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水瀚谷寧辟
緊接著,不惜消耗法力祭出一件二階中品靈器。
緩了一口氣后,他立即向不遠處的一位築基中期的老者高聲求救:「十三叔公,救我。」
聽到家族晚輩的呼喊聲,宋姓老者一槊挑開斬來的飛劍,轉過脖頸一看。
見到族中晚輩被兩人圍攻,做好的防禦一息時間都沒有撐住,就被轟破了。
他頓時怒目圓睜,爆喝道:「尓敢!」
宋姓老者想前去搭救,但他的對手,一位清秀女修可不會將到手的肉給輕易放掉。
她揮劍連連發出凌厲的斬擊,同時打出數張攻擊符籙。
在老者他顧之時,她打算將其重創,再不濟擴大優勢亦可。
而許昭玄兩人對於宋家老者的怒喝,更是充耳不聞,火球和砍刀徑直轟在高全川身上。
讓其痛苦的嘶吼都沒有機會發出來,就被轟殺,屍首分離,下體焦炭。
「楊師兄,儘快協同其他道友斬殺敵修,恐有變故。」
許昭玄示意三十叔公收取戰力品后,匆匆話語了一句,就立即趕往下一處戰場。
許青陽知道他不會無的放矢,鄭重的點頭應下。
快速收拾了一下戰利品后,他環顧四周,找准一個目標,立即奔襲而去。
同一時刻,古子霜四人正遊刃有餘的圍剿著宋家一方的練氣修士。
她們知道自己的長處,沒有分開過片刻,在施展合擊秘術的情況下,甚少有兩合之敵。
「子雪,不要冒進。」
再一次將一位練氣八層的修士斬殺后,古子霜俏眉一豎,對著三妹呵斥一句。
每每擊殺一人後,古子雪很是想要快速尋找下一個對手,自然使得戰陣之勢有了破綻。
作為大姐的古子霜,可不能由著她胡來。
「三妹,聽大姐的話,不然讓公子知道,你可又要挨罰了。」
古子霖也是惱怒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威脅的道。
原本還想爭辯一二的古子雪,聽到「公子」二字后,神色一凜,立即應下道:「知道了,大姐二姐,你們可不要向公子告狀。」
她退回之後,四人重新整隊開始找尋對手。
沒過多久,在一聲聲嬌喝聲中,又開始了新一輪的戰鬥。
······
「疾!」
看到水牢中的水瀚谷修士依舊竭力的抵禦著攻擊,許千燕的秀臉上閃過了一絲不耐。
她雙手飛快的掐訣,一道道恐怖的法力開始波動。
緊接著,一粒極其細小的水珠在她身前浮現。
四周的水靈力猶如濤濤江水歸入大海,不斷匯入。
水珠在無盡靈力的補充之下,沒有絲毫變大的趨勢,但卻越來越明亮。
其中蘊含的威勢亦是急劇拔高,猶如一顆璀璨星辰一般,孕育著恐怖的一擊。
數息之後,在許千燕一聲低喝之中,極致藍色的水珠,滴溜溜一轉,悄無聲息的向水牢中激射而去。
「轟~」
就在這一剎那,坊市上空的某處一抹極光般的綠芒一閃而過,激起的音爆猶如天雷,滾滾而至,目標正是那顆水珠和許千燕。
若能捕捉急速移動中的綠芒,便會發現,這竟然是一根寸許木刺。
其上的木屬性靈力濃稠無比,絕非二階靈物可以比擬。
奔雷般的速度,在距離數十丈之時,許千燕才覺察到,眸中劃過一絲驚懼。
如此一擊,能瞞過她的靈覺感知,必是金丹真人所施展出的。
頃刻間,她就鎮定了心神。
「護~」
知道躲避不了,許千燕玉手一抖,一道藍光閃閃的靈符出現。
她正要激發之時,一道微風拂過。
緊接著,寒芒一閃,清風化成一道凜冽的劍氣,撕裂著周圍的一切,連光線都要被泯滅一樣。
劍氣吞吐著無盡的劍芒,一劈而過,精準的斬在木刺之上。
在「哧哧」聲中,瞬息間被斬滅,連一點余芒都不剩。
「哈哈哈!」
在坊市上空的一處虛空,突兀的出現一顆翠綠種子,快速生根發芽,幻化成一道身影。
這是一位一襲青袍、一頭刺青長發、如沐春風的老者,一身實力卻是深不可測。
