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娘子
吳寒的腿那是平常人的腿,沒有練過武功,更不會輕功,哪裏有董飛晴跑得快?
他跟著董飛晴跑得氣喘籲籲,“飛、飛晴,發生什麽事了?”
董飛晴說道:“樂正忌出事了,我搞不定,師父你快點!”
此時吳寒才知道董飛晴竟然會功夫,心中很是震驚,不過想到她是董將軍的後人,會一些功夫也很正常,便二話不說,跟著她一起跑……
吳寒足足給樂正忌把了一刻鍾的脈,這才收了回手。
吳寒震驚道:“他怎麽會中毒如此之深?以我看,他身上至少有三種毒!其中兩種是巨毒,第三種倒是輕毒。”
董飛晴點頭道:“沒錯!師父,他可還有救?”
吳寒捋了捋胡子說道:“暫時沒事,放心吧,命是保住了,不過想要把毒清幹淨,可沒有那麽你當時那麽容易。不過奇了怪了,以我看,樂正公子身上的有一種毒跟與你一樣?”
董飛晴說道:“是,我說過,有人幫我把毒吸了出來,就是他。”
“噢……那他別的毒又是怎麽回事?還有外麵那個女子怎麽傷成那個樣子了?”吳寒問道,剛剛跟董飛晴進來的時候,看到鼻青臉腫的憐月趴在院裏,沒等他發問便被董飛晴拉進了房裏。
董飛晴焦急道:“師父,這些原由稍後再跟你解釋,你想辦法讓他快點醒過來吧!”
吳寒無奈地搖了搖頭道:“這不容易!他到現在能活著已經不容易了。想要醒過來,怕是要看他的命數了。”
“師父,針灸是否可行?”董飛晴問道。
董飛晴依稀記得,她二十一世紀的師父曾經跟她講過,有一次在野外被毒蛇咬了,他便是用針灸救了自己,保住了一條腿。
吳寒眼睛一亮:“這個嘛,應該會起到一些作用,不過你師父我從小到大研究的都是草藥類,針灸之法不太精通啊!”
“沒事!我會!”董飛晴說道,這時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小皮包。
這是董飛晴在集市買的一塊皮子,她把自己想要的形狀和款式跟阿努瑪描述了一下,阿努瑪便幫她縫製了出來。
“你有把握?”吳寒猶疑道,他自己對針灸不了解,更不了解自己這個徒弟的技術,萬一不小心把人紮壞了,那他們兩個可就要捏殺人的罪名了。
不過吳寒倒是很想看看董飛晴展露一手,看到董飛晴一副死馬當活馬醫的堅定眼神,他隻好說道:“那你試試吧!”
董飛晴點了點頭,便開始給樂正忌施針。
這時外麵的憐月突然喊道:“沒用的!他中毒太深了!”
董飛晴一聽這個聲音,氣不打一處來,要不是這個女人,樂正忌說不定會好好的。
吳寒想了想說:“飛晴,排毒自然講究的是一個排,我想,你在他的手指處紮一個小孔,不過還要考慮他不能流血過多,否則會失血過多而亡。”
“嗯!知道了,師父。”董飛晴說完找準了護住心脈的穴位便開始施針,然後在樂正忌的左手食指處紮了一個小孔。
暗紅接近黑色的血珠從小孔裏流出來,董飛晴心疼地看著樂正忌。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地上出現了一大癱血。
樂正忌的嘴唇不再是紫黑,而是變成了紫色。
吳寒激動地說道:“有救!再放一些血出來!”
又過了一個時辰,地上的血又多了一倍,大概有三碗。
此時樂正忌的臉色很是慘白,但是嘴唇的顏色已經淺了很多。
樂正忌突然皺了皺眉,發出一嘶一樣的聲音。
“少爺醒了!”阿努瑪欣喜地說道。
董飛晴也終於鬆了一口氣,他終於活過來了!
“不能再放血了,他現在已經很虛弱了。”吳寒說道。
董飛晴點頭稱是,“好,讓他先休息,明天看看情況。”
吳寒見董飛晴沒心思跟他聊天,便離開了。
不過他還是很好奇董飛晴跟樂正忌之間的關係,董飛晴如此緊張樂正忌,難道這丫頭已經芳心暗許了?
“阿努瑪,你去熬一些米湯來。”董飛晴說道,她不想再離開樂正忌半步。
阿努瑪應了一聲便走了出去。
院子裏的憐月得知樂正忌被救活了,吼叫道:“這不可能!我憐月都沒辦法,你們怎麽可能救得了他?”
但是沒有人理她。
憐月此時動彈不得,如果可以,她一定要走進來看看董飛晴是用什麽方法。
不過她可不知道針灸這種東西。
事實上,這個世界對於針灸之術還不是很盛行。
此時董飛晴還不知道,她可能是這個世上最會用針灸的人。
憐月發現樂正忌中了巨毒後,便想用她的方法,用自己的內力幫樂正忌吸出毒,可是她的內力有限。他也曾想過給樂正忌放血,但是她擔心流血太多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後果。所以她每天便用自己的內力一點一點幫助樂正忌,以至於不讓巨毒在他體力不會跑得太快。
阿努瑪想辦法把米湯熬好之後,便端了過來。
董飛晴親自喂樂正忌,用勺子喂不進去,便用嘴來喂。
天知道樂正忌有多少天沒吃東西了,他需要排血,不吃東西怎麽行?
