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知死的鬼
見到寧凡二人，阿牛卻是搶步上前，撲通一聲跪倒在寧凡二人身前。他身軀巨大，這一跪連地面都彷彿震動了：「這位哥哥，阿牛多謝你的大恩，奶奶說了，讓俺給你磕頭，俺這就給你磕……」
說完，這阿牛就要磕頭。寧凡哪裡見過這個陣勢，忙不迭的伸手相扶，可阿牛是個實心眼，非要磕下去，一時間二人頓時僵持起來。
「阿牛，既然恩公執意不要你磕頭，就聽你恩公的話吧，」老太太柔聲說道。
「唉，好嘞，」阿牛聽老太太發話，憨聲應是，站起身看了看寧凡，頗有些吃驚的說道：「哥哥，你好大的力氣，連阿牛都能拉的住。」
「是啊，寧哥兒真是氣力驚人啊……」李吉松等人在一旁看了也甚是驚訝，「要知道阿牛可是天生神力，村裡可是沒人能跟阿牛比拼力氣的。」
「我可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了，哪跟阿牛兄弟一般，根本沒有出全力啊，」寧凡笑著拍了拍阿牛的肩膀，不過內心也有些奇怪自己的變化。
當初自己雖然也算是力氣過人，可是也只是比普通人力氣大點，那裡能跟阿牛這種能直接把個一百七八十斤的壯漢隨隨便便就論起來的人相比，看來那場大霧對於自己身體的改造已經是遠超了自己的預計。
老太太笑著看著寧凡和楊妙真二人點了點頭，說道：「今日真是要多謝二位的相助之恩了，若不是你們，我們村可就是不堪設想了啊。。。。。。」
李村長在一旁點了點頭，介面說道，「是啊，今日若是讓他們得逞，我們李家村可就只能是從此除名了。」
「哦？怎麼回事？」寧凡問道。
「嗨，都是內賊招外寇啊，說起來還真是一言難盡啊……」李吉松長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苦笑著跟寧凡說了起來。
雖然聽珍娘說了一言半語，可是卻說得不甚詳盡，此時聽了李吉松的解釋，寧凡終於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人本是附近的一股子馬匪，只是最近被金人招安，搖身一變成了金人的官差。最近南宋準備收復失地，大舉北伐，此地雖然沒有被戰火波及，可是也擔負著搜集糧草的任務，這些人就是出來搜刮糧草的。以他們的本性，自然是要借著機會四處大肆搜刮，把這周邊地界搞的是雞飛狗跳的。本來李家村離著他們甚遠，而且村子也不富裕，不可能被這些馬匪惦記上，只是偶然發生的事情把村子陷入了如今的境地。
「造成如今的狀況的就是這個傢伙，」李吉松指了指被捆得像個粽子的傢伙，「他叫孫成山，小時候一次生病後嘴變歪了，就得了個孫歪嘴的外號……這小子不但嘴歪，心眼也歪，從小到大就沒做過什麼好事，村裡人都厭棄他。不過這小子也算是有點能耐，在登州城裡搭上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幫會，混的也算是人模狗樣的，只是他這秉性難移……一直對珍娘有覬覦之心……珍娘的丈夫叫孫成風，跟這孫歪嘴是本家，從小體弱多病，他父親是我們村裡的郎中，當年珍娘的母親病了多年，多虧了孫郎中的照顧，臨終前就把珍娘許給了孫成風，孫郎中本是想借著結婚沖喜，只是孫成風的病卻是沒有什麼起色，而且越來越重，最終是撒手而去，作為本家，孫歪嘴自然是要回來弔喪，卻是在靈堂前對著珍娘動手動腳的，結果被人發現了……你知道，珍娘這孩子心地善良，而且這幾年照顧孫成風，跟著孫郎中學了一身的醫術，孫郎中這些年為孩子所累，基本上不怎麼出診，村裡有個什麼病災的，多是珍娘給治療，大家都欠著她的情，如今看著珍娘受了欺侮自然是不幹了……孫歪嘴當時差點就被打死，好在念在同是一村人，就將他攆出村子了事，哪成想到這個傢伙竟然因為這事把這幫馬匪領了過來。。。。。。」
