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火上澆油,欺人太甚
梁國使節團,放下兵器,以禮叫門。
如果大離朝敢閉而不納,則必定理虧。
國與國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微妙的。
梁國最強,惹人嫉妒。偏偏它物資不夠,沒能力以巨額物資結好盟友,所以才如此被動。
如果大離朝有一天取代了梁國,成為第一強國,卻不能以巨額利益結好盟友的話,那麼梁國今天被圍毆的局面,會毫無意外的落到大離朝身上。
人家既然依外交禮節處理此案,不以兵威相威脅,那麼大離朝的所有舉動,各國使節全看著呢。
如果有一丁點處理不好,史斌就會陷入道義上的被動。
今天的朋友,極有可能是明天的敵人,大離強大了這麼多,奪回這麼多失地,難保有一天不會對自己動手。
狼天生就要吃羊,這是沒道理可講的。
跟羊乖不乖,沒有任何關係。
史斌現在極其頭疼,把這幫梁國使節團以禮請進皇宮別館,以國賓禮太牢宴的待遇對待之,總算沒讓其它國的使節挑出毛病。
此番擴地千里,奪占河洛,大離是最大的贏家,其它國得到的那點利益實是不值一提。
而梁國使節團沒能力給各國巨量錢糧,餵飽各國使節團還是沒啥難度的。
這幫談判高手恩威並施,對他們說:「大離朝敢於公然破壞傳承了上千年的規矩,今天敢對我們這樣,以後也敢對你們這樣!你們希望這樣的結果發生嗎?」
沒人希望。
於是他們站在公義的道德至高點上,要求大離朝皇帝給各國使節一個說法,最輕的處罰,也要將郭靖當眾斬首正法!
按照這個時代的「國際法」公例,別國皇翤在你國犯罪,也輪不著你殺。哪怕對方派人當著你的面殺,也輪不著你動手!
否則就是不尊重別國的尊嚴!
是惡意挑釁行為。
這樣的朝廷,要對接下來的戰爭負全責!
史斌現在非常頭疼。
郭靖本來並不想殺那位梁國皇叔,但就是失手殺了他。
本來就是你死我活的生死相搏場面,你不下重手,對方也會下重手。
而這樣一來,大離就被動了。
因為郭靖是從平民提升的官員,是不可以殺外國皇嗣的。
即使本國法律規定,平民官員可以殺本國皇嗣,但仍然沒資格殺外國皇嗣。
史斌絞盡腦汁的去想,怎麼替郭靖解套。
他當然不想殺郭靖。
各國使節,表面上對大離恭敬,但大離只是奪取了洛陽這一片土地而已,連收復全部失地都沒完成,其它國的人並不怕史斌。
只要咬死大離違反「國際法」這一點不放,史斌只要敢公然宣稱:
「我們就殺你了,愛咋地咋地吧。」
那就炸鍋了。
這完全等同於授人以柄。
甚至等同於史斌親手把一個天大的絕佳理由送給各國,讓他們聯手發兵,向大離興師問罪!
這種事在古代發生過不知多少次了。
就說戰國和三國時代吧。
今天是敵人,明天為了一個共同的借口,就可以聯手滅敵人。
比如袁術稱帝,曹操和呂布這對死仇立刻聯手打袁術,把自己吹的跟神一樣,以維護正統為由,行奪地之實。
史斌把他的十八守夜人全叫來了。
連夜商量對策。
商量完的結果是沒有對策。
所有使節都等著看你笑話呢。
本來看你得利最大,就瞅你來氣,巴不得你這有場大災。
而如果真的如他們所願,在他們的威逼脅迫下,當眾殺郭靖,那麼史斌作為一國之君的顏面瞬間掃地。
令大離所有軍民寒心。
身為皇帝,連臣子都保護不了。
史斌現在想起韋小寶那句名言,就更加敬佩:
「還是當個有錢人好,逛青樓,娶美人,賭錢吹牛,多爽啊。不像小皇帝,這裡出事了要管,那裡鬧水災了也要管,還要擔心手下人造反,十六歲就白了一半頭髮。當皇帝一點也不好玩。」
商量不出頭緒,外面士兵進來報告:
「陛下,各國使節要求大離立刻將郭靖大人關押,以守各國間的公義!」
獨孤逸怒道:「真是欺人太甚!」
邱天順道:「明明是想折辱咱們,還偏偏以公義為名。」
