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巫族
“白山神，說的似人非人是何意？”
楊小天見白俗說的這般不明確，實在是有些難以理解，按白俗自己說的，他成為山神已有上千年，享受此地香火不少，而且據他自己所說，落霞山原本靈氣充沛，香火靈脈對山神的修行最有裨益，上千年下來，就算修為再不濟，也不可能連對方是人抑或不是人都看不出來。
白俗見到楊小天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麽，歎息說道：“說出來確實丟人，枉我做了這麽多年的山神，瞎了這雙老眼，連對方是什麽來路都看不出來。”
拓跋猛笑道：“我一直以為神仙神通廣大，原來還有神仙什麽不知道的事情。”
素舒見白俗被他說的有些難堪，別說道：“你不是也說的你多厲害，除了一次次被別人殺死，我實在沒發覺你有什麽特別的地方。”
一句話就將拓跋猛嗆得沒話說。
“好了，別說話。”楊小天轉過頭向白俗問道，“白山神，那幾個人現在還在山神廟裏嗎？”
白俗說道：“這我卻不是很清楚，我被他們丟到山下的深穀裏，也是今天爬了山來，本想著回到廟裏去，沒想到卻在這裏遇到了你們。”
“五六個月，你可看到一個山下的男人帶著一對子女，還有兩個年輕的男女來到山上。”楊小天問道。
白俗說道：“你說的是黃開一家吧！”
“黃開是誰？”楊小天問道。
“山下一個小男孩，經常一個人跑到山神廟裏玩。有時也會跟著他父親帶著遊客上山遊玩。對了他還有個姐姐，都是機靈鬼。”
楊小天聽了白俗的描述，心想：應該是他們了。
“那白山神可知道他們的下落？”
白俗歎了口氣，搖頭說道：“當日他們一群人是有來到落霞山，而且還去了我的神廟，唉，他們也是運氣不好，正好碰到那幾個人在我廟裏搗亂，五個人一走進廟裏，就被拿下了，至於後麵發生了什麽，我便不知了。估計已經沒命了吧！”
楊小天有些失望，山下還有人翹首以盼，希望求得一家團聚，若是真的已經死在了山神廟，還不知道那老板娘會怎樣去麵對。
楊小天對這山神說實話確實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問出了一些東西，起碼知道黃開父子三人在山神廟出現過，不管是死是活，總要去知道個究竟。
“白山神，我們本來就打算要到山神廟去，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路。”楊小天問道。
白俗其實已經看出這幾個少年不是一般人，有這幾個少年幫忙，說不定還能夠收回失地。
“好啊！”
白俗在前麵引路，帶著楊小天幾個往山神廟而去。
“唉！”
“山神老爺爺，你為什麽歎氣。”素舒見白俗一路上垂頭喪氣，走幾步路便歎一口氣。
白俗說道：“多好的一座山，以前鳥語花香，想不到就成了這樣，唉！”
素舒安慰道：“山神爺爺，花草樹木可以重新再種的，你也不必太過傷心！”
楊小天心頭暗笑：這白俗歎息的是這滿山的靈氣消耗殆盡，對他將來的修行有極大的影響，說不定就此停滯不前。當然，這靈氣也不是不能恢複，隻不過沒有大能出手的話，那便要耗上漫長的歲月。
其實楊小天也是想多了，白俗僅僅是想著，現在成了一片窮山惡水，以後在老兄弟麵前可就抬不起頭了。
“到了！”
白俗指向了不遠處的一座古樸的建築，正是那山神廟，而山神廟坐東向西，大門剛好向著楊小天這邊。
楊小天就要往前走，被白俗一把拉住。
“白山神，怎麽到了自己家裏，卻不進去了。”楊小天奇怪的看著他。
白俗想的卻是另一回事，果然人不可貌相，這年輕人看起來挺聰明的，怎麽這般糊塗，有勇無謀，這般進去，不是正好送羊入虎口。
他卻不知道楊小天早已感應到山神廟裏一片寧靜，沒有半絲生靈的氣息。
隻不過見白俗堅持，楊小天也就順著他的意思，幾個人緩緩的向廟那邊行去。
快到廟門口的時候，白俗停了下來，搖頭晃腦說道：“奇怪！”
“又怎麽了？”楊小天有些不喜，做神仙做到你這般模樣，說出去也是丟人。
“廟裏麵沒人！”白俗有些驚奇。
楊小天說道：“那趕緊進去啊！”
說完，楊小天首先走了進去，山神廟成一進兩院的建築形式。
上院正東是大殿，大殿原本應該是擺放山神像的地方，空空蕩蕩。
大殿裏果然一個人也沒有。
