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金霄果樹,紫雲鐵礦
「根據訊息,應該在裡面吧。」
伸手一指,許昭玄將繚繞周身的蟻群齊齊向山洞中灌去。
同時,自身則不緊不慢的踏入。
山洞有開鑿的痕迹,進入其中,一股難以忍受的刺鼻味撲面而來,巨臭到不斷作嘔。
但並不潮濕昏暗,不知何故竟還乾燥無比。
且在山洞頂部,鑲砌著一顆顆散發著奇異光芒的礦石,將數丈寬的通道照的如同白日。
許昭玄不得不屏蔽嗅覺,加快了腳步。
通道並不長,等他行進十幾丈后,臉色驟然一變。
「該死的雜毛猴,竟敢吞食宗門看重的東西。」
咒罵了一句,許昭玄一邊控制著雙翼火均蟻立即攻擊,一邊腳尖連點,向山洞內掠去。
五息時間后,騰挪了近百丈,他來到一處極為廣闊的洞窟。
「轟~」
「吼~」
一處洞窟邊的石室,傳來打鬥之聲,和黑金猴的憤怒咆哮。
許昭玄意念一動,就給蟻群發出了一條指令。
在一陣「嗡嗡」聲中,雙翼火均蟻從石室中飛遁而出,數量少了七、八隻。
緊隨其後的便是丈許高大的黑金猴,帶著兇悍的氣息追出。
只是它一階極品的氣息起伏不定,像是遭到重創一般。
「去。」
對於一階妖獸,本不打算動手的許昭玄搖搖頭,手指一彈,一條火蛇迸射而出。
在黑金猴沒有任何反應之前,火蛇從其眼中穿透而進。
「轟~」
下一剎那,在許昭玄的操縱之下,火蛇直接在黑金猴的腦袋中炸裂開來,一同燃爆的還有車輪般大小的頭顱。
黑金猴連慘叫都未能發出,就如無骨一般,癱軟倒下。
抬手抓攝,他將屍體納入一個玉匣后,徑直向最大的石室走去。
「果然,金霄果樹上少了兩枚,還好來的及時,挽救下了一枚。」
許昭玄伸手接過蟻群抬來的一枚金霄果,惱火中有一絲慶幸。
在石室的右角,有一株一丈高的金燦燦靈樹,樹上掛著七枚腦袋大小、猶如金鯉一般的靈果。
金霄果樹,一種二階金屬性靈植,喜好生長在金屬性濃郁之地,三十年一結果,為九枚金霄果。
而服用一枚金霄果,能為築基期金屬性修士增加三年修為。
但另一種功效卻是讓練氣修士炙熱無比的,那便是能讓金屬性修士築基突破的幾率提高半成。
這也是宗門要攻打輝沅島的原因了。
在還沒有煉丹師能煉製築基丹之前,所有能增加突破築基幾率的靈物,都是墟極宗必爭之物。
剛才那隻黑金猴正打算服用第二枚,憑藉著藥力突破到二階。
但被蟻群給硬生生給打斷,導致破階失敗,受創后氣息衰弱很多。
如若不然,還真可能被它突破成功,雖然最後也難逃隕落一途。
「這裡宗門暫時顧及不到,還是按照計劃移植吧。」
許昭玄捏著下巴,思索了片刻后,做下了決定。
拿出一枚金剪和數個二階玉匣,他懸浮而起,細心的將金霄果剪下后納入玉匣。
緊接著,他又拿出一把金屬性鏟子,將金霄果樹連根帶土挖起,埋入數塊特意準備的中品金屬性靈石后,一同納入玉匣收起。
金霄果樹,許昭玄準備會帶回宗門,讓宗主安排。
至於八枚金霄果,他打算向宗門報備后,如若可以,全部都截留下來。
自然,如此珍貴的靈物,不會讓下屬勢力的修士知道的。
「此地應該有礦脈,就是不知道是何種礦石。」
這是明擺著的事,許昭玄當即祭出鳳舞劍,打入法訣后,不斷揮舞出斬擊。
每一次斬擊落在之前的土坑之中,在巨大的轟鳴聲中,掀起無數砂石塵土,頃刻間充滿整個石室。
但他沒有要停手的意思,手指揮動之間,轟出的威力愈加巨大。
「叮~」
數十道斬擊轟下后,突兀的傳出金鐵相交的脆響聲。
顯然劈砍到了堅硬之物。
「嘿嘿,果然有。」
驚喜之色浮現,許昭玄當即法力一收一放,施展驅塵術。
