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阿飛和他的那個女人
深夜。
仙人鎮的學塾學塾內，四個年輕人並排站著，神態緊張。
“小龍，準備好迎接你的族人沒有？”楊小天臉上帶著微笑，緊張的氣氛一下子消散不少。
龍懿煊也笑了出來，說道：“我無時無刻不準備著！”
“好！”
楊小天一聲輕喝，帝皇印璽漂浮在他掌心上方。
充沛的靈力不斷地往帝皇印璽裏麵灌輸進去，在靈力的催動之下，帝皇印璽表麵的清光越來越強盛，比懸掛在天上的明月還要耀眼，不斷有光芒衝天而起。
楊小天見著場麵太過驚世駭俗，急忙說道：“小龍，你跟古人雲把光芒壓一壓，不要讓光芒從這裏透出去。”
龍懿煊與古人雲心領神會，兩人運起靈力在院子上方架了一層護罩，將帝皇印璽發出的光芒給擋了下來。
“小天，你快一點，這麽大的氣罩，我們兩個支撐不了多長時間的！”
“我知道。”
楊小天不敢怠慢，繼續加強輸進帝皇印璽的靈力。
啪！
帝皇印璽陡然間失去了所有光澤，一下子掉落到了地麵上。
“怎麽回事？”
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為什麽會發生這種情況。
“大哥，你是不是什麽地方沒做對？”丹陽公主對帝皇印璽所知不多，首先反應就是認為楊小天在開啟帝皇印璽的時候沒有做對。
楊小天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對了還是做錯了，因為我是第一次開啟這帝皇印璽，這印璽上麵也沒有記載開啟的方法，我隻能不斷向裏麵注入靈力，想要憑借靈力將印璽打開。”
龍懿煊眉頭緊蹙，好像在思索著些什麽。
楊小天見到他這樣，急忙問道：“小龍，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龍懿煊痛苦地甩了甩頭，說道：“我剛才在回憶我姑姑使用這帝皇印璽時候的動作，可惜的是我當時年紀太小，現在怎麽想也想不起來。”
楊小天知道他急於將族人解救出來，可是也不忍心將他傷心成這樣，安慰道：“沒事的，總有解決的辦法，最不濟就是等葉先生回來，我相信他一定知道開啟印璽的辦法。”
古人雲也附和道：“小天說的沒錯，龍懿煊你不用擔心，這帝皇印璽肯定有辦法開啟的。”
龍懿煊還是有些懊惱，歎息道：“也隻能這樣了。”
楊小天見現在是想不出辦法來了，便要將帝皇印璽收起。
“等一等！”
龍懿煊好像突然間想起了什麽，急忙喊了一聲。
楊小天喜道：“是不是想起什麽來了？”
“沒錯！”龍懿煊不是很確定的說道，“我記起來了，以前姑姑在使用帝皇印璽之前都會有一個動作！”
“什麽動作？你趕緊告訴我，說不定問題就是出在這裏！”楊小天情急問道。
龍懿煊邊回憶邊說道：“我記得姑姑在開啟帝皇印璽的時候最先做的就是將自己的鮮血滴落在上麵！”
楊小天一聽完便判斷出這應該是關鍵所在，於是就把帝皇印璽攤放在左手掌心，接著咬破右手食指，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滴落在印璽上麵，每一滴鮮血與印璽稍一接觸，印璽上麵就會爆出一串金光。
在滴了十幾滴鮮血以後，整個帝皇印璽都散發著閃閃金光，楊小天沒有多做停留，將全身的靈力調到極限，不斷的向印璽注入。
見到帝皇印璽所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強盛，龍懿煊連忙跟古人雲打了聲招呼，頃刻間，巨大的氣罩將整個學塾都籠罩在其中。
“成功了！”
隨著楊小天的一聲歡呼，轟隆隆的巨響聲響起，就像石門打開一般。
四人之中最驚訝的還數丹陽公主，沒想到這麽小的一個東西居然能發出雷鳴一般的巨響。
一道道光點從帝皇印璽裏麵射了出來，霎時間就有上千道光影射了出來。
那些光點在漂浮在空氣中，螢火從一般，煞是好看。
帝皇印璽的金光已經暗淡了下來，也不再有光影從裏麵射出。
楊小天又等了一下，確定不會有光影射出以後，才將帝皇印璽收了起來。
整座學塾妖氣彌漫，龍懿煊臉上神情悲喜交集，嚴重有淚花閃現，但是立刻就將它抹去，可不能讓自己的子民見到自己落淚的模樣。
“大哥你看，這些螢火蟲好漂亮啊！”
天真的丹陽公主以為漂浮在空氣裏的那些光點就是螢火從而已。
楊小天喝道：“小龍，讓他們都現身吧！”
龍懿煊一聲大喝，瞬間化出真身，一條紫金天龍在半空中上下翻騰。
“妖皇在此！”
