍峰咽著吐沫小聲說道。

  「哦」塗自強挑挑眉毛,「所以她也很忙,對吧?」

  「對嘍!」王伍峰一拍大腿笑的很無恥。

  「所以粗活都我干!」塗自強指著自己的鼻子,「需要別的部門配合我又搞不定的時候她才會出手!」

  「嗨,要不說上面目光如炬呢!」王伍峰伸出大拇哥晃啊晃。

  「我都有什麼權力?」塗自強吧嗒吧嗒嘴,抬頭問道。

  「所有!」王伍峰一揮手,「只要是大學里的事兒,你提案我就簽字!」

  「這麼痛快?」塗自強皺著眉頭笑著問。

  王伍峰鄭重的點點頭。

  「不幹不行?」塗自強追問。

  「不幹肯定不行,」王伍峰堅定的搖搖頭,「除非你用事實證明你確實勝任不了。」

  「你不怕我這干不好,影響開學時間?」塗自強伸出食指連連叩擊著茶几,「口號可都喊出來啦!五月二十二正式開課!」

  「實在不行就延期唄,」王伍峰攤攤手,「不過到時候責任你負。」

  「我可負不起……」塗自強長嘆一聲,無力的靠在沙發靠背上。

  「其實……」王伍峰欲言又止。

  「其實這是上面的共識對吧?」塗自強目光放空有氣無力的念叨著,「這個副組長我還真就是第一人選。」

  「兄弟!」王伍峰拍拍塗自強的手。

  「老王,這個雷我頂了!」塗自強猛地一探身,死死的盯著王伍峰的眼睛,「但你可得領情!」

  「只要我還是這個組長一天,你就有完全的權力!」王伍峰一字一頓的說道,「另外,我欠你這個大人情!」

  塗自強又看了他一會,點點頭笑了。

  「不過那個陸筱鳳……」王伍峰支支吾吾的說道。

  「誰?陸筱鳳?」塗自強歪著頭哭笑不得。

  「啊,陸筱鳳,你知道她?」王伍峰一臉詫異。

  「名字聽著挺提神……」塗自強嘟囔著。

  「怎麼說呢?這位女同志有點,嘖嘖,跟常人不太一樣。」王伍峰一臉古怪,「不過你放心,她很懶,一般的事兒都不上心,不會耽誤你什麼的。」

  何止不太一樣?大概率是中年版周蓉好不好?

  「你的意思是?」塗自強有種不祥的預感。

  「原則上的程序是你倆達成共識之後,提案才會到我這。」王伍峰很樂觀的說道,「不過對你我很放心!這位女同志雖然快四十歲了,但性格還跟小女孩似的。你肯定能輕鬆搞定!」

  輕鬆搞定?

  莫非我晚上還得回家作詩?或者說她喜歡馮化成啥?當初問問馮化成好了,也好照方抓藥。

  果然人無遠慮必有近憂!

  塗自強默默的後悔。

  「不對吧?」塗自強突然想起馬濱濱說過,她二十三歲了,懷著一絲希望問道,「我認識個叫馬濱濱的女同志,她說她母親也叫陸筱鳳……重名?」

  「沒錯,她是有個女兒叫馬濱濱,在鐵路工作!」王伍峰一拍巴掌,「原來你還認識她閨女,那我就更不擔心你們的配合了!」

  「不對吧?馬濱濱二十三了,她的媽媽咋不得四十多歲?」塗自強最後掙扎了一下。

  「呵呵,」王伍峰抿抿嘴,「我沒記錯的話,陸筱鳳同志今年應該是三十七歲!」

  看他篤定的樣子,完全不像是記錯了。

  三十七歲的媽媽,二十三歲的女兒?

  馮化成!你太王八犢子了!

  詩人?我呸!臭流氓!

  塗自強咬牙切齒的想著。 ——

  一身合體的藍色制服,腳下一雙黑色半坡跟皮鞋。

  三十七歲的陸筱鳳看起來也就二十七八歲,一頭乾淨利索的短髮,嘴角噙著微笑,站在塗自強面前。

  站在塗自強後面的周蓉恍惚間有一種在照鏡子的感覺。

  倆人簡直一模一樣,太像了!

  男人,果然始終喜歡一種類型的女人……

  塗自強撇著嘴想著。

  「聽說你們是化成的朋友?」陸筱鳳沖著塗自強說話,眼睛卻盯著周蓉,「他最近好嗎?」

  「以前我跟他通過信,」周蓉咬著嘴唇接過話頭,「不過也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哦」陸筱鳳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評頭品足的目光看得周蓉一陣焦躁。

  「還不請陸阿姨坐」周蓉咬著牙根兒說道,三根手指狠狠的擰了一把直勾勾看著陸筱鳳的塗自強。

  「小姑娘,你說的很久沒聯繫是指?」陸筱鳳微微一笑,根本沒把阿姨的稱呼放在心上,自顧自優雅的坐下。

  「就是很久沒聯繫了」周蓉不甘示弱的瞪著她。

  「陸組長……」塗自強幹咳一聲插話。

  不能再讓周蓉說下去啦,這老實頭再說下去恐怕要招仇恨!

  眼巴前的工作還需要這老阿姨配合呢。

  「工作的事兒不忙」陸筱鳳抬手打斷了塗自強,眼睛盯著周蓉繼續說道,「我在你眼中看到了很多東西,很複雜……」

  周蓉微微皺眉,下意識的看了看塗自強。

  「你叫周蓉吧?」陸筱鳳嘴唇輕輕顫動。

  「馮化成跟你提過我?」周蓉小臉漲的通紅。

  「馮化成?」陸筱鳳歪著頭看著周蓉,「不對!」

  「有什麼不對!」周蓉一挺胸脯。

  他媽的壞啦!塗自強心頭一跳。

  「化成的失蹤跟你有關吧!」陸筱鳳錐子一般的眼神死死的盯著塗自強。

  這他媽的哪是中年版周蓉?明明是女版狄仁傑!我尼瑪!

  塗自強心中電閃,臉上卻全無表情。

  陸筱鳳眼睛死死的盯著塗自強,微微探身、嘴角漸漸綻放出笑容。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塗自強長嘆一聲,問道,「陸筱鳳,你知道馮化成為什麼離開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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