他朗聲一笑,眸中卻是慎重之色劃過,接著道:「在下水瀚谷寧辟,道友既然來了,就現身一見吧。」
寧辟,水瀚谷的三位太上長老之一,五百三十餘就修鍊到了金丹五層,算是正當壯年。
此時,他的神識鋪開,不斷的掃視著四周。
但沒有找到任何蹤跡,那道劍氣像是憑空生成一般。
隨著微風徐徐而來,又輕輕消散。
「生生不息。」
驀地,寧辟臉上神色驟變,法訣一掐,一朵嬌艷欲滴、三瓣壯的靈花在頭頂閃現。
靈花擺動搖曳之間,灑下青色的流光,將他罩住,形成一道靈壁護罩。
也在這時,微風習習,數道劍氣出現在寧辟的周身,看似緩慢,卻如閃電般一斬而出。
隨之,接連不斷的巨響聲傳出,劍氣不但消耗著青色光華。
從綠芒突兀的出現,到寧辟被動的防守,僅僅兩息時間。
除了差點遭到攻擊的許千燕,其餘尚處於鬥法中的修士才這時才覺察到了坊市上空的異樣。
當看到一位金丹修士出現之時,眾人的表情各不相同。
宋家一方的修士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紛紛露出狂喜之色。
而墟極宗的眾人,有驚疑,有畏懼,但手上的動作都沒有停止。
無論如何,斬殺當前的對手不會有錯,再怎麼糟的情況,總能拉一個墊背的。
「呵呵,太上長老來了嗎。」
欣喜之色閃過,許千燕蒼白的臉色恢復過來,立即將靈符收回。
她看向被自己的重水術轟成重創的水瀚谷修士,狠厲之色閃過,再一次法訣掐起,凝聚重水。
「燕仙子,我谷太上長老已至,難道你還想殺了我不成。」
褚尹存見到再次凝聚而成的重水,心直往谷底跌,臉色白如蠟紙。
從被困開始,他就一直在試圖打破水牢,好反擊回去。
但對方的實力讓他感到絕望無比,底牌盡出的情況下,連區區一道水牢都突破不了。
其上流轉的恐怖符文,像是一種神秘莫測的能量,能將所有的攻擊都吸收掉,只能激起些許漣漪。
而之後的一連串攻擊,更是將他的所有防禦手段逼出。
其中一件極品防禦靈器,即便靈器化形都直接被轟成碎片,絕無修復的可能。
這一刻,褚尹存才認識到,眼前的這位燕仙子,雖然只有築基五層修為,但一身實力卻高出他不少。
怕是谷內的那兩位金丹種子都不一定是她的對手,其絕對能比肩那些大勢力的天驕了。
但絕望的是,回應他的是冷冽一笑,和激射而來的重水。
「飛鴻,留他一條性命。」
許千燕打算轟殺之時,一道聲音在耳旁響起,是老祖的聲音。
她知道老祖定有什麼計議,點頭應下后,伸手一劃,打向心臟要害的重水一偏,轟擊下體上。
緊接著,她又打出數道法術,打算讓對方徹底失去對抗能力為止。
而許守平神識傳音了一句后,一陣陣清風在寧辟的百丈之外匯聚,快速形成一道身影。
他看著寧辟擋下劍氣斬擊后,拱了拱手,淡然的說道:「墟極宗洪鳴風,見過寧道友。」
「只是不知道寧道友為何要襲擊我宗子弟,在下要一個說法。」
「洪道友說笑了。」
看到對方出現,寧辟心中緩了一口氣,接著道:「寧某隻是看到貴宗的天才子弟,一時見獵心喜,想要考校一番罷了。」
身前的這位墟極宗的真正掌權之人,給了他莫大的壓力。
明了真實情況和情報上的一樣,是一位劍修。
至於到了劍修的哪種境界,還不得而知。
但器修往往能越階挑戰,甚至能以下克上,他寧辟不敢有絲毫輕視之心。
再則,剛才的隱匿之術,以他金丹中期的神識,竟然都發現不了,心頭更是如芒刺在背,不得不小心應對。
而偷襲一位築基小修士,他更不能認下,從而落下一個欺負小輩的罵名。
「哦,那還真是我會錯意了,錯怪寧道友連金丹修士的臉面都不要了。」
像是那麼回事的抱了抱拳,許守平含有嘲諷之意的回應了一句,接著話鋒一轉道:「寧道友到流沙群島來意欲何為,不會只是想認識一下洪某吧。」
