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識海之變
漸漸的,許昭玄的腦海中越來越清明,瞳孔中透射出的神采也是越來越清澈。
突然,一個無形的氣泡被什麼戳破一般,只聽心湖「啵」的一聲輕響。
緊接著識海深處的神識小人突然金色光芒大盛,照亮識海二十八丈。
識海像是受到莫名力量的牽引,如真正的海流一般涌動起來,一齊向著神識小人滾滾捲去。
而神識小人卻不動如山,如巨鯨吸水一般,瘋狂的汲取著席捲而來識海之水。
無論是滔天巨浪,還是凌凌微波,無不納入體內。
一息間,一刻鐘、一炷香···
隨著時間的推移,神識小人緩緩變大,所散發的金色光芒愈來愈盛,照亮的範圍也是越來越大。
許昭玄將意識靈覺探入泥丸宮的識海之中,進入神識小人。
才感覺自己和神識小人的真正的融為一體,能清晰的感受到神識小人的變化,越發的強大,且還在繼續。
過了很久很久,某一時刻,神識小人瘋狂的汲取為之一滯,身上的金色光芒隨迅速內斂。
沒有力量的推動,神識之海也重歸平靜,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
只是許昭玄能明顯感覺到神識之海下降了不少,神識小人也壯大了一圈。
金色光芒雖然散去,但金色小人投射出的柔和光芒卻是照亮到更遠的地方,比之前大了整整一倍有餘,擴大到六十丈範圍。
將一切變化看在眼中后,許昭玄將意識靈覺重歸肉體,才發現識海中的時間漫漫,在外界只是短短一瞬。
但他知道自己的得到了難以想象的好處,光是神識的變化就能感覺到,在一絲絲堅定不移的變強。
只要過一段時間后,等神識小人的變化完全反饋到神識上時,他的神識將直接跨越練氣期的範疇,來到比剛入築基期還強的神識強度。
最為重要的是,他敏銳的覺察到,自己和這方世界的那抹最後的隔閡已經悄然消散,冥冥之中的大道也完全接納了自己。
「過去的我已不復存在,現在的我才是真正的我,還真是不錯的感覺。」
許昭玄精神疲憊無比,但眼眸卻異常明亮,猶如星辰般璀璨。
像放下了沉重的枷鎖,整個人為之一輕,就連體內的法力流動都加快了半成。
微微感受了一下周圍的靈氣,許昭玄還發現靈氣活躍了不少,知道這是自己的對靈氣的感知更加敏銳了。
心中一動,功法運轉,細細的體會了一下。
果然,修鍊的速度增加了一絲。
「這臭小子,如今總算走是出來了。」
坐在許氏眾人最前的許克飛,一直在注視著許昭玄,自然將他的種種神情變化看在眼裡,心底欣慰無比。
作為老祖的許克飛自然知道家族的種種謀划,許昭玄或許不是許氏崛起的基石,但卻是通往越加強盛道路的上的擎天之柱。
只要家族的謀划實現,才能打開桎梏大門,通往···
由於許千硐和郭了翰的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較長。
在他們分出勝負之後,僅僅過了半刻鐘的時間,其餘擂台上也都有了結果。
除了許家只有許千景一人進入十三強,其餘三大築基家族和惠家的修士沒有遇到硬茬,都順利的進入下一輪。
剩餘四人便是郭家郭了翰,溫家翁欽繪,花家花夏卉,牛家牛中溯。
在第三輪開始之前,由於是單數,十三人又抽了一次簽,結果許千景運氣爆棚,居然輪空,而運氣較差的惠家兩人抽到了一隊。
「輪空?太好了。」
看到這一結果,宴台上的許氏眾人眉開眼笑,就連剛經歷失敗的許千硐都不自覺的露出了笑容。
反觀惠家,則相視苦笑。
擂台上,許千景獨自一人閉幕養神,其餘十二位修士則已經在戰鬥。
結束最快的便是惠家兩人,他們只是虛晃了幾招,其中一人便主動認輸。