阿努瑪在旁邊看得感動得哭了,“嗚嗚……飛晴,如果樂正少爺知道你對他這麽好,他一定會非常感動的!”
董飛晴冷冷地說道:“是我疏忽了。我對不起他。”
阿努瑪安慰道:“他本來就是我們的主子,而且是大人,我們怎麽能時時刻刻關注主子的一舉一動呢?所以飛晴,這不怪你。”
董飛晴搖了搖頭道:“師父之前跟我說過,憐月的身上有奇怪的香味,那時我如果能夠反應過來,也許樂正忌就不會是現在這麽嚴重的程度了。”
阿努瑪歎氣道:“世事難料啊!誰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我們都以為少爺變心了呢!飛晴,那你說,憐月該怎麽辦啊?她現在受傷呢。”
董飛晴冷冷地說道:“沒事,死不了。我需要等樂正忌醒過來,等著他們親自把事情的經過說出來,省得死無對證。”
阿努瑪啊了一聲:“飛晴,你不會是想殺人吧?”
董飛晴冷笑一聲,說道:“那又如何?我就是想殺她了。”
阿努瑪於心不忍道:“可是,說不定還有別的事呢。我們還是等少爺醒過來再說吧。”
董飛晴沒說什麽,盯著樂正忌蒼白的麵容。
他真的很帥,哪怕病得奄奄一息,還是這麽帥。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樂正忌,如果你真的隻是毒性發作,你為什麽會跟憐月手牽手地回來?
三天之後。
董飛晴除了上廁所,便沒有離開過樂正忌的身邊。
憐月便一直趴在院子裏趴了三天,沒吃沒喝。
董飛晴還在給樂正忌喂米湯,仍然嘴對嘴。
董飛晴每天都會把手放在樂正忌的脈上,時刻關注著他的身體情況。
突然,董飛晴心中一動,她明顯的感覺到樂正忌的脈搏變得有力了!
“樂正忌,你能聽到我說話嗎?”董飛晴欣喜地問道。
樂正忌仍然沒有反應。
晚上的時候,董飛晴感覺他的脈搏又有力了一些。
董飛晴感覺他快要醒了,可是為什麽怎麽叫他都沒有反應?
董飛晴照例用嘴對嘴給樂正忌喂湯,可就在這時,讓她發現了異樣!
她感覺到樂正忌的唇動了動,然後聽到了咕嚕一聲,樂正忌在咽東西!
董飛晴看到一直麵無血色,沒有表情的樂正忌,突然勾起一絲淡淡的笑容。
董飛晴立馬臉就黑了。
她冷冷地說道:“樂正忌,你是不是已經醒了?”
樂正忌沒反應。
董飛晴警告道:“如果你醒了卻繼續裝睡,我就當你騙我。”
樂正忌嘴角的弧度更大了,可是卻沒有睜開眼睛。
“原來你真的醒了!”董飛晴氣得一記粉拳便打在樂正忌胸口,可是打完她又後悔,會不會打出事來?
“你趕緊說話啊,為什麽不睜開眼睛?”董飛晴急問道。
樂正忌張了張嘴,好像在說什麽,卻又沒有說出聲音。
“你說什麽?”董飛晴震驚地把耳朵貼到樂正忌的唇前。
啵地一下。
董飛晴感覺自己的臉被兩片碰了一下,她快速地移開臉,看向樂正忌,正好看到樂正忌那雙深情地眸子,定定地望著她。
“娘子……”樂正忌弱弱地喚道。
董飛晴的眼淚當下便飆了出來!
董飛晴又哭又嚎又罵道:“該死的樂正忌,你終於醒過來了!你想嚇死我啊!嗚嗚……你特麽嚇死我了……嗚嗚……”
董飛晴一對小粉拳不停輕輕捶著樂正忌的胸口,發泄著這些天來的鬱悶。
樂正忌單手把董飛晴雙手握在手裏,放在心口,輕聲說道:“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董飛晴哭得亂七八糟,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嗚嗚……誰不要誰啊?是誰跟別的女人手牽手回來啊?嗚嗚……還特麽在屋裏待了快一個月,你是不是累得昏迷的?嗚嗚……是不是我再發現晚一些,你們連孩子都生了?嗚嗚……”
董飛晴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麽,這些話都是她當初誤會樂正忌的時候,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
樂正忌苦笑道:“你聽我解釋,我絕對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誰信啊?”董飛晴淚眼翻了個大白眼。
樂正忌想要坐起來,可是全身無力,虛弱地動了動,咧嘴一笑道:“扶我起來。”
董飛晴趕緊攙扶,嘴上還在罵道:“起不來還要起,鬼才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