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怪婆婆扮豬吃虎

  怪婆婆又歎氣道：“想當初，我也對你娘說過這些話，但是你娘脾氣倔強而且死腦筋，所以遇事不懂得跟我們求助，竟然舍棄性命，真是太讓我失望了。你說說，如果她當初帶著你回來，也許就沒後麵的事情了。”


  “那也不一定！”董飛晴無奈道：“也許她早已知道鳳家不像傳說中那麽強大，不想給鳳家帶來災難，所以寧死也不想自己連累自己的家族。”


  怪婆婆眼圈泛紅道：“傻孩子！既然是家人，怎麽會在意這些？當初要不是你娘離家出走，你外公也不會一氣之下把她從族譜上除名。其實你外公很可憐的，一輩子能讓他牽腸掛肚的人，除了你那死去的外婆和你娘，也隻有你了。所以，將來就算不回來，也常常帶著消息回來，讓我們知道你過得好不好。”


  “嗯。外公也跟我說了，我會的。”董飛晴也同樣眼圈泛紅。


  老年人跟年輕人不一樣，對於他們來講，見一麵就少一麵，因為他們年紀大了，不可能各種跑，他們隻會默默的待在家裏，天天盼著兒孫能夠回來，見上一麵就心滿意足。不用衣錦還鄉，不用功名利祿，隻要身體健康，快快樂樂的回來，就是他們最大的幸福。


  至於年輕人，雖然也會因為離別而傷感，但是他們年輕有活力，實在想見麵，可以不遠千裏相約相聚。


  怪婆婆握著董飛晴的手道：“以後想給我捎信，就去大街上隨便找一個乞丐，他自然會把消息帶到我這裏。”


  董飛晴驚訝道：“婆婆，你是丐幫幫主啊？”


  怪婆婆得意了哼了哼道：“前幫主！現任幫主是我徒弟，也就是劉苑廷的師父。”


  “說起你徒弟，他到底是什麽人啊？”董飛晴好奇道。


  怪婆婆苦笑道：“不過是一個皇子而已，沒什麽背景。”


  董飛晴扯了扯嘴角，“這還沒背景？婆婆，鳳家不是說不讓跟皇室沾邊嗎？你收了一個皇子，這樣好麽？”


  怪婆婆瞪大了眼睛，反問道：“有什麽不好？再說他已經不是皇子了，現在就是一個乞丐而已。如果他一直做皇子，我也不可能收了他。”


  “噢……那你們到底是什麽情況？他既然是皇子，為什麽當了乞丐？”董飛晴好奇道。


  她全然忘了自己剛剛還一副大徹大悟的樣子勸劉苑廷放棄追究根源呢，自己在這裏倒是刨根問底起來。


  “這話說起來可就長了。當年我在外麵周遊，途中經過一處墓地，看到有一個年輕男子跪在一座墓前手持寶劍正準備自刎。我見到當然出聲製止，並問他因何事如此想不開。他說心愛的妻子因病很亡故，他感覺這世間再沒有值得他留戀的人或事，所以想要追隨亡妻而去。”怪婆婆邊回憶邊道，講到這裏，有可能口渴，端起酒葫蘆，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


  董飛晴驚訝道：“他是真的想要自殺嗎？”


  “當然了！他又不認識我，再沒有別人經過，他若是想作戲，給誰看呀？”怪婆婆苦笑道。


  “世上竟然有這麽癡情的男子啊！”董飛晴讚歎道，“那後來呢？”


  “後來我說那你繼續吧！既然我們有緣相見，在你死後，我會把你跟你亡妻合葬在一起。”怪婆婆說道，然後又喝了一口酒。


  “啊？”董飛晴驚訝道，“婆婆，你也真是的，好歹一條性命，又不是極惡之人，能救就救人家一命唄？”


  “我這就是在救他啊！他聽我這麽一說，果然對我好奇起來，看我穿成乞丐的模樣，好像很逍遙的樣子，問我如何能做一個快樂的人，如何能忘記傷痛，做一些有意義的事情。我隻給了他五個字，吃喝嫖賭偷。”怪婆婆哈哈大笑。


  董飛晴苦著一張臉，“怪婆婆，你這也太過分了吧？人家好好向你請教，你怎麽能如此敷衍！”


  怪婆婆嗬嗬道：“我那是在測試他的人品如何。他聽我這麽一說，竟然對我破口大罵。”


  “呃……罵你什麽？”董飛晴好奇道。


  “哈哈哈，他說我為老不尊，教唆他人作孽！哈哈……那個臭小子，自己想死還不忘了做人的底限！”怪婆婆目光流露出讚賞之色，顯然很喜愛這個徒弟。


  “然後你就要收他做徒弟了？”董飛晴笑問。


  怪婆婆白了她一眼：“我看起來像那麽好說話的人嗎？聽他一罵，我表麵上很生氣，索住了他的氣機，讓他連拔劍的力氣都沒有，實則留在身邊想要繼續考驗他。剛開始，他也很氣憤，漸漸地，我倆熟了，而且他是個聰明人，相處久了就知道我這麽做隻是想幫他度過最難過的時期，不給他留太多傷心的時間。他也看出我武功高，但是平時很少出手。再說了，我一副乞丐模樣，經常人見人嫌，他跟著我在一起，數日不潔麵不梳頭，也弄得跟我差不多了。我們兩個一老一少，走了很多路，也遇到很多壞人。我是能忍則忍，因為不想被一些好事之徒看到我的身手不尋常而找我麻煩。”


  董飛晴笑道：“婆婆你其實是想扮豬吃虎吧？”


  “噢？說起來確實有這個意思，哈哈！”怪婆婆開心地笑道：“有一次，我們遇到一個惡霸，他看到我的酒葫蘆不錯，非跟我要，我脾氣也上來了，憑什麽他要就給他？那惡霸踢了我一腳，我沒還手，沒想到那臭小子竟然看不過眼，撲上去咬了惡霸胳膊一口！我看到那一口也不輕，都流血了。我挺意外的，也很滿意，其實這也算是我在考驗他的範圍內。要知道他當時仍然被我索性氣機，手無縛雞之力，竟然敢幫我跟人家打架！”


  “那後來呢？”董飛晴追問道。


  “後來我當然是帶著他跑啊，人家帶著一票人追殺我們，不跑難道等死啊？”怪婆婆哈哈笑道：“等我們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他突然給我下跪磕頭，說是終於明白我的苦心。他說他不會再尋死了，他想要拜我為師，求我傳授他武功。如此我也就答應了他，一直以為覺得他人品不錯，後來才發現他骨骼出奇，聰慧過人，一點就通，果然天才！”


  董飛晴越聽越感興趣，入了迷，竟忘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