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劍氣縱橫 第十八章 離別在即
“師父，焚天卷我練成了。”楊小天興奮的聲音在山穀中回蕩。
摸索苦練了半年時間，經過了半個月的閉關修行，少年總算焚天卷掌握，終於將九死真經前麵八卷都修煉完成，葉知秋的九問劍法也已練成，修為更是突破到了通天境，一時之間難掩心頭的喜悅之情，開心地興奮大叫。
“練成就練成，有必要如此這般大呼小叫嗎？”平天真人慢條斯理道。
“師父，你研究了上千年才專研出來的絕技，我三年不到就練成了，你還不讓我開心一下。”
“你這就叫練成了，諸神寂滅卷練成了嗎？”
“師父，諸神寂滅卷你自己都還沒練成，我怎麽可能練成！”
平天真人想了想點頭道：“說的也是！”
“師父，我什麽時候可以從廢墟洞天出去？”楊小天這三年來無時無刻不掛念著外麵的人和事。
平天真人略一沉思，緩聲說道：“其實，想出去很簡單，隻要我重新回到古樹身上，就有辦法令廢墟洞天與外界相通，就可讓你們出去了。”
“師父你騙了我這麽久，原來你早就可以放我們出去。”楊小天有些不滿。
“傻小子，你功夫都沒練成，師父怎麽敢放你出去，你出去了若是再遇到申屠武這樣的人怎麽辦，那豈不是顯得我很沒本事，教出你這樣的徒弟。人生不是次次都那麽好運的，次次都可以絕地逢生的。”
楊小天知道平天真人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危著想，感激道：“多謝師父！”
“師父，你既然可以讓廢墟洞天與外界相通，那你為什麽不放這裏的人出去呢？”楊小天有些不解，“難道師父是怕他們到了外麵興風作浪，擾亂外界的秩序？”
平天真人道：“也不完全是，之前我還未完全恢複，天上那幫家夥又對我下了好幾重封印，八百年才能開一次廢墟洞天。現在卻不同了，雖說還沒有軀體，但魂魄已完全恢複，想讓洞天什麽時候開就可以什麽時候開。”
“原來是這樣的！”楊小天恍然大悟。
孟行遠突然道：“師父你又要到古樹身上？”
平天真人道：“不錯！”
孟行遠大聲道：“那怎麽行！師父你……”
平天真人打斷他言語，說道：“就這麽決定了，我後天就送小天他們出去。”
楊小天望著孟行遠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禁心下狐疑，問道：“師父，大師兄，有什麽問題嗎？”
平天真人搖搖頭沒有言語，又望向孟行遠，示意他不要多說。
孟行遠對平天真人的眼神視而不見，說道：“小師弟，你有所不知，師父回到古樹身上，就等於有被封禁了，就像我現在這樣，隻能一直困著，哪也去不了。”
楊小天心急道：“師父，那可不行！”
平天真人道：“我不回到古樹身上，就沒法解開廢墟洞天的封印，那你就永遠也出不去。”
“那我就不出去。”
平天真人不悅道：“傻孩子，這說的是什麽話！”
楊小天重重搖頭道：“要以師父被封禁為代價才能出去，我是說什麽也不會答應的。”
平天真人微笑著說道：“小天，現在跟以前不同了，師父回到古樹身上，雖然出不來，但我的意識還是存在的，你有空了就可以回來找師父，陪師父聊天，說說外麵發生的有趣的事情。”
“還是不行，我不會同意的！”楊小天依舊不依不饒。
“你忘了你跟師父說過的是要的是自由，困在這裏哪有什麽自由！”
“犧牲師父才能換來的自由，這自由不要也罷！”
“你忘了師父以前跟你說的，要你看得更高更遠了嗎？”
“師父，我沒有忘記！”
“你可知道師父說的更高更遠是指什麽嗎？”平天真人盯著少年澄亮的雙眼說道。
楊小天疑惑道：“還請師父明示。”
平天真人低聲道：“天上那般家夥不容許九洲大陸有十四境以上的修真者，怕這些修真者會影響他們對凡間的統治。”
楊小天道：“這些我知道，葉先生曾經對我說起過。”
平天真人道：“但是憑什麽我們這世間的一切要由他們決定，這九洲大陸是我們的，我們的世界憑什麽不能由我們自己做主！”
楊小天低頭沉思，若有所悟。
平天真人繼續說道：“我想要你做的就是有朝一日可以跟那些家夥講講道理，天上的歸天上，凡間的歸凡間，各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而這些事師父我當年沒完成的，需要借你的手來完成。”
這麽大的事情，楊小天覺得沒有底氣，輕聲問道：“師父都沒能完成的事情，我可以完成嗎？”
