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文以載道
年輕人一襲青衫，獨自走在異境他鄉。
先生帶著他進了蜃氣樓後，便失去了蹤影，不知道去往何處？
異鄉的路上，人來人往，過往的行人都會向他投來善意的微笑，仿佛對年輕人很滿意，似乎很想親近的感覺。
楊小天不明白這是什麽緣故，隻能歸結於是這裏的民風使然，這裏的人對外來的人都很熱情好客。
沒想到能在寒海遇到葉先生，起初的驚訝，在見到先生跟珊瑚聖女的模樣後，就變成了被喜悅所代替，落落寡歡的先生，終於過上了神仙眷侶的生活，這就是劍仙的逍遙。
楊小天想要的何嚐不是這樣的一種生活，不由得想到了遠在西皇山的柳妃依，心頭不禁被一股暖意取代。
雖然迫切的想要走一趟西皇山，單純的隻是為了理清一下自己的思緒，多了解一些細節，弄清楚一些暫時還朦朦朧朧的陰謀詭計？當然不僅僅是如此，最重要還是為了見一見柳妃依。誰知道以後的事情會怎樣，說不定有天大的陰謀在等著自己。
誰知道先生在知道了自己的想法後，還是非要自己跟著他進這蜃氣樓台，也不多向自己解釋什麽，隻是說申屠武的那些都是小事，翻不起什麽風浪，更大的風浪就要開始了，這蜃氣樓說不得可能就是所有事情的開端。
楊小天一開始也是將信將疑，印象中，所謂的蜃氣樓台隻不過是一些幻象罷了，當不得真，隻是聽先生的口氣，眼前的蜃氣樓台卻是真真確確的城池，而且還是某個地方的入口。
現在是有一堆的事情要辦，但是既然先生說那些都不是事，那就一定沒什麽大不了。
楊小天對葉知秋的信任是源自骨子裏的，長久不變。
“這位小哥，你是從外麵來的？”
一個上了年紀儒生打扮的老者走了過來。
楊小天做了個標準的晚生禮後，微笑著說道：“老先生，敢問這裏是什麽地方？”
老儒生仔細打量了他幾眼，疑惑地說道：“你既然能進來這裏，怎麽會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
“不瞞老先生，我是被人帶進來的，現在我也是一頭霧水，還請老先生告知！”
老儒生好像想到了什麽，微笑著說道：“也好，那就邊走邊說吧。”
“好，老先生請！”
老者右手搖著羽扇，左手附在身後，緩緩前行。
“葉知秋是你什麽人？”
楊小天沒想到他認識自己的師父，見他點明了，便說道：“是我的師父。”
老者點了點頭，說道：“這就難怪你能進到這裏來了。”
“話說這裏已經很多年沒有外人進來了！”
楊小天聽他這話說的有意思，便笑著問道：“老先生，難道我師父不算外人？”
老者搖搖頭說道：“當然不算，葉知秋沒告訴你他是大長老的記名弟子？”
“沒有！”楊小天說道。
“想不到葉知秋嘴巴挺密的，連自己的徒弟也沒有告知，這很好。”
楊小天見他說了半天，還沒說到點子上，便提醒道：“老先生，你還沒有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我師父怎麽又成了你們大長老的記名弟子了？”
老者說道：“想知道，就跟我來吧。說不定葉知秋那小子也在穀裏。”
說完也不管楊小天同不同意，直接向前走去。
楊小天還想說些什麽，卻發現老者身法很快，眨眼間已經在幾十丈開外，身影就要在拐角處消失。
不敢耽誤，楊小天急忙掠出，來到了老者身邊。
老者好像有意試他的功夫，身形越來越快，在楊小天麵前的又變成了一道殘影，身體已在百丈開外。
楊小天覺得有些好玩，身形也化成了一道道殘影，緊跟著老者，隻是不知道有意無意，落在老者身後兩三個身體後麵。
一炷香時間，兩人來到了一處山穀的入口。
涼風吹墮桃花瓣，落英繽紛。
片片的桃林靜立兩旁。
“到了！”
老者說停就停。
楊小天沒有防備，急衝出了一大段的距離又折了回來。
眼前所見，出了桃林還是桃林，哪裏還有其他的人影。
見年輕人疑惑的看著自己，老者哈哈大笑，走向左手邊的桃林，長袖揮舞了幾下之後，桃林好像活了一般，桃樹紛紛往兩旁避開，讓出了一條林深小道。
楊小天跟著老者走了進去，沒多久，一座莊嚴無比的大殿出現在眼前。
大殿上掛著一塊金字牌匾，上書“文廟”。
楊小天也算是讀書人，知道“文廟”代表的是什麽。