「哦，原來如此……」寧凡點了點頭，轉身看了看被捆的像個粽子似的孫歪嘴，這傢伙此時是一副色厲內荏的模樣，勉勵控制著自己。
「你們……你們可不能殺我，」看到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孫歪嘴強自鎮定，高聲喊道：「你們知道么，黑山大當家的大批人馬馬上就到了，你們若是殺了我，沒人給你們說話，你們一個也活不了……」
「臨死了還嘴硬，」阿牛一拳打在孫歪嘴的肚子上，只打得他全身痙攣，像個大蝦般的佝僂在地上，「你讓他們趕緊來，看俺阿牛能不能整死他們……若不是你小子出壞水，拿俺奶奶要挾俺，俺們能被幾個鳥人抓住…..」
看著阿牛猶自不解氣的想踹上兩腳，寧凡急忙攔住了他。孫歪嘴剛才所說大家可能沒太注意，也許是不相信，可是寧凡卻不想剛穿越過來就把小命丟在這裡。
「你剛才說什麼？」寧凡揪著孫歪嘴的衣領將他拖了起來：「你說什麼大隊人馬在後邊？」
「寧公子，」李吉松笑著說道，「這小子也就是為了保命胡說罷了，那有什麼大隊人馬。」
「哦？為何這麼說？」寧凡奇怪的問道。
「嗨，你不知道，」李吉松笑了笑，「現如今我山東地界雖說為女真人所統治，可是大家心向宋朝，加上女真人橫徵暴斂，不把漢人當人看，所以各地多有起來反抗的，女真人若是單獨出行，經常有不知所蹤的，所以他們只是駐守駐點。離我們這最近的大王鎮也只有這股子被招安的馬匪，充其量不過五六十人，他們有膽量到這裡來？」
「你知道什麼？」孫歪嘴哀嚎道，「前一陣登州城裡的一位女真貴人和幾個手下被人殺了，縣太爺下令誓要抓到兇手，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分析兇手應該是往這個方向來了，所以派人往這個方向搜索，如今在鎮上就有好幾百人……而且我們在這裡找到了糧食，已經報告他們了，相信接應的人馬此時已經在路上了，你要是敢殺了我，一會他們來了，沒有我給你們勸說，你們就要倒霉了……相信你們也聽說了黑山的為人，他肯定會殺你們個雞犬不留……」
孫歪嘴表情猙獰，滿臉的瘋狂之色，見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都沒有說話，以為大家被自己嚇住了，頓時又得意了三分……扭臉看見躲在寧凡身後的珍娘，獰笑著說道：「還有你，珍娘……你當時要是從了我，此時豈不是跟我在鎮上過上享福的好日子，老老實實給我解開繩子，否則等貴人們來了，我一定要讓他們折磨死你……」
「你去死吧，」剛才珍娘拿刀給阿牛割斷了繩子，此時刀仍握在手中，此時聽了孫歪嘴的話，氣往上沖，撲過去一刀扎進了孫歪嘴的胸膛。
「……額……你，」孫歪嘴全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了看身上的鋼刀，張了張嘴，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蹬了兩下腿，大睜著眼睛死了……
「我……殺人了？」珍娘低頭看了看刀身上的鮮血，再看了看身上吉安的血滴，喃喃自語道。
寧凡看著孫歪嘴那一臉的不信，搖了搖頭暗嘆了口氣，，伸手把珍娘手中的刀要了下來，將全身發抖的珍娘拉開，「好了……這種敗類殺了也就殺了，算是為民除害了……」
「哇……」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響起，卻是珍娘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痛哭起來。只是乍逢巨變，再加上連受驚嚇，珍娘只哭了兩聲，人就軟軟的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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