所有的光點好像受到了刺激，一時之間全都像被定住了一般，在虛空裏一動不動，緊接著，一顆顆光點不斷點落到地麵上，化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老虎獅子豹、黑熊狐狸蛇……
千奇百怪的動物接連不斷的出現在空地上，沒過多久就將空地占滿了，於是體積小的就爬到體積大的動物身上，一層疊一層，疊羅漢一般。
丹陽公主被這場景下的瑟瑟發抖，顫著聲音問道：“這是怎麽了？”
半空中的紫金天龍上下騰飛幾次後化成了龍懿煊的模樣，立在虛空裏，喝道：“大家都化成人形，不要嚇到了別人！”
應該是在回應龍懿煊，幾十種不同的獸鳴鳥叫聲同時響起，緊接著上千人站在了學塾裏麵。
楊小天暗道：還好著學塾足夠大，要不然還真的裝不下這麽多的人！
上千人裏，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長相各不相同，如果非要找出什麽相同之處的話，那就是都俊俏無比。
所有人都熱淚縱橫，突然直挺挺的朝著龍懿煊拜了下去，齊聲喊道：“皇，您終於來了！”
“是的，我回來了。”龍懿煊哽咽著說道，“大家都起來吧！”
所有人都站了起來，但是霍然轉身又朝著楊小天拜了下去，喊道：“多謝主人將我們救了出來！”
楊小天被嚇了一大跳，連聲說道：“大家別這樣，我不是你們的主人，你們都起來說話吧！”
其中一個俊美的年輕人大聲說道：“在我們進入帝皇印璽的時候，聖女讓我們立下重誓，不管將來是誰救了我們，那人就是我們的主人，一生一世聽其號令！”
楊小天覺得有些棘手，問道：“你們不是應該聽從妖皇的號令嗎？”
俊美年輕人說道：“我們同時聽從你們兩人的號令。”
楊小天還想要說寫什麽，龍懿煊來到他身邊，說道：“小天，何苦糾結這些，聽你的還是聽我的，還不是一樣，這有什麽區別嗎？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想好怎麽安置這麽多的人！”
楊小天心想確實是這樣，便說道：“小白，你過來！”
白狐從人群後麵走了出來，問道：“什麽事？”
“小龍，我覺得這些人暫時先交給小白，我們兩人先到槐江那邊看看，我打算把咱們的大本營建在槐江那裏，你覺得怎麽樣？”楊小天說道。
“可以！”
“小白，他們在帝皇印璽裏麵困了幾十年，很多東西沒辦法立刻適應，你這幾天就帶著他們先熟悉一下這裏環境。不過千萬急著，不能讓他們離開仙人鎮！”楊小天吩咐道。
“好的！”
白狐聽完就領著眾人離開。
……
一道人影出現在仙人鎮的城牆上，這人是個年輕人，俊美的臉孔在月色之下顯得有些妖異。
“我阿飛終於重見天日了！”
俊美的年輕人對著明月發出一聲怒吼。
“小柔，我這就來找你了，三十多年沒見，你還好嗎？”
年輕人的臉上現出溫柔之意，揚起嘴角笑了幾下後，飛身跳下了城牆，與地麵剛一接觸，便化成了一頭猛虎，朝前奔跑而去，眨眼間便消失不見。
如果楊小天在這裏的話，就會認出這人就是剛從帝皇印璽裏麵出來沒多久的，而且還跟自己說了幾句話。
……
夜已深。
崇吾書院。
漆黑一片，唯有一間小屋還亮著燈火，昏黃的燈火在微風裏搖曳，但卻隱隱有燎原之勢。
燈火立在一張靠窗的桌子上，桌邊坐著個素衣女子，三十幾歲年紀，頗有些姿色，在昏黃燈火的照耀下，多了幾分迷人之色。
不過女子麵容帶著淒苦，好像有不如意之事，長年累月鬱結於心。
女子手上拿著本書冊，封麵隱約有兩個大字，隻是封麵朝下，加上燈火不是很明亮，便看不真切。
“死生契闊，與子成說。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於嗟闊兮，不我活兮。”
女子也略顯哀傷的語調讀著書冊上的句子，讀著讀著，莫名就留下了眼淚。
女子也沒有擦去臉上的淚水，推開椅子緩緩走到床前，抬首望月，喃喃說道：“阿飛，你還活著嗎？”
這女子三十多年前是崇吾書院的女弟子，下山曆練的時候遇到了心儀的男子，兩人相約白頭偕老，可惜在約定見麵的那一個晚上，男子沒有到來，後來有傳言，男子的整個族都被人滅掉了，女子不信，一直等著男子再回來找自己。
一天天一年年過去，女子從崇吾書院的弟子變成了書院的教習，眼角的魚尾紋也多了起來，可惜男子卻再沒有出現。
“小柔，我回來了！”
突然，俊美的年輕人出現在窗前。
女子以為自己又開始做夢了，因為這種情況這麽多年來時有發生，等她清醒過來後，又是無窮無盡的痛苦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