一道驟風捲起,將石室中的塵土吞噬而盡,重新露出面貌。
一個六丈大小,十餘丈深的大坑顯露出來,而在坑底,一抹金黃色亮光閃起。
「紫雲鐵礦嗎,倒是相對少見,價值尚可。」
許昭玄滿意的點點頭。
若要是珍貴的礦石,可不會分享出去的,他就要費一些手腳了。
紫雲鐵嘛,剛剛好,攻打輝沅島可以以此為由頭。
把揮砍而出的礦石收入儲物袋中,許昭玄簡單的搜尋了一下整個洞窟。
只有一些價值不高的靈物后,也不想費手腳收取,還是交給練氣修士為好。
······
「結束了嗎,不錯。」
走出山洞,許昭玄眸光一掃,一眾修士都在認真處理被斬殺的黑金猴屍首。
妖獸的屍首,除了那些財大氣粗的修士,很少有人會棄之不顧。
畢竟修鍊資源就是這樣一點一滴積攢出來的,修為也是靠著這些靈物一步一個腳印踏上去的。
「水師姐,傷亡情況如何。」
見水之彌來到身前,許昭玄雙手靠背,輕聲問道。
「受傷五人,有一個小輩因疏忽大意,被一階中品黑金猴給錘死,是其餘勢力的修士。」
說道有修士死亡,水之彌俏臉上顯露著無足輕重,甚至有一副活該的樣子。
事實也是如此,對於築基修士來說,只要不涉及自身利益,練氣修士的死亡並不會引起多大波動。
更何況是因自身的不慎導致的。
「為了宗門,死一些修士是在所難免的,只是有些可惜。」
聽到傷亡不大,許昭玄倒是沒有什麼意外,面上還為死去之人悲天憫人了一句。
「呵呵,原來這王師弟也有無恥的一面。」
一陣嘀咕,水之彌心底直翻白眼,沒有接話的意思。
不過,想到在修仙界,還是陰險一點好,好人活不長啊。
「那處山洞中有一座紫雲鐵礦脈,麻煩師姐讓一些練氣修士去開採一些,之後掩藏好。」
見此,許昭玄頗感無趣的搖搖頭,好聲好氣的道。
「哦,二階上品紫雲鐵礦,規模大嗎?」
柳腰擺動,水之彌笑意浮現,帶著些許迫切的問道。
「我不是陣法師,也不是尋礦師,怎麼會知道。」
雙手一攤,許昭玄無奈的說道:「再說,宗門現在也沒有多少人手來開採,規模大小也沒有什麼區別。」
「王師弟說的在理,哼。」
水之彌冷哼一聲,煞有介事的抱拳行禮后,向正在休整的練氣修士走去。
······
一個時辰后。
輝沅島,一處峭壁小山半腰。
一艘靈光閃閃的飛舟上流彩浮動,剎那間化作一道藍色遁光,向西南方向劃去。
此時,飛舟上矗立著數十道身影,站在舟首的有一男一女兩位修士。
男的五官端正,身姿挺拔,女的三千淡藍髮絲舞動,明眸皓齒,正是許昭玄和水之彌二人。
「王師弟,下一處任務是哪裡。」
水之彌將髮絲別於耳旁,凝視著無邊無際的海面,疑惑的問道。
對於宗門的具體任務,她是不清楚的。
如今她掌控著飛舟,自然要問一下下一個地點。
同時在想,這位王師弟的傷勢到底如何了,不會是想要偷懶,使喚上癮了吧。
「五百裡外,風傷島。」
許昭玄言簡意賅的回應了一句,隨後陷入的沉思之中。
「風傷島,風家嗎?」
喃喃自語,水之彌手指連點幾下。
舟的遁術瞬間暴漲三分,猶如離弦之箭急速射出,向風傷島飛去。
五百里路程,對於有飛舟的築基修士來說,不過是三刻鐘不到的飛遁時間。
未時剛過,飛舟就來到了一座烈風呼呼的小島上空。
此島便是風家族地,風傷島,有兩百里大小,北高南低,和許氏的風谷一樣,常年有勁風吹襲全島,影響著周遭數百裏海域。
「風傷島,島如其名,就是不知道風家會做何種選擇。」
水之彌妙目連連,向一傍的許昭玄說道。
「呵呵,無所謂他們如何選擇,此島終究要在我墟極宗治下。」
隨意的觀察了一下,許昭玄思緒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不過,還是先禮後兵為好,如果能用動口解決的,最好不過。」