其它人不說話,這時也只能讓史斌自己拿主意。
史斌看著傳令兵,道:「你去跟他們說,朕不準。朕乃大離天子,不受任何人的脅迫!」
傳令兵領命而去。
郭靖心下感動,但總這麼耗著終究不是個事。
於是他主動請命:「皇上,為國招禍的事,臣既然已經做下,就讓臣去一力承擔吧。別因臣一人,把大離國拖入戰火。」
史斌看著郭靖,又看向眾人,道:「以前,咱們都是守夜人,一起幹了很多大事。現在,咱們是君臣,更應該同生共死。讓在我危難時刻出賣自己人,我史斌還沒那麼下作。」
郭靖知道他的性格,也知道即使主動求死,皇帝也不會同意,於是焦急的問道:「那怎麼辦?」
「先拖上一陣,容我想想辦法。」
史斌也只能給出這樣的答覆了。
陳楓道:「皇上愛護臣下,臣等甚是感動。要不,就說郭靖已經自裁了,找個死囚,讓高手匠人處理一下屍體,這樣既能保住郭大人,又能維護咱們大離朝的體面。」
蕭飛嘆道:「恐怕也只能如此了。只要這樣一來,郭大人只能削職為民了,不能再出現在公眾場合,不能讓別國使節認為咱們大離有失誠信。」
獨孤逸道:「丞相此計,可行。不到萬不得已,大離朝不能成為全天下共同的敵人,若是五路合擊,咱們可極難抵擋。郭大人雖然去職,也是不得不行的苦計了。」
史斌道:「是這個理,景國那麼強大,能抵住五國進攻,那又怎樣,還不是覆軍敗將,直至敗亡?」
獨孤逸心想,自己說話太直,說的這麼直白,會不會傷及皇帝的面子?畢竟現在他不只是天尊者了,而是萬乘之君。
「臣愚魯憨直,不會說話,惹皇上不快的地方,還望皇上見諒。」他趕緊道歉。
史斌坦然道:「你說的全是實情。在外面,咱們要擺出一幅誰也不怕的架勢,給士兵們樹立信心。但私底下,我的實力既然沒到那個地步,咱們自己人之間就不要胡亂吹捧了,否則那叫捧殺。」
「皇上虛懷若谷,是臣等的榮幸。」獨孤逸這才鬆了一口氣。
正商談不出個結果呢。
傳令兵又面露難色的來了。
不傳訊,應付不了外國使節。
總傳訊,又怕惹怒皇帝,讓自己腦袋搬家。
史斌問道:「又有啥事?」
傳令兵跪下,神色極是痛苦:「皇上,小人該死!又來打擾皇上!」
「說。」
「小人讓他們走開,說我國皇帝陛下不受你們威脅……於是他們就……就……」
武松是個急性子,喝道:「有屁快放!」
傳令兵急的滿頭大汗說:「他們就跑到郭大人擊殺梁國皇叔的現場,添油加醋的在那畫畫,說郭大人用有毒的匕首殘害他們的皇叔,捅了好幾百刀,還說要把這些畫傳到各國,讓各國軍民知道大離朝是如何敗壞規矩的!」
十八守夜人氣的怒不可遏。
這簡直是瞎扯蛋!
郭靖的武器是劍,誰閑的無聊用毒匕首殺你?還捅幾百下?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為了誣衊,構陷郭靖,為了把大離朝拖入戰火,這幫人還真拼了!
他們不怕大離朝把他們集體殺掉。
因為那樣的話,這事傳遍天下,更是為敵國送去最合理的攻打自己的理由。
狄公氣的想掏槍!
「真想崩了那幫造謠抹黑的小人!」
當初郭靖殺了梁國皇叔后,大離朝的官員就已經處理好現場了。
屍體直接給他燒了。
因為總放著,會臭。
死者入土為安,也算人倫大禮。
而這樣一來,反而沒證據了。
他們竟然如此誣衊!
十七個守夜人越想越生氣。
真是太卑鄙了,太欺負人了!
史斌卻如老僧入定一般,閉眼打坐,像睡著了一樣。
陳楓笑了。
小聲對其它人說:「別打擾陛下,他一定有辦法!」
眾人全都噤聲。
過了許久,史斌道:「明天在皇宮正殿召集各國使節,朕倒是要讓這幫存心看咱們笑話的人看看,朕是怎麼給郭靖開脫的!朕要讓這幫小人輸的心服口服!」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