平天真人道：“路漫漫其修遠兮，任重而道遠。隻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你把這信念帶到外麵去，讓越來越多的人加入進來，終有一日人定勝天！”
平天真人不讓楊小天又絲毫猶豫，斬釘截鐵道：“就這麽說定了，後天我就送你跟柳妃依出去。”
“好吧！”楊小天見師父心意已定隻能點頭同意。
“師父，緋姨會跟我一同出去嗎？”
“她若是出去了，怕是會在九洲大陸引起大動靜，阿緋暫時先留在這裏吧！按她自己說的，等你到了不滅境她才會真正認你做新一任主人，所以等你突破到不滅境，我在讓她出去找你吧。”
“是，師父。”
楊小天轉頭望向孟行遠說道：“大師兄，我會回來幫你解開這縛神索的，還請你暫時忍耐。”
孟行遠聽了哈哈大笑道：“我被困住這麽多年了早就習慣了，小師弟無需掛懷。你到了外麵要多點關心自己，這裏雖然多得是妖魔鬼怪，但外麵也好不到哪裏去。”
“師兄教訓的是！”
平天真人道：“小天，後天就要出去了，你看下還有什麽事需要做的趕緊去做吧！”
楊小天心想：劉嬤嬤她們對自己還不錯，是該去跟她們道聲別。
少年望了望天色，靜月初上，這個時候人族那邊的人應該都在。
“師父，我想去下人族那邊。”楊小天跟平天說道，又望向孟行遠，“大師兄，我過去那邊一趟就回來。”
“好！”
楊小天叫上柳妃依一起來到了人族這邊，果然大家都圍在一起，載歌載舞，一派祥和安寧的景象。
劉嬤嬤最先發現楊小天兩人，高聲呼喚道：“小天，依依，到這邊來！”
“劉嬤嬤，我們這次過來是想跟大家告別的！”楊小天走近說道。
“告別？什麽告別？”劉嬤嬤訝然道。
眾人聽到劉嬤嬤叫聲，也停止了歌舞，奇怪的看著楊小天。
“我們後天要出去了！”
“怎麽可能出得去！你們是在開玩笑的吧！”林老頭滿臉不可思議。
“真的，我師父說會送我們兩個出去。”
劉嬤嬤道：“你們師父？誰是你們師父？”
原來一直以來，楊小天都沒向他們說起平天真人的事。
“平天真人就是我師父！”
“平天真人？他還活著？”劉嬤嬤驚訝道。
“是的。”
“這就難怪了，有他幫助，想出去就不是什麽難事了。”
“隻是這麽多年怎麽一直沒見他出現過，傳言不是說他當年與天外天諸神一戰，早已給諸神殺得形神俱滅了嗎？”趙皇妃問道。
楊小天道：“諸神並沒有殺死師父，而是將他變成迷失山脈中的那棵古樹，是想讓他承受無窮無盡的痛苦。而我吃的那個果實其實就是師父的魂魄所化。”
“原來如此！”
楊小天望著眾人突然道：“你們想不想出去，我可以跟師父說一聲，讓你們也一同出去。”
眾人一聽麵上露出欣喜神色，這麽多年被困在廢墟洞天，與世隔絕，此時聽到有出去的機會，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林老頭與劉嬤嬤對視一眼，劉嬤嬤搖了搖頭道：“出去有什麽用，最後還不是要進來，何必多此一舉。”
趙皇妃也說道：“嬤嬤說的有理，他們是不會容許我們待在外麵的。”
所有人都低頭不語，神色黯然。
楊小天心生惻然，這些人在外麵都是舉足輕重的風雲人物，但是麵對天外天諸神，卻隻能在夾縫裏求生存，更加堅定了少年跟諸神講講道理的念頭。
劉嬤嬤遞過一把長劍，眼中閃過緬懷神色，有些依依不舍道：“你就要出去了，沒什麽東西給你，這把劍跟了我上千年，就送與你，聊當禮物吧！”
楊小天還未有動作，柳妃依卻一把接過驚訝道：“這是神兵榜上的如夢劍？”
“如夢劍？”楊小天問道。
柳妃依道：“沒錯，我以前曾在我祖父那裏見過此劍的圖譜，所以才能一眼就分辨出來。如夢劍在神兵榜上排名第二，稱得上絕世神兵了。”
楊小天連連擺手道：“劉嬤嬤，這劍這麽貴重，我不能要。”
柳妃依就要將如夢劍還給劉嬤嬤。
劉嬤嬤卻道：“送出去的東西我就不會再收回來了，再說，這劍在我手裏也沒什麽用了，倒不是送給你，你若是覺得不合用，出去了就幫它另行找個合適的主人吧！”
楊小天突然想到了蕭秋朵，自己幾年前進迷失山脈時候，就有幫她找一把趁手兵器的想法，既然劉嬤嬤執意要將如夢劍送給自己，那到時候自己在轉贈給朵朵吧。
其他人見劉嬤嬤贈劍給楊小天，也紛紛拿出自己的寶貝送給他，有兵刃有丹藥，林林總總，原本想著來道別的少年最後倒是得了十幾件寶物。
盛情難卻，少年唯有收下，心頭想著：終有一日，我會還你們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