顯然這是他們早就商量好的,宴台上的眾人早有預料,也咩有出現太大的波動。
最為輕鬆的就要數翁欽繪和郭了翰兩人了。
翁欽繪依舊是御使金翅毒蜂對敵,王家的修士沒有克制蜂群的辦法,很快就敗下陣來。
另一邊,郭了翰與李家修士的戰鬥,和之前的如出一轍。
郭了翰先用十二件成套彎刀類上品法器消耗李家修士的法力,等李家修士最後爆發之時,用大圓滿境界的土牆術抵禦各種攻擊,直接讓對方主動認輸。
持續大半個時辰后,第三輪斗劍才結束。
進入七強的有惠家一人,許家許千景,李家一人,周家一人,翁欽繪和郭了翰毫無意外的進入下一輪。
最後一個名額竟然不是王家的,而是花家花夏卉。
這一結果出來,著實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齊齊看向王家修士所在。
對於這些目光,王家修士毫不在意,都是眼觀鼻鼻觀心的坐在那裡。
就是場上戰鬥的兩人,也沒有露出不甘的意味,依舊盤膝恢復法力,準備接下來的戰鬥。
很快第四輪的抽籤開始了。
這一輪,許千景就沒那麼好運輪空了,抽到的對手是李家修士。
惠家一如既往的差,抽到的對手是郭了翰,難道是霉運加身,霉開花。
「這惠則通是怎麼搞得,難道不會動一下手腳嗎?「
看到這一結果,惠家家族惠奮澤兩眼一黑,險些要栽倒,罵罵咧咧道。
「恐怕連個前三都進不了,這次我惠家的臉就要丟到姥姥家了。」
惠家和他一樣的想法還有人還有不少。
就連坐在首座的惠家老祖,面對碧劍真人無聲的詢問,面上強顏歡笑,心裡也是罵開了花。
惠則通要是知道惠家眾人的想法,一定會大喊冤枉。
他也想動手腳,但不敢。
一沒有得到老祖的指令,二碧劍真人在一旁,誰知道她會不會幹預,到時惠家可不好收場。
周家修士和翁欽繪抽到一起,周家眾人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但一想到惠家的遭遇,轉而嘿嘿一笑:這不還有個更倒霉的。
輪空的,自然便是花家修士花夏卉。
而第三輪失敗的六位修士,也一樣抽籤經行第四輪,決出第八、九、十名次。
第四輪斗劍並沒有像眾人想象中一樣龍爭虎鬥,反而結束的很快。
擂台上的眾修都知道,如今的對手沒有一個是弱者,還想留著後手怕是不現實,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重創。
最後的戰鬥結果也是如此。
之前幾輪也有修士受傷,但不是很嚴重,服下療傷丹藥后,差不多就痊癒了。
第四輪過後,勝利者有不小的傷勢,而作為失敗者,受創更重,是被抬著出擂台的。
其中惠家修士的左臂齊根而斷,人也是奄奄一息,要不是郭了翰拼著反噬的風險收手了,怕是要當場隕落。
留下的四人是郭了翰,翁欽繪,許千景和花夏卉,爭奪最後的築基靈物。
至於第八、九、十三個名次,王家佔據兩個,算是保住了顏面。
還有一人竟然是一個小家族牛家之人,讓其餘家族刮目想看。
又是一炷香的時間后,第五輪斗劍開始。
陣法護罩內也只剩下兩個百丈大小的擂台,一左一右,左邊是許千景和郭了翰,右邊是翁欽繪和花夏卉。
至於五、六、七三個名次,由於幾人無法再戰,幾家商議了一下,受傷最輕的李家修士得了第五,惠家得了第七,周家第六。
許千景一進入戰鬥,就立即祭出三枚陣旗,同時將金色小盾頂在前面護住自身。
隨後拿出一把金色上品飛劍,瞬間斬擊而出。
儘管是一次試探性的攻擊,但不論對手實力如何,他心中早已有了計劃。
金色飛劍劃過一道留痕,兩息間便跨過二十丈出現在郭了翰頭頂三丈處,泛著冷芒一斬而下。
「呵呵,試探攻擊嗎!」