“難道這就是至聖的文廟？隻是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楊小天心裏頭的疑問非但沒有得到解釋，而且是越來越多了。
老者收起了手中的羽扇，徑直走進了文廟之中。
楊小天帶著滿腹的疑問，也跟了進去。
大殿之中，兩邊分別列著一排座椅。
楊小天點了一下，每邊有九把座椅，湊成了十八之數。
出了最前麵的座椅，左三右四坐有人，其餘座椅都空著。
楊小天發現了先生葉知秋跟珊瑚聖女就站在左邊第一把後麵。
葉知秋發現進來的楊小天，隻是朝這邊微笑了一下，便沒再多說什麽。
兩排座椅再往前是一座白玉台階，台階之上的紫檀木座椅上，一位玄衣老者坐在上麵，正閉目養神。
楊小天收回目光，向兩旁座椅上的人看去，那七人跟帶自己過來的老者一樣，都是一派老儒生打扮，此時都目光炯炯的看著楊小天。
跟葉知秋靠的最近的老者，須發皆白，卻精神飽滿，正帶著和藹笑意看著自己。
楊小天心想：這位應該就是那位大長老了，也就是先生的師父了，難怪看向自己的眼神帶著嘉許。
“人我是帶來了，你們自己看吧。”
帶楊小天過來的老者說完了這句話後，便走向了左邊第七個座位坐下。
楊小天聽老者話裏的意思，分明不是偶遇，而是有意引自己過來，此時是被搞得滿肚子的疑問，一切都神神秘秘的，變向葉知秋投去了詢問的目光。
葉知秋朝他笑了一下，示意他不用擔心。
楊小天見半天還是沒有人說話，忍不住問道：“各位老先生，晚輩有禮了。敢問老先生引我過來所為何事？還是就是能否告知這裏是什麽地方？”
問完這些話後才偷偷瞥了葉知秋一眼，見他沒有責怪的意思，這才鬆了口氣。
這時候最上麵的玄衣老者開口說話了，“你們不要太嚴肅了，弄得小朋友都有些緊張了。”
楊小天心中暗道：我有什麽緊張的，隻是覺得一切都莫名其妙，想知道個究竟罷了。
那位大長老大笑了一聲後，轉過頭朝葉知秋說道：“知秋，還是由你跟你徒弟說說吧。”
葉知秋道了聲是後，才說道：“小天，你剛才進來的時候，應該看到了大殿上的字了吧？”
“文廟？”
“沒錯！”
楊小天問道：“先生，這裏的文廟，跟九洲天下讀書人的文廟一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
“啊？”
“小天，你可知道人族的文祖是誰？”
楊小天想了想答道：“聖人倉頡造字，天雨粟，鬼夜啼，被後世尊稱為文祖。”
葉知秋說道：“沒錯，文祖造字成功之日，天地驟變，神惶恐，鬼夜哭，自此，人族文道昌盛，其勢如天。”
楊小天問道：“先生，人族的昌盛不是從換天真人伊始的嗎？難道傳言有誤？”
葉知秋笑道：“從上古至今，人事變遷，滄海山田，有多少曆史已經在史書中淹沒。換天真人從書中悟道，縱橫九洲，隻是你想過沒有，他讀的書是哪裏來的？難道是憑空出現的？”
楊小天腦中靈光一閃，原來如此。
“那傳說中，從文字中可以參悟到文字的玄奧，移天換地，鬥轉星移，排山倒海，呼風喚雨，這些都是真的了？”
“當然了！文以載道，文之一道，隻要你能掌控這些文字，參玄悟道，那便能言出法隨，一聲大喝，搬山倒海，鬥轉星移。隻不過是後世之中，很少有人能夠掌握文字的力量，驅使天地法則了，換天真人隻是其中一個異數，當時人族正在水深火熱之中，總要有人挺身而去，換天真人剛好就等到了這一份氣運，延續了人族的未來。”
“原來如此！”楊小天點了點頭，“隻是先生，你說了這麽多，還沒告訴我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帶我來這裏又是為了什麽？”
葉知秋說道：“這裏就是文祖的故鄉，也是人族昌盛的發源地。”
沒想到原來是這麽一回事。
楊小天再望向那些老者，眼裏多了些尊敬，這些應該就是文祖的後人了。
文祖對人族功德無量，他的後人理應得到尊重。
“師父，那你把我帶到文祖聖人的故鄉，又是因何緣故？”楊小天問道。
葉知秋沒有直接回到，卻望向了上麵的玄衣老者。
玄衣老者向葉知秋點了下頭後，說道：“是我讓知秋帶你過來的。隻因知秋說你悟性很高，是他見過的年輕人中，悟性最好的，剛好這裏有件麻煩事，我就讓他將你帶進來，看看你是不是像他說他那般天資卓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