「況且風家也應該知道我們的到來,想來要有人出來了。」
話音未落,籠罩在風家族地陣法護罩靈光一閃,一道身影閃現而出。
來人是一位頭髮花白,一襲青衣的老者,有築基初期修為。
他並未上前質詢,而是背靠著陣法,滿臉凝重的看著飛舟上的眾人。
「諸位道友,在下風家大長老風在洋,不知到風傷島有何貴幹。」
風在洋鄭重的抱拳行禮,低沉的問道。
對方不請自來,讓他有種不詳的預感,只能希望不是來尋仇的。
「原來是風道友,失敬。」
漫步而出,許昭玄來到風家大長老身前三十丈。
以一個讓雙方認為相對安全的距離,不急不緩的回了一禮。
接著,他神情一轉,語氣肅然的道:「在下是五萬里之外,火岺島墟極宗長老王凡。」
「奉宗門太上長老之命,來風傷島宣布三件事。」
「其一,墟極宗將在來年火日之時舉辦開山大典,前來通報一聲。」
「其二,流沙群島將會在宗門治下,你風家亦是不例外。」
「最後,為了麾下的勢力安慰,宗門決定對火岺島方圓二十萬里清掃一遍,需要風家配合。」
一番敘述后,許昭玄渾身氣勢迸發,絲毫不輸築基中期的威壓向風在洋席捲而去。
毫無顧忌,同時也是一次震懾。
「火岺島,墟極宗?」
風在洋聽到墟極宗時滿頭霧水,不知道這個宗門是何方勢力,什麼時候建立的,甚至有些不以為意。
但「太上長老」四個字乍然入耳,讓他神情便的凝重無比。
在一個勢力,太上長老可不是隨便能叫的,沒有金丹期以上修士坐鎮,只能淪為笑柄。
因為有默認的規矩,紅蝦海不能有真君現身。
所以風在洋立即就聯想到了墟極宗有金丹真人坐鎮,定是一家中型勢力無疑了。
至於後面的話語,對他,甚至對整個風家來說,幾乎沒有選擇的餘地。
「王長老,貴宗太過陌生了一些,我風家不好判斷。」
風在洋神情謙卑,語氣亦是極為委婉的道:「況且此事事關家族的進退存亡,我也不能獨斷,能否容許我風家商議一番。」
話一畢,他的心中忐忑不已。
如若一切都是真的,又惹惱中型勢力的長老,風家萬萬無法存在下去了。
「可。」
許昭玄點頭同意,袖口一抖,一枚黑色珠子和一塊玉簡激射而出,向風在洋飛旋而去。
指著兩樣物品,他神色冷冽,殘酷的說道:「本長老給風家一晚上的時間,查看裡面的內容,和做出決定。」
「如若在明日卯時三刻,沒有滿足我宗的要求,後果自負。」
「我風家會儘快做出決定,定不會讓王長老失望。」
面色凜然,風在洋再次抱拳施禮后,立即向陣法內遁去,不敢有片刻停頓。
見此,許昭玄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風家族地,便自顧的回到飛舟前。
「水師姐,後退十里,找個地方布下陣法,靜等風家的決定。」
他倒是希望風家能反抗一下,那樣就可以藉機發難,好給宗門立威一二。
只有展露嗜血的一面,墟極宗才能在混亂的紅蝦海站住跟腳。
······
翌日清晨,狂風呼嘯。
猛烈的暴風從風家族地卷出,吹遍整個風傷島。
無數樹木被傾斜到最大,拍打著樹葉猶如海浪轟擊一般發齣劇烈的「嘩啦」聲。
此時,風家護族陣法之外,近十道身影正略顯不安的等待著。
「大長老,上宗長老說的是卯時三刻吧。」
一位四十多歲模樣,留著山羊鬍的中年修士看了看日頭,向一旁的風在洋問道。
中年修士正是風家一族族長,風勁惕,築基中期修為。
昨天在發覺有不速之客時,他當即讓風在洋來到陣法外查探,自己則主持護族大陣,小心戒備著。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