楊小天發現西麵有三間平房，跟大殿之間有一大片的空地，便問了下白俗，“白山神，那邊的平房是做什麽用？”
白俗說道：“這裏有個習俗，每年三月初三，會舉行廟會，這些平房是給山下的民眾用的，那一天，還會在這中間的空地，搭起戲台，敲鑼打鼓，好不熱鬧。唉，可惜了，現在冷冷清清。”
楊小天沒去理會山神的傷春悲秋，從中間的過道走了過去，來到西邊的那幾間平房前麵。
在平房門口停了一下，便走向了最左邊的那間，推開走了進去。
片刻後，走了出來，向白俗招了招手，說道：“白山神，麻煩你過來一下。”
白俗還沒有所反應，素舒卻知道楊小天必是有所發現，向這邊快速的奔了過來。
“楊大哥，你發現了什麽？”
楊小天微笑了一下，說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所以請白山神過來把下眼。”
白俗聽後，這才慢悠悠的向這邊走了過來。
“怎麽了？”
楊小天將平房的木門打開，指了指牆角，說道：“白山神，你看那是什麽？”
白俗長大了眼睛，牆角處空空蕩蕩，什麽也沒有，不解的問道：“什麽也沒有。”
“你再仔細看看！”楊小天笑著說道。
白俗這次用上了自己的神力，果真看出了門道。
牆角處隱約間有靈力波動，不仔細看一下子瞧不出來。
“白山神，那裏是不是給人設置了法陣。”楊小天問道。
白俗說道：“沒錯！”
“白山神，能瞧出是什麽陣法嗎？”
楊小天對陣法不算擅長，所以才想借著白俗上千年的經驗，看能不能瞧出些眉目。
白俗皺了眉頭，原本就滿是皺紋的臉上，一道道紋路更加深了。
“等等，給我的時間。”
楊小天也不催他，走向其它兩間房間，不過卻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啊！”
白俗發出了一聲驚叫。
楊小天急忙走了過來，問道：“山神，可是有什麽發現？”
白俗臉上神色非常驚訝，口中不停說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一定是我看錯了。”
過了一會兒又說道：“錯不了，絕對錯不了。”
楊小天說道：“山神，什麽不可能，有什麽錯不了，你就不能說個明白嗎！”
白俗說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裏確實是有個陣法在那裏，是《雲霧煙夢陣》。”
“雲霧煙夢陣？”楊小天倒是沒聽說個這個陣法的名字。
白俗加重語氣說道：“錯不了，確實是雲霧煙夢陣！”
“隻是沒道理啊，這陣法已經很多沒有出現過了，怎麽又會突然出現在這裏？”
楊小天對這陣法毫無所知，隻能等著白俗給自己解釋。
“咦！”
素舒輕咦了一聲，看那神情好像有所發現。
楊小天轉過頭朝向她，笑道：“素舒，你有發現了什麽？”
素舒說道：“楊大哥，這雲霧煙夢陣，我知道。在家裏的時候，我聽奶奶說起過，奶奶告訴我，這雲霧煙夢陣是一個上古的陣法，我奶奶說這陣法，不過也稱不上很稀奇，隻能說還可以。”
素舒還想繼續說下去，白俗搶過來話頭，說道：“小姑娘說的沒錯，這陣法確實是上古洪荒時代就出現了的。不過正是因為如此，我才覺得不可能！沒道理會出現的！”
楊小天忍不住說道：“既然你說這陣法洪荒時代就出現了，一路傳承下來，再次出現有什麽不可能的！”
白俗看著楊小天，搖著頭說道：“年輕人，你知道這雲霧煙夢陣是誰的陣法嗎？”
楊小天沒好氣的說道：“你不說我怎麽會知道？白山神，你不要在故弄玄虛了，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吧！”
白俗這才說道：“告訴你也無妨，這雲霧煙夢陣是上古巫族所傳，是上古巫族的陣法，而上古巫族在洪荒大戰中，早已退出了曆史的舞台，據說已經沒有巫族了，現在卻在這裏出現了巫族的陣法，你不覺得奇怪？”
楊小天想了想，點頭道：“照你這麽說的話，確實有些古怪。”
“對了！白山神！”楊小天突然說道。
白俗問道：“怎麽了？”
“你不是說你瞧不出那幾個人的來曆嗎，隻是覺得他們似人非人，你說有沒有可能，他們就是上古巫族一脈？”
白俗聽了楊小天這麽一說，驚慌失措地說道：“有這可能，如果真是這樣，那麻煩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