「呵呵,還真有這個想法。」
作為活了數百年的老怪物,寧辟對於許守平的不見待絲毫不以為意。
他認同的點點頭后,接著道:「當然,還有其他方面的原因。」
「應幾位道友之意,前來稱稱洪道友的斤兩,之後告知一些紅蝦海人族默認的規則。」
「哦!」
許守平認真的點點頭,剎那間無數劍氣噴涌而出。
緊接著,一柄十幾丈長的黃色長劍突兀現身,並迎空斬下,向百丈外的寧辟轟去。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滾滾傳開:「正好洪某也想領教一下,寧道友的道行深淺如何。」
「哼!」
寧辟暗中一直在戒備,面對突然發難的許守平,沒有絲毫驚慌之色。
他法訣一掐,周身青色光華一閃,半個呼吸時間不到,被一蓬青霧籠罩,身形消失不見。
等再一次出現之時,已在數百丈之外。
「洪道友,這裡可不是鬥法之地,我們還是到三重天上去吧。」
不等回話,寧辟已經徑直遁入層層雲彩之中。
對於對方是否會前來,他的心中極為篤定。
金丹真人都有其傲然,同時他的話已經透露出重要的涵義,對墟極宗來說非常的重要。
果然,許守平沒有絲毫頓疑,青色遁光一閃,不緊不慢的向跟隨而去。
至於是否會有埋伏,他有計較過。
以他的遁術,不懼一般的金丹後期修士。
再則,還有幾樣後手準備著,三兩位金丹修士的一同圍攻,他並不懼怕。
······
「沒想到太上長老和水瀚谷的金丹真人齊齊出現了,這下有的看了。」
許昭玄比他人先一步了解到具體情況,心底也是有不小的波動。
如今雙方都有金丹修士入場,那麼決定勝敗的就不是一眾築基、練氣修士了。
但他的想法和大多數修士一樣,先將敵修斬殺了再說。
反正現在有老祖頂著,之後若是有什麼變故,拖幾個下水也不是太虧。
「水師姐,吸引宋家六長老的注意片刻。」
有了計較,許昭玄立即向聯手殺敵的水之彌神識傳音,藏於寬袖中的左手悄悄做好準備。
宋家六長老宋允隸雖然只是宋家允字輩之人,但他的修為已經到了築基六層,實力頗為不俗。
如果放在平時,兩人中的任何一人都可以戰勝,甚至最後還能擊殺。
但那需要不少時間,顯然這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選擇。
聽到許昭玄的話語,水之彌不動聲色的用眸光示意了一下后,法訣一掐。
一把靈光閃閃的飛劍激射而出,威勢不凡的斬向宋允隸。
余虹劍,一把無屬性極品靈器飛劍,和她身前懸浮的極品靈器盾牌一樣,都是得自邪修范姚之手。
出於私心,許昭玄特意讓她兌換的。
「象龜鼎,漲。」
面對極品靈器飛劍的斬擊,宋允隸不敢有絲毫留手,袖袍一抖,一樽三寸大小的黑色小鼎激射而出。
他連連打入數道法力,象龜鼎迎風急速漲大,來到丈許之時,落下一道灰色光幕。
「轟隆隆~」
余虹劍裹挾著磅礴的威勢斬在靈光護盾上,震顫心神的巨響聲激蕩而起。
隨之,灰色光幕上的靈光不斷閃爍。
也在這時,數十個火球緊隨其後,烈焰焚焚的轟擊而至。
在一陣陣「砰砰」聲中,不斷消耗著小鼎的靈壁護罩,使得其上流動的靈紋忽明忽暗起來。
「面對一人,都落了下風,如今兩人聯手攻擊,我的法力怕是堅持不了多久。」
宋允隸臉上一陣寒意,明了今天是無法善了了。
水瀚谷的金丹真人被牽制住。
坊市中的一眾修士,墟極宗明顯佔據著上風,宋家一方的修士都在疲於應對之中,接連隕落。
他知道宋家如今的境遇已經到了存亡關頭,卻無能為力。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