看著軟綿綿的斬擊,郭了翰淡然一笑,隨手一揮,一柄彎刀飛射而出,旋轉之間刀芒閃現。
既然對方沒有全力攻擊,他也樂得這般對打幾招。
「鏗~哧~」
飛劍和彎刀相撞,立即噴射出耀眼的星火。
緊接著是金鐵互擊后的刺耳聲和功空氣鼓動后的轟鳴聲混雜而出,充斥耳膜,讓人腦袋發暈。
隨後兩把法器雙雙被磕飛,上下翻滾幾下后,在各自修士的操縱下穩住身形。
兩人沒有停手,瞬息間駕馭法器又撞在了一起,連續斬擊十餘下后,兩把法器都是靈光暗淡下來。
「在試探一下,看看實力到底如何。」
這般念頭閃過,許千景一抹儲物袋,一枚金色小印閃現,懸浮與身前三丈。
他法訣一掐,不斷的往金色小印打入法力。
小印表面流光四溢,一條條迷你蛟龍游弋而出,圍繞著金色小印盤舞起來。
眨眼間,金色小印一個閃爍,出現在郭了翰的頭頂,變成十丈巨印,如天山斷裂一般,在音爆聲中狠狠砸下。
同時十幾條金色蛟龍氣勢凜冽的直撲而下,猶如十件把金色巨劍,裹挾著斬滅一切的威勢轟下。
「極品法器,不錯的攻擊。」
微微一笑,郭了翰嘴上說的很輕鬆,動作卻是不慢。
手一拋,一把黃銅色的小傘緩緩散開,猶如黃色蓮花一般倒扣在他的頭頂。
隨著他的法訣打入,黃銅色小傘靈光透射,飛快的旋轉起來,灑下一道光幕將他身形籠罩。
「轟天柱,起。」
郭了翰右腳猛的一跺地,在爆喝聲中,一個個丈許寬的石柱拔地而起,直插雲霄。
轟天柱上漲的勢頭看似很慢,實則兩個呼吸間便挺拔到五丈,迎向轟擊而下的巨印和金劍。
「轟隆隆。」
末世降雷般的轟鳴聲響起,飛沙走石,漫天塵煙。
鼓盪起的威勢讓練氣期的修士紛紛色變,驚覺自己竟然無法安然接下這些攻擊,實在是可怕異常。
無法看起激斗的情況,但轟隆聲不絕於耳,顯示著兩人還未停手。
甚至愈演愈烈,就連地面都微微開始晃動起來,這還是在陣法的防護之下。
另一邊,翁欽繪和花夏卉的戰鬥就要「溫和」很多。
一個御使著蜂群戰鬥,另一個則有兩具不怕毒素攻擊的煉屍保護下,操縱著一件充滿煞氣的法器怡然不懼的周旋著。
看戰鬥的情況,反而是花夏卉佔據著優勢,翁欽繪處處躲避著屍煞氣的侵擾,生怕粘上一絲,留下後患。
要是沒有其他手段,翁欽繪落敗怕是遲早的事。
許千景和郭了翰在濃濃沙霧中僵持了小半刻鐘的時間,巨響聲才停歇。
隨著沙塵慢慢散去,擂台上的情況終於顯露出來。
黃沙鋪滿一地,雖然有十幾根巨大石柱破碎橫斜,但郭了翰周身的八根石柱依然矗立著,甚至都沒有多少戰鬥過的痕迹。
更不用說他頭頂上的黃色小傘了,靈光沒有絲毫損耗。
反觀許千景,召回的金色小印靈光暗淡,需要好好溫養一段時間,才能再次使用。
而他本人喘氣有些粗重,顯然消耗不少。
「郭道友,再接在下一招,如何?」
嘴上在詢問,許千景的手上動作卻是不曾停下。
只見他兩袖一抖,紛紛飛射出三枚陣旗,與原先的三枚陣旗湊足九數,懸浮與二十丈高空旋轉起來。
「赤陽沙陣起!」
許千景舞動玄奧的法訣,九枚陣旗瞬間停下旋轉,分佈成九天之上赤陽九星狀。
緊接著惶惶土黃色星芒綻放而出,充斥整個擂台,就連陣法外的修士都不敢直視。
「哈哈,再接你一擊又如何。」
爽朗一笑,郭了翰臉上鄭重無比,知道對方這次拿出了壓箱底手段,不敢怠慢。
兩手翻轉之間,一道道法術施展而出,緊接著地上晃動起來,無數泥土石塊猶如流漿一般沿著石柱、地面流動。
「砂石築壘。」
隨著低喝聲,這些泥土石塊猶如積木一般,在郭了翰操縱下迅速形成四道牆壁和一座屋頂,形成一座四方堡壘。
沒有停手的意思,在石柱向外擴張、繼續拔地而起的同時,又一層堡壘形成。
